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饮弹的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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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见马德拉的暗示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在下一瞬间两声木仓响。他惊愕回头，发现自己的下属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痛苦地捂着腹部，一旁是沾着血的手木仓。
“抱歉，没有恶意。”
马德拉晃了晃手中还发烫的木仓，耸耸肩。
气氛在这一刻降至冰点。
这两木仓像是开战前的号角，老人神情沉了下去，拄着手杖的手微微转动，抵在他头上的枪反应很快地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发子弹，可是还是快不过他的小动作。
代表信息发送成功的「咔哒」声在不算寂静的房间清晰可闻。
老人忍着手上的剧痛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可迟迟等了半分钟也不见警报声响起，他才慌了。
他惊恐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枪口和那像狼一样冷血的，暗红色的眸子，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叫起来。
“不，你不能这么干！我们之前说好的！……”突兀的又一声枪响，打断了老人的话，他圆瞪着不甘的双眼后仰倒下。
琴酒保持着拿枪的姿势，意外的挑了挑眉。
Boss的命令中并没有任何杀死军火商头领的字句，他刚才只是想配合马德拉的演戏。
谁知道马德拉“假戏真做”，就这么轻飘飘的杀了一个跺跺脚足以让地下抖三抖的大人物。
但最重要的并非这一背离命令的行为，而是这个行为的后果——倒下的庞然大物会被周围虎视眈眈的各大势力掠夺分食，争抢的过程中必然会引起一场持久的混乱，除非有更高地位的人站出来宣誓主权。
由此来看，那个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吧。
老爷子说“我们之前说好的”估计是指他们私下里达成的某种一致。但不幸的是，有一些关键信息被马德拉提前知道，于是这种合作关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约束以及利用价值。
这可真是……
琴酒压抑不住自己愉悦的嘴角，暗红色的眼睛里闪着残忍而兴奋的光，瞳孔像是食肉动物被猎物的鲜血刺激到了一样，微微扩张。
这可真是有意思。
马德拉撇了一眼琴酒，就知道这个组织派来监视的人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了。
他仍然是那样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但计划的顺利进行，让他不可避免的眉间带上了一抹放松。
「滴滴滴，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持续下降，请马上采取紧急……」
突然响起的声音像脑子被炸了一样，嗡嗡地大声拉着警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系统禁了音。
看着弹出来的久违的个人面板和最上方「更新成功」的提示，他不禁松了口气。
黑暗广阔的大海上的灯塔终于亮起，没有家的流浪者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伊库斯先生，祝贺您升级成功。』
马德拉坐在保时捷后座、等待琴酒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时，关闭了静音键，边查看更新日志，边与久别重逢的系统进行了合乎礼仪的问候。
『托您的福，榎田楠木先生。』
温和而富有磁性的男声用流利的日语回答，带着很明显的机械感。
『不过请您告诉我，我只是离开了不到两个月，您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的？』
马德拉难得心虚的缩了缩手指。
在人工智能的操纵下，关于宿主分身份的健康面板自动弹了出来。上面明晃晃的“47”似乎要占据整个屏幕。
『我本不应该在刚刚回来就限制您的行为，但是以您的身体状况本应该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眩晕，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克服的，但我还是建议您有一个好的休息。』
明明听上去咄咄逼人的话语却带着几丝熟稔与朋友之间的关心。
『放心，我有分寸。』
马德拉只是这样说。
下一秒旁边的大楼突然爆炸，尖叫声混杂着哭泣和咒骂的声音，格外刺耳。
马德拉神情一凝，连忙下车。
“我在这里呢。”
拉开车门，琴酒站在旁边，笑盈盈地举起手向他挥挥。
“你刚刚是不是在担心我？”
马德拉啧了一声没有回答，看着对面冲天的火光，皱着眉头。
“为什么搞这么大的动静？”
浅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闪，虹膜上一道道浅褐色的纹路就像是山川一样宏伟。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琴酒。
真是犯规。
琴酒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盯着那人的眸子看。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他。在我以为他死了以后拼尽全力想要成为那个替代品，在各方面扮演好那个人。
“我是说谎了，那天我找了宫野，头发和眼睛确实是因为吃了那个药，但是我看见了，我知道他还活着，被你保护得好好的。那我所做的算什么？
“像个笑话一样。”
马德拉很迷茫，不知道是因为年轻人思维太跳跃了，还是因为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这么严肃的情形上。
他不笑了，只是保持着那样认真地看着马德拉。
马德拉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对面的人很危险，于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安全距离，却被车绊倒，摔进后座。
琴酒顺势欺身而上，像狼一样把他的猎物压在身下，眼眸微阖，深沉而又带着一丝赤裸的色情。
“啊，药效发作了。”
他狡猾地笑起来，严肃的气氛被瞬间破坏，似乎他说那么一大段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没有掺杂一丝真心。
“神经病。”
原来之前感觉到的腿脚发软不是副作用，而是这个疯子下的药吗。
马德拉咬咬后槽牙，努力地想要撑起上半身，却被琴酒轻飘飘的一只手按了下去。
“闭上眼睛吧，顺便把你最近的睡眠贷款还一还。”
『我同意』
还没有来得及吐槽伊库斯给对家喝彩的行为，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
“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饮弹的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