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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招邪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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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至 ,月光洒窗上,落在他脸。
方圆十里开外他设了阵,有人进入阵内他会有所感。
一台红轿坍塌在泥地里,残烂不成形,身旁十几具尸体被泥土掩埋,瞧着不似人,这应是那几位轿夫,和迎亲队伍。
一月份前下了场大雨,又是在森林深处遭遇痕迹可能被大雨洗了个干净。
汉家嫡女嫁进城主府,无缘由出现在深山中,可能有东西给蛊惑住了。
地上没有可疑痕迹,周遭一丝动作也未有,世间存在的鬼神不可能轻易招惹普通百姓,只能是百姓有错在先被卷其中。
乌雪鹤打着灯掀开帘纱,里边被泥土流进什么也未有。并非,黄灯下泥里露出个红色边角,乌雪鹤伸手扒出,被泥土遮盖了一半,用肉眼也能瞧出这是一张符。
画符者看似不是用朱砂画,符纹凝成了黑色,乱糟的,看不清晰。与时疾木那技术相比差不多。
乌雪鹤深思片刻,这符的画法他好似在书上见过。脑海闪过书籍画面。
鬼字在间,尾符画煞点。
他眸子一缩。此符,竟是招邪符。
“乌雪鹤?又是你?”
一团火光亮成一小周围,时疾木就在他身后提着一盏灯。
“绝了,怎么让我每次都碰见你?”时疾木没好气道。
“我是鬼?见了我就这么不吉利?”乌雪鹤转头。“你怎在这?”
时疾木心念,豆腐脑。“你忘了?你之前来过这,我就住这附近,大半夜不睡你终于认清你的身份是小小贼了么?”
乌雪鹤道:“在下是来寻那传闻的病树根。”
时疾木顿了顿,冷笑道:“荒缪。”
“并非。”乌雪鹤指着那台轿子道:“瞧见没?认得么?”
时疾木望去,眉头紧锁,这轿子怎会出现在他阵法之内?“这是……”
乌雪鹤淡淡道:“如你所见,这就是汉家嫡女轿子是不错。”
时疾木上前观看,不可置信。“怎么会……不是说汉家嫡女一月份前……”话在他嘴边戛然而止,脑子大悟。失踪?可为何偏偏是这。
“啪嗒!”
一具尸体上的头颅掉落在地,时疾木过目现场,诧一看,这些这些迎亲队伍都是傀儡!
时疾木瞬间冒出一滴冷汗,布了阵法,上个月份前可他分明记得根本无人踏入范围之内,此事已过长期,谁人记得在先?
“所以昨夜你来林中是为了调查汉家嫡女一事?”时疾木。
“不是。”
时疾木脸又冷了下来,是为病树根?他目光无意间瞥见乌雪鹤手中的符纸,“招邪符?”时疾木走去他前,伸手要拿。
乌雪鹤避开了他的猪爪,“哦?你认得这是招邪符?”
“……”
“嗯?”乌雪鹤,“此符是在轿里侥幸发现。”
“哦!”时疾木道:“然后呢?”
乌雪鹤冷冷扫他一眼。他转过身,“你认得?”
“随便看点书分分钟的事。”时疾木道。
“然后呢?”乌雪鹤道。
“没了。”时疾木道。
“哦。”乌雪鹤:“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想知晓病树根的事了?”
乌雪鹤瞳孔缩:“你知道。”
“不知道。”时疾木疲惫笑了笑。“病树根只是古书的一个传闻,这世间哪又存在?”
乌雪鹤瞪他一眼。
“这招邪符莫不是你画的?真丑。”
“我哪像你,对人用符,脑子放干净点。”乌雪鹤起步。
“……”时疾木尴尬扭头。同在他身后一块走。
两人在林中附近走了一圈,别无异样。
“汉家小姐是不是与某些死人有过节?”
“你在周围布了阵,真没有察觉?”乌雪鹤道。
时疾木:“一月份的事我哪能记这么清楚。”
“……”
“木已成舟,今后我多留意些,有动静我第一个传告你,行吧?”时疾木道。
“不用了,我还指望不上一个孩子。”乌雪鹤道。加快了脚步。
看他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做“还指望不上一个孩子”
时疾木追了上去,怒呵道:“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你明日就是要比我矮!!”
这人脾气怎么还怪怪的……
乌雪鹤偏头眼中含笑,他骤然停下脚步,双指弹在他额间,道:“不是小孩那是什么?”
时疾木揉揉额头瞪他,气急败坏:“我服了,你有病是不是?你有毒是不是?你是不是存心拿我找乐子的!!!”
乌雪鹤淡淡道:“有毒亦有病,你身上没什么乐子可以找,花楼那些姑娘比你有趣多了。”
时疾木道:“有病你倒是去治啊!你去窝花楼好了,少在我面前瞎晃!”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乌雪鹤道。
“………”时疾木:“乌雪鹤!!!你真的有病!!!”
他看不惯乌雪鹤那得意笑脸,时疾木就越气,所以他到底在笑什么?服了,操!
气上心头怒时,时疾木眸子收缩,他捂住心口,嘴里略微尝到血腥味,身形倒下去一半。
有人破了他的阵法。
乌雪鹤不紧不慢走来扶住他手臂,玩笑道:“好生气啊,可别被气死了让我来替你收尸。”
“……”时疾木嘴角抽了抽,气攻心头现下他没有力气再与乌雪鹤对抗。这天杀的简直就是专门来克他的,若不是他脾气好可能早就血喷三千尺了,他真的……现在就好想踢死这个野生的。
乌雪鹤内力点开穴位。
“噗”时疾木吐出一口鲜血,心急气攻,阵阵疼痛,这下舒服多了。
“阵破了?”乌雪鹤一眼瞧出异样。
该说不说这野生脑子还挺灵活的,“嗯,方圆三里内有人破了阵,进来了。”
阵内辟邪祟是安全的,进来了说明有个修为比他还高的人破了阵,来者不善里边便不安全了。他们此处五里,来者在不远处,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俩。
“阵太丑了,下回帮你画,朋友一场别太客气。”乌雪鹤道。
“滚!滚!我客气你个头啊客气,我看你画的才是最丑的!!”时疾木擦干鲜血。
竹林涧,三里处。
来到时,两人能瞧见,阵法破了个大窟窿,又是从哪来的妖魔鬼怪?
乌雪鹤脚尖扫开落叶,降低灯火,地上显现阵法,他用手指抹了一把,摩挲着。阵法瞧着不弱,这血液似乎另有特处。
“竟然是她?”乌雪鹤道。
“她是谁?你都没瞧见。”时疾木道。
“你说的那两位姐姐。”乌雪鹤道。
他指的是那两位黄花大闺秀?“昨日……嗯,你都知道?”
不知他是真笨还是装笨,他就没有察觉自己就在隔壁么?“说话那般大,你让我装听不见还是怎的?”
“6。”时疾木道:“怪不成我怎说还在那碰见你,你自己也没有想到?”
“无妨,你的气息我早记住了,至于那两家大小姐。”乌雪鹤凑到他面前,神秘道:“你猜。”
时疾木屏住呼吸,那俩姑娘看着也不怎么样他哪知道,还是说他修为太低看不出来……那乌雪鹤……他打了个寒颤。
“所以……”
此话未完,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唤,“小木。”
时疾木微讶,回头,那张脸熟悉到一下子就想起一人,没认错的话这是昨日的金秋。
“金秋姐姐?”时疾木道。这人真是怪了大半夜的一个小姐怎会来这荒山野岭,昨日他也没指着说自己住这。一日不见,全身上下就脸变化最大,且不说你有没有图谋?
“你来……你有没有带护身之类的东西?”时疾木。
金秋笑了笑,从袖里拿出块佛玉,这的确是驱邪所用,是真物不假。“我恰巧在深山中迷了路,又恰好在这瞧见了你,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她走前瞥了乌雪鹤一眼。
时疾木点头。金秋身朝阵法窟窿里走去,她若是普通人怎又会朝窟窿里走?
乌雪鹤余光瞥向金秋,他手指头动了动,在月光之下指尖凭空显出根根银线连至身后金秋。乌雪鹤往前一扯,金秋似被人蛊惑了般,僵硬转头往回走。
“……”时疾木看得有些傻眼,金秋竟是傀儡吗?
是有幕后黑手,且是同一人所为?今日早上听这金秋讲的汉家世世代代练着傀儡术,有可能……怎会,世上真有要害自己亲人的?
“想学吗?”乌雪鹤笑道。
傀儡本身就有人操控,乌雪鹤这人又是把操控者的控制权抢了过来,这人可真是够6的。
“罢了,你自己留着用。”
乌雪鹤道:“可能是我知晓了她是惧傀儡,她的主人拿去改了个脸,看见了?”
时疾木点头,她也知晓。
“你回去休息罢,剩下的我自会去查。”乌雪鹤看着他笑:“放心,第一时间转告你。”
时疾木掩唇,犹豫片刻,“我想……”
乌雪鹤轻轻弹他额头,温声笑道:“乖,回去,此事有点状况我告知你可好?”
才一日,就被乌雪鹤那张脸蛊惑了?
时疾木仰头望他乌雪鹤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很温柔?毫无抵抗经验的他一下子就顺了毛,“嗯……好。”
乌雪鹤轻拍他肩头,转身便走。真这么乖?
待他走远,时疾木在脑海里从乌雪鹤那狐狸精脸抽出思绪,才意识自己上了当,气得直跺脚。
操!才不会让那野生的得逞。
城南夜间宵禁,街上士兵巡逻频繁,到点不得外出。
他行房屋之上,不易被发现,乌雪鹤在一条巷子落了脚跟,轻拍肩上尘土。
“出来吧!”乌雪鹤笑道。
巷内发出窸窸窣窣声。说好的去睡觉,本以为顺毛了,谁知这家伙还跟了一路。
乌雪鹤点燃一张符,无光巷子顿时亮如昼天。
在墙后照出一条长长黑影,再探出一簇绿油油的树叶,长了人的下半身,又缩了回去。
乌雪鹤单膝下跪,他笑道,“出来吧!时候不早了得快点行事。”
那道黑影从墙后走出,跟他想的一模一样,是只小树精。只有两三岁孩童那般大小,滑稽又玩趣。
“乌雪鹤!!”小树精说话声音有些相似时疾木:“你有病啊!干嘛揭穿我!!!”
乌雪鹤手指戳戳他脸:“能捡到一只树精,运气不错。”
“我树精你个大头鬼,快放手。”时疾木脱开他手,“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巷内火光四灭,重回黑暗,乌雪鹤捂住他嘴,一把捞走,跃上房屋,巷内角里火光袭来,响起男子低沉声。
“谁在那?”
是夜间巡逻的侍卫,他没见人,又继续四走。
“唔……”乌雪鹤力度不大,掌心冰冷,时疾木推开他手,嘴都冰了,他好冷,哪里都冷,他又为何那么冷。
“这又是什么术法?”乌雪鹤。
“防狼之术!”时疾木。
乌雪鹤将他放在肩头,“抓稳。”
时疾木攥紧他发上辫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