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夜》莫漠倾衾

14、太子

　　“那老妇上哪儿了？”
　　“我杀掉了，她在碍眼了。”薜重淡淡开口。
　　“杀就杀了，反正真正目标是武作。任务成了，回去了。”白川撒手推开薛重向外走去。
　　“这里是不管还是烧了？”
　　“不管吧。反止他死了就行。”
　　二人到了门口，门口只有一匹马，是薛重的。
　　“我的马呢？”
　　薛重耸肩:“不知道，大概跑了吧。”
　　“……”
　　“上马呀，子秋。”
　　“上不去啊……”
　　薛重拍了一下马，马蹲了下来，冲白川叫了一声，白川笑了，上了马，摸摸马头:“听话。名字什么？”
　　“羽耕初阳。”
　　“出身住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好名！”
　　“当然，不看是谁取的。”薛重抬高了头。
　　“行了，快走了。”
　　翻身上马，在白川脖颈上闻了一下:“香。坐好了。”
　　“嗯。”白川扯着薛重的皮腰带。
　　“上哪儿？”
　　“回宫。”
　　宫里————————
　　白川与薛重下了马，便走向审明殿，迎面一个人来了。
　　“同知，指挥使，皇上正要召你们呢。”
　　“你是？”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笑着说:“咱家宁达兮。”
　　“噢，宁公公啊。”白川的话里带着些嘲讽之意，转头看向薜重。
　　薜重的脸黑得像锅底的灰。
　　宁边兮点头，拉着白川的袖子:“走啦。皇上命咱家来找你们。走去审明殿。”
　　白川跟着宁达兮走，一副皮笑田不笑的样子，而薛重此时一身戾气跟着二人后边。
　　“皇上找我们做什么啊？”
　　“汕州的案子不是结了吗？皇上晓得了，要奖赏整个锦衣卫，但要重赏你二人，这一次的势头，也大大可能升官！”
　　“原来是这样……”
　　“是啊，二位大人升了官可要护着我啊。”宁兮达没回头，自然没看见到黑着的脸。
　　“自然是应该。”白川的声调向上飘，宁兮达听着觉得白川很高兴。
　　“同知，你是不知道，皇上晓得案子结了，不如多高兴啊。这次的功赏可以让你蹦几个位。”
　　“噢？是吗？我等不及了呢。”一直跟在后边的突然开了口。
　　宁兮达忙转身:“瞧咱家这没礼的样子，把指挥使晾一边了。指挥使，消气儿……”
　　“公公客气了。”薛重拍拍他的肩，走到了白川身边:“审明殿我摸得着，公公回吧，我们自个去。”
　　“啊……这不合理吧。皇上让咱家来带人，咱家倒是让功臣自个去，皇帝那边咱家不好交……”
　　“没事，我给公公说道说道。”一个大臣经过了，薛重将人叫过来:“季大人，可公公要与你谈谈心呢！”于是宁兮达便被带走了。
　　审明殿长的气派，却背阳朝阴，有点阴气阵阵的。
　　“皇上万岁，臣叩见皇上。”
　　“快起，薛卿，川儿快起来。”
　　薛重和白川都站了起来。
　　白既清拿着私章，抬头看着二人:“朕不知你们该升个什么，左思右想，朕想薜卿升入八大营的总督，川儿升为锦衣卫指挥使，如何？”
　　“皇上对微臣如此良苦用心，对臣一封再封，臣感激不尽。”白川拱手。
　　薛重看着白川，也拱起了手:“臣遵旨。”白既清按下了私章。
　　“堂兄。”这时一个清脆的男音传入耳中，白川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少年拉着自己的衣袖。少年长得像皇后，鼻梁上有一颗不大的痣，圆圆的双眼里面充满光彩，头发束成了马尾，身着黄红衣袍，在腰间，颈间和发间都配饰了金制小饰品，特别的便是腰侧上的两个字“东宫”，原来是太子。
　　“太子殿下。”
　　“堂兄他怎么不记得本宫了。父王～。”
　　白既清一脸慈祥：“川儿，这是清羽，你的堂弟。”
　　他就是白清羽啊，长得娇滴滴的。
　　“见过太子。”白川对白清羽笑道。
　　白清羽也笑了，拿出扇子一展，四个飘飞的大字‘散虑逍遥’:“太什么子，本宫这里，毫无不必拘紧如此,是吧延兄。”白清羽小薛重四岁,小白川三岁。
　　“嗯，是啊。太子今日的书念完了吗？”薛重挑眉望着白新羽。
　　“……延兄，近日本宫受了风寒，不便念书。皇叔说要多出来走走才行。”
　　“是吗？风寒要在屋中待着，是哪个皇叔说的，我要与他淡淡。”
　　白清羽听了扇子一挥:“不劳总督大人费心了。”
　　他没有一丝储君带有气势,倒是一身混子气。
　　“清羽，带你皇兄和薛卿出宫转转吧。”白既清笑得慈祥。
　　白清羽听了这话眼底光泛起阵寒光，继而消散转头笑着说：“儿民遵命。”他这些的表情尽收于白川眼中。
　　三人与白既清辞别后,便出宫去了。宁达兮亲自送他们上的马车。马车跑远后,宁达兮收回了笑样，面露阴险，提衣走向审明殿:“陛下。咱家宁达兮。”
　　“进。”
　　宁达兮走了进去：“陛下给那二人升官，如今一个是八大营的头，一个是锦衣卫的头以后可难对付了。”
　　“有什么不好对付了，头头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苦，他们可吃不消。”白既清冷漠地看着私章。
　　白清羽三人在马车中谈得热火朝天，突然白川问了一句:“太子刚才为何会表露出厌恶之色？”
　　“　什么时间？”
　　“　在审明殿时。”
　　白清羽愣了一下:“皇兄，你觉得父王……他是什么样的人？”
　　白川不语，白清羽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太子向出此言？”
　　“你对一国之后失足跌入井中跌死怎么想的？”
　　“臣觉得，皇后可能是真失足而死的。”薛重抢先道。
　　“不,不是失足,是谋划!”白清羽抬头“:那年我8岁,冬日我去找母后,只有我一人。毕竟是太子几个月才只可以见一面，我准备给母后一个惊喜，我躲在了一个角落，突然听见在母后的院中有吵闹声，我便偷偷看。结果看见母后被人压着，打着木板子，浑身是血……而……却站在一边。他蹲下来手掐着母后脖子问母后准备好死了吗？你没价值了。母后咬了他的腕子，他便命人将母后扔入井中，后又用大石盖住。他真的是……”太恶心了。
　　白清羽皱了皱眉，睫毛上顶起一片黑云，他摸着扇子，接着说:“自从母后随了父王，父王从未正眼瞧于她。直到生下了我……”
　　白川先是一愣:“看来你是恨他的。”
　　“恨，当然恨。可是我是如今大庆的太子！是储君！父王也待不了多少年岁了，我母后说给让我做个皇帝，她的愿望让我做个好皇帝。我答应她的。”白新羽提起他的母后嘴角便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