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像是包装礼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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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任务好像做的时间很久很长，在这个网吧里我实在太过无趣而开始翻阅起了手边的菜单。
原先我也看，但其实都没有仔细看，因为我觉得果子看起来都差不多，直到我往后翻的同时，看到了一个甜点蛋糕，这个实在是放在太角落的位置，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发觉。
“这是什么？”我扭头问黙瓎。
后者正在找什么资料，听到这话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才又顺势看到了我指的菜单，“蛋糕？”
“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黙瓎道，“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菜单里。”
“你吃过没？”
黙瓎点点头，道：“但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味道，太甜了。”
“你不喜欢吃甜的？”
“不是，是它真的太甜了。”
我连忙把兔子喊了过来。兔子本来懒散地躺在它的柜台后面，眼睛上还带着一个眼罩，比起兔子的可爱样子，它带的东西却又没那么可爱，朴素的、朴实无华的素色眼罩，被它用毛茸茸的爪子摘了下来，然后兔子目光平静地看着我。
它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兔子，被时光消磨掉了精神，又压抑着无趣的波折。
“干嘛？”
显然，我并不介意它现在的情绪，“这个。”
“嗯？”
“给我来一份。”
兔子说道，“你确定吗？这个两百金币一份。”
“两百？！”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又……”
“这不是我卖贵了，是它本来就是这个价格。”兔子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果子，是治愈系的果树加工过后做出来的，本身就不便宜……”
我愣了下，“是这样吗？”
黙瓎想了想，道：“好像我吃的那种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一样了。”兔子在旁边看着我，“这是训练场独有的，在别处是不出售的。”
我寻思着之前听闻的那个机制。
“这个功效很好吗？”
“不，功效也是因人而异。”
我道：“那它都不一定有效……”
“这是为了防止学生们吃这些治愈系蛋糕。”兔子解释道，“治愈系果实确实有用，但如果对于一些没必要吃的学生来讲，这个吃了反而会阻碍修行。所以提高了定价，是因为可以减少不必要的……”
兔子想了想，道：“你确定要买吗？我的建议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尝这个比较好，因为如果你去外面，也可以买到口味相同，但不是这类疗效的蛋糕。”
“哦。”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给我来一份。”
半小时后。
我知道了兔子所说的“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最近分明是降温的天气，衣裳我也是多穿保暖的，但没想到吃了这个蛋糕之后，体温反而会有些上升。
可能本身我就总像是被冰冻了一样，这种升温反而叫我比较舒适。但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可能就会觉得过热了。
既然有这种可以有疗效的蛋糕，我觉得完全可以靠这类伙食撑下去，也没有必要一直参加训练场。倒也不是我多么排斥来训练场，只是我觉得能少点麻烦事会轻松一点。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懒惰到了极致，但我的精力消耗也是有限的。在无止无休的精神力消耗当中，我习惯了在细枝末节去节约自己的精力。
通常这个也要我学，那个也要我掌握。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过去未来，好像这些我都得必须知道。不光是知识，还有运动，还要有体力去维持这样的生活。在这种精神消耗中，我还时常要受到这样的指责。
“这么懒啊？你看看别人多勤快！”
“现在你不努力，以后你怎么跟别人比？”
我心想，也不是我不够努力。不够拼搏。
而是那些人实在是太刻苦了。
他们能在这里刻苦，或许是因为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或许是因为各方施加的压力。
那些压力可以驱动很多事，能在这种压力当中生存下来的人，我也并不羡慕。我只觉得疲乏。
我的身体在无止无休的工作当中。
在重复地努力当中，曾不止一次地想要休息停歇。可好像一旦我有这个念头。
就会有无数打量的目光聚集过来。
“怎么还不动啊？”
“你到底要歇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看不到我日日夜夜不停的工作，他们只看到我停歇下来的五分钟、十分钟。
甚至连半小时的时间，都已经是太长了。
我开始想办法。
我做不到像他们一样，为了什么“光明的未来”、“可观的前途”去拼命压榨我的血骨，我想保留我休息的空间。
当我意识到，我看到无数的诗文，让我珍惜时光的时候。
我却只能觉得无比烦躁。
“你的时间是有价值的。”
“不要浪费它。”
“不要做一个无为的人。去实现你人生的意义，去掌握成功，掌握自己的未来。”
我看着我连续几个小时，只有几分钟空隙的行程表，我在脑海里拼命地想。
到底怎么样才算珍惜了时间？
我已经连一眼电视都看不下去了，所有的故事都在嘲讽着所谓“见识短浅”的人，主角们总是有各种自己的道理，占据着自己道德山头的高点，而配角的人生，总是被当做是某个人的陪衬。
无论何时何地看到。
都跟我无数次听到的言论重合在一起。
就像是我看着公司总是严厉下达指令而不让人反驳的时候，想要表达的愤怒一样。
连故事都在试图来替你说话。
“它分明是在满足你的虚荣心。”
对。
它分明是以狭隘的目光，来揣测了我的虚荣心。然后以大摇大摆的姿势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说。
“怎么？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它自信地觉得所有人都会为之着迷，就像它也根本看不到包裹在这躯壳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样。
它也觉得别人无法看到。
只要将像是包装礼盒一样，把这些上上下下都包装一遍，就能糊弄到所有人。
我一直觉得糊弄小孩子并不是什么可以引以为荣的事情。
但实际上总有人把这些，当做是他们工作的战绩。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像是包装礼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