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波纹与史特雷 ...
-
“波纹是生命能量……”面目慈祥的僧侣徐徐讲述。
“……简单来说，波纹跟血液有关，血液从肺部把氧气输送全身，所以血液中的氧气又跟体细胞有关，而体细胞即肉/体。”
你入神地聆听着你完全不了解的新领域。令人惊奇的是，多配地师父在为你讲解基础知识时，居然还用上了现代的相关知识。这实在颠覆了你心中对波纹的印象——你本以为它会很不科学。
“……就像呼吸法让水面产生波纹一样使肉/体也产生波纹，并爆发出能量。”多配地一边叙述，一边端起了一个装满水的水杯，向你演示。
“波纹的呼吸法即是仙道力量。”
波纹即是仙道！你目眩神迷。仙道——这个词语甫一提起，便仿佛有什么刻入骨髓的力量被唤醒了，你的精神空前亢奋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迫不及待要做什么。
你如痴如醉地听着他讲道。
……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多配地盘坐着，双手合十，他始终保持着这副姿态，看不出半分疲惫。
你知道，你该退下了。但你实在好奇，于是你趁此机会问起了当年的事。
多配地白色的眉毛一抖，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眼，回答道：“在收到齐贝林的来信后，我带着我的弟子史特雷、旦亚参与了那场战斗……”
你注意到他流露出一丝怅然与哀伤。
于是在多配地师父结束了往事的讲述后，你向他表达了歉意。
“那没什么，克莉丝，不必道歉。那是他们的命运。而他们都选择了迎接自己的命运。”
多配地师父用一种奇特又温和的眼神注视着你，淡淡地说道。
那令你感到古怪。命运吗……？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多配地温和地问。
“为什么波纹能克制吸血鬼呢？”你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利用波纹法所产生的波纹，这跟太阳的光波是一样的。”他告诉你。
也就是说，波纹的力量……你喃喃，“是太阳与血！”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被触动了，你浑身一激灵，只觉无比畅快，随之而来的，又是烦躁，找不到那扇门、找不到诀窍的焦躁，你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而你身前，你的师父多配地，则静静地注视着你，不发一言。
在你平静后，转身告退时，身后突然传来僧人的声音：“我已经将一些理论知识传授给了你，接下来你可以跟随你的师兄史特雷学习，等你快修炼到最高阶段时，来找我吧，孩子。”
……
笃笃——
伴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门很快就开了，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庞。
你的运气不错，史特雷就在室内。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今天你会开始修行波纹，因而专门在这等待你的到来呢？
他用不带感情的眼神看着你，语气平缓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抱起双臂，“一定要我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吗？”
史特雷犹豫了会儿，让开了身子。于是你熟门熟路地径直进了他的屋子——得益于起初的遭遇，你对史特雷的木屋熟悉得像是它的主人。
史特雷看着你闲适地找地方坐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竟坐到了你对面。
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简单地告诉了他事情经过。史特雷点了点头，看上去没有任何意外。
“所以，是师父让你来找我的？”
“是啊，不是说我不懂波纹吗？现在好了，你可以亲自来教我了。”你回以挑衅的微笑。
你可是还记得前天他是如何拒绝你的。
青年模样的男子一口回绝：“那不可能！”
“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说明你根本就不懂波纹。”他冷然地嘲讽。
你回过神，发现史特雷正微微皱眉。
但史特雷很快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带着你去了他的修炼场地。
那是一片小树林，沿着左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瀑布，瀑布下形成的幽潭里坐着块足以容纳两人的大石头。
总感觉是好经典好熟悉的场景……？
你收拾起奇怪的情绪。
“波纹的呼吸法是……”史特雷则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说道：“虽然呼吸是每个人都会的，但是能否持续有规律的呼吸则是秘诀的所在。”
“以东洋的说法，是以丹田呼吸，而丹田呼吸就是腹式呼吸，是以横膈膜升降的力量来吸气与吐气。横膈膜是胸腔与腹腔之间的膜状肌肉组织。”
“接下来，我会按住你的横膈膜来为你调整呼吸，你记住这种感觉。”
史特雷忽然伸出手，点在了你的腰腹处。
那只手来势太快，根本无法避开。但你已经无暇去思考这是否是他的下马威，因为你已完全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受中。
血液在汩汩流淌，你听见了，生命的气息在律动，温暖的力量在你的四肢百骸、你的全身游走——然后猝然停止。你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精神、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好。于是你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史特雷。
你沉醉于此，不，你沉迷它。
……
那道目光是如此炽热、明亮，即使他明知那并非因为他，史特雷依然感受到了些许不适。太过热烈了、会将人烧死。他下意识忽略了这突如其来的荒唐想法。
将心神投入到对女孩的教导中。
在那一次次的指点中，他惊讶地发觉，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观念，是如此地契合。
他竟有些享受，雕琢一块璞玉、使它成形、使它沾染他的特质的感觉，他在沉迷。
……
……
波纹，世界上怎么会有波纹这么奇妙的力量？你不由感叹。自从开始学习后，你就无法停止了。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行着，沉迷于对波纹的修炼。
第一年，你就熟练掌握了波纹相关的所有知识，并且能够很好地运用。据史特雷所说，已经超过了修炼三年的普通人。
第二年，你转而开始研究如何更好地运转波纹，探索波纹使用的更多方式，以及最日常最基本的波纹的积累。唯有量的累积没办法一下子提升上去，需要不间断地刻苦修炼。波纹给你的感觉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内气一样，只不过更神奇、更厉害。尽管你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看过武侠小说了，但你总觉得应该看过的。
第三年时，多配地师父就已经将波纹的最高阶段——周天法门的诀窍交给了你，不过他建议你先将波纹的量积累到一定阶段再开始修习。
就这样，你痴迷于波纹的修行，几乎不过问外事。整整七年，你心无旁骛。只除了一件意外的事，咳咳，你不小心对史特雷、做了点什么。
那是多配地师父刚刚将周天法门交给你时。
你极有兴致地去找史特雷，想与他交流修炼心得，却见他全程怔怔地看着你，默然不语。你能看出他心情不好，好歹相处了这么久，加上他教导你时也很认真，于是你破天荒地邀请他一同散心，而史特雷竟也答应了。
走着走着，你忽然心中一动。说起来，你从有意识至今，还没有喝过酒呢。在乔斯达家时由于乔斯达先生比较排斥你沾酒，你没机会尝试，而到了这个时代，你一直待在荒凉的地带忙到现在，也没有尝试过。
“你有酒吗？”你不抱希望地问。
“我记得摩西师弟爱酒，他应该有不少。”史特雷道，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可以去找他借一瓶。”
最终的结果是你们在史特雷的卧室里对坐酌饮。史特雷倒没喝几口，剩下的全进了你肚子里。
那是一瓶很烈的酒。
史特雷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女孩单手撑起被醉意染红的脸颊，双眼朦胧地看向对面的人，眼波流转。
她在看着我。他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恍惚间，她突然一拍桌子，半边身子就凑了过来，她的脸靠得太近了。一厘米，只要再往前一厘米，他们就会产生亲密接触。
她水润的唇开合着，他听见，停下动作的女孩忽然说：“你的睫毛很漂亮。”
视线朦胧，依然能看出，俊秀的五官上，色浓而长的睫羽微动，一时兴起的你得出结论，“你的睫毛很漂亮。”
唇张开时呼出的湿热的气，隐在贝齿后探出的一截粉色舌尖……不管怎么说，这个距离都太过近了。
有了些许醉意的你没注意到，史特雷突然克制地收紧了双手。
你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实在合你的心意。于是你顺从了本心，手点上胸膛，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史特雷双眼睁大，直勾勾地盯着你，他顺着那股力道，轻柔地倒下。你慵懒地趴在他胸前，眯着眼看他。他浅色的瞳孔里光芒闪烁不定。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胸腔的震动直接传递给趴在他身上的你。
你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边，“嘘。”
你轻轻笑了一下：“史特雷，我想要你。”
也许是被你眸中的醉意感染，也许是……他选择了放任你的施为。
你捞起他的长发，亲了亲他的眉眼、他的脸颊，一路往下，你轻咬了下他的喉结。史特雷顿时一个颤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团红晕。然后你就此停下。你懒洋洋地侧过脸贴在他胸前，仿佛要入睡一般。好累，不想玩了，你困倦地冒出这个想法。
史特雷猝然按住你的手腕，像无法忍受一样，翻身而上，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异常急切地、凶狠地吻住了你。
生涩的，本能的吻。毫无章法。
天旋地转，你越发昏了头。
你迷离地、视线涣散地停留在虚空。
他愤恨地、又着迷地吻着你。
他唾弃自己——嫉妒你、厌恨你，又迷恋你。
为何呢？他竟感到了一丝绝望。
心中仿佛有烈火在灼烧。
“史特雷。”你含糊地喊道。
狂乱地、颠倒地、迷醉地，正进行着的一切，在你叫出他名字的刹那，全部都、平息了，又在下一瞬，膨胀成更为猛烈的火焰。
“哈……”史特雷发出低沉的喘息，“叫我的名字。继续。”
他撬开你曾扰乱过他心神的唇齿，泄愤般从中窃取甘甜的津液，探寻那截舌尖，反复地蹂躏你饱满的唇瓣。
想将你的一切都吞咽入腹。
“史特雷……”你眼尾沁泪，语气连同思维，都变得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如坠迷梦。
你的声音，你此刻所做出的一切表情，对他来说都是奖赏。为何如此着迷于你？他再度疑惑、愤怒……又无法控制地——想要你。
契合。你们是如此契合。不止是观念，连身体也是如此。他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混乱。眼下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混乱。但他已经、无法脱身了。
是他自愿跳下悬崖的。
……
……
你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事后，你好奇地问他：“所以你在因为什么而不高兴呢？”
史特雷幽幽地盯着你，半晌，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嫉妒你。为什么，你只用了不到两年就能有这样的进度。”
你站起身，心情很好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对于他的坦诚很满意。史特雷的心思，真的很有趣呢～
“我已经在秘密联系研究人员了，或许你想要得到的，很快就会实现了呢？”
史特雷瞳孔一缩，他吃惊地看着你，在你想要离开时，竟下意识拉住了你的手。
“不用想太多哦，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结果呢。”
你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秘密。
在这样的前提下，把消息拿出来安抚下史特雷也不是不行，毕竟，你都把他给推了。看他的表现，好像还是个大龄处男呢，珍藏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都没了，你就意思意思一下得了吧。
你真是人美心善！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他最后问。
史特雷沉默了这么久说出来的居然是这个？太意外了，感觉他崩人设了！
“男女朋友。”你回答得理所当然，无比流畅。“如果你不想，也可以是……”
“……情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波纹与史特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