12、老头！还我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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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甘菊、薰衣草、檀香...”
季羽一边数一边往药鼎里扔药草，而且都是整株整株的扔，似乎完全不担心药效过猛或者浪费。
当然，季羽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刚才查看库房，发现天机楼的库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可以说真是什么都有，一网打尽，看的季羽心里痒痒的，什么都想拿起来试一试。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季羽想做催眠的丹方呢？
这又得说回前几天，季羽一天晚上闲的没事干，突然想出去看看。
此出非彼出，不是离开天机楼又跑去御书房做客，而是出宫门的出。
尽管季羽认为这个世界皇宫的科技点应该是最高的，但他还是想出去看看民间现在的情况，什么？绝对不是因为他听见宫女们悄悄在谈论过几天宫外要举办什么节日庆典，他绝对不是馋外面的小吃。
但问题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靠近宫墙附近，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地先就会靠近拦住他然后说：“国师请回。”然后当季羽一脸疑惑地看回去的时候，地先却不解释。
季羽：不是，所以为什么啊？
他又不是宫妃，怎么还要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辈子困守宫墙吗？
季羽不死心地试了很多次，甚至挑选了地先不在的时候尝试靠近宫门，但结果无一例外就是被人挡回去，而且都是一幅默默无语也不解释盯着地面的样子，而季羽呢——又出于换了壳子的原因不敢多问。
不给出就不给出吧，季羽我自己还不会跑吗？
他决定把阻拦他的人都药倒！
然而过量增加药剂的后果就是——
我们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成功在炼丹房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季羽心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终于不是庄濯白的房间了。
然后清醒过来的第二反应则是：我怎么又晕倒了？
还没等我们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想清楚，地先推开门进来，见到靠坐在床头的国师，轻咳一声：
“国师大人醒了。”
季羽回头看过去，居然在他这个向来面不改色的侍卫脸上看到了一丝明显的无奈。
季羽这时才终于搞懂自己怎么又晕了：应该是他那个催眠的药的香气，他没控制好...
地先看着他：“国师大人，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季羽：“我没有失忆...地先，扶我起来。”
季羽看着地先似乎松了一口气，不是，为什么他有种孩子真不好带的错觉啊！然后地先走过来扶起他，顺便把床头的水递了过来。
季羽沉默着喝完了水，正在思考该如何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问地先自己制作的药现在怎么样了，就听见地先用幽幽的语气说道：“刚才太医院的贺老来找您，被我们请回了，然而他老人家闻着您做的药的味道一路寻到了炼丹房，我们也没注意，然后...然后他老人家现在拿着您的药在前厅等您，国师打算现在去看看吗？”
季羽：。。。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季小子！你看看你在搞什么啊？先不说你给陛下做的那个五子衍宗丸吧，啊？你看看那是能给陛下吃的东西吗？我看给你吃还差不多！别用那个眼神看我，哼！我还不知道你是拿这个丹方改的？想来应该是加了点别的香料，盖过了味道而已...还有这个！我要是没过来就又不知道了！你小子这做的是什么？”贺太医指了指桌面上摊开的一堆白色的药粉，“这是什么老夫还真的没见过，不过光是看你小子这闻了一点就躺了这么久的情况，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羽低头挨训，分外庆幸刚才自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
不是，这老头谁啊？
还有，感觉他和季羽...不对，感觉应该是和季羽某个熟悉的长辈很相熟。
果不其然，贺老的下一句就变成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搞事情呢，”贺老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瞪了他一眼：“先说好，再这样搞，我保不准回头就告诉你师傅了啊。”
季羽堆起笑容，幸好他最近表情也丰富许多，做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将手边的茶推给贺老：“您喝点解渴，说了这么久也累了。”
贺太医从善如流接过季羽递过来的茶，一口饮尽，然后瞪着眼看季羽低眉屈膝地又给他倒满，这才摸着胡子喘了口气。
“说吧，搞出这么一堆药粉是想做什么？”
季羽：我说我就是随便玩玩您信吗？
季羽苦着脸：“贺老...”
贺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糊弄自己：“自己说，或者我告到你师傅那里去你和他说，选一个吧。”
季羽仍试图插科打诨：“您行行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师傅了，我下次见他帮您问声好好不好...”
这话完全是季羽连蒙带猜半真半假地说的，他当然完全不知道“季羽”这个身份的师傅是个怎么回事，但不妨碍他发挥高超的推理技巧。
于是乎，在季羽的意料之中，贺老一拍桌子，瞪了他一眼：“嘿，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老子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吗，十天半个月找不见人影，一回来就得好酒好肉好吃好喝地供着，然后呼呼大睡个几天，接着哪一天又不知道他人影去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道成仙了...”贺老似乎有点骂骂咧咧，气的捋了一遍又一遍胡须，季羽默默在旁边给他又倒了一杯茶听他吐槽自己那个“便宜师傅”。
不过总算，贺老不再揪着他的催眠药粉说事了。
于是，在季羽的循循诱导中——好吧，实话实说中（哈哈，没想到吧，是坦白局！），季羽“哄骗”出了关于他这个“便宜师傅”的相关信息：
季羽的师傅本名是什么已经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姓元，在贺老结识他时已经是天机楼的第十六任楼主，人们一开始称呼他为“元楼主”，之后因为他把楼中事物尽数交给副手处理，自己则是沉迷于修道之中。后来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一个小弟子，然后带着人就隐逸了不见踪影，天机楼内人也不觉惊讶担忧，照常进行着楼内事务，直到五年后元楼主将人带回来——这也就是当时还只是十五岁的季羽了。
元楼主扔下季羽就继续离开修道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天机楼众人的，总之，在他走之后，季羽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天机楼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楼主，也就是第十七任楼主。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到了后来，人们渐渐地从称呼“元楼主”变成了“元高仙”，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天机楼求医问道，寻求仙途，让季羽天机楼内人不堪其扰，加上当时江湖纷乱，朝堂又是一派岌岌可危之势，也就是这时，上一任皇帝向天机楼伸出橄榄枝，天机楼接受招揽，顺利让道教成为北英国的国教。
然后我们的元高仙彻底成了甩手掌柜，除了每年冬末会回来一趟与老友相聚，吃吃喝喝，之后又是一年不见踪影，各处云游。
好生活...季羽在内心默默羡慕，对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傅的好奇愈发大起来。
当然，他也不忘趁此机会，偷偷把桌上的药粉收起来，万望贺老不要发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贺老总算说累了，也理所当然忘了季羽的奇怪药粉，被季羽客客气气的请去用了晚膳托人送回了太医院，正想松口气，又想起还有只麻烦精松鼠。
本来打算早点送过去给庄濯白的，但问题是现在战事不定，庄濯白当时还说想要自己照顾，现在想必也没有时间，怎么办呢。
季羽头疼的看着在矮桌上啃坚果的米米。
不是他自己不想养，真的，只是想到米米现在不是自己的，季羽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背德感，什么？帮庄濯白带孩子吗？
草，受不了。
算了，不然就当去看看庄濯白？季羽歪着头思考。
“把松鼠带上，”季羽示意地先，“我们去看看陛下。”
而此时，我们的陛下也正在苦恼之中：
信使带回来的消息不是别的，是林剑将军的亲笔传信，信件简短，说的是他带领一支小队趁夜潜入考榆城，奇怪的发现城内取消了宵禁，夜市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人声鼎沸，完全不像是被敌军占领的样子，由于暂且查不出原因，考榆城城主府守卫森严无法潜入，目前他带领着军队在考榆城西南部的容阳城驻扎，按兵不动。
让林剑单独传信是庄濯白的意思，信件来往选的则是庄濯白亲自培养的一队暗卫，是以这封信件绝对没有伪造的可能。
庄濯白为这封信件困扰的晚饭也没吃，此时正坐在桌前苦苦思考，而季羽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当然，不是说他国师有特权到可以随意进出御书房，而是御前太监赵承恩通报的时候庄濯白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算是许可，直到季羽从门外进来却发现庄濯白没有一点意识地还在盯着卷宗，这才轻声唤他：
“陛下？”
庄濯白这才回神，抬头，就看到国师此时正歪着头，两手戴着一双丝质的黑色手套，此时右手正拎着松鼠的后颈皮，看到他抬头，还对着他俏皮的眨了眨一只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
庄濯白莫名其妙，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老头！还我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