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111、第一百一十章

　　之后的几天，秦大一边学字，一边买猪。

　　这种一两银子一头的猪崽，也不是常见的，即使秦大和船家约好了，给了一两银子的定金，也不是马上就可以运过来的。

　　秦大将院子在和山坡之间的竹林砍了，也就是菜园子到山脚的部分。这个地方倒是不小，但是是个斜坡，都是小石子，也不知道猪爱不爱在这个地方待。

　　这天秦大回来，柴刀砍竹子太多卷边了，他回来磨磨。见秦红英又在鼓捣一副假腿，边从缸里取了水，淋磨刀石上磨刀，一边和秦红英说道：“小五，你力气大，帮帮爹呗，爹活太多了，都忙不过来了。”

　　“爹啊，大人有大人的事，小孩也有小孩的事呀？”秦红英算是委婉拒绝了，她打磨腿也是赚银子嘛，虽然人还没来，秦红英量了量秦大的腿准备打个样儿，当时她爹看她的眼神就非常的不美妙。

　　算了，算了，就算量了，你也不知道人家的腿是从哪里断的，怎么提前做呢。

　　不过秦红英还是找了一些一般的木料，又找了一些比较轻的木料，先给舅舅做了两个配对的，让他试试哪个最舒服。

　　张成试了试，还是一开始的最舒服，秦红英最新给他做的，他带上就摔跤。

　　天呢，秦红英想着，先不提木料的轻重，一定得找些有韧性的木料才成啊，你看人家磨合得那么痛苦，你这木头做的不够用一辈子，都是亏心的。

　　因为木头嘛，热胀冷缩，还不耐雨，她赚银子，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红英往墙上靠的假腿越来越多，时间也在一天一天过去。

　　“小五，你做这腿咋越来越真了，我晚上解手都吓一跳，能不能别竖墙上了。”秦红鹿在灶房干活，一抬眼就能看到西厢房廊下那一排腿，别提多可怕了。白天还好，晚上有月光的时候尤其渗人，木头又大多数是白色的，猛的一眼看过来，人直接吓一个激灵。

　　“嗨，这不是怕木头没有太干，晾晾嘛！二姐你克服一下，正好练练胆子哈。”秦红英不在意的往门外走去，只要家里人不是全体抗议，那就说明是个人问题，秦红英不予解决。

　　现在院子外面已经大变样了，砍下来的竹子做了栅栏，用劈开的竹片拦住，圈了一个宽阔的场地。

　　离山近一些的，平整点的地方，搭了一些窝棚，供猪休息。其他斜坡，供猪奔跑着玩。

　　秦红英一走近，秦大正在给栅栏墙扎门呢，笑道：“小五快看看，是不是大变样了？！”

　　这几天，村里谁回家，都拐西山这边来看看，听秦大说养猪，都有些不以为意，这么多头猪，闹着玩呐，人还吃不饱，猪吃啥？

　　秦红英也问出了这个灵魂问题：“爹，你准备买多少头猪呐？喂什么呀？”

　　秦大笑着说道：“我已经定好啦，鲤鱼镇那些酒家，酒楼，所有的厨余潲水，我都收过来，正好你有牛车，让你舅舅拉回来。”

　　秦红英幽幽望过去，说道：“爹，你真会算计，啥都被你考虑进去了，我现在发现，你就是个当里长的材料。”

　　“嘿！”秦大将栅栏门用粗麻绳安上了，还用脚踹了踹，得意说道：“还有李铁牛家的豆渣，也被我买来啦～你给他们家出了豆干的主意，又给他媳妇正骨，优先卖给我啦。”

　　秦红英“……”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到底谁是谁的打工人？她仔细看了看她爹的脸色，难道这是个扮猪吃虎的？

　　秦大对闺女的怀疑一无所知，说道：“小五抽空给我做些细柱子吧，光靠竹子等猪大了，一拱就塌了。”秦大也是很有成算的，这猪圈，挨着山的一面，定了栅栏，挨着家的一面，定了栅栏，两边的，都是原本的竹林，直接留了两排，也没有砍，这两排是最结实的，不用考虑猪会不会撞开。

　　在离家近这一面，开了两个门，一个往里放猪崽，一个往外掏猪粪，都比较方便。

　　“行吧爹。”反正就是去山里看看有没有粗细合适的枯木或者半枯的，拉回来锯成一样长的就是了，也不是很费劲。

　　猪圈做完第二日，秦大就开始往家拉猪了，全村的人都跑过来看啊！

　　“这猪好，你看小腿倒腾的多欢实。”村里的老人，也不怕有些寒冷的天气，跑出来看热闹了，凑在栅栏墙外面看。

　　不是原生的栅栏也就到人鼻梁那么高吧，十分适合凑热闹。

　　“秦大，秦大，这只猪有点蔫，你抓出来我看看。”老秦里长也过来看热闹，他没想到秦大还真天天过来跟他学字，还想着，之所以拖着不去办交接，也是想着秦大干不来，自己说不干了，他就好让自己家大儿子接过来了嘛！

　　谁知道秦大前几天突然开窍了，天天跑过来跟他学字，他能不教嘛？他敢不教，秦大指不定瞎胡说八道什么呢！

　　老秦里长以前也是管这些琐碎事，买小猪崽也是有十来年经验了，看栅栏里靠门口的小花猪有点不对，赶紧喊秦大，这可是一两银子呢！

　　秦大扫了一眼说道：“没事，就是运过来时候，被别的猪崽压下面了。”话音刚落，那个小猪崽开始活动了，怎么一瘸一瘸的？

　　呃，秦大也慌了，赶忙打开门，人进去再关了门，就往那只小猪前面走，小猪崽一瘸一拐的，也跑不过他，很快就被捉住了，其他小猪崽一哄而散。

　　秦大一碰这个小猪崽的腿，只觉得软软的，一晃一晃的。

　　“小五，你快帮爹看看，这只小猪崽咋了？”秦大还真当闺女是治腿能手了？

　　秦红英也走进去，摸了摸，说道：“这是断了吧？没事，我给它安个假腿！”拍胸脯保证免费给爹的小猪崽安假腿。

　　“不是啊，小五，就不能夹个夹板吗？”还是原生的腿好用啊，秦大低声说道：“就和李铁牛婆娘那样？”

　　秦红英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泥，说道：“爹，你跟我家去，先按个夹板试试，不行就做假腿，差不了事。”这猪圈真不是那么好进的，猪一跑，荡起一层灰尘。

　　秦大心疼一两银子的心，马上就缓和不少，瘸腿怎么了？瘸腿也是猪，说不定不会动，长肉长的更快呢！

　　村里人见父女俩窃窃私语半日，秦大抱了猪回家了，都议论说道：“这只猪废了，秦大这刚开始养猪就损失了一只，这猪，还真不是那么好养的。”

　　其他人看够了猪，都去干活了，只有一些小娃，还隔着栅栏的竹子，看得起劲儿。

　　他们倒也不是没见过猪，可是猪崽和猪完全两个生物一样，总之幼崽不管是什么，都是比较萌的。

　　秦红英给小猪崽上了夹板，就暂时留在家里的猪圈。

　　家里原本的小猪，就被放到院子外面的猪场了。秦大当时征求秦红英意见，说道：“小五，咱们外面的猪圈起个名字吧？家里的猪圈叫猪圈，外面的也叫猪圈，都不知道喊的是哪个了。”

　　秦红英说道：“那就叫富贵猪场吧？”

　　秦大纠结道：“给一个猪起富贵这两个字会不会不太好，咱们村你富贵叔，也是这两字呢！”你看，知道了全村的人名，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顾及多了，给自家猪场起名，都怕冲撞了谁。

　　“那就秦氏猪场吧，挂自家姓总没问题吧？”秦红英忙着去砍柴，哪有时间掰扯这个。

　　秦大看她往外走，想说一个猪，也跟咱们家姓？会不会不太好。

　　眼看闺女走远了，喊道：“那你回来给我锯块板子，我写了名字。”好吧，秦氏猪圈也不错啊，起码现在他学了秦氏这两个字了，猪圈两字虽然没学，这不是还可以画画嘛！

　　秦红英砍柴回来，随便找了块板子，嫌弃太厚，从中间锯开，递给她爹，说道：“写吧。”

　　秦大架势摆的很足，拿出来笔墨，砚台，还把桌子抬外面去了，他说屋里不够明亮。

　　这一下笔，几个闺女就齐齐给他叫好，这秦氏两个字，是他下了苦工练的，虽然字大了点，让别人认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到了猪这个字，秦大就卡住了。

　　他问了老秦里长，会不会写猪字，老秦里长摇摇头说道：“猪书面写法念彘，要不你写彘吧！”

　　秦氏彘场？秦大念了几遍，仍然觉得没有秦氏猪场好听，就有点挠头。

　　“小五，你会画猪不？”秦大又向闺女求援，其实也不是巧了嘛，秦大想给猪圈起名字，秦红英还想给自己的假腿起名字呢，此时她正往假腿上刻五家假肢。为什么不是秦家假肢，那是因为不想和秦氏猪圈齐名。

　　听爹问她话，写字她可能有点不耐烦，但画画她可以啊？她拿了树枝，在院子里平整的空地上，寥寥几笔，一只猪的形象就活灵活现的，娇憨可爱，就是和猪一点也不像。

　　“哎呀，这是什么猪？这个猪好看。”几个姐姐也不围着爹了，主要爹半天没下笔了，都过来看秦红英画的猪。

　　秦红彩看着看着就有点疑惑，问道：“小五，你画这是猪吗？怎么还有角？”

　　秦红鹿抱着假腿继续刻，不在意说道：“那可能就是野猪？”

　　“哦，野猪这么好看的？”秦红彩疑惑问一旁描摹秦红英画的秦红鹿。

　　“小时候村里打到过几只野猪，我记得很可怕。”秦红鹿摇摇头，只记得全村人很慌张，还有秦牛的哥哥秦狗，就是在那次祸事里丧了命。后来打狼队来打了一次野猪，之后就没见过野猪下山了。

　　“哎呀哎呀，不想了。”秦红彩也不愿意想这个事了，就当野猪是长得这般好看吧。

　　秦大拿板子往地上比了比，地上的猪太大，板子上画不下，说道：“小五，你还是直接画板子上吧。”

　　秦红英也不推辞，几笔又画到了板子上，还拿了矬子过来，沿着自己画的笔墨，雕琢了一圈，好啦，下次下雨淋了，填上颜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