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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不安的婚礼 ...


  •   婚礼进行曲在布满白玫瑰的花海里响彻大厅,新娘微笑着挽着父亲的臂弯徐徐向新郎走去,看得出两人有些许紧张:新娘虽然在笑,但眉头却紧锁,她有一张单纯美丽的脸,掩饰不了任何的心思。父亲从进门的时候就发觉了,所以有些担忧,不知道她在愁什么?一切都是那么顺遂,所有人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还有什么需要纠结。且木已成舟,一切在婚礼面前都靠后。在将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中的时候,老父亲舒了口气但不忘提醒新郎好好对待新娘,不要让所有人失望。新娘满怀期待地看向新郎,新郎却面无表情,只一点头。
      主持人问道:“新郎,你爱你的新娘吗?”新郎有些犹豫但转瞬即逝,除了新娘没有人看到。“如果爱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的话,那么,是的。”新娘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主持人又转向新娘:“新娘,你爱你的新郎吗?”新娘一脸娇羞“当然。”接下来就是像寻常婚礼那样相互宣誓忠诚彼此,交换戒指。
      大屏幕上是两人交往8年来温馨的点点滴滴。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工作,两人的故事一直波澜不惊,细水长流。就连婚礼都是她一手操办设计的,然而就是在筹备婚礼过程中,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些不对劲。从前他对她都是很殷勤的,唯她马首是瞻。可这几个月,表面上看是他依着她,所有人都羡慕他对她的百依百顺,但是她发现他对婚礼不上心更不热心,似乎婚礼是她一个人的。他总说他忙,辛苦她操办,资金向自己要就好。她心中隐隐不安。
      但她告诉自己,他们有8年的感情基础,爱情早已升华为亲情,双方家长亲戚都早已经将他们看成夫妻,有谁能在短时间内破坏,目前看来不太可能,有何可担心的,再不济总得等结婚后的柴米油盐开始烦人的时候发生。
      婚礼结束后,亲友们送他们到机场,一周的蜜月旅行开启。新娘原计划是去巴厘岛的,可是新郎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依她,他们最后去了三亚,新郎说是为了向其母亲致敬。新娘自是无话可说,心中还是莫名有些别扭。
      飞机上,新郎一直没有对新娘说什么,若有所思,新娘疑惑新郎是否有事瞒着她,看上去心事重重。她第一次对他感到如此陌生,像变了一个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新娘忐忑地问新郎,“没有。”新郎敷衍回答,“公司没什么事吧?”新娘追问,“没有”一阵沉默。“我有没有做错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让你不高兴了?”新娘索性直说了,新郎这才回过神,看了看新娘,“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新娘想到了婚礼上交换戒指时的对话,有些火大,但还是努力克制,“你,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结婚?”新郎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解释:“最近公司事务太多,多亏有你安排婚礼,我很满意。只不过有些太累了,对你照顾不周,你就多担待些吧。”新娘心中不满:我都没有抱怨累,你甩手掌柜就先累了?忙啥呢?公司要破产了么?
      “那你休息会吧”新娘无奈,“一会还要去看望母亲。时间不多了,抓紧吧。”新郎点点头,直接闭上了眼。新娘心中失落:这是自己想象中的婚礼吗?未免有些太冷清了吧。
      一下飞机,热浪扑面而来,两人都有些热,在酒店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夏装。但并未换比基尼,穿的都比较庄重。在酒店前台取了预订的菊花,来到了海边。当年新郎的母亲就是在这里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有人看到她平静地坐在海边,看了一整天的太阳,吹了一整天的海风,所有人都没发现她当时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离开,谁都不知道她何时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的。新郎看到她时她面色平静安详,静静地躺着,她还是那样爱干净,身着他最喜欢她穿的那件裙子,纤尘不染,任凭她的少年如何摇晃都不说话。新郎将鲜花放在她曾经趟过的地方,触摸着沙子,脑中是那个“睡着了的她”。
      “他们要结婚了”,新郎口中念到着,“我对不起你,我妥协了。没有办法,他控制着一切。就连我的婚礼都是有那个女人参与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新郎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才崩溃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悲伤的气息,笼罩着两个人。新娘这才知道了新郎的不对头的情绪来自何方。稍稍有些宽慰,但很快也被这种强大的悲伤感染。她抱着他,任他哭泣。
      他哭累了,她抱着他,轻轻地抚着他的背,问他:“能给我讲讲她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提她,但我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想听听她的故事。”“她只不过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和可怜的妻子罢了,哪里有什么故事,即便有,不过是一生的不得已和不快乐。”他哭的有气无力。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提前离开?”新娘温柔地说,“她爱你们吗?”“她是那么爱我们,她说过,她活着的全部就是为了我和妹妹。”新郎坚定地说。“那她为什么早早离去?”新娘困惑,“那是个意外。”新郎开始面露难色,“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背叛我们,那不是她。”新郎闪烁其词,答非所问,脑中在做激烈的斗争,他不想想那样的她,可是脑中不断浮现。他摇头,拔头发,新娘看出了他的矛盾,不敢再问了,使劲抱着烦躁的他,让他平静。
      两人在沙滩上折腾了大半天,静静地坐到了太阳落下海平面才回到酒店,都累了,灯都没开就睡了。白白浪费了酒店精心安排的浪漫。第二天,还是一通电话叫醒了两人:“喂,哥,你跟小悦悦昨晚过的开心吗?”打电话来的是郝梦菲,“现在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一直叫的挺好的,改不改口随便。”郝云飞半醒半睡地说,欧阳悦然也醒了,心中不快,还不改口,显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有多没地位。
      “昨天太累了,你不要打扰我,我再睡会。挂了。”郝云飞又到头睡了,电话那边,郝梦菲思索着这句话,心想:你俩是有多厉害。
      欧阳睡意全无,看又睡着了的郝云飞,心中体谅,没有打扰他,就起床自己到外面转悠去了,她从未来过三亚,天涯海角自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去的,不过这回自己可以随便走走,感受感受海风吹拂的惬意。
      欧阳出去后不久,郝云飞也睡醒了,他洗漱后看欧阳不在却也不在意,他有自己的行程。去了当年他母亲住过的酒店。酒店已经翻修,再不复当年的样子,扩建的很豪华,比当年还有气派。这是一家家族经营的酒店,已经经营了三十多年,老店长还未退休,他打算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家族和这间酒店。在得知老板依旧在任后,郝云飞打算拜访拜访他。正好今天他在店里,在酒店的最顶层就是管理层的办公室。
      前台向店长汇报了郝云飞要拜访的请求。当年那件事后,老店长对少年的郝云飞记忆犹新,答应见一面。郝云飞十分欣喜。一见面,老店长热情地握住他的手,“她的少年长大了。”郝云飞的母亲当年在海南拍戏的时候结识了这家店的店长,每次来海南都住在这家酒店。所以两人交好,但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的关系仅停留在这一层面而已。
      老店长已经银发苍苍,他看到郝云飞百感交集,郝云飞和老店长聊了这些年自己的生活,当老店长得知他结婚的时候唏嘘不已,“她可以放心了。”“老伯,这次来我想再听您讲讲她最后的那段日子。那是她最难过的日子吧?好遗憾我没能陪在她身边。”他念道着,眼中是渴望,“不,她很快乐,她对我说她的少年能保护她了。她的生活又有了新的盼头。”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要做那件事?”郝云飞有些激动,“孩子,我觉得,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我也很疑惑她当时的做法。当年你年幼,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不妨跟你说,她当时的做法,我也有些看不懂。有太多疑点了。”老店长语重心长。“疑点……你是指什么?”郝云飞突然警觉起来。
      “当年的前台跟我说过,那晚她回酒店的时候并不是清醒的,看上去喝了不少酒。当时是那个人扶回来的,考虑到当时两人的关系,前台不好插手。发生那样的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我觉得她并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究竟她是怎样想的咱也不能仅仅凭借推测。”老店长感叹地说。
      “她向来酒量不好,那晚不知为何会喝那样多的酒。着实少见。”老店家一脸困惑。郝云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冒出又不着痕迹的消失,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捕捉到,他想了好一会,努力想看清自己的心绪。“您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隐情?”郝云飞感到自己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对于那件事,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了。”老店长点了点头。
      “这事若是……就不简单了。”郝云飞自言自语,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是啊,这样想的话着实就不那么简单。”老店长跟郝云飞两人似乎想到一起去了,似乎又各有所指。郝云飞心中产生一个念头,只是还在犹豫。辞别了老店长,怀揣着疑惑和纠结,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欧阳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了,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又没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正等的烦躁。“你去哪里了,这么好半天。”欧阳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抱怨与不满。“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吗?”郝云飞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回便撒了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辩解“那是什么意思?”郝云飞也有些烦躁,扯开衬衣的领口“你好歹尊重一下我,我问你是关心你,把你当个人对待。”欧阳不依不饶。“那你大可不必。”郝云飞不耐烦,倒在沙发里葛优躺,思绪混乱。
      欧阳生气的进了卧室,将门关的巨响。两人谁也不理谁。欧阳委屈,趴在床上哭,他从来未这样对过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小心地将她捧在手心里,难过的时候虽不多但都是他哄自己开心。每回自己和俞晨阳吵架,都是郝云飞替她出气。每回自己和别人有纠纷都是他替她解决,每回他妹妹欺负她都是他给她撑腰。可是结了婚这是怎么了,一切都变了。她等郝云飞敲门道歉,可是一下午,都没有敲门声。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度过了一天。
      天渐渐黑了,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海潮汹涌,欧阳的心也一刻都静不下来,他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向她认错,这从前从未发生过。早知道他结婚后是这幅德行,自己怎么会答应嫁给他的,她有些小后悔,这个念头以冒出来,她就打了个寒颤,不该这么想这个想法很危险,自己这才刚结婚呢。女人真的一旦结了婚就掉价,掉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还是自己先服个软吧,从前都是他惯着她,想到他昨天的表现,她还是原谅了他,总有一个人得先让步,独木桥才过得去啊。这次换她吧,总不能次次委屈他吧。既然他曾经不曾让她委屈,那她今后也不让他委屈。欧阳心中想明白了就开门鼓足勇气向他道歉了。
      可是,沙发上空荡荡的——他不在!他去了哪里!他是怎么回事,她在他心里就如此无足轻重吗?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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