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冰》余敏之

5、冬临水寒

　　冬季第一场雪下的沉的很，这里的雪很细。如撒了盐，踩上去声音细不可闻。全世界都是银装素裹，檐前结了几条冰凌。雪下过了几天，今天终于见到了阳光，冬日的阳光总还是有些微不足道。那几条冰凌子也才慢慢化了水，“滴答滴答”的滴着。她伸手去接那化了的冰水，沁凉沁凉的。
　　“那是做什么？这么冷，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做那个？”身后传来一身温柔的嗔怒。她转身过去，李楠接过她的手呵着气，双手握住她的手帮她暖过来。白冰就看着他，他搓着她的手。白冰说：“东子，我们就这样多好。。。。。”东子是李楠的小名，李楠的手停住。缓缓抬头见她正注视着自己不觉心头一阵暖意。“只要你愿意，我们的日子就还长。”说完把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发上。她的发散出微微的熏香，淡淡的若有若无。如那毒引子般吸引着人。白冰就窝在他的怀里，如一只白色绒毛的猫。
　　“冬天真的来了。”白冰说
　　“嗯，来的真快。。。。。你冷么？”
　　白冰摇头，说：“不冷，就这样的不冷。”李楠只觉得心窝子暖哄哄的，仿佛白冰是一个小火炉子。然后就抱的更紧些，那感觉就好像他要把心窝子全掏出来给她看。房檐那几处的冰凌化的只剩下一个尖尖的头，冰凌中间如燃起了灯一样明亮。似一蕊跳跃的灯芯，亮亮的直射入人的心里。时间真的好快又是一个仲夏，星子如撒向天空的银锭子。燃起光来如萤火虫一样。白冰歪在李楠的怀里，指着北边的那个北斗。说：“北斗星，永远还是在北边。不会动的。”李楠吻着她的额头道：“傻瓜，这世界上什么不在动？只是有些变化我们看不见。”白冰就坐起来，看着他问道：“你觉得我会不会变？”李楠突然紧张起来，他双手握了握白冰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眸子说：“你若变我就跟着你变，总有走到一起的时候。”白冰眼眶微红，然后把头倚在李楠的怀里。李楠抚着她的长发，深深的嗅着她黑发的熏香。她总是如茉莉一般，淡淡的香味。捉不住，寻不到。李楠望着远处的北斗说：“白冰，我们结婚吧。”白冰用手摸着无名指。一寸一寸的摸着，那里仿佛已经早已经被明若刻了印子。
　　她和他放学走在那条林荫的路上，他拉着她的手，拾起她的右手，摸着她的无名指，说：“我猜你戴戒指一定好看。“白冰只听他说话，并不答。然后他接着说：”你等我。。。。“然后转身向路旁的那片草从里跑去，那草长的深极了密极了，可以掩住人的膝盖。他拔了一株狗尾巴草，然后向她挥动着手。如获了至宝。
　　“手给我”白冰把手给他，他把狗尾巴草的根撇了去，然后在她的无名指上打了一个结。白冰笑着说：“这算是什么？”明若就咧开嘴然后大声叫道：“我杜明若娶白冰为妻，今生今世只她一个，不离不弃！”白冰忙捂住他的嘴连连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明若就握着她的手说：“你怕了？你会后悔么？”白冰颔首，脸颊上微红。然后说：“不怕，我不后悔。”
　　“白冰，做我的妻子。让我照顾你，今生今世，唯有你。不离不弃！”李楠喃道。白冰眼角湿润，脊梁只觉寒极了。李楠的字字句句如银针一针一针的刺痛着心，然后就是一滴滴的血於出。李楠见她不说话，也安静下来。她僵在自己的怀抱里，过了好些时候李楠才发现她殷殷在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唐突，在这样的环境下和你求婚。”
　　白冰滴着泪直摇头，泣不成声。李楠道：“我再不逼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不该这样的急。”
　　阳台上中的是兰花草，玫瑰和芍药。玫瑰开的不甚美，倒是那兰花草开了花。粉白粉白的花一朵一朵的露于星光之下竟也是如此的美。兰花是白冰接李楠下班回来的路上和他一起从泥土里拔回来的。平日也只是浇浇水，却在这夜晚绽开的如此明艳灿烂！

作者有话说

　　文章很短，全文是短篇小说，亲们大可以当消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