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秦氏猪场门口那块牌子一挂上，又来了好多围观的人。

　　主要是现在还是正月，活不多，难得秦家有热闹，就多往这边跑两趟呗。

　　“这画的啥啊？”焦大娘瞅了半天了，也没看出来这是个啥，看别人围着只夸好看，就以为大家都认识，就自己不认识，就憋着。

　　“这画的真好。”

　　“这还长角了，估计是镇宅吧？”

　　“可不呗，昨日抱那小猪今日也看不见了，准是死了，可怜见的。”

　　“对，这第一天放猪，就死了一只怪可惜的。”

　　“那你说死了的小猪崽得是吃了？”

　　“肯定是吃了，不吃还能扔了？那可是肉！”

　　大家越讨论越激烈，焦大娘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这画的啥啊？”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然后又热烈起来。

　　“我看像牛呢！”

　　“那牛就算是水牛，也该长两只角啊？这咋就中间一只角呢？”

　　“那有没有可能画的是猪？”一个年轻人虽然不懂，但是猪圈门口，画的肯定是猪对吧？

　　“小年轻就是没见识，我活一辈子了，没见过这样的猪。”

　　说着，秦家姐妹几个，背着猪草过来喂了，焦大娘就问了。

　　“红彩啊？这门口木板上，画的是啥啊？”

　　“野猪吧。”秦红彩不确定地说。

　　“哎呀，野猪好像不长这样吧。”

　　“野猪的角才没有这么长呢，野猪的角就三寸长，就那顶到身上，也是一个血洞。”一个老人家这么一说，大家就想到了秦牛大哥，反而不敢说话了。

　　“管它呢，人家的猪圈想画啥画啥。”见话题僵局了，主人家来了，也不好围在这里，都赶紧散了。

　　猪圈大门上，就没挂锁，也是相信村里人吧，又在自家门口，还是比较放心的。

　　奶牛被秦红英牵着放牛去了，因为秦红英最近瓶颈期到了，总觉得创新不出来什么东西了，还不如拉着牛说说话。

　　对的，秦红英开始和奶牛小草说话了。

　　“小草，你说来看腿的人，咋还不来？不会是这钱我赚不了了吧？”

　　这边悠闲自在，那边秦大去收潲水也不是很顺利。

　　要说这日子吧，穷肯定是穷的。大葱除了剥最外面那层干的，葱叶把黄的掐了，那厨余，是没有的。

　　东西坏了，嘿嘿，只要不是发霉发臭了，都是能吃的。有的人家即使发霉发臭了，也照吃不误呢，臭豆腐不也是这么吃？

　　潲水这个东西还真有，就是不多就是了。而且客人吃剩的，店家不吃，小二可以吃啊！那可都是好东西。

　　上次秦大跟各个店家商量收这些的时候，店家那是一口答应啊！等他过了午饭过来收，一看桶里，只有一些鱼骨头，螃蟹壳！

　　河边最不缺的就是鱼了，这些自然就没人稀罕，怪不得店家一听有人收，答应的那般痛快呢！秦大还以为这些店都是有钱人家来，指不定点一桌子，沾沾嘴。肉菜肯定是店里回收的，他惦记的是素菜。

　　好吧，这下泡汤了，幸好他只买了五十只小猪，这边不成了，就赶紧往家赶，想想别的办法啊！

　　秦大回到家，小猪已经被喂过了，因为李铁牛把豆渣送来了呀。

　　秦大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幸亏还有一边是靠谱的，要不然他非急死了。没办法，只能花铜板收干草了，每月结一次，一时间杏花村山上的人又多了，干草人眼可见的成了香饽饽。

　　这天一大早，去秦氏猪场的秦红彩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气都没喘匀。

　　“爹，快去看看猪场，猪场……”

　　秦红彩还没说完，秦大“嗖”地扔下饭碗跑了。

　　秦红英把糊底倒嘴里，才问道：“怎么啦大姐？猪少了？”

　　秦红彩喘气匀实了，说道：“猪，还多了！”

　　这么一说，秦红英也放下碗“嗖”的一声不见了。这猪少了是常态，猪多了是什么情况？

　　到了秦氏猪场门口，秦红英见门就开着，秦大守在门口，神情有点呆滞。她往里一瞅，好家伙，只见几只明显和家猪不一样的小家伙，大喇喇的在猪槽吃豆渣呢，自家的猪，挤在山坡上的平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野猪吧爹？”秦红英问道。

　　“嗯，我打开门，想让它们自己走，你也看见了，就是不走。”秦大心慌得不行，这小野猪都在，大野猪还会远吗？想起以前的惨痛经历，恨不得这几只猪祖宗赶紧走。

　　“昨夜爹有听到动静没？”秦红英问秦大道。

　　“没有。”秦大扭头想问其他闺女，一扭头，人呢，本来跟过来的姐妹几个，都跑光了，谁昨天还说野猪可爱的？

　　“有可能昨夜大野猪也过来吃食了，大野猪走了，小野猪不走。”秦红英分析完眼睛一亮，说道：“爹啊！这肉送上门了！”

　　秦大唬了一跳，训斥她道：“你根本不知道野猪有多可怕，一身肉二三百斤，长着大獠牙，你这样的，被野猪一顶，能翻到咱家门口去。”

　　“切”秦红英不信，眼睛发亮，就听到二三百斤肉了。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拍了拍胸脯说道：“爹别怕，今晚我在心里守着，保证一窝打尽！”

　　秦大哪里敢信她？见小野猪不出来，把门关了，又绕道山脚，隔着竹子给猪投了一些干草，就去老秦里长家商议事情，喊人去了。

　　不一会儿铜锣敲了起来，村里不上工的青壮年都聚到一块了。

　　李铁牛送完豆腐回来，秦牛家做酱也有空，还有其他几家。总凑了五六个人吧。

　　一听有野猪，李铁牛当即说道：“咱们这几个人都不够猪拱的，等鲤鱼镇的人回来再说吧。”

　　其他几人纷纷赞同。

　　秦大忧愁道：“谁知这野猪什么时候来？我们等得，野猪等不得啊？”

　　“往年野猪也是半夜才下山，放心，白天野猪不敢。”其他人纷纷劝道。其实还是自家事，自家愁。小野猪又不是在一家圈里，其他人还真和秦大的心情不一样。

　　秦大蔫蔫的回去了，开始找家里的家伙什。

　　铁锹，耙子，铁叉，这些都是家里的镇家之宝啊，穷苦人家，总陶片割草的都有。这些年，秦大一件一件置办的。

　　他摸了摸这个不舍得，摸了摸那个老心疼的，和野猪对抗，这肯定得用坏了吧？

　　“我用铁叉吧爹。”秦红英觉得铁叉对她胃口。

　　“去，我用铁叉，你在我身后躲着点，你力气大，抽猛子上去给野猪一铁锹，对，你用铁锹吧？”秦大虽然知道闺女力气大，可人小容易没眼力见儿，说不定没见过血，一吓，就啥也干不成了。

　　“成吧。”秦红英点点头，觉得武器对自己的加持有限，就不和爹争了。秦大的一腔父爱，被扭曲如此，幸好他不知道，还去院子里，把铁锹和铁叉磨得锃亮。

　　秦大去老秦里长家把铜锣拿回来了，递给秦红名，让他负责敲锣，秦红名哆哆嗦嗦的，一看裤腿竟然是尿了。

　　秦大心里是失望的，他一百次想，秦红英是个儿子就好了。

　　“我来吧。”秦红鹿壮了胆子，接过了铜锣，秦大一怔，笑道：“好样的！”秦红名哭唧唧的喊了秦张氏给他换裤子去了，秦大别过头不去看他，怕自己眼里的失望流露太多。

　　晚饭做的很早，天还亮着，家里就吃完了饭。

　　秦大抱了一捆柴，又抓了两把锯末刨花，在前面走。

　　秦红英搂着铁锹和铁叉走在他身后。秦红鹿咬牙拎了铜锣，还叮嘱秦红彩关了家里的大门，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开。

　　几个人的背影，很是悲壮，秦红彩在门后边眼圈都红了。

　　在秦氏猪场大门旁边，收拾了一圈空地，将地上的草叶子捡干净，准备在这里升一团火能把野猪吓跑是最好的。

　　秦红英往向山里，夕阳照的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小五，一会儿猪来了，要是一头，你就躲我后面，抽机会拍野猪脑门。要是两头，你就往村里跑，不要回头！”秦大叮嘱完秦红英，又叮嘱秦红鹿道：“要是两头猪，你就把猪圈门打开，跟着小五后头跑，听到没有？”

　　秦红鹿哽咽着狠狠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爹。”

　　秦红英无语道，一个野猪怕啥，就一个字，干！

　　她到底是年龄小，考虑的不周全。“一猪二熊三虎。”为啥把猪放在第一位，是野猪的杀伤力比老虎强吗？不是的，是因为老虎和熊山里少见啊！野猪多抱团，而且野猪皮糙肉厚，寻常的铁锹锄头，对它的杀伤力几乎为零。

　　总之，经验光说是没用的，撞到了南墙，自然就会回头了。人总要自己摔倒，才能记得更牢。

　　太阳落山了，李铁牛拿个锄头过来了，虽然腿有点软，还是坚定的站在秦大旁边说道：“村里那几个说半夜来，我还是不放心，陪你守守！”

　　秦大虎目含泪，拍了拍李铁牛的肩膀说道：“好兄弟！”

　　李铁牛龇牙咧嘴的，不是秦大用的力气大，是刚好拍到了他被狼咬伤的肩膀！

　　其实都说野猪会半夜来，野猪天刚黑就来了。秦红英的猜测是没错的，冬天没有庄稼可以祸害，没想到这里有个猪槽，里面有吃的。

　　野猪一家美美的吃了一顿，野猪父母就领着五头小野猪回山林去了，准备日日下山吃。谁知道小野猪贪吃，走了一半竟自行回来了。

　　野猪父母急得不行，闻着味儿，找了回来，只是那时候村里在敲锣，又被吓了回去。

　　天刚一黑，这两头野猪就待不住了，往山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