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61、子颓作乱惠王复位

　　再说郑国的国君郑突听说楚文王已死，大喜过望，说：我无忧也！
　　叔詹奏道：“臣闻依靠别人者危，屈别人之下辱。今郑摇摆于楚齐之间，非辱即危，实非长久之计。先君桓公武公庄公三世为朝中卿士，冠冕列国，征服诸侯，那时是多威风啊！今日主公不仿和先君那样，朝见天子并谋取职位，试想，那些大国还敢把我们怎么样呢？”
　　郑厉公说：好！就这样办。于是派大夫师叔朝周请职。
　　师叔去了一趟京城马上回报说：不好了，大周出事了！
　　郑厉公就问出什么事了？
　　师叔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说。
　　原来现在的周王叫姫阆，是周僖王姬胡的儿子。他有个庶岀的叔叔叫姬颓，是大周第三代天子姫佗小妾生的儿子。
　　这个姬佗从小不爱学习，喜欢养牛。他的老师蒍国也拿他没办法。
　　你说养一二头牛好玩也就罢了，可这位王子颓一养就养上好几百头。
　　当时人吃的粮食都不够，王子颓却拿上好的包米麦子给这些牛吃。
　　牛的身上还纹上漂亮的花纹，被王子颓称为“文兽。”
　　不但如此，这些牛还随意进出京城，践踏百姓庄家，俨然成了京城一害。
　　上两任的天子就是王子颓的爷爷和老爹都惯着他。可到了姬阆周惠王上任后，对这个小叔叔就颇有意见。
　　尽管有些微词也没动他。可这个叔叔王子颓养牛却不安分，继续和朝中的几位大臣私下里往来。
　　这就触犯了周惠王的底线了。祖辈们不管那就我来管一管。
　　正好，天子要在宫侧修一座很大的苑圃，就把蒍国的和边伯的花圃和房屋都征收了。
　　哼！让你们勾结在一块，狼狈为奸是不是？先把你们的庄圃收回国有了再说。
　　另外还对朝中的几位大臣子禽、祝跪、詹父等人也实行了打击，没收了他们的一部分田地。
　　于是，王子颓的老师蒍国和边伯、子禽、祝跪、詹父等人就一起去王子颓那儿诉苦，说着说着，大家的口气就变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与其受他娘的窝囊气，不如反了，拥立王子颓做大周天子！
　　这个提议一岀来，大家就热血沸腾说干就干！正好又有一个人加入了他们的阵容，就是刚刚被天子革职的厨师石速。
　　于是，大伙又纠结了一些人，加上各家家丁护院等组成了一支反叛队伍，前呼后拥地杀向了天子住的王宫。
　　很快，这些临时纠合的乌合之众一下就被周公忌父和召伯廖的王室卫队给打败了。
　　王子颓和支持他反叛的五位大夫一块逃到了对王室颇有怨言的苏氏家中，听说卫侯卫朔对王室赐封卫黔牟一事颇有意见，于是大家又一起逃到了卫国。
　　卫侯很支持他们，就出兵帮助他们打回了京城。
　　周公忌父和召伯寥不能敌，奉王一起岀逃到郑国的鄢地。
　　于是，五大夫等人尊王子颓为王。
　　师叔叙述到这里，又对郑厉公说：“主公，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我们若能扶王复位，那可是万世之功啊！”
　　“好好好！”郑厉公一下也兴奋起来：“虽然他们背靠的是卫国，但王子颓懦弱，五大夫无德无能。我们可先劝说他们幡然悔过，不追究他们的责任，看看效果如何再说。”
　　又使人去鄢城接了周王，把周王安置在栎地，因为那地方郑厉公住了十六年，宫殿房屋一切都是现成的。
　　再说，郑国的使臣到了王子颓的朝中，将郑侯书信呈上。
　　王子颓折信一看，上书：突闻以臣犯君，谓之不忠；弟夺兄位，谓之不顺。不忠不顺，将有天灾降临啊。当初，王子误听奸臣之计，放逐君王，今若能悔过自新，奉迎天子，束身归罪，则仍可不失富贵矣。不然，急流勇退，独处一隅，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比之藩服，犹可谢天下悠悠之口，惟王子明鉴！
　　王子颓看毕，仍犹豫不决。五大夫劝道：“如今犹如骑虎势不能下。既然上了君位还能复居臣下之位么？此都是郑人使的诡计，不必理他！”
　　于是，王子颓逐出郑使不听。
　　郑厉公又到栎地拜见周王，得了周王口信，派人袭入成周，取得传国宝器，奉于周王。
　　周惠王三年冬天，郑厉公遣使约会西虢公，约定起兵勤王。
　　第二年春，郑虢二君会面，约定四月初，共同领兵攻打王城。
　　到了约定期，郑虢两军浩浩荡荡杀上京城。郑厉公负责攻打南门，虢公攻打北门。
　　大夫蒍国连忙到宫内求见子颓。子颓说正在喂牛呢，不能立即相见。
　　蒍国急得跳脚板说，事急矣！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假传王命，命令边伯子禽等五大夫登城守御。
　　王城百姓向来讨厌王子颓，闻旧王至，欢声雷动，争开城门迎接。
　　正在宫殿内的蒍国，方写好向卫求救的书信，就听外面的人喊，旧王已坐朝矣！遂丢书于地，拔剑自刎而死。祝跪子禽也死于乱军之中。
　　边伯、詹父两人被城内百姓绑了，一起押到军前请功。
　　子颓往西门逃走，令石速押纹牛为前队。但牛肥体壮，行动迟缓，均被追兵擒获。
　　四人均被斩首。
　　惠王复位，赏虎牢以东之地给郑，并赐王后礼服一套给郑夫人。赏酒泉之邑给西虢公，另赐酒爵之器若干。
　　二君谢恩而回。郑厉公于途中染疾，回国后薨。群臣奉世子捷即位，是为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