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理性失守

9、第 9 章

　　沈岁聿睡眠质量确实好，但却有点好得过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墅里的床太软，沈岁聿宿醉一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揉着发昏的脑袋，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出神，一时间产生了“我在哪发生什么事了”的疑问。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被工作人员好一顿灌酒，然后和祁云暮乘同一辆车回别墅。

　　他好像和祁云暮说话了。

　　说了什么来着？

　　“还知道我是谁吗？”

　　“gay吧头牌。”

　　沈岁聿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原本放在脑袋上的手缓慢下移，把脸捂住了。

　　接着无声地骂了一句。

　　操。

　　他怎么就说了？真的把那话说出口了？祁云暮不会以为他是个傻子吧？

　　就连紧接着回想起来自己在祁云暮面前宽衣解带的画面，都没有这句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强烈。

　　沈岁聿觉得自己短时间内都不想面对祁云暮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好歹还记得自己是来拍戏的。

　　拍戏首先就得有剧本，沈岁聿收拾好自己，第一反应就是应该去找导演把剧本要来。

　　已经过了饭点，助理小吴告诉他吃饭可以点外卖，沈岁聿嫌慢，到超市买了个面包凑合。

　　填饱了肚子，沈岁聿在别墅晃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徐子恒。

　　找了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徐子恒有事不在。

　　沈岁聿坐在别墅客厅里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找祁云暮问剧本的事，祁云暮已经自己拿着打印版的剧本从楼上下来了。

　　这人换了一身米白的休闲装，头发披散着，脸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着就不是很精神。

　　不过这也是祁云暮的日常状态，沈岁聿并未觉得稀奇。

　　“醒了？”祁云暮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剧本放到茶几上。

　　沈岁聿思来想去，总觉得关于昨晚那句“gay吧头牌”，他得解释一下。

　　“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我是误会了才那么叫你。”

　　祁云暮抬眼看他，昨晚刚经历过被强行抓住手，现在见到这么低眉顺眼的沈岁聿，他一时间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似乎沈岁聿在他面前总是拘着，倒不如昨晚放纵的样子看着顺眼了。

　　“猜到了。”祁云暮说：“谁说的话你都信，也不怕被骗。”

　　沈岁聿简直觉得冤枉，但凡祁云暮长相再普通一点，他都不至于误会。

　　这人是不是对自己的美色没有清晰的认知啊？

　　沈岁聿悄悄打量他，说：“那你出现的地方也太凑巧了，而且还穿成那样。”

　　祁云暮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调笑道：“哪样？”

　　沈岁聿闭口不言。

　　祁云暮解释道：“头牌我没做过，听起来就麻烦，你也最好少去那种地方。我算隔壁那家网吧的半个老板，没事去打游戏也别逛酒吧，那地方太乱。”

　　虽然看着凶巴巴冷冰冰的，实际上内里就是个小蠢蛋，别再被人一杯酒放倒，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沈岁聿想了想那家网吧的位置，夹在两家酒吧之间，看着就不是会有客源的样子，“你怎么投资那啊，这不是赔钱买卖。”

　　“你还懂这个？”

　　“以前有人和我讲过这些。”

　　“路过看到关门公告，老板文采不错，就投了点钱。”

　　“就因为这？”

　　“不然呢？”

　　沈岁聿心说你这不是糟蹋钱吗？转念一想这人连三亿都拿得出手，哪在乎这点。

　　祁云暮没察觉到他的郁闷，把桌面上的剧本往前推了推。

　　“给你的。”

　　沈岁聿瞬间又有了精神，拿起剧本一看，封皮是这部电影的名字，名叫《焚星》，编剧一栏里居然写着祁云暮的名字。

　　他惊讶道：“剧本是你写的？”

　　“对。”祁云暮点点头。

　　沈岁聿翻开剧本，一看就入了迷。

　　《焚星》居然是一部犯罪电影，身为刑警队长的主角遇到了一场连环杀人案，凶手将死者用毒药杀死，死后分尸，让死者头首分离，分两地抛尸，主角在查案的过程中逐渐将嫌疑放在了第一位死者的儿子身上，但他很快就发现，每一位死者家属居然都有嫌疑，有能力接触到毒药的医生，有力气分尸的屠户，有无牌车的废弃车场老板，案件逐渐变得扑朔迷离。

　　剧本不长，但线索环环相扣，当几位嫌疑人陆续浮出水面，他们与死者的关系也让沈岁聿这个读者觉得脊背一寒。

　　就在他秉着呼吸猜测凶手到底是谁的时候，剧本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居然只写了四个字。

　　未完待续。

　　沈岁聿：“……？”

　　沈岁聿看着“未完待续”四个大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有种被渣男玩弄了感情的恼怒。

　　沙发对面的祁渣男好整以暇，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沈岁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凶手到底是谁？”

　　如果说他翻开剧本之前还在质疑祁云暮是否有能力写好一个剧本，现在他已经完全为祁云暮的创作能力折服。

　　整个故事环环相扣，情节引人入胜，紧张的氛围感从头持续到尾，几乎没有一个多余的镜头，伏笔像烟雾弹一样误导着读者，让读者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每个嫌疑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沈岁聿在读完这前半段的剧本后，也只能从这些人里猜出一个来，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估计得看他的运气好不好了。

　　但祁云暮给出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说：“我不知道。”

　　沈岁聿呆愣半响，才冒出一个音节：“啊？”

　　祁云暮伸出手指，遥遥对着他一点，慢悠悠道：“就像你看见的那样，这部剧本还没有完全完成，所以我也不能准确的告诉你，哪一个嫌疑人才是凶手。”

　　沈岁聿的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犹疑道：“你会把故事完美收尾的对吧？”

　　实在不怪他这么问，在沈岁聿看过的悬疑故事里，不管是小说、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很大的可能暴雷，前期一个劲地跑出线索，到了后面伏笔完全收不回去。

　　沈岁聿其实对故事如何创作没有什么深刻理解，只是从一个读者或者说观众的角度，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烂尾行为。

　　不过他觉得祁云暮不会是这种人。

　　“当然。我拍这部电影，就是要给故事一个完美结局。”祁云暮不置可否。

　　沈岁聿点点头表达信任，然后问：“所以我演哪个角色？”

　　说实话他觉得故事里的医生很不错，看着最像真凶，也像沈岁聿脑补中的那种变态杀人狂，淡漠、冷血。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祁云暮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刑警。”

　　沈岁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演主角吗？”

　　祁云暮惊讶，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他给了那么多片酬是闹着玩的吗？

　　“第一，你的片酬很高，是因为主角戏份多，我对主角的要求也很高。第二，你没发现自己是第一个被定下来的演员吗？”

　　沈岁聿哑然。

　　知道，但他还以为是因为祁云暮没有什么金钱概念，而恰好他入组得最早。

　　祁云暮解释道：“因为剧本没有完成，所以还要很久才会开拍，其他演员也不急着定。如果开拍之前你有别的工作，可以先离开。”

　　虽然祁云暮松了口，就等于沈岁聿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拍别的戏，但合同里给的片酬那么高，以及祁云暮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欣赏，让沈岁聿更加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况且他欠了祁云暮三个亿，如果不好好演，让电影票房高些，哪里对得起这笔巨额债务。

　　从到这里之后，祁云暮从来没和他提过那三亿，但他自己心里是有张借条的。

　　要努力工作才行啊。

　　沈岁聿一脸认真道：“我估计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可能开拍前也要留在剧组打扰，好好琢磨一下角色了。”

　　祁云暮心说那倒不会，盛和影视那个打压沈岁聿的高层见了霍延柏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他从霍延柏那里借点威风来给沈岁聿耍耍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他的男主角那么有上进心，他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只不过祁云暮还是吃了对娱乐圈了解太浅的亏。

　　就在当天下午，祁云暮正在书房写剧本，一天没见人影的徐子恒拎着手机来了。

　　一进门就兴致勃勃地说：“上热搜了！”

　　祁云暮疑惑地瞥他一眼，问：“谁？”

　　“你们。”徐子恒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好家伙，还是双响炮啊。”

　　徐子恒一在热搜榜上看见词条就跑过来了，自己都还没看呢。

　　祁云暮翻了翻热搜榜，在中间位置发现了两条上下挨着的热搜词条。

　　#沈岁聿校园霸凌#

　　#玄奕江郎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