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笔书写第十年》缸里有条鱼

7、朝堂危局

　　一日晨初，丫鬟青青夙兴为廖沫梳妆，以备早朝之往。廖沫心有惴惴，盖因其乃初次进宫谒见。周彦慰之曰：“沫儿无需惊惶，有吾在侧，此去宫闱，不过礼仪之规，汝素性聪慧，定能应对自如。且吾观今上，亦非严苛无情之主，汝只需谨言慎行，尊礼守节，必无差池。”

　　廖沫之心渐趋平稳，眸中忐忑之色稍减，然仍紧抿朱唇，似有所思。

　　少顷，乃启程而行。

　　半途忽遇其父，相与寒暄数语。父谓廖沫曰：“沫儿，今朝上恐有大患，为父遭有心之人弹劾，言吾有造反之意。若牵连于汝，务必自保。”

　　廖沫随父入朝。廖父久战沙场，功勋卓著，声威赫赫。帝心忧其势大，恐难驾驭，故此次特召。

　　朝堂之上，帝龙颜阴沉，目光闪烁“你就是廖大将军的女儿？哈哈，甚好，甚好。”

　　廖沫者，廖氏之女也。其容娇美，眉若远黛，眸似秋水，唇不点而朱，发如墨云，腰肢纤细，举止优雅，然其性坚毅，慧心独具。

　　言归本旨，帝又道：“廖爱卿，汝之功，朕念之，然拥兵自重之议，朕亦不得不察。”

　　廖父昂首挺胸，拱手而答：“臣一心为国，忠心可鉴，岂会有此不臣之心！”

　　此时，众大臣纷纷附和，“廖家兵权过重，实乃隐患！”江一燕，上前一步，直指廖父，怒喝：“陛下，廖故里其心可诛！”

　　朝上顿时鸦雀无声，廖沫紧锁眉头望向江一燕，忽而想起他来。

　　江一燕者，身为大臣，其心术不正。本应尽大臣之责，辅君治国，安邦利民，然其怠于政事，不思进取。

　　于朝议之时，常缄默不语，毫无建言献策之能；遇国之要事，亦推诿避责，未有担当之勇。可却在今时今日，呵斥父亲，致廖沫气恼之极。

　　其心不专于公，而溺于私，贪功慕利，不思为社稷谋福祉。

　　如此之臣，实负君恩，有愧于民，为同僚所耻，为百姓所怨。

　　廖沫面色从容，向前一步，言：“陛下，家父为国立功无数，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此等无端猜忌，实令忠臣寒心。”

　　廖父亦挺直脊梁，大声道：“吾廖家世代忠良，若陛下不信，臣愿以死明志！”

　　一时之间，朝堂气氛剑拔弩张，惊心动魄，众人皆屏息以待。

　　以帝闻廖父此言，面色愈发阴沉，龙袍下的双手紧握，青筋暴起。然未及帝开口，老臣江一邦，那便是江一燕的父亲，颤颤巍巍走出班列，伏地泣曰：“陛下，廖家势大，如今已危及社稷，万不可再纵容啊！”

　　廖沫柳眉紧蹙，怒视那老臣，厉声道：“尔等胡言乱语，家父征战多年，身上伤痕累累，为的皆是这江山稳固，百姓安宁，何罪之有？”

　　那老臣被廖沫这一喝，吓得身子一抖，却仍强辩道：“女子不得干政，此乃朝堂，岂容你放肆！”

　　廖沫冷哼一声：“忠奸不分，是非不明，这朝堂难道容得下你这等谗言佞语之人？”

　　帝见状，猛拍龙椅，怒喝道：“都给朕住口！”朝堂瞬间鸦雀无声，众臣皆噤若寒蝉。

　　廖父再次拱手，沉声道：“陛下，老臣一生征战，从未有过二心。若陛下信不过老臣，老臣愿解甲归田，从此不问政事。”

　　帝目光闪烁，似在权衡利弊。此时，又有大臣出列道：“陛下，廖家功高，不可轻易罢黜，然其兵权确应削减，以防万一。”

　　廖沫一撇，心中冷笑，这些个大臣为了扳倒廖家真是齐心团结！

　　她怒极反笑：“削减兵权？如今边疆未宁，敌寇虎视眈眈，此时削减家父兵权，岂不是自毁家土？”

　　帝微微动容，似有犹豫。就在这时，周晨宇站了出来，抱拳说道：“陛下，末将以为，廖将军忠心耿耿，不可轻信小人之言。廖将军在，边疆安稳，若此时对廖家动手，恐军心不稳。”

　　再道：“应多提拔武才共国之所用，但现在绝不能听他们所言削弱兵权，唯恐国危！”

　　帝陷入沉思，良久未语。廖沫看向周晨宇，眼中满是感激。

　　遂罢朝。

　　廖夫面露难色曰：“唉，沫儿，为父甚痛。吾倾毕生之力，换国之安康，求天下人之喜乐，然今何至如此境地？”

　　廖沫闻言，眼眶泛红，哽咽道：“父亲莫要太过伤怀，公道自在人心，真相终会大白。”

　　廖父长叹一声：“吾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行过半分亏心之事。如今遭此却遭人弹劾，遭陛下这万民之主的怀疑，实乃痛心疾首。”

　　廖沫紧握住父亲的手，坚定道：“女儿相信父亲，定能度过此劫。”

　　廖父望着女儿，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坚毅：“沫儿，为父不惧生死，只怕吾之清名受损，累及家族。”

　　廖沫泣道：“父亲，纵千难万险，女儿定与您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