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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秋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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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记载,柳政丹洲有树,红叶,海棠花,数人即抱不住,金秋结果实,招邪祟,治百病,名病树根,根源毁,不存于世。
束发那年身中“凛寒。”之毒,寻遍天下名医,答案仍是无解,他一生修为不铲邪祟却是来压制蛊毒,毒素在体内让他身体寒冷,一用法力过多毒素越是猖狂。
他要寻传闻的病树根。
政柳丹洲便是当今城南,是病树根唯一线索点。
夕阳褪去,留下一片夜幕,那片竹林深处,凄凉骇人,总觉得暗中总有双眼睛盯着。
深山竹林中亮起一簇火光。
寂静凄凉,秋风冷冽,不知到了哪个天日,还有多久才入冬。一担入冬他这具身体可可受不住寒凉。乌雪鹤用树枝拨开火种咳了几声。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他朝身后草丛看去,正在动荡,抽出一张符纸往草丛内仍去,如利刃般顿时没了动静。
他起身去瞧,拨开灌木丛,瞧见里边符纸插在一只雪白野兔上,奄奄一息。可能是他多想了。伸手欲要拔开符纸,身体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滚到一旁坡下。
方才他只瞧见了一抹红,似乎是个人。
两人紧贴在一处,翻滚下山坡,岩石,竹枝划破衣裳皮肉。惊飞夜间在树梢上的鸟儿。
滚到平坡上停止,那人坐在自己身上一双眸子发出隐隐红灼光,却依旧瞧不清此人模样。
他居高临下看着乌雪鹤冷冷问:“这大半夜不睡觉,为何要伤我?哪来的?”
声音听着像个少年,乌雪鹤老实巴交,“家住城南,只是普通百姓,少侠误会。”
“嗯?”此人修为高深亦莫测,察觉不出修为几何,定是有诈。少年从他身上起来“噗。”一声,手里烧起一道符,“你是普通老百姓?你就不怕半夜野鬼来袭,?”
乌雪鹤起身拍掉衣裳尘土,果真是年少,白若似雪,红衣似枫金秋,头发高束,更奇怪的是那双世间罕见的红瞳。
乌雪鹤道:“在下来林中砍柴,不知入了夜,就在林中小坐了会儿。”
少年摸摸下巴,从头到尾大量他一番,道:“砍树的?你斧子呢?”
“……”乌雪鹤就没预料过他会这么细节,他云谈风轻道:“不小心丢了。”
“哦!丢了!”少年抬颈道:“那没事,林中黑夜是野鬼出没时,你身手无寸铁,你不如去我家宿一晚明日再走?”
?
不对劲。绝对有问题。
乌雪鹤现下能感觉到他的敌意。他修为不算太高,伤不了自己,演也不是不行。他点头应下。“当真劳烦了,阁下请带路。”
少年笑着,转身就走。
不知多久,周遭竹树越加丰茂,天色又暗了几分,枝上黑鸦异声鸣叫。少年是一人居住山林?
竹枝间,前方有灯火,两个身影穿过竹林涧,面前就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竹屋。
“我呢姓时,疾厄的疾,树木的木,无表字,哪句顺耳叫哪句。”他推开门扉进入里面,“夜深了,该睡了。”
时疾木带他上竹楼,粗鲁踹开卧门,“嗯嗯,请?”
乌雪鹤已畏惧,这人的图谋也太明显了点,时疾木阉好门出了去。
困意慢慢来临,躺在床上无法抵抗困意,他终是毫无防备的合了眼。
在梦中熟睡寂静,又梦凡世间……
身觉沉甸,似有什么锋芒的东西在靠近,乌雪鹤直觉敏感,瞬间清醒了过来。猛一睁眼,一把匕首就架在他颈脖上。
少年坐在他腹上,里衣松脱大敞。眼神透有杀意。
“啧!”时疾木执着匕首提起他下巴,玩味道:“哥哥是如何完全信任我的?竟然真睡下了,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乌雪鹤瞥匕首一眼,他早就知晓少年不怀好意,表面看不出,说话那叫一肚子坏水想来是今夜太累一趟就睡着了。
时疾木遮住他双眼,附在耳边轻声道:“怎么不说话?”
“我活不了多久,不如今日就死在你手里,少侠如何?”乌雪鹤淡淡道。
“拜托,我是来杀你的,能不能别无动于衷?”时疾木一愣。
乌雪鹤笑着轻轻推开匕首,反手扣他双腕,反客为主,欺压在身。
“嗯,要杀我也可以,答应我个条件就。”乌雪鹤。
“一心求死?”时疾木道。
“嗯,一心求死。”乌雪鹤松开,握着他抓匕首的手,直逼近身体。
时疾木慌了神,连忙甩手,他人狠狠扣住没有要松的意思,他这辈子就没杀过无辜之人!!!
匕首触碰到乌雪鹤胸肌,他再也忍不住咆哮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快放手。”
乌雪鹤骤然止住动作,甩开他的手,“既然你怕杀人,在下勉强放你一条生路。”
“……”天知晓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时疾木在身后稍稍掏出一张符纸,立刻贴在他额头上,念道:“止缚!”
乌雪鹤顿了顿,立时动弹不得。
时疾木啧啧连声,“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原来不怕死是假的,怎么?动不了了吧?哈哈哈……”
乌雪鹤表情自若,扑上去,摁他在床,凑上去贴他额上。他是不是不知道符纸对人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这符画得龙飞凤舞,别说贴人了,贴鬼也没有用。
“画成这玩意,你是怎么敢贴人的?”乌雪鹤。
“……”符纸转移到时疾木额上:“你以为……”他余光不自觉瞥见乌雪鹤寝衣大开的腹肌,脸“唰”的一下红晕染开。他从小到大,也就这么几块玉米……
时疾木闭目扭头,“滚开!”
乌雪鹤脱手无意蹭到他腰,时疾木嘶一声,全身瘫软无力,眼前头脑昏花。
“?????”乌雪鹤。
“你是不是有病……”时疾木。
乌雪鹤整好里衣,霎时觉得自己是个调戏美人的流氓登徒子。不知所措,他帮时疾木拉上被褥,自己走去一旁矮榻坐下。
时疾木撑起身子,撇撇嘴,朝他勾手:“哈?你可真是离我那么远作甚?来我分一半给你睡。”
乌雪鹤早已闭目,他一直睡不惯两人挤着一张床,“睡了。”
时疾木听轻轻呼吸声。这人该不会真睡着了吧?他拿在床尾的另一张被褥,小心翼翼盖上。
黑夜间静谧无言,听秋风声入眠。
晨间无阳,无蓝天,只有乌云,好似要下雨。
睡到自然醒,第一眼就是见榻上早就没了人,早猜到此人早走了。茶几上摆着一碗面,还热乎着,真是见鬼了,他不想死了?
吃了碗面。收拾榻上时,从被褥里掉下个什么东西,弯腰拾起一瞧,是块乌黑木牌子,金色字体刻着什么看不懂,身后牌上刻着几个字。
乌雪鹤,冰莲。
该不会是那人落下的吧?真是巧了,他就没有知觉?
窗棂上,晴天娃娃被风吹得摇晃,天上乌云紧密,又要下秋雨。
城南镇上。
刚好下到镇里,秋雨猛然下起,那么大点小点的雨滴浸湿地面,行人纷纷躲避。
时疾木手撑一把红伞,在一家茶楼外站着避雨。
“真是奇怪,汉家嫡女嫁进城主府,怎好端端的就没了影。”
“说来也奇怪,那日夜晚城南还下着雨,天黑了也要成亲,还把人家当活人吗?”
“我曾记得城主汉家世世代代相传傀儡术呢……还为那个……”
“嘘!慎言,可千万别出口,被人听见可是要杀头的。”
“……”
两位女子同在茶楼外遮雨,闲着就聊起了天来,汉家嫡女???
时疾木抖了抖伞。“两位姐姐能否打听点事?”
两位姑娘扭头看向时疾木掩着嘴笑,让下打量。白脸长睫毛,红瞳红衣着,长得倒是好看。
“你要听点什么?我俩消息可灵通了”那黄衣女子道:“我叫金秋,这位便是雨家小姐,雨任平,认识,认识?”
就算猴子出山,也不怕人群恐慌,“我叫时疾木我也想听听姐姐方才讲的那八卦事。”
“甚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进楼里吃点茶什么的聊聊天。”金秋道。
两家闺秀带他进到茶楼的一间雅间里,用不着与那些人挤在一块。
“汉家那嫡女全名叫汉秋宫,是个蛮不错的女子,在城南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她有心怡之人,不料被那城主娶去,缘了人家几年感情。”金秋道。
“我听呀那夜雨正大,迎亲队伍还来汉府接人,啥也没备好,也不叫下人转告一声,随意整几下就上了骄子,那大半夜的唢呐鞭炮声传入街头街尾吵个不停,跟迎娶个鬼新娘似的。到后来的第二日之时,新娘也不见人,那提骄的骄夫也都不见了,你说这奇不奇怪?都上个月前的事了,城主还刻意隐瞒,满城谐知,可止小儿夜啼,这么邪乎,惹得百姓都不敢乱出门。”雨任平抿了一口茶。
“我若是汉秋宫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金秋没好气道。
大慨就只有女子知女子心感,同病相怜。
“可不是嘛,多好的一个女子,且不会珍惜。”雨任平。
时疾木听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这瓜熟得可不是一般的香。
“小木可是城南这附近的?”金秋。
“是,是啊……就在那里头。”时疾木什么也没做。
俩女子叭叭聊个没完完了,越听越噪耳,找了个理由连声失陪就溜之大吉了。
他叹了口气,顺手关上了门,转身就撞上了个东西,抬起头来,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乌,乌雪鹤……”时疾木揉揉额头,“你不是走了?”
“是走了,但没完全。”乌雪鹤。
时疾木眼皮跳了跳,从袖中掏出样东西二话不说丢在他手上,“滚!”
“……”乌雪鹤垂眸看了看,怪不成少了样东西,“那还真谢谢你。”
“再,也,不,见。”时疾木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