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Skye瓶中沙

15、爱的生日礼物

　　转眼进入到了十二月，圣诞节的氛围越来越浓，随处可见的圣诞树上挂满了礼物盒子。每当这个时候，楚妍卿不得不想起，她的生日也要到了。而自从六年前的车祸发生之后，原本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增添了一丝悲凉的气息。
　　“姐，今年你的生日想怎么过？”楚艾静早早准备好了生日礼物，这是她和楚妍卿关系进一步之后，陪她过得第一个生日，她特别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就这么过呗，每年都一样。”楚妍卿想起自己住到楚艾静家之后，每年的生日，苏阿姨会做一大桌菜，“一家人”一起吃生日面和蛋糕。但今年，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今年不一样，必须好好庆祝。”楚艾静激动地说。
　　“哪里不一样？”楚妍卿问道。
　　“今年是你十六周岁的生日，而且，是我和你...”楚艾静有些害羞地说。
　　“昂...那好像是不太一样。所以，小静想要怎么过呢？”楚妍卿望着低头思索的楚艾静问道。
　　“我想...不对啊，姐，是你过生日，你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呢？”楚艾静其实很想和楚妍卿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生日，毕竟这个生日意义非凡。
　　“还有些日子，我想一想吧。小静如果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楚妍卿笑着说。
　　“我想...我想和你...”楚艾静想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想什么？”楚妍卿看着脸红的楚艾静，突然产生了逗一逗她的心思。“小静，最近我看到你房间的灯很晚还亮着，虽然不久后要期末考试了，但‘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太晚会影响第二天上课的精神状态。”两人同一个班级，每天的作业量都一样，楚妍卿自然知道楚艾静没理由写作业写到这么晚。
　　“啊...姐你怎么还‘查岗’呢？”楚艾静听到楚妍卿在“学习”和“注意身体”上加了重音，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我只是习惯性睡前上个厕所，碰巧看到你还没睡，我们小静太努力了。”楚妍卿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我以后会早点睡的...谢谢姐姐关心。”楚艾静暗暗想：我这么认真“学习”，还不是想陪你过一个记忆深刻的十六岁生日嘛......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楚妍卿躺在床上思考生日要怎么过，接到了高少光的电话。
　　“小妍，现在方便说话吗？”高少光在电话里问道。
　　“方便的，高叔叔请说。”楚妍卿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妍，我过两天要出差，不一定能在你生日之前赶回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今天你有空吗？我们见个面。”高少光说道。
　　“好，我有空的，谢谢高叔叔。”楚妍卿回答道。
　　“那下午1点，我们老地方见，你自己过来吗？”高少光问道。
　　“嗯，我自己过去，晚点见，高叔叔。”楚妍卿回答。
　　楚妍卿挂了电话，听到苏阿姨在楼下喊她和楚艾静吃午饭。她打开房门，看到睡眼惺忪的楚艾静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姐，早安。”楚艾静打了哈气，揉了揉眼睛说道。
　　“不早了，小懒虫。”即便是周末，楚妍卿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看楚艾静的样子，显然是刚醒没多久。
　　“姐，我这是不浪费时间，你看我一觉醒来，刚好可以吃午饭。”楚艾静深吸一口气，闻了闻楼下传来的饭菜香味，肚子条件反射般地叫了两声。
　　“走吧，小馋猫。”楚妍卿笑着说。
　　“苏阿姨，小静，吃好午饭，我要出去一趟。”楚妍卿喝了口汤说道。
　　“姐，你出门有什么事情？”楚艾静好奇地问道。
　　“高少光叔叔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拿一下生日礼物。”楚妍卿回答道。
　　“哦，那我可以一起去吗？”楚艾静问道。
　　“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家等我吧。”楚妍卿觉得，这次见面也许会聊到其他事情，带着楚艾静可能不太合适。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楚艾静嘟着嘴说。
　　“回来给你带一个彩虹蛋糕好吗？”楚妍卿看着委屈巴巴的楚艾静。
　　“好啊好啊，还是姐姐对我好。”彩虹蛋糕是楚艾静最喜欢的蛋糕，虽然不能和她一起去，但感受到了楚妍卿的关心，好像也没那么介意了。
　　楚妍卿和高少光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咖啡馆的包厢见面。“小妍，你好像瘦了一点，但精神状态还不错。”高少光欣慰地说道。
　　“我还好，倒是高叔叔，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看上去有些憔悴。”楚妍卿望着高少光，想起自己的父亲忙碌起来的样子。
　　“是啊，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高少光若有所思地说：“小妍啊，有时候我希望你快些长大，可以尽早把公司交给你。但有时候又希望你慢慢长大，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高叔叔，谢谢你。”楚妍卿的这句谢谢，包含了很多。
　　“你看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把礼物给你。小妍，生日快乐！”高少光说着把礼物递给楚妍卿。
　　“我可以现在打开吗？”楚妍卿接过漂亮的礼物盒子问道。
　　“当然可以，你会喜欢的。”高少光笑着说。
　　楚妍卿小心地拆开包装，浮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副油画，画中是美好的一家三口。不用高少光说明，她也能看出来，这副画中是她和父母。
　　“小妍，你知道你妈妈，她最大的爱好是画画。这副画是她在你十岁那年画的，只是因为那时候工作特别繁忙，她没有画完...”高少光看着望着画出神的楚妍卿继续说道，“后来，我花了些时间寻找合适的画师，根据你妈妈的风格，将这副画补充完整了，现在终于可以将她送给你了。”
　　“高叔叔，谢谢您！”楚妍卿拿着画的手有些颤抖，她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小妍，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但有时候，负面的情绪是需要释放的，哭泣不是脆弱的表现。”楚妍卿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坚强”让高少光感到心疼。
　　“嗯...我知道了。高叔叔，您这次出差要很久吗？”楚妍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问道。
　　“本来想等我回来告诉你，但既然你问了，我就简单说一下吧。”高少光有些犹豫道。
　　“是关于我父母的车祸吗？”楚妍卿问道。
　　“是的，小妍你真的很敏锐。”高少光知道瞒不了这个聪明的孩子。“上次你说车祸可能是刹车失灵导致的，那我想就需要知道这辆车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我查到了当年的车祸事故车辆，警方是让你的叔叔楚天阔处理的，但他没有亲自去警局，而是找了一个汽车修理厂的技术工去处理的车子。”高少光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我们都以为这辆车损毁严重，应该做报废处理了。但我查到的信息是，这辆车经过修理改装，居然在外地出现过。”
　　“所以这次出差，您是去找这辆车？”楚妍卿没想到这么多年，本以为已经报废的车子，居然还在路上行驶......
　　“是的，不仅是找这辆车，更重要的是找到这个人。”高少光看到楚妍卿的脸色有些苍白。“小妍，你别太担心。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详谈。”高少光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在你生日前说这事...”
　　“高叔叔，是我主动问的，怎么能怪您呢。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楚妍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您的生日礼物，我很开心。”
　　“那我送你回去吧？”高少光问道。
　　“好的。”楚妍卿这次没有拒绝高少光送她回家，一来是因为这次见面，她告知了楚艾静和苏阿姨，而且叔叔和婶婶不在家。二来是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感觉不太能自己独自一人回家。“高叔叔，我想带两个彩虹蛋糕回家，一个给小静，一个给苏阿姨。”楚妍卿说道。
　　“哦，好啊，你也选一个吧，我来买。”高少光把菜单递给楚妍卿。
　　“那我要一个巧克力蛋糕吧。”有些苦又有些甜的巧克力蛋糕，似乎很符合楚妍卿当下的心情。
　　高少光把楚妍卿安全地送回了家。楚艾静在房间看书，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知道是楚妍卿回来了，急忙跑下楼。
　　“姐，你回来啦？”楚艾静一眼就看见了楚妍卿手里的蛋糕袋子。
　　“小馋猫，你是想你的彩虹蛋糕了吧。”楚妍卿说着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
　　“才不是呢，我是想姐姐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楚艾静撒娇道。
　　“抱歉，让小静久等了。苏阿姨，我也给您带了一个，我们一起吃蛋糕吧。”楚妍卿将另一个彩虹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的苏阿姨。
　　“谢谢小妍，有心了。”苏阿姨看着懂事的楚妍卿说道。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美味地吃着蛋糕。楚妍卿多么希望，那些痛苦的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可以忘却所有的烦恼，美好的人事物可以永远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