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事》琴瑟琵琶

12、宿梦03

　　我不知道如何得到他的。
　　但现在，确实是失去了。
　　那就写清了昨天梦了什么，然后全当什么没发生。
　　和朋友春日游历，从高架桥下来，进了一片很密的街巷，条条纵纵，路很生，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拆，在围堵，在盖东西。
　　问清了，才知道进了不该进的地方，被圈住了，出不去。要发水了？遭灾了也不一定？总之大家都逃了，为了谋生，我们反而自投罗网，自己走了进来。
　　当时很慌，有点害怕，朋友都不能拿主意，就几个人盲走，巷子深处四下更没有人，一家家只有残垣断瓦。
　　正六神无主，他突然在一道铁门后出现，大步迎出来。
　　初见，特别想跑去他身边，又告诉自己不能。
　　最后被他引进了院里，介绍是他如今工作的地方。
　　他交代人上了茶，吃食，事无巨细的安排，安慰不要慌，说可以在这里住下，他会安顿料理一切，朋友也都可以留。
　　即使真有灾，能在屋里与他同坐，能再见，也安心了。
　　大家场面上说些话，我不言语，大多只是听。
　　他说得也少，只是喝水。
　　上次见面时，也有过类似场景。不知该说什么，默默相对坐着，说了什么，情绪上难过。但上次存了几张留影，不只两个人在上面，一群同学聚会，所以特别想拿给他看，念念旧。
　　翻出电脑找文件夹里的相片，电脑一次次死机，他在旁边耐心等着，朋友反而都很着急，但也帮不上忙。
　　其实只是想让他看看上次他的样子，没其他念想。
　　但最后还是没能如愿，电脑就是不肯工作。
　　他问“要帮忙重装吗？”
　　还没来得及答，外面便进来了人，很尖的“哟”了一声。
　　原来她也在这里，殷切的过来握手，女主人一样款待在座的朋友，我换到边上，看他们两个在一起。
　　有话哽在喉头，手指使劲揿电脑的开关，想拿出一张照片给她也看看，证明我存在过。
　　她是他最大的失败。
　　我是他更大的失败。
　　他可以不装笑，可以不用客气，可以隔着桌子，几个生人，介绍她是谁。
　　但他不会挑明我是谁。
　　他怕人知道。
　　我也怕人知道。
　　后来就醒了，拿起手机，是早晨五点多一点。
　　又躺回去，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他当年站在讲台旁罚站时的神情，还有再见面时在一处说话，指尖几乎碰到一起。
　　总不够远，像是隔了道纱。又足够远，如今够不到他。
　　我肯定没说过“爱你”这样的话，
　　他说没说过，我忘记了……
　　（完）

作者有话说

　　鬼，他细长眉眼，他笑时眼中闪过智慧，他总是最后发言，他替朋友担罪名，他带人在楼上抽烟喝酒，他不总是第一，但也跑不出前几名，他指尖干净，掌心文理清晰，他夜半电话里声音最好听，第一句会是“嗨！”“睡了吗？”“干嘛呢？”“作业都会吗？”，他现在比当年胖了，戴上了眼镜，他目前……和“裘因”在一起，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