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110、第一百零九章

　　这天吃了饭，秦大将秦红英留下，坐在堂屋的桌子上，郑重跟闺女说道：“小五，你借爹点银子咋样？”

　　“不借！”秦红英的银子还想买弓箭呢！上次那个投毒的就是被箭指了脑门，才束手就擒的！她当时就羡慕了，除了吃肉，又有了另一个爱好，那就是买把弓箭，又可以打猎，又觉得帅气！

　　再说了，爹来借钱怎么可能借呢？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秦大舌头顶了顶后牙，觉得这小五还挺不好哄。他低声下气的说道：“你看，你大姐四月就要出嫁，这没有银钱怎么准备？”

　　秦红英邪睨这爹，说道：“爹借钱真的是为了大姐？”她不信哦，否则那时候商量婚期时候怎么不开口借，那时候还没买牛哩？现在按说她手里应该没银钱了吧？

　　秦大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觉得你那养猪的法子不错嘛！你看爹最近也没时间去上工了，才知道，光靠在地里刨食，难啊！”这倒是秦大的心里话，一开始干这个里长，免除赋税，让他很是得意。

　　可很快他就被现实击倒了，以前上工，他乐于助人，一年怎么也遇到几个富人打赏，这就十多两银子了。

　　现在呢，虽然没有赋税了，也没有收入啊！这段时间，他很是愁眉不展，秦二叔还笑话他是欲扬先抑，别以后高兴过了头。

　　他高兴啥啊？靠那三亩韭菜啊？

　　秦红英一说新的养猪方法，秦大的心就活了。为啥富人家不爱吃猪肉，除了有点不体面，更多的还不是讨厌这个腥臊味儿，只要养出了好吃的猪，那就是叩开了富裕人家吃肉的大门。

　　这事大有可为啊！

　　“那我要参个股！”秦红英一听就觉得这投资不错！她点子多，但是懒得执行啊！上次跟李铁牛家说豆腐干怎么做的，秦大对她好一顿埋怨，说这营生给了家里不好？

　　好是好，谁去干啊？

　　现在好不容易老爹劳心劳力做她的打工人，她欢迎这样的！

　　“怎么可参股法？说来听听？”

　　“就是钱我出了，我不管喂猪这些，等猪全部卖了，钱分我一半！”秦红英掰了手指算算，假如她投入一百两，也就是一百头猪。

　　一年下来，一头猪卖八两银子，也就是八百两，分一半，四百两。天惹，暴利啊！

　　“不行！只能给你一半的一半！”秦大说道。

　　“成交！我去喊舅舅，咱们定个契！我除了出银钱，可什么也不管啊！”秦红英一溜烟去东厢房拍门了，喊道：“舅舅，我爹有事找你！”

　　喊完，又去卧房，跟秦张氏借纸笔。

　　秦张氏抹黑将东西找出来，叮嘱道：“省着点用！”

　　等张成绑完腿出来，秦红英已经磨好了磨，铺好了纸，就等张成做见证人了。

　　“你们父女俩这是干嘛呢？”张成一进门，赶紧关了门，风吹进来难受。

　　坐在离门最近的凳子，问道。

　　“舅舅，你就坐这听听就是了，我和我爹参股做生意哩～你就说做个见证人。”秦红英一边用毛笔，沾了墨，像模像样的在纸上写字。

　　甲方：秦大有

　　乙方：秦红英

　　即日起，……

　　“不是，小五，你都写的啥啊？这哪个是我的名啊？”秦大有看了看前面这两行，哪个也不像自己名字啊？

　　秦红英震惊了，说道：“爹，你不是都当里长了吗？你咋不识字啊？你不识字咋当里长啊？不是，不是，这不对啊～”秦红英更蒙，觉得她爹既然都当里长了，怎么也该认识一些字吧？要不然来了公文，你怎么给大家伙诵读？

　　让大家服劳役，你怎么统计人名啊？

　　“这……”秦大挠挠头，说道：“老秦里长也没跟我说啊！要不我不当里长了，我就养猪蛮好的。”秦大也蒙啊，幸好他还没去县衙登记，不行就不干了。

　　秦红英被爹随便的语气惊呆了，突然开始怀疑到底要不要给亲爹借钱了，这么容易就放弃，那咋行。

　　她停下了笔，说道：“你不当里长，猪也别喂了。这么多猪，你养哪里？你不干里长了？圈个荒坡子都没人答应你啊？”

　　秦大看闺女都要去卷纸了，忙阻拦道：“别，别，我学还不成嘛！”他觉得自己的主意举世无双，就这么夭折了，根本就舍不得嘛！

　　大不了学字！他看几个闺女在门外大石头上都学得像模像样的，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成了？

　　明天天亮就去学！把那些公文用到的字，还有全体村民的名字通通学一遍。

　　想想全村二百多个人的名字，得学多少字，天啊！村里三个字的名字太多了啊！两个字才好听，对，下次建议给娃起名字，尽量两个字，你看秦大，还有秦牛就不错！

　　他选择性忘了，自己秦大后面，还有个有字啊啊！

　　“喏，爹，你看这个是你的名字。”秦红英见爹愿意学，就继续往下写，先指了指开头，把秦大的名字指出来。

　　“我名字这么长啊？”秦大又有点发怵！咋念起来这么短的名字，写起来这么长呢！全村的名字不会都是这样吧？那他到底学不学得会啊？秦大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这三个字才是你的名字，你看，这是秦字，秦大有。”秦红英一个字，一个字指给她爹看。

　　“那我名字前面咋还有字啊？”秦大指了指最排头那两字问道。

　　“哦，这个是甲方，代指你。”秦红英无所谓说道。

　　“不行！我就是我，不能用甲方代，甲我知道，不是啥好词，好多叫甲乙丙丁的，这个不行！”秦大反而有意见了。

　　“好好好，重写，不用甲方代替了。”秦红英看她爹是真急，接受不了这个，果断不用这个了，就直接写名字一样嘛！甲乙丙丁怎么了？有时候东西还分甲等乙等，这都是好词！再说了，小丙的名字不也挺好听？爹不认字，事还多！

　　张成含笑看他们父女俩吵，吵完了，上面写完了，该写金额了，秦红英突然问她爹道：“对了，爹，你借多少银子？”

　　“你有多少银子？”秦大还挺聪明，反问道。

　　“你就说你借多少吧？”秦红英着急了，再啰嗦墨都干了！

　　“我说一百两你有吗？”秦大狮子大张口。没想到他闺女就落笔了，边写边说道：“秦红英，投入一百两。”

　　“你……不是，小五，你还真有一百两啊？”秦大吓得都结巴了，这么多银子，他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嗯，好了爹，写完了，你在这里摁手印。”秦红英趁还有一些墨迹，赶紧在自己名字下面摁了手印，又去让秦大摁，秦大迷迷糊糊手指被拽了过去，从砚台沾了墨，又印到了纸上。

　　幸亏是他闺女，这要是人牙子，他现在都不是自由身了！

　　秦大摁完，张成也被秦红英指着，摁了手印。

　　秦红英把纸放桌子上，晾干。对魂飞西天的她爹说道：“爹，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秦大回过神，看张成满脸笑意，问道：“她真有一百两？你知不知道？”

　　“有啊！妹夫，小五真的不简单，你可别想坑她，会很惨！”张成笑道。

　　秦大咧了咧嘴，强笑道：“不会，我是她爹，咋可能坑她。”

　　秦红英拎了一个包袱进来了，还带着泥土，咣当放到了桌上，豪气道：“爹数数～”

　　秦大抖抖索索解开包裹，看到一堆银角子在眼前，冲击还是好大啊！

　　“舅舅，咱们去睡吧，让我爹缓缓劲儿。”秦红英招呼舅舅去睡，张成还贴心地替秦大关了门。秦大搂着包袱进了卧房就要往床上爬，秦张氏小声叫道：“好多土，抖抖再上床！”

　　秦大管不了那么多，搂了包裹睡了。

　　一觉醒来，怀里冷冰冰的银子还在，秦大赶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去老秦里长家学字去了，他不管，既然让他当，就得教会他字！

　　秦大去学字了，秦张氏把褥子，被子，枕头都拿出来晒，重点是拍拍土！这时候突然觉得秦红英把树枝打了也不错，要不把家周围这梧桐树锯掉？秦张氏有点举棋不定。

　　秦红英大早起就心情很好，唱到：“我春天种了一棵树，到了秋天就发芽。我春天种了一块肉，秋天收获一头猪～啊猪～啊猪～”

　　把出来洗漱的都逗笑了。

　　秦红彩笑着说：“春天种的树，秋天才发芽，那是啥树啊？春天种块肉，秋天也不会长出来猪，一定会长蛆～”

　　“哎呀，大姐说得我都想吐！”秦红鹿吐了口沫沫，小五买的牙粉确实很好用，还没刷够数呢，就吐了，好心疼。

　　秦红英不唱了，突然蹦出来一句：“早上刷牙干呕，一定是得了咽炎”

　　“什么什么？”正在刷牙的都懵了，秦红英咯咯笑了，吐吐舌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胡说的！略略略……”

　　好吧，大家松了口气，继续刷牙，秦红鹿偷偷回去又抹了点牙粉，到队伍里继续刷，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掉队过。

　　双胞胎已经又买了一个刷牙子，排排站刷牙果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