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三者？》芊成

3、第二章 忆往昔（初识）

　　她失魂落魄地滑坐在地上，脑中是他们的曾经……
　　欧阳悦然与郝云飞的初遇是高二二班同学与郝云飞的第一次见面，也是郝云飞与国内教育的初次接触。这一天，对郝云飞来说是全新的开始，他走进了高二二班的教室。在国外长大的他，因为种种原因回到国内接受教育。班主任说要应对时差、适应文化差异，还得赶紧补齐文化课知识。说实话，当时他心里有点忐忑。当班主任招手让他走进教室时，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努力保持着镇定，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刚走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无非是对这个海归的各种猜测。他没太在意，只是平静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郝云飞。”班主任让我再介绍详细点，可他觉得刚刚已经介绍完了。班主任略显尴尬，然后安排他坐到欧阳悦然旁边。他看向那个唯一没有同桌的女生，她正望着窗外，似乎对他的到来毫不关心。他大步走过去坐下，她把桌椅往窗边靠了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心里暗自笑了笑，这样也好，起码不像其他女生那么聒噪。接着上课了，语文老师朗诵着戴望舒的《雨巷》，那声音在他听来就像催眠曲。他忍不住轻轻哼起了自己的小调，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听到。下课铃声响起，看着同学们的各种反应，他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不管怎样，都得好好面对。率先出手的是学习委员，“嗯……这首诗能理解吗？”郝云飞丝毫不领情：“哪首？”学习委员深刻领会了班主任的尴尬：“就是，《雨巷》啊。”“睡着了没听清”郝云飞不经意间流露了天生的幽默，学习委员被逗乐了，呵呵笑了两声“你还真会融入大集体”。女班长被一群女生簇拥着也来试“身手”，接手活跃气氛“看来新同学很能和同学们感同身受想到一处啊。”“基本上能吧。”他淡淡地说，虽说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友好，但他并不怎么主动。
　　他掏出耳机带上，大伙看到了，班长也不好再问，转身拿课本砸自己的头：“啊～我还没问呢，嗯～。”一脸搭讪未得逞的懊恼，学习委员安慰她“至少没有反问你？知足吧。”女生们簇拥着她回座位了。就这一会功夫，欧阳悦然看到女生们围过来，识趣地离开座位出教室了。郝云飞注意到了，但没在意。
　　欧阳走了出去，并没有在高二二班的门口逗留，径直走向高二一班的走廊，视线出现盲区，郝云飞以为她去厕所了，思及此，自己才想起早上出门喝了好多粥，现在尿点到了，自己也想上厕所。从座位上起来出了教室，楼道里的所有学生都注意到了他，“噢～”女生们立马起哄，对着这么大阵仗，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点都没受影响，欧阳的目光也移到了他身上。
　　“新来的”俞晨阳正和欧阳聊天，见欧阳看，目光也被引了过去，“是啊，我同桌。”欧阳漫不经心，俞晨阳却有些如临大敌。“哦”俞晨阳不再说话，沉默，思绪万千。郝云飞发现了欧阳和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男生站在一起，画面太美好，明显的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他向这边走过来，在欧阳面前停下，“不好意思，厕所在哪里？”他望过去一楼道的陌生人，不知该问谁，只好停下问唯一认识的欧阳。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了三人身上，一时间大家目光都酸酸的，本来俞晨阳和欧阳悦然已经是俊男靓女组合了，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现在转来的帅哥似乎是要加入，难道物以类聚就如此明显么？“这你不该问我，我不是保洁。”俞晨阳听出欧阳的火药味，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欧阳胳膊，提醒欧阳太过了，欧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凶，补充道“不好意思我是女生，不能带你去。”欧阳心中诽复，以为郝云飞故意搭讪，本来男厕就在那一头，女厕才在这一头，他走错方向了，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的献殷勤，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带你去吧。”俞晨阳看着欧阳的表现，略舒一口气，向郝云飞主动示好。“谢谢”郝云飞有些尴尬，感到了欧阳的敌意，心中嗔笑从来都是他让人尴尬，头一回有人让他尴尬的，难得体会了一下这种奇妙的感觉。这个女生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太清高吧。
　　郝云飞马上感觉到了俞晨阳的彬彬有礼和儒雅，他走的不紧不慢，边走边向他介绍：“新同学吧，我有耳闻。欧阳比较耿直，你不要在意。以后有问题尽管和我说，我就在隔壁理科班，咱们离得近，能帮的我都会尽力，大家都是同学常来常往。”郝云飞倒不介意欧阳的无礼，“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俞晨阳心中左右不是，感情是自己多想了，劝人不如劝己，你同情他谁来同情你。“那就好”只好如是说。
　　郝云飞开始注意欧阳悦然，一整天，她都是在我行我素的状态下度过的，郝云飞自己则是漫不经心中有所关注，除了关注每一位老师，估计了一下他们的风格个性，再不就是关注欧阳悦然，因为其他人他都见多了，与他所到的每一处陶醉于他的美貌，对他另眼相看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有欧阳，是那么特立独行。
　　第二天，郝云飞到学校的时候，正是晨读时间，欧阳的座位空着，但书包整整齐齐地放在位子上，好多座位也都空着，他纳闷。问了一下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男生揉着眼睛嘟哝了一句，“都去校园里晨读了呀。”他向窗外望去，校园的花花草草边确实有许多人。郝云飞也有模有样的拿了本书走出教室。他还没有参观过学校呢，正好走走，欧阳会去哪里晨读呢？
　　教学楼后通往体育场两边是花坛，中间一条笔直的林荫大道，林荫道的树一看就有了年成，一人粗，树冠都抱到了一起，郁郁葱葱，阳光从树叶间洒下，稀稀疏疏。但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就不那么密了，阳光斜斜地撒下，早晨的光线最是充足，金色的波浪落在林荫道上，大树下靠着的不正是欧阳么？白皙的脸蛋被金光衬托的越发细腻，标致的侧颜，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专注的目光正盯着手中的书，被宽大校服包裹的线条萌萌哒。
　　郝云飞有些愣住了，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林荫道间正背着课文的同学来回走动，看到郝云飞这幅样子，都拿书捂着嘴笑，三三两两不时窃窃私语。欧阳听到，抬头发现了，瞪了郝云飞一眼就走了，留着郝云飞在原地发愣。
　　这幅场景一直在郝云飞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稍不留神就走神开始想。下午大课间的时候，郝云飞终于绷不住了，主动出击。欧阳椅子一有动静，郝云飞也起立，挡在了她面前：“欧阳同学，”她停下，“能不能带我了解了解学校？”他举重若轻的话语中听得出诚恳，欧阳悦然看着他，转身就要走，他快步跟上“我刚来，还不熟悉，需要你的帮助。”他没有说互相帮助，即便心中如是想。
　　她一顿，未置可否，郝云飞跟上，两人保持一米的距离，一前一后，郝云飞担心她不让他跟，但没有，似是默认。就这样一直在校园里转悠，不时有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两人都并未在意。最后走到了篮球场，欧阳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俞晨阳打球的篮板，有人似乎提醒了一下俞晨阳，他余光扫到了欧阳，更加卖力。欧阳满意的看着，郝云飞嗅到了其中的默契，两人的关系可真不一般。
　　他看了半天，又是标志性的不屑一顾的嘲讽一笑，加入了运动。大家都蒙了，郝云飞趁势出击，众人反应了过来，都来了劲。俞晨阳心中不快，主动退出，喝水去了，欧阳走到他面前，帮他递上水和毛巾。“他打得还不错。”俞晨阳看着招招凶横的郝云飞，感觉他有些过于争强好胜，但还是挺欣赏的。“终于有人接手这个跟屁虫了，我们走吧。”欧阳的态度多少还是给了俞晨阳一些安慰，他哈哈一笑：“不好吧。”“没事，不用管，是他自己跟来的，看来找到组织了。”欧阳说着拉着俞晨阳走了。
　　郝云飞打得专注，酣畅淋漓一场，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待他回过神却不见了欧阳的影子，心中不免失望。球场休息区有水龙头，他和众人去冲凉。老远就听见有人在笑，走进，原来是俞晨阳和欧阳在互相泼水打闹嬉戏。众人不以为然，郝云飞却停下了，他从未见过欧阳如此放松快乐的场景，有人用胳膊捅了捅他：“他俩就那样，不用吃惊。”心中酸酸的，有羡慕，有不满，有厌恶，有嫉妒，有失望，各种感觉五味杂陈。
　　他默默地独自回了教室。再未同欧阳悦然说过话。他对班上的女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彬彬有礼，女生都好喜欢这样的他。某班从国外转来一位“长腿欧巴”的消息迅速占领校园头条。很快郝云飞成为校园风云人物。但对于郝云飞来说生活没有多大改变，毕竟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郝云飞无论如何也算不到差生中，优异的成绩更增加了女生对他的好感。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又一次改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