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七卷:那人始终占据着高位 ...
-
“青爹爹。”周岸有些想哭,但是他忍住了,怯生生的叫着爹爹。
听到这个称呼,秦长青浑身一震,看着那不点大的奶娃娃,那张薄情寡义的脸上充满了厌恶,“本君不是你爹,你在敢叫一声,本君就弄死你,听明白了?”
那奶娃娃咬住嘴唇,红了眼眶不肯哭出来,“爹爹,我不知道孩儿哪里惹到你了,让爹爹这么讨厌我。”
“本君再说最后一遍,本君不是你爹。”
秦长青看着这个孩子,心底耻辱交加,他攥住周岸的脖颈又紧了几分,“你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漂亮爹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周岸很懵懂的问道,青爹爹好凶啊,“若是爹爹惹你不高兴了,青爹爹同儿臣说,儿臣会站在青爹爹这边的。”
“本君最厌恶花言巧语的东西,就和周檠一样。”秦长青倪了一眼这小东西,想当年他也是被周檠的话哄的团团转。
那些年周檠当年也是这般模样,小不点大,情真意切的说护着他,站在他身前,现在独当一面了,却是反过头来将他囚禁于此了。
不尊师重道的东西。
“儿臣没有骗青爹爹,儿臣这就回去揍他,青爹爹等儿臣好消息。”
“本君说不准喊本君爹你听不懂吗?”
“可是你就是我——好的,凛沧哥哥。”周岸刚想反问,就看见秦长青眼里的熊熊火焰,似乎他再喊一句,那人真的会杀了他。
“滚出去月华殿,此次念你年幼无知,下次便是你的项上人头,听明白了?”
这孩子是个孽种,他留在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在提醒他,他跟他的徒弟有个孩子。
秦长青的眼神阴恻恻的。
周岸连滚带爬的跑出月华殿后,
秦长青将视线转移到一个角落,周檠正在那看着他。
熄灭了心底的杀意,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周檠,为何要杀一个孩子。
“下次你再让他过来,本君便真动手了,届时他也算死的明白。”秦长青声音冷冽。
这个男人在这个孩子的事情上,似乎格外在意。
“手刃亲子的大戏吗,也是,师尊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便如同当年师尊手刃弃徒一般。”
“他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那本座偏要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与本座有个孩子,很耻辱是吗?”
“孽障东西。”秦长青薄唇轻启,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抬手一个巴掌扇在周檠的脸上,那人脸上顷刻留下一个五指印。
“师尊,你是徒儿的,也只能是徒儿的。”周檠附身将人环抱起来,搂在怀里,下一秒又面目狰狞道,“秦长青,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的耐*。”
“你——”
“你以为本座是说下流话羞辱你,说实话,你的身子真的好*,天生魅体哪里有干净的货色。”
秦长青紧咬着牙,句句无法反驳,因为这具身体这张脸他幼时经历了太多,可为什么周檠也与那些人一样。
“旁人可以说这些话,但是你不能。旁人可以侮辱本君,但是你不能。”秦长青看着周檠的眼睛,眸子里带着坚决的情绪。
“你欺我辱我杀我诛我,本座为何不能?”
但凡换一个人对他做这些事,秦长青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偏偏周檠也要这么对他,他忍不住满眼的失望。
“你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本座!?”周檠只觉得气恼至极,从前幼时他见到这种眼神会不知所措,可是后来他看到这种眼神只觉得恶心。
“什么东西啊?就你也配。”周檠有些歇斯里底的嘲讽着秦长青。
*
周岸从月华殿出来之后,小脸布满了气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去死卫宫练了许久的剑,可越练越气,满脑子都是青爹爹为何会那般讨厌他?
“你说爹爹为什么要将青爹爹关在那,我去找爹爹说个清楚。”
说着,原本气馁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雄赳赳气昂昂,屁颠屁颠的跑向周檠所在的日晟殿。
那人此时正在批阅奏章,一个男子坐在他身上,见到周岸来了,周檠对那人说了一句别动。
“爹爹,你为什么要将青爹爹关在月华殿。”
“这你应该去问他。”
“你不告诉我,我以后都不叫你爹爹了,大坏蛋。”周岸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小脸带着难受的情绪。
怀里的人愣了一下,仅仅从那孩子说话的语气中,便能感觉到周檠似乎对这个孩子很好,没有那种恭敬谦卑的姿态,是寻常孩子的开朗活泼,甚至有丁点娇纵。
周檠为了折辱他,也是废了这般大的功夫,呵——
“随你。”
“哇呜呜呜呜呜——爹爹欺负人——青爹爹讨厌我,你也欺负我——”周岸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徐临,带他出去。”
“阿岸没求过你什么,求求你把青爹爹放出来吧。”周岸好像知道他哭的这般难受也没用,止住了泪。
本座一直就没囚着那老东西,你六年来没见过那老东西,纯属那老东西不见你。
“要不要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周檠在秦长青耳边附耳低语。
“禽兽。”
说着周檠似乎准备将秦长青的脸掰过去,那人却抓紧了他的衣服,“别这样。”
“你什么时候让你叫青爹爹肯让你叫他爹了,本座就把他放出来。”
“我也想啊,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阿岸真的没办法,你去哄哄青爹爹好不好,我看爹爹哄后宫那些漂亮哥哥都很有办法的。”
“那些人按照礼数你该叫爹。”
“坏蛋爹爹。”周岸有些气不过的看着周檠,以往他哭起来那人都由着他的,现在真是气死他了,“爹爹是不是不喜欢阿岸了。”
“为什么我想要另一个爹爹都不行,爹爹不肯哄,我去将他哄回来。”
“就凭你?”
“哇呜呜呜——徐叔你看他,爹爹惹得事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还凶我。”
临走前,周岸趴在门边上,实在气不过侧头对周檠做了个鬼脸,“坏蛋爹爹。”
怀里的人情绪似乎很差,“这个孩子本君不会认的,你让他另寻他人吧,本君只会杀了他。”
说着秦长青从周檠怀里挣扎起身,却被人摁在怀里,“继续。”
那人真的很笨,连自己吃东西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原来师尊吃东西是要别人喂的,那便由徒儿来喂师尊吃本座的东西。”
周檠将话说得棱模两可,将人抱在了床上,秦长青别过头去,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不去看他。
“好吃吗师尊,师尊别含在嘴里,咽下去。”
……
“师尊别往外吐啊,这便吃不下了。”
周檠神色戏谑的看着浑身发抖的秦长青,浑身羞耻的像火烧云。
秦长青浑身颤抖,他想缩成一团,却被周檠展开疯狂侵略着,他只觉得心中梗的难受,他真感觉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第二天清晨,秦长青醒了,只觉得肚子涨的厉害,那人死死的抱着他,他挣脱起身,他整理好一丝不苟的衣裳。
周檠半眯着鹰眼,躺在床上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真是好奇师尊被自己的孽种一字一句叫着爹爹的模样。”
秦长青身体一僵,转身离开了日晟殿,腿软的下个楼梯都会打软,可他很快忍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腿走的正常些。
他真觉得他这副模样着实ex,他是有多荡,才会容忍自己的徒弟把自己弄到腿软。
这般想着,一直强而有力的大手环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打横抱起,送回了月华殿,他还真不想秦长青这副被弄的腿软的模样让人揣测议论,只有他能下流的问候他,“跟本座*得腿软了吗。”
“恶心。”这两个字声音很轻,让周檠心梗了一下,他刚想出言嘲讽便听见那人又道,“本君这副模样很恶心对吧,你满意了。”
“矫情造作。”周檠愣了愣旋即有些不屑地应声,手有些不着痕迹的摸了摸秦长青的脸,一个瞬移将秦长青送回了月华殿,“同本座后宫里那些人一样乖乖听话,便会少吃些苦头。”
*
而周岸为了研究如何哄好秦长青也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他跟徐临叨叨了一宿,也没想出好的对策,爹爹都哄不好的人,他怎么可能哄得好。
可他太想要一个爹爹了,他想青爹爹和爹爹好好在一起。
清晨,天还没亮,周岸就提着他的早餐去月华殿门口守株待兔了,他们说青爹爹很勤奋,天不亮就出门练剑了,每次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出门,所以六年来才没见过青爹爹一面。
看着月华殿紧闭的大门,周岸幽幽的叹了口气,青爹爹真的好凶,爹爹也好凶。
就在门前坐着,周岸却感觉身后有股幽冷的气息,周檠隐身站在他的身后。
嘎吱——
秦长青打开门从月华殿里出来,看见那小东西的眼神犹如看着周檠一般厌恶,让周檠几乎恼得要直接破隐。
若是同师叔生的,你怕是要将人又亲又抱了,想到此处,周檠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凛沧哥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小点心,快尝尝。”
“滚。”秦长青一个挥袖将人挥倒在地。
那些糕点落了一地,滚得七零八落。
周岸终究是个孩子,“呜呜呜呜……”
“有病。”秦长青反手将门关上了。
秦长青,真狠心啊,曾几何时,他的一片热心,也被那老东西一挥袖子拍了个七零八碎,尊严碎了一地。
“呜呜呜……凛沧哥哥对不起…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阿岸…这些糕点都是阿岸昨晚盯那些人做了好久才做好的……”周岸越想越委屈,他从小做事都是要人哄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哭哭唧唧个不停,放才秦长青那一挥袖力气着实有些大,他腿一个踉跄侧弯,有些错位了都。
“本君让你滚,你听不见吗?”秦长青怒不可竭的嘶吼道,几乎就要冲上去将人杀了。
“对…对不起…阿岸以后不会来打扰爹爹了…阿岸腿折了…走不动……呜呜呜……”周岸想强装镇定的解释,却还是越想越委屈,为什么他会这么被爹爹讨厌。
周檠闭了闭眼,他真的受够秦长青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副场景,他总是想到他当年年少无知讨好秦长青被那人当做垃圾一般对待的场景。
凭什么心情好的时候就看看他,玩腻了就将他弃之敝履,他是条供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你装什么啊秦长青。
太恶心了,那种滋味。
就在周檠即将破隐之际,秦长青闭了闭眼,看着眼前这个小孩,他还是难以将人和孽种这个词联系在一起,那般的天真活泼,天真烂漫。
他不该被他与周檠之间的脏事牵连,他伸手将人抱起,“废物东西,跟你爹一样喜欢哭。”
不止是周岸,就连周檠也愣了一下,先前那股子歇斯底里的暴戾冲动,像是野火被铺天盖地的浇了一大盆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爹爹…也喜欢哭吗…”周岸一下子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周檠平时虽然将就他,但是凶起来着实骇人,他无法将这人和哭联系起来。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本君不是你爹。”
“好哦…阿岸知道了…阿岸不做讨人厌的小孩。”周岸感觉这人好像没有看着这么坏,只是讨厌自己喊他爹爹。
秦长青将人送到了徐临那里,“他脚伤了。”
随后就转身离去,周岸有些不舍得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人一挥袖无情地撇开了。
可只有周檠知道,那老东西肯送人回来,便说明他并不讨厌周岸。
*
次日。
周岸向往常一样去死卫宫练剑,路上遇到了汤舍,那人趾高气扬的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野种罢了。”
“你说谁野种?”
“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汤舍看着周岸,眼里阴恻恻的。
“关你何事?”
“你知道你爹爹是谁吗?是尊上的师尊,而你是周檠上了你爹强行要来的孽种。你的存在,是你爹的耻辱。”
“你胡扯。”周岸有些摇摆不定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他扔下手中的剑,跑去了周檠那里,
“爹爹,青爹爹是你师尊吗?”
“怎么了?”周檠伸手抱起周岸,却被那人拒绝了。
“我不是不是你对青爹爹胡来留下来的孽种。”
“你听谁说了什么?”周檠看着周岸,眼神唰的变冷。
看着周檠这副模样,周岸心中咯噔一瞬,想起之前的种种,也许他真的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岸坐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他真的茫然了,原来真的是多余的。
“别哭了,本君与你阿爹两情相悦。”秦长青撩起偏殿中的帘子,从中走出,看着那不点大哭得伤心的娃娃。
那伤心至极的情绪让秦长青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娃娃呢,放过他吧,都是周檠做的孽罢了。
秦长青附身蹲下,一手着膝,一手捏了捏那人脸上的奶膘,他知道自己严肃起来很凶,“听旁人胡说些什么。”
“青爹爹。”周岸双手揉了揉眼,看着秦长青,“真的吗。”
不止秦长青,就连周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跟他犹如陌生人,跟秦长青见了一面却如此亲昵。
秦长青点了点头。
周檠立在两人身后,这老东西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一面吗,因为一个孩子,放下他那副清高的姿态?
周岸破涕为笑扑了上去,“凛沧哥哥。”
多么令人畅快的场面啊,那老东西有了他的孩子,为了孩子不得不放下他那清高的身段。
秦长青,你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不可攀。
*
随后的日子里,周岸一直粘着那老东西,虽然那东西对他爱搭不理,但周岸对此乐此不疲。
这老东西是借着阿岸粘着他的机会躲着本君?
周檠握着秦长青的双手,用绳子将人的双手捆起来,吊在了床架上,将人抵在床架边上。
他的打手用力的捏着秦长青的下巴,逼得那人直视于他,“不要试图躲着本座。”
周岸躲在柜子里,虽然眼睛看不着,听着那磕碰碰撞的声音,虽然情窦未开,却也晓得这是在做什么,羞的面红耳赤,但他知道这说明爹爹和青爹爹的关系没那么差。
“你究竟要拿宋玄玉威胁本君到几时?还是你想逼得本君自刎?你才开心。”
“你敢死,不仅宋玄玉,周岸也得给你陪葬。”
“周檠,你非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这场见不得人的脏事里吗?”
“真是意外,师尊居然能接受自己生的孽种的存在,师尊不是应该将他活活掐死?”
“周檠,你最好护住宋玄玉,不然他身死的那一刻,本君可不会再供你玩了。”秦长青知道自己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可即使玄玉活着,也只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雄鹰不该因为他被囚禁在笼子里。
可他太无力了。
“至于周岸,除去你周檠干的混账事之外,他何错之有?他只是你折辱本君的工具对吗?本君认了他这个孩子又如何,至于你,孽畜就是孽畜。”
啪————
一个劲脆的巴掌声,扇过秦长青的脸颊,他的发型直接被打乱了,脸上留下殷红的掌印。
“恼羞成怒了?周檠,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秦长青,本座让你给本座生孩子,又能日日上你,何乐而不为。”
周岸听着这激烈的场面,两人的脾气都很凶,他从两人的对话里得知,原来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青爹爹被逼着生下来的。
一时间周岸觉得心有些哽住了,难受的喘不过气。
看到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月华殿没人才离开。
青爹爹那么好的人,爹爹怎么舍得折辱他。
周岸失魂落魄地跑到城楼上,让人喊来了周檠。
“阿岸,赶紧下来。”
“我不,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青爹爹了,不然我就从这跳下去。”那一张稚嫩的小脸上透着鱼死网破的认真。
“那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他们都说…爹爹,阿岸真的好痛苦。”
“赶紧下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下去。”
“阿岸,别闹了,来本君这里。”秦长青看着城墙上的娃娃,细声哄着,走了过去。
“青爹爹,你喜欢阿岸吗?”周岸看着秦长青,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阿岸觉得本君不喜欢你?别闹了,来本君这里。”
“别,别过来,爹爹是个狠心薄情的人,阿岸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连累到青爹爹。”
“说什么傻话,当年是青爹爹对你爹爹太凶了,他在恼本君罢了。”秦长青看着阿岸,这个孩子得知了那些事,居然想的是以死了结,周岸死那是他原本选择的解决方式。
可当那不点大的娃娃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时,不可否认,秦长青动了恻隐之心,他何错之有?。“阿岸,很多事并不想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是些风言风语。”
“可是我不想要爹爹了,青爹爹我们离开魔殿吧。”阿岸坐在城墙上不停的抽噎着。
周檠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真不愧是那老东西生的,他养了人六年说不要就不要了,跟秦长青才见了一个月。
“你青爹爹是本座的人。”
“才不是,青爹爹是我的。”
要是别人敢说秦长青是他的,那下一秒他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可眼下他真拿这小东西没办法。
就在周岸选择死的那一刻,秦长青动了恻隐之心。
为什么他与周檠之间的脏事,会逼得一个懂事的孩子选择死路。
“本君很喜欢你爹爹,那些谣言都是你爹爹后宫里的人穿出来的,阿岸可知道离间计。”
“真的吗?真的喜欢爹爹吗?”周岸的小脸一下抬了起来,满眼期待的看着秦长青。
“当然喜欢。”秦长青顺口答道。
当然喜欢,听到这四个字的周檠却是浑身僵住了一瞬间。
他在哄那小家伙。
哄他和本座的孩子。
周檠残暴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欢愉。
*
之后每次吃饭,周岸总是跑东跑西,一边叫周檠吃饭,一边叫秦长青吃饭,非要三个人聚在一起才肯吃。
“青爹爹,你真的好瘦啊。”周岸全然不顾周檠的目光,将那些他爱吃的点心挪在秦长青面前,不喜欢吃的放在周檠面前。
周檠看见此慕,将一盘梨花稣也推了过去,秦长青并没有注意。这老东西爱吃点心,这周岸倒是在这点上面像极了他。
“这个冰皮菠萝流心糕真的超好吃的。”周岸一边跟秦长青说着,一边嘴馋的干完了所有的冰皮菠萝糕。
看着最后一块,他摇了摇头,“青爹爹,这块你吃。”
秦长青摇了摇头。
“爹爹是不是觉得阿岸太嘴馋了,快吃嘛。”周岸摸了摸嘴,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拿起筷子夹到秦长青碗里,
周檠看着对面的秦长青,那冰皮流心糕里面极为丝滑,咬一口会流出来,只能一口吞,所以每回周岸吃起来两腮鼓的跟松鼠一样。
看了看周岸那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秦长青赞赏他的冰皮菠萝糕。
“阿岸,本君喜欢吃梨花酥。”
“爹爹试一下这个肯定会喜欢吃的,好不好嘛。”周岸的小脸很认真,根本不知道秦长青的窘迫。
周檠看着此幕,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只见对面的秦长青将冰皮流心糕戳了一个洞,仰头将里面的汤汁喝完,又细嚼慢咽的吃着冰皮,模样有些认真。
再看看旁边一脸认真的周岸,两人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长青的举止是极讲究的。
“好吃嘛?”
看着那人期待的眼神,秦长青糊弄道,“好吃。”
“是吗?本座也想试试。”
周檠从餐桌对面附身,吻向秦长青的唇,撬开他的贝齿,又在里面居高临下的掠夺着食物,周檠的吻缠绵又充满欲感,这个人吻你的时候,似乎不是舌头的碰撞,而是身体的碰撞。
这老东西嘴里用牙咬的他舌头出血,面上一声不吭,两只手捂上了周岸的双眼。
将那人嘴里的东西掠夺一空,看着那人殷红的唇,周檠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
“呕,爹爹真恶心。”周岸咧着嘴撇着眉,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
“你懂个屁。”周檠好看的剑眉皱了皱,扬手要在那小家伙脑壳上弹一下,就被秦长青抬手护住,“别打他,你手太重了,他受不住。”
前些天不是还跟本座叫嚣着要杀了吗,今天就这么护着了。
“阿岸你以后长大了,别跟他学。”
“嗯嗯,阿岸很听话的。”周岸慎重地点了点头。
“阿岸很好奇,爹爹是怎么追到青爹爹的,爹爹这么凶还这么丑。”
周檠看向周岸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森森的,为了巴结新爹,都开始捧一踩一了。
“他很丑吗?他以前在凛沧殿的时候,与本君熟络的修士替家里的女修士提亲的,可是踏破门槛。”
秦长青看着周檠,似乎再打量他,那人生的剑眉星目,鹰眼如距,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只是霸道里充斥着欲感,如今又带了些压迫感,活生生的冷面帝王。
“以前你爹,怎是一个明媚如风,芝兰玉树可了的,即使如今,别人形容他的词也是玉面修罗,你爹爹鬼斧神工的脸可是传了整个太昼界的。”
你爹。周檠听到秦长青的措辞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接下来只见那人说完又道,“可人却是此一时彼一时,人总是会变得不是吗。”
周檠看着秦长青侃侃而谈的模样,那老东西同小东西讲话的时候眼神冷漠却算得上正常,一看向他那便是冷恶交加。
秦长青,今晚你真不想好了,明天你下得了床都是本座无能。
“那青爹爹呢?他长这样都有人看得上,青爹爹岂不是万人迷。”周岸借机使坏的奚落周檠。
“当年可没人敢给他写情书,写了的第二天就发简书在整个界面忏悔,不该给人写情书,后来久而久之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明天不道歉后天就得死。”
“写情书为什么要道歉。”
周檠睨了一眼周岸,吓的人不敢再问。
不知道为什么,听秦长青说起他那些曾经,周檠总觉得心情舒畅,似乎他与秦长青也没有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还有这小东西,真是善恶不分,你爹从前杀本座的时候,不知道在地府的那个角落等着投胎呢。
吃完晚饭,周岸那小身板背着他的宝剑,跟着秦长青,屁颠屁颠的喊着要护送人去月华殿,“阿岸有努力练剑哦,以后保护青爹爹。”
秦长青走在前面,
“爹爹,等等阿岸。”周岸一路小跑跟在秦长青身后,他想去拉秦长青的手,又怕秦长青不高兴。
周檠隐身跟在两人身后。
那人停顿下来,他走路是极快的,看着那人几乎连滚带爬的跟紧他,有种扶额的冲动,他蹲下身来将人抱起,回了月华殿,到了门口进了屋,居高临下看着那小不点,“回去吧,本君到了。”
那语气似乎真将人当成了个小侍卫。
“青爹爹好好休息,青爹爹明天想吃什么,阿岸给你带早餐哦,明天阿岸睡着了,可一定要叫醒阿岸,阿岸可以帮爹爹拿剑拿衣服递水的,你别看阿岸身板小,阿岸什么都可以干的。”那小东西手足舞蹈的比划着,小嘴叭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这小东西,真的很难让人冷眼恶语相待。
“明早再说,回去睡觉吧。”秦长青蹲下身来捏了捏周岸的奶膘,那人唰的一下脸红了,似乎有些兴奋,支支吾吾道,“阿岸的脸很好捏对吧,都怪坏蛋爹爹太喜欢捏我的脸了,害的我下巴这里胖出来一块,阿岸都不准他捏的,只有青爹爹可以捏。”
周檠挑了挑眉,这小东西倒是会说话。
“花言巧语的小东西,回去睡觉吧。”
“好耶。”周岸有些兴奋的拉着徐叔的手回去了,“青爹爹真的不讨厌我了诶,要是他也能多喜欢爹爹一些就好了。”
那人兴奋的有些手足舞蹈,在回日晟殿的路上,不停的问着徐临,“你说青爹爹喜欢吃什么?他说他喜欢吃桃花酥,可是桃花酥很干诶,还要准备……好像多的提不动了,徐叔明日要帮帮阿岸。”
那老东西似乎真接受了这小东西,可就连这小东西那老东西都愿意看,天底下那老东西最不愿意看的就是他么 。
周檠旋即被自己这个念头恶心到了。
他做不到与秦长青心平气和的交流,不管如何那人眼里都一如既往的是厌恶。
幼时被冷落的阴影,都是秦长青带给他的,所以他想秦长青看着他,多少此失落的午夜梦回,让他知道这只是那老东西对他弃之敝履造成的作用。
因为被抛弃,所以想证明自己不应该被抛弃。
周檠有些意味不明的自嘲,“回忆的伤痛?圈住弱者的懦弱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