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07、重耳逃亡卫公不理

　　一天，惠公与郤芮闲聊说，寡人在秦三月，最担心的就是重耳，现在才放下心来。
　　“主公，但是留下重耳毕竟是个祸患，不如除掉他，才是上策。”
　　“爱卿，不知何人能为寡人除掉心头之患呢？寡人愿意赏重金。”
　　“主公可否记得？寺人勃鞮当年率兵伐蒲，挥剑斩下重耳衣袂一块，现在最怕重耳的应该是他，因为怕其回来治他的罪，所以派他去刺杀，是最好的人选了。”
　　于是，惠公召来勃鞮，密告以杀重耳之事。
　　勃鞮说，重耳在翟国已经十二年了。当初翟伐咎如，得胜后俘获其二个女儿。三女儿叫叔隗，四女名季隗，都有顷城倾国之色。赵衰娶叔隗为妻，重耳娶季隗为妻，两人尽享天伦之乐。如果，臣领兵往伐，翟人必助重耳，胜负难料。不如，臣集力士数人，潜伏至翟，俟其岀游，伏而杀之，岂不更好？
　　惠公大喜：此计甚妙！
　　于是赐黄金百镒，让勃鞮便宜行事，并限三日内动身，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虽然惠公是秘密召的勃鞮，但内侍中仍有知其谋者。另外，狐突又闻勃鞮挥金如土，遍求力士，于是，心中疑惑，便询问于宫中有私交的内侍，因而得知勃鞮将要刺杀重耳的消息。
　　狐突大惊，星夜遣人密向重耳报告。
　　当日，重耳正在渭水之滨于翟君一块狩猎，忽见一人闯围而入，说是要求见狐氏兄弟，有老国舅书信呈上。
　　孤偃、孤毛两兄弟素知老父，如无国事从无书信往来，于是急召来人到跟前。
　　那人并无言语，双手呈上书信，转身便走。
　　两兄弟心中疑惑，立即拆信来看，只见书中言晋君欲杀重耳，已派勃鞮三日后动身。望儿接信后，速告公子他国避祸，千万不要耽搁。
　　狐偃狐毛立即将信拿给重耳看。
　　重耳惊道：“我的妻子儿子都在这里，现在能逃到哪里去？”
　　狐偃说，公子在此安家，本就是权宜之计，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以图国为重。现在，既然勃鞮要来谋害公子，公子就应速速去投大国，以俟日后国内之变。
　　“那你看看，投哪个国家为好？”
　　“齐侯虽已年迈，但伯业仍在。今管仲、隰朋新亡，国无贤佐。若公子至齐，齐侯必然礼遇有加。”
　　重耳点头称好，即罢猎回家。见了妻子季隗说，晋君使人行刺于我，我将远投大国，连结秦楚，为复国之计。爱妻可要尽心抚育二子，可待我二十五年否？即可另嫁他人。
　　季隗流着泪说，男儿志在四方，非妾敢留。今年我已二十五岁，再过二十五年，说不定我早就老死了，还嫁什么人啊！妾自当尽心待子，公子尽去勿忧。
　　夫妻俩相拥在一起。
　　第二天早，重耳吩咐家人收拾东西，忽见孤偃孤毛兄弟俩急匆匆来说，行刺的人早了两天就动身了，唯恐公子逃之不及，父亲又令人快马报与公子，让公子速速起身。
　　重耳闻言大惊，不及整装待束急忙随了狐偃狐毛步行逃岀城外。
　　壶叔见公子已走，只套得犊牛一乘追上公子，让公子乘车而逃。
　　赵衰、魏犨等人亦徒步赶来。
　　重耳问，头须怎么还没有到？
　　这头须是负责保管收纳财产的小吏。
　　有人报说，头须已经席卷家中所藏逃去。
　　重耳听罢气得直叹气，身边没有盘费如何走啊？思来想去，心中异常郁闷。
　　有人报知翟君，说重耳已逃岀城外，欲使人赠送资帛，又不知公子所踪。
　　那寺人勃鞮原是个庙中僧人，由于平时专以殷勤献宠为能事，所以，颇得惠公喜欢。此次领差，一为本身，二为领功，于是，纠得数人便早早起程，欲趁公子不备，杀个措手不及。
　　哪知，重耳早早得知消息就溜了。勃鞮无奈，只好回报惠公。
　　惠公觉得短时已经不能刺杀重耳，只得将此事暂时搁起。
　　再说，重耳一行人一心想奔去齐国，离了翟境，前面要经过卫国。
　　一路上风餐夜宿，辛苦之状可想而知。
　　走了几日，来到卫界。守关将吏盘问来历。赵衰上前说，吾主乃晋公子重耳，现避难在外，欲去齐国，今借道于上国请多关照。
　　关吏遂放入，飞马报于卫侯。
　　上卿宁速建议卫侯放其入城。
　　卫侯却说，寡人立国楚丘，没有得到晋国一点帮助。卫、晋虽为同姓，但未通盟好。何况又是逃亡之人，如若迎之入城，免不得设宴赠金，将费多少事，不要理他算了。
　　于是，吩咐守城人不得放入。重耳一行人只好绕城而走。
　　魏犨、颠颉气得和公子说，卫毁无礼，公子可临城责之。
　　赵衰说，蛟龙失势，比之蚯蚓，公子宜暂忍。
　　魏犨、颠颉又说，彼不尽地主之礼，休怪我等剽掠村落，以资盘费如何？
　　重耳说，剽掠者就好比强盗，我就是忍饥挨饿，也不可行盗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