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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县令大人突然到访,让在场之人都为之一惊。

      冯玉梅被成玉斌点名更是吓了一跳,却只瞬间就又理直气壮起来,哭喊着道:“求县令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几个衙役搬来椅子给程县令坐下,他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可能是由于眉毛太浓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威严。

      听到冯玉梅大喊冤枉,于是问道:“你是何人?有何冤情需要本官为你做主?”

      冯玉梅手脚并用的爬到成县令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闻疏说道:“回大人,民妇冯玉梅,嫁到樟桦村闻家,今日要告自家这个不孝的东西!”

      成县令瞥了闻疏一眼,面色淡淡,听冯玉梅继续说道:“原本今日是我家嫁女的日子,可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偷走彩礼钱,竟在我和她爹喝水的杯子里下了麻药,这还不算,她还将我装扮成这样送上了花轿,害的我们老两口被男方羞辱。大人啊!我男人今早被打的差点下不了床,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这会儿都没命了!求大人替我们做主,将这个不孝的东西绳之以法。”

      成县令神色一顿,转头问道:“闻氏,可有此事?”

      闻疏跪了下来,腰杆挺得直直的,脸上却满是一副委曲之色,开口道:“请大人明鉴,民女对她所说之事并不知情。”

      不等成县令说话,冯玉梅突然扑过来,猛地拽住闻疏的头发开始扭打,速度之快,就连旁边站着的几个衙役都没反应过来。

      “你个小贱人,让你给我装!”

      旁边有衙役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大人面前寻衅滋事,快把她拉开!”

      三个男人上前才终于将那泼妇按到地上,成县令脸色十分差,他看了眼地上泼皮无赖一般的冯玉梅,又看了眼坐在地上小声嗫嚅的闻氏,心里登时就对那妇人厌恶无比。

      成县令问道:“闻氏,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闻疏那张脸本就十分漂亮,此刻挂满泪水,一双眼睛又湿又红,越发显得整个人都楚楚可怜,闻言她轻轻擦了擦脸,低声道:“回大人,冯氏是民女的继母。”

      “她告你偷走彩礼钱,又给她和你爹的杯子里下药,可有此事?”

      闻疏赶紧摇头,小声抽泣道:“回大人,民女冤枉!且不说其他,什么彩礼钱,什么嫁女,什么下药,民女一概不知。我家就我和一个弟弟,要说嫁女......民女如今不过是李家村的一个寡妇罢了,还能再嫁给谁?且我每日不是在李家村便是在青岩镇,哪有时间回娘家偷什么彩礼钱,再说下药的事,更是无稽之谈了。”

      成县令问道:“你去青岩镇做什么?”

      闻疏道:“民女自从死了丈夫之后便没了经济来源,所以平日里会做些吃食拿去青岩镇售卖,大人若是不信,可随时去青岩镇查实,那边不少商贩和老板们都认识民女。”

      话音刚落,刘大姐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大人,民妇可以替闻家妹子作证,她每日确实会去青岩镇买吃食。”

      成县令看向冯玉梅:“闻氏所说之言,你可有什么疑义?”

      诶衙役按着肩膀,冯玉梅想撒泼却也不敢,于是说道:“她胡说大人!她是我一手养大的,我能不知道她那个软柿子?平时跟生人连话都不敢多说两句,还能跑出去做生意,她撒谎,肯定是在撒谎!”

      “你可有什么证据?”

      冯玉梅想了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忽然面露喜色,说道:“大人,她昨天晚上和我跟他爹一块回的娘家,我们家帮忙的几个婆子都看见了,大人要是不信,大可喊她们过来作证!”

      成县令吩咐衙役去传人,等人期间,成县令问:“你说闻氏给你下了麻药,又将你送上花轿,是怎么回事?”

      冯玉梅咬牙道:“那夜我进了屋子喝水,刚喝下去便觉得浑身软麻倒地不起,这个贱人趁机将这衣服换到我身上,喜婆子见盖了盖头还以为是新娘子,便将我送上花轿,等拜堂的时候发现不对劲,被冯麻子掀了盖头,才发现被人掉包了。”

      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道:“她还偷了我家的马!那个马可是我男人花钱雇来的,被她这个小贱人给偷走了!”

      成县令眯了眯眼睛,问闻疏:“闻氏,你作何解释?”

      闻疏道:“大人,倘若那夜我真的在娘家,冯氏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偷的钱?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下的药?倘若真是我,那么赃物呢?再说到偷马,大人,马可不是什么能藏起来的东西,若真是被我偷走的,那有谁看到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冯玉梅顿时语塞,随意又想到那几个婆子,瞬间来了底气,立刻道:“你给我等着,等那几个婆子来了,我就不信没人治不了你!”

      闻疏双手撑地,对着冯县令轻轻扣头:“大人明鉴,民女冤枉。”

      “既然你二人各有说法,那就等人证来了再断。”

      不多时,两名衙役领着三个婆子进了院子。

      三人行了礼,成县令问道:“你三人昨夜在冯氏家里做什么?”

      一人答道:“回大人,闻家那个老头子要嫁女,喊我们过去帮忙。”

      冯玉梅得意一笑。

      成大人指了指地上的闻疏,问:“所嫁之女,可是地上之人?”

      几个婆子转头看向闻疏,摇头道:“民妇不知,只知道是嫁女,却没见到新娘子的脸。”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虽然知道是你家嫁女儿,我们也知道你女儿是谁,可我们没看到新娘子的脸,所以不算见过。

      “你放屁!”冯玉梅急道:“昨晚戌时一刻,我和我男人带着她一块进了院子,你们几个老东西是眼睛瞎了吗?”

      其中一个面皮白白净净的婆子有些不满的看了冯玉梅一眼,说道:“闻家嫂子,昨夜我们几个都在忙着干活,哪里看到你们在干什么?况且你家昨夜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要是谁来都看上一眼,这活还要不要干了?”

      这话倒是真的,昨晚来往进出的都是冯麻子那边派来送东西的,等闻小兵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人差不多都走了,可当时几个婆子正忙着干活,谁也没在意到底是谁回来了。

      “你!你这个老东西!”冯玉梅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昨夜子时那会儿你还去跟新娘子说了几句话,怎么,这才一晚上你就忘了!”

      婆子说道:“我确实是和新娘子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一些第二天出门要注意的事情,可当时新娘子是盖着盖头的,你虽说那是你闺女,可我没见着新娘子的脸,也不知那里面的人是谁。”

      冯玉梅被她三两句差点噎死,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了半天却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成县令听完之后心里大概有了着落,于是看向闻疏,说道:“闻氏,你每日几时出门,又于何时归家?”

      “回大人,民女每日辰时三刻出门,归家时间说不准,要看当日准备的吃食何时能卖完,有时是午时,有时是未时。”

      “那昨夜你可曾出过门?”

      “不曾。”

      “可有证据?”
      闻疏一愣,这话问得,冯玉梅那边拿不出她出现在原主娘家的证据不就是最大的证据吗?怎么还要反过来问她?

      想了想,于是道:“民女自嫁入李家村以来,每日都是一个人在家,若是要有人作证,民女拿不出什么证据,不过民女每晚都要做第二天的吃食,所以会睡得很晚,家里的灯也都常亮着。”

      这话一说,就是在提醒左邻右舍,至于会不会有人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她,闻疏也有点心里没底。

      成县令半晌没吭声,周围也是一片寂静,就在闻疏等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县令大人的下一个问题时,阿铁忽然说道:“回大人,昨夜我从矿场下工回家,路过这里时,有看到屋子里亮着灯。”

      “你与闻氏是何关系?”

      阿铁一张脸神色紧绷,回答道:“闻氏已故的丈夫,和,和我家有些表亲。”

      成县令不满:“亲戚之间,所做的证词算不得数!”

      闻疏忽然想到什么,于是道:“大人,民女有一方法能证明昨夜未曾离家半步。”

      成县令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

      闻疏道:“民女刚说过,每晚都会做好第二日的吃食拿去售卖,大人可让人前去厨房查看灶火,如今天气炎热,想必灶炉里的灰还有些温度。”

      成县令觉得有理,便派人过去查看,不一会儿,衙役便捧了一把灰过来,成县令捏在手心里搓了搓,确实还有余温。

      从这里到樟桦村赶马车最快也得半柱香的功夫,冯玉梅说她和闻小兵是戌时一刻到的家,若闻疏在回原主家之前就做好了第二天的吃食,那此时那灶炉里的灰早就凉了,若是在子时之后起灶,那么到现在那灶灰恐怕温度更高。

      成县令点点头,将手中的灰拍干净,冷艳瞥向冯玉梅:“冯氏,闻氏有证据证明自己昨晚未曾离家,你可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状告她的那些事项?”

      冯玉梅气的龇牙咧嘴,一口咬定了那些彩礼一定是闻疏偷的,药也一定是闻疏下的。

      “以前她经常被我儿子下药,她肯定最清楚那药的作用!”冯玉梅扭动着身子,奈何根本挣脱不开,气道:“而且她和冯麻子的婚事可是有媒人撮合的,大人不信可以把媒人叫来一问便知!”

      她气到开始胡言乱语,压根没发现周围人已经开始对自己指指点点,成县令一张脸也是铁青。

      但办案却不能意气用事,便吩咐人又将媒人请来,同时吩咐衙役进屋搜索赃物。

      少顷,衙役回禀并未找到可疑物品,也就是说压根没有银钱。

      媒人此刻也姗姗来迟,一来就全部交代,证明了她是冯玉梅闻小兵找来给闻疏和冯麻子说媒的。

      闻疏装作一脸委曲的问媒人:“可有婚书?”

      媒人顿了顿,眼神闪躲,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有媒人在中间说合,有没有婚书都是一样的。”

      闻疏:“那我怎么不知晓此事?”

      媒人心虚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知晓这些做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等婚期定下来之后,嫁过去便可。”

      闻疏看向成县令,问道:“大人,民女敢问一句,若是没有婚书,这婚事算数吗?”

      成县令摇头:“我朝律法规定,没有婚书,婚事自然算不得数。”

      闻疏一听,立刻掩面哭道:“大人,冯氏与冯麻子私下交易了什么民女一概不知,什么嫁女,什么媒人,民女只是个寡妇,离了娘家之后又死了夫家,如今无依无靠,上个月冯氏倒是找民女说过那个冯麻子,可当时民女以死相逼他们才作罢,如今又将这事提了起来,民女却丝毫不知情,还诬赖民女偷了他们交易的银钱,又诬赖民女给她下药,大人,民女自小就常被家中弟弟欺负,确实也被他药倒过多次,可若是以此来诬陷民女用药害她,民女实在是冤枉......”

      闻疏越说眼泪越多,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连成县令都听得一肚子气。

      “冯氏!”成县令大喝一声,怒道:“闻氏如今乃是李家村人氏,你不经同意便与外男私下交易卖女,已是重罪,后又私吞钱财、栽赃陷害、诬赖好人,如今又在此聚众闹事,这桩桩件件,你可认罪!”

      冯玉梅一听登时懵了,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哭喊着冤枉,成大人道:“你既拿不出任何证据,本官也不和你在此多费唇舌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来人!”

      衙役应声道:“在!”

      “把这妇人带回衙门看押。”

      又上来两个衙役将冯玉梅押着送走,成县令继续道:“着人去樟桦村将冯氏的男人和那个冯麻子也带回衙门,一并审理。”

      待官府的人都走完了,周围看热闹的也差不多散了,刘大姐扶着闻疏从地上起来,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见闻疏哭的厉害,知道她心里委曲,刘大姐也知道说什么也无用,想着让闻疏自己冷静一会儿也许会好很多,于是拉着阿铁也从闻疏家回去了。

      等人群散尽,屋子里只剩下闻疏一人,只见她随意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眼底刚才的委曲和懦弱瞬间一散而尽,转而便说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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