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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川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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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也没骑得多快,薜重也就追着了。“这么急?差点没跟上。”
“是吗?他们人呢?”白川放慢了些速度。
“回去了啊。”薛重笑着说“现在只有我和你了。”
“嗯,怎么了?”
“其实你与我是年幼相识,你那时才6岁,还记得?”
“不记得。”白川停下冲薛重笑笑,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在9岁时在狱中被要求逼供拳脚相加,那段日子里曾失忆过小会儿,后来好了,但也丢了一些记忆。他好多都记不得了。
薜重看着白川: “趁闲暇之际,与我聊聊你自己的事吧。”
“我?”白川盯着薛重:“我有什么好聊的啊?我到如今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有些事我还不明白。娶你之前好歹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弄明白啊。”
“而且我清楚的不过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天下人几乎皆知。”
白川掉转了方向,手指着南边:“哪里是什么地方?”
薛重看去又转过头:“是浦河。”
“是,浦河,我名义上的家。”白川笑道:“可是阴州才是我家啊,如今他将我困在浦河了啊。你也被困于笼子里了。”
金口六州原本全归属于白子卫,那时候白既清还不是皇帝,可如今六州分裂不再属于白子卫了。浦河是昌都的,白既清信在那里,白川住在那里,薜重如今也在那里。可是并不是属于这的啊,薜重住在这陲的薛家堂。
“是啊,”薛重也看向南边:“可是太后和白既清怕我家。”
“你那字怎么来的?”薛重用马鞭轻点白川的背。
“出生于秋天,又承父的子,所以叫子秋。怎么奇怪吗?”
“不奇怪。川怎么来的?”
“师父曾说过百条河溪归于一道便成了川,他与父亲皆希望我日后可以胸纳百川。这个是师父与父亲取的,子秋是一个姓谢的师父授予的。”白川不看着薜重,手摸着薜重的马头。
听见“姓谢的师父”薜重愣了一下,因为他的师父便姓谢,叫谢江允:“那你那个…谢师父在哪呢?”
“谢师父只教我四年便离开了,之后未曾再见着。”白川抬头:“听闻他如今不仅还活着而且人也不在大庆境内。”
“不在大庆啊……”薛重呐呐道:“他可能叫谢江允。”
“谢江允?你怎么知道?”白川疑惑的瞧着薛重。
“他教你时该是三十多岁。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年岁可能四十,将近五十了。他与沈师父一般大。”
“师父…确实今年四十九了。”白川回答:“所以他,究竟在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你好奇吗?”
“嗯,大概算的上好奇,我只是想与他再见上一面,感谢他曾经对我所给予的教诲。”白川轻叹了一口气。
“你与他很快便会见着。”薜重笑了:“他如今确实不在大庆,你猜猜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白川摆了摆手:“你告诉我。”
“哎,他如今在我家,给我当师父。”薜重拍拍自己的胸脯:“瞧我这健壮的身体,我这一身功夫全是他教给我的。”
“他教的?他之前还是只是一个朝庭文官,瞧着弱得很,教你功夫?”白川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不信。唉,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等见着面了就好了。”薛重戳了戳白川:“你真要去?”
“不然呢?我闲得来回跑?”
“噢,行吧。”薛重的笑瞬间消失了:“看来今日我要独守空房了。”
“浑球东西。”白川笑道:“你过来些。”
浑球听话将身子探过去了些“干什么?”刚说完,浑球感觉脸上有个温热的东西,还软软的,薛重想到了什么,感觉脸上烫烫的。
白川直起身:“行了,你就别瞎叫了。”
“子秋,你…”薜重成了一根木头。
“我什么我?行了,我走了。”白川扬起马鞭便远去了。
薜重还呆在原地,突然扬起手对自己扇了一巴掌“啪!”这是真的,白川亲他了,还是主动的。薛重心里乐开了花:“行吧,这就当独守空房的奖励吧。”他便也回去了。
白川边骑马边在脑中想着之前的事情,因为脑中还一直回荡着薛重的话。他是白川,是白子秋,是白子卫的嫡次子,是王府的第九个孩子。亲人全死了,只有一个师父。自己入昭狱两次;中间还失忆过一次,忘了一段事情,如今还有不少人要用他的人头换富贵,他在大庆必须站稳脚。按着班十所说的武作在阴州,并非在汕州,他去了那个地点。
“有人吗?”
“谁啊?来找什么人吗?”一个老妇开了门。
“我来寻武先生。劳驾您了。”
“不劳驾。漂亮娃娃天冷,进来坐。”
“多谢,”白川跟着她进了小屋。屋子不大是下乡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屋子。
“你等着,我叫他去。”
“嗯。”
老妇笑吟吟地,冲着里面的箱房叫:“老武,有人找你,快快出来!”
“老太听见了,让客人进来吧。”里面房里的人叫着。
老妇与白川对视了一会儿:“漂亮娃娃进去吧。”
白川点头,推门进去了,门又被关上。
老妇盯着门突然面露紧张,小声嘀咕:“可怜我吧,让漂亮娃娃杀了老武吧。”
“武先生?”白川试探地叫了一声。
“是我。你是谁啊?”武作从屏风后露出了双眼,恶狼般打量着白川。
“我是白子卫啊。”白川被这视线打量的难受便走到武作看不见的边上坐下来。
“白子卫,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武作哽咽了一下:“你是人是鬼?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别杀我。”
白川听了心越发变冷:“对啊,原来你也知白子卫死了啊。”
“你不是白子卫,你是谁?为何要唬老夫?”武作冲白川大叫:“你躲起来做甚?出来!出来!”
“我呀,没什么名气,不知也罢。”白川突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躲起来?”武作一直重复那几句。
“我叫白川。我没笑什么。我何时躲了起来,倒是你只露了一双眼,叫我看得怪难受。”
“你叫白川?是白子卫的那个白川?你不是被烧死了吗?你为何会在这里?”武作又一直重复这几句。我作话说得疯疯颠颠的,与疯子无差异。
白川只是默默地听着,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话啊!你死了吗!”武作突然大吼起来:“说话啊!”
“哈哈哈”白川笑出了声:“武作,你真的成疯子了啊。”
“什么疯子?我可是白既清的……你今天是来索命的?”
“白既清?”白川站了起来,手轻摸屏风,走向武作:“他活不长了。”
他活不长了?武作叫了瞪大双眼:“你放屁,白既清是以前的东宫,也是此刻的帝王,怎么活不长了?”
白川不说话,继续慢走向武作。
“噢,我明白了。是你!一定是你!你要做那个乱臣贼子!你想的好美!哈哈哈!”
“是啊,我就是要当,你这么清楚想必是常在暗处打听我的,我好高兴啊!”
“你!你……”武作说不出话了,白川此刻也走到了他面前:“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川说的平淡:“只是好奇,你为何一直藏在屏风之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见人的呢?”
不可见人好像触碰到了武作的逆鳞,他一个劲的挣扎:“你这个东西,真是牙尖嘴利啊!”
“多谢夸奖。不是不可见人的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我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川将屏风推重倒“碰”一声巨响,地上的灰多少飘起了些。这么大的声音想必那老妇该听得见,但现在还没来,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白川看向武作:“哟,武大人原来是断了双腿啊。”
武作听见了这句话连忙将后面床上的床子扯下盖在腿上也将自己裹在里面“没…没断,这没断.……”
“怎么没断?”白川盯着地上的武作:“要不这样,你站起走两步,证明一下自己。”
武作这样子太可笑了。
“我不要!我不要!”武作伸出双手向床上探去:“九岚快救我!别睡了!”
白川朝后看去,床上原来还躺了一个女人,女人半裸着,不过早就死了,身上长尸斑了,难怪一股“怪味,原来是这个。女人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粗布条子,紧紧的系在上面,这女人大概是被武作弄死的。武作还在大叫,太吵了。白川抬脚对着武作的头踢去:“闭嘴!”
武作只觉得头昏眼花,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个硬东西朝白川砸去:“去死吧!”
白川接住了,他拿在手中把玩着,蹲下了身子:“好吧,但是死的人不是我是你啊。”
白川接着说:“武作,被信任的爱人亲自折断双腿锁在这里不好受吧。”
爱人?武作飞速地在脑中想,是了,是爱人,他从小到现在还爱着白既清。白既清那会儿还只是先皇的三皇子,三皇子与武作年少相识。武作为什么会爱上白既清呢?因为白既清不仅是尊贵的三皇子,又有惊人的气魄,是个有志的人。知书达礼,温润如玉,安安静静的,武作就喜爱他但是政作不喜爱白子卫,那时的白子卫是二星子,也是东宫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但是整天玩刀舞剑,所以武作不喜爱他。武家当时势力也大,是当时的丞相,武作是武家唯一的小辈男丁,自然是要承接丞相一职的。一日夜间武作睡不着找了白既清,二人在月下闲谈。
“既清,你未来想做什么?”
白既清瞧着月说:“我想做皇帝。”
“为什么?”
“因为如果做了皇帝就没有人欺负的了我了。我娘就死在宫中人欺负中。”
“行,我帮你。”武作牵着他的手:“我当了丞相便扶你上位。白子卫不适合当皇帝。”
“你为什么帮我?”白既清偏头。
“因为我欢喜于你。”武作脸通红的盯着白既清。
白既清失是愣了会儿,然后一笑:“我也是呢……”
武作将白既清楼在怀中,亲了亲白既清的唇,又亲了亲白既清的脖子。
白既清只是先僵着后来又软下了身子,倚偎在武作怀中:“答应我的……不准反悔。”
“嗯,我定做到。”武作将自己的头埋在了白既清到脖子里。
白既清摸着武作的头:“来日我做了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
“嗯,我记着了。”武武作笑的声音好开心。
…….……
后来他爹死了,武作成了丞相,丞相天天上朝,夜间就钻入三皇子的屋中,与他赴云雨。丞相总是有意无意的参白子卫的害,他知道的卫被看了,下一个东宫便是白既看。
后来一次先帝派的卫事兵出是打仗,打了胜仗,先帝问白子卫要什么,白子卫说:“我不要做东宫,换给既清吧.”先帝本来就不乐意,但是白子卫以死相逼,东宫的位置才到了白既清的手中。而白子卫却是兴安王,是个与东宫平起平坐的王爷。白既清怕白子卫哪天又想做东宫了,再将东宫要回便十分慌张。一次夜里他和武作再一次同床的时候便说给了武作听,武作便应了下来。后来就是“白子卫沟通外地卖国”和“白子卫全家被烧死。”先帝受不住便逝世了,白既清在那天登了基成为了皇帝。
夜间武作又来找白既清时,二人刚坐下,武作准备动手动脚时。白既清突然大叫待卫进来将武作压下。武作十分不解为何这样做,而白既清呢,他说了什么?“武丞相…心术不正,欲强上天子。武作,朕念旧情不杀你,但是朕要废了你这两双狗腿免得你再动歪心思跑到朕这里来。”
“既清!你忘吗!你之前说来让你做了皇帝,让我做皇后的,你忘了吗?”
“朕是男子,男子自然是爱女人的,怎的会爱男子?朕说的只是借你之力除了绊脚石罢了。朕当时贵为皇子被他压下,便是几年。朕如果没有应你,你会帮朕吗?如今朕大计己成,自然要除了你这颗废棋子儿,朕不能让人留下朕与男人相欢的事情。”白既清阴笑:“来,给朕打!今日必须废了丞相这双腿。打烂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武作看向他,白既清却坐在龙床上拨弄着杯中茶叶,一点怜惜也没有。
白既清骗了他几年,可武作还是爱着他。
武作的双腿断了吗?没有。白既清看着着急,便将玉杯摔在地上,杯中水滚烫并溅在了武作身上:“来人!给朕架好他,朕亲自废了他!”
武作的腿断了,武作的心碎了,但他还是爱白既清。而白既清令人将武作丢出浦河。
武作人财两空,走投无路时,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宫找到了他,将他带到这里,困在这里。我他要什么有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女人,男人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不让武作出去。
后来太后知晓先杀了女官,又想杀了武作,可是白既清不给她杀。
太后问原因,白既清说:“他与儿有旧情,儿臣不想杀他。”
所以太后只能人杀武作。暗杀的人就是的白川。
“今天是谁让你来杀我的?”武作冷静了下来。
“太后。”
“我就知道。既清连让人杀我都懒的吩咐,他该是忘了我吧。”
“他近日天天念你呢。”白川突然冒出了一句。
“他说什么?”
“他说想回到小时候……”白既清确实说过。
“哈哈,我就想听这话呢。杀了我吗?杀吧。我可以冥目了。”
白川不做动作。
武作突然搬起个凳子摔向了白川:“我不准你去害他。”
白川来不及挡了!
这时一个黑影挡在了面前,速度快携带了一种熟系的香味:“你找死?”
白川睁眼是薛重:“九延,你……你怎么在这里?”
薛重没好气道:“我来晚或不来你便该受伤了。”他走向武作,提着武作的头发便提起武作:“白川受了伤,十个白既清也抵不上。”
不论头发被扯的毛痛,武作冲薛重喊:“你小心白川与白既清一样,只是为了利益而骗你的!”
白川正欲张口,薛重对着武作的脸用力的扇了一巴掌:“骗了我也乐意。”
白川静静的瞧着薛重:“九延……”
“嗯?干什么?”
“没什么……”白川继续盯着薛重。
薛重用武力训着武作,最后武作被薛重用刀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
“对不起,九延,我……骗了你……”白川头低得很深。
薛重将白川搂在怀中闷闷道:“骗子!”
“我不是。”白川闷闷地说。
“是啊,子秋怎么会是小骗子呢……”薛重话里挺冲的:“是个大骗子!”
“哼,”白川推开他:“行了,我们回去吧。”
“别啊,还要杀谁一起说了,让我准备下次护着你。”
“九延,”白川歪头语气十分温柔。
“九什么延,没这个人。白子秋,下回还背着我干这样事儿的话,你伤哪儿了,我就对自己动刀子,有几处动几处,大不了我俩一块去了。”
白川听出他这是关心自己又很生气的样子,便将双臂搭在藤重肩上,露出一脸无辜:“别生气了嘛。”
“这事没完。”薛重紧紧的抱住自川的腰:“你多大了?还让我担心。”
“我也没多大啊,二十都没有。”白川将头放在薛重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我也没到二十,怎么整天要看着你?”
“因为我是你的人啊,你不看着我,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要跑了的话,抓回来,捆屋里,只许我一人看着。”
白川听了笑出了声:“你太凶了。”
“还有更凶的呢,你没瞧见。”薛重不轻不重的朝白儿屁股上拍了几下:“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说。”
“不嘛,你待我太凶了。”白川向他怀里又钻了钻。
“ 小妖精就知道勾我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