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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宿梦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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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用永道留下的茶盏温茶。
坐对面的是远在他国的挚友。
所以,其实是一个人在独饮。
茶盏哪里来的,梦里没有提到。
刚刚醒时,总在想的是第一次晚上见面。是他骑车来见我,还是我骑车去见他。
或者我们根本没见?没在夏日傍晚的树荫下说过话?
还是确有一个少年骑着单车,在空旷的巷子里转着车把,透过树荫的路灯打在他脸上,他的笑容时而是灿然的,时而只剩下一半阴影。
他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记不清,怎么挖掘,都是空白。或者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只是在学校门口的夹道里,他那样骑着车子,眼睛在笑,心想着我不知道的东西。
但他确实喝醉了,我不敢回身看他。他从桌边经过时,酒气刺鼻。他交了白卷,被罚站在讲台旁边,眼睛里不笑,也没有悔意,只是很直接地望着,等着,执拗着。
半夜三点,约好了等他电话,整夜整夜不敢合眼,怕错过了,把挂钟偷偷抱到被子里,每隔几分钟打开手电看一次。
一点时,想他肯定在玩笑。
两点时,有些生他的气。
三点时,铃声响了。
弹坐起来,半响不敢接。
接了听到他的声音,又无法形容的欢喜。
哪里有人这样疯傻,我们便如此。
爸爸在外面敲门,所以特别压低了声音。
说的什么,也早不记得了。
只记得挂了电话也不舍得合眼,还抱着听筒,眼角湿润。
清澈见底,如茶香满溢。
和这样一个人结识绝不真实,夜夜守电话绝对是折磨。
那样的一年竟然熬过来了,他考两科第一,我得了一个。
毕业聚会后,他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写留言,别人都是祝福,他偏用荧光笔,很浅的一行亮黄的字,却最刺眼。
后面本子都丢了。
那行字还留在心里。
如今,只剩下刺眼的亮黄色,和每每梦到他的惶恐。
终于想起了茶盏。
他推着单车在校门口追上来,一左一右的走。
他说“嗨,这个给你。”
那是很小的一个盒子,严严密密的包裹。
“为什么?”
“没什么……”他只去看天,眼里是流云,“他们说明天是你生日……”
也许,那一刻就不只是喜欢了。
比喜欢还要多。
只是得到时,并不知已经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