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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尸斑现象 ...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腰身一紧,我便落入了一个清凉的怀抱。是爹爹!他抱着我腾空飞起,一头银发散落在我的脸上,纯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清逸的身形擦过水面泛起了淡紫色的涟漪,而我的脸上也泛起了层层薄薄的红晕……
      我幸福地将小脑袋窝在他优美的颈项间,感受他异于常人的体温,与他享受飞一般的感觉……这种时候,就要发挥我“小”的优势,将便宜占到底嘛!
      他身形一顿,用不温不火的声音对我说道:“再不老实就把你丢下去。”我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缩回正欲‘行凶’的魔爪,吃瘪地望着爹爹,没敢再动弹。
      偷偷地告诉大家,在这梦中世界的轻功已经神化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武功差点的,大致分为三步:运气——提气——脚尖点地(也叫借力);高手们便可以完全无视牛顿哥哥的万有引力定律,身形一展就能凌空翱翔,更有甚者,连胳膊都不抬,心思一动就飞上了九霄,但是这种高手要具备良好的平衡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哦!
      爹爹抱着我更紧了,飞落停至一根顶端平坦的紫晶矿柱上,只见这根柱子有三丈来高,晶莹剔透的柱壁上刻画着美仑美艳的仙景,山如玉簪,川如青烟,树如茵盖,细细抚摸之,如同婴儿的皮肤一样细腻光滑。
      “是骆雪保护不周,让颜颜受惊,请师傅责罚。”骆雪“扑通”一声跪在潭边向爹爹请罪。
      爹爹将我放下,银色的发丝散落下来,滑过我的脸庞,还是冰冰凉,冲着骆雪他说道:“你先起来吧,你二人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
      “是!师傅。”我能看到骆雪满眼含着泪痕,一脸疼惜的望着我,他才几岁?
      “什么?一个月?太惨了点吧,爹爹!要是被禁足一个月,我会闷……”我拉着爹爹的手来回摆动撒娇的说。
      “罚颜三个月!”说完这话,爹爹甩开手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爹爹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的小手触到他指尖那刻起,竟凉透了我的全身。
      就这样,我和骆雪被软禁起来。
      爹爹也是够狠心的,任我软硬兼施就是油盐不进。我像个无助的小动物般懒懒地躺在床上,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连度数日……
      “云姑娘!在这儿生活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对于小白的出现我并没有讶异,也许是梦中的怪事太多,凭空冒出一个人来不足为奇,我只是斜倪着眼,不耐烦地对他说:“有事说事,没事消失。”
      小白淡淡一笑:“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的身体。”
      我“噌”地坐起,迅速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衫,气得指着他道:“你……你这个披着‘鬼’皮的流氓……”
      小白忍不住笑出声来:“云姑娘别误会,你先看看自己的手臂。”手臂?我撩起袖子一看,手臂内侧竟然出现几块暗红色的尸斑。我大惊失色,惊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不慌不忙地说:“你忘了你已经没有‘精英’二魄了吗?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那不是梦吗?”我一惊,忽然想起小白那句意味深远的话,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明白了?”小白问道。
      “明白个屁,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快想办法帮帮我!”我冒着冷汗着急地喊起来。
      “在下自然是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现如今冥界鬼满为患,想要进去还真是不易。更别说像你这样的,根本也不想要啊。”小白说道。
      “……”我气得浑身乱颤。
      “这是冰晶,可以缓解你的尸斑现象,有效期为三个月。”小白终于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掏出个冰蓝色的宝贝出来,放在我的掌心,凉凉的,很舒服。
      “这东西还有保质期?”该不会有什么添加剂吧,难不成过期还会中毒?我继续问:“那三个月后我该怎么办?”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冰晶是宝贝,来之不易,就这块也是龙池转交给我的。”小白认真道。
      “龙池?”这个男人真搞不懂,如果他是真的爱口中的“凤爪”,为什么又和凤炎在一起呢?我不是她,为何他又要对我这么好。
      小白走后,我两腿一软,瘫坐在地。虚弱的闭上眼睛,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电影回放般一幕幕地展现在我眼前。我有些分不清了,太模糊,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哪个又是梦中的我……
      三个月后……
      “颜!”
      心,突然加速跳动起来。听听这销魂的声音,从第一次我就已记住它千年。颜——就这一字,我就被喊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忙转过身温柔地回应:“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爹爹瞬间僵住,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又由红转为黑:“出来吧。”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爹爹软禁中,于是小胳膊一抱,小嘴一撅,耍起脾气来:“不出去!我又不认识你,来骚扰我干吗?”这是事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爹爹强行忍住一掌拍死我的冲动,转身便走:“不愿出来就再罚三个月。”
      “我出!”我一个高窜起,跳出门外。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我也有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最后还是败倒在了爹爹的冰颜之下!
      ……
      一场大雪过后,无回谷便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山舞银蛇,一尘不染。高耸的峭壁不再凌然逼人,却如仙女的香乳般,香艳怡人,分外妖娆;潺潺的涧泉已被厚厚雪花锁住,犹如层层波浪似的银发卷卷松,令人不觉有伸手抚摸的冲动。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也为我和骆雪增添了不少乐趣,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玩得不亦乐乎。
      “来啊来啊!雪雪,来追我啊。”我边跑边喊,还不忘适时反击。
      “追到了怎么说?”骆雪边追边拿雪球攻击。
      “追到了就让你亲亲。”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说定了哦!看招。”
      “啊!”我揉着被撞疼的脑袋,抬头一看:“爹爹!”
      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大雪球直奔我飞了过来,好在我身手灵活,身子往下一蹲,轻松地躲了过去。然而,雪球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拍在了爹爹的衣摆上!
      我和骆雪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望着爹爹。而爹爹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轻轻掸了掸衣摆上的残雪,淡淡垂眸,问道:“你们在玩什么?”
      “我们……”骆雪正要回话,被我一把拽了回去,我笑眯眯地回道:“爹爹,我们在玩打雪仗,要不要一起来玩?”
      “打雪仗?”爹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瞬间恢复如常,他转身走开:“当心着凉。”进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我没有听错吧!向来对我冷冰冰的爹爹怎么——怎么突然学会关心我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杵在那里,细细地体味着这句暖暖的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样贴心的话语了。
      “颜颜,你怎么了?”骆雪晃了晃发呆的我。
      “雪雪!”我满眼爱心地转过头,一脸幸福地说道:“刚才爹爹说让我当心着凉,他关心我了,他关心我了!”
      “……”骆雪僵在原地,无语了。
      ……
      夜晚总是那么美好,我爬在窗口双手托腮,一颗一颗的数着天上的星星。突然身子好痒,我不断的抓着手臂,啊……好大一片的暗红色尸斑,这几天我太沉溺于爹爹的关心中,竟忘了小白的话,因为它我就要快腐蚀掉了,这可怎么是好。我眼看着尸斑不断扩大,飞速的蔓延,我痛的满地打滚,犹如万蚁食心,痛痒难忍。我疯了似的跑了出去。走一步摔一跤,“爹爹…雪雪……”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还不想走,可又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这该死的小白,该出现时没出现,“啊——”我脚一滑顺着山坡滚落下去,半路被一颗树拦截住,我的腰重重撞上了,哗啦一声响,原本挂在树上的雪花飘落下来,漫天飞舞,伴随着的还有硕大的果实直直的砸在我的肚子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真想把这个果子随手扔掉,可惜这个动作我只做了一半,因为我发现这个果子晶莹透彻,如石英,混杂着紫、褐、黄色,它的皮光滑细腻,像我初次见骆雪那种感觉,我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好想咬一口,“咔——吱”恩,好吃,真好吃……
      “颜颜,颜颜,你快醒醒,我给你做最爱吃的花泽糕,我们去堆雪人,打雪仗,我让你打,呜呜呜,你不要死嘛。”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在咒我死呢。
      “颜颜,你醒了,太好了,师傅,颜颜醒了。”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出现在我眼前的骆雪破涕而笑。
      “爹爹……”我虚弱的呼唤,我看到爹爹朝我走来,一脸的焦急,他冰凉的手指再次弯起,我又想起爹爹第一次为我诊脉的情景,爹爹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微微一动,爹爹笑了,那可是冰山上一丝粉红的淡抹,冷得出奇,却美得娇艳,与我四目相对霎间,爹爹费力掩饰着,我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看着爹爹:
      “爹爹……”还不及看爹爹的表情,他已迅速起身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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