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如墨》南之之之

3、战起

　　墨离悠看徐瑾年已经醒了，整理整理了衣服，对徐瑾年说：“陛下既然已经醒了，那臣也就先告退了。”
　　“你去哪？”徐瑾年问。
　　“臣当然是回臣的府邸，臣在陛下的塌边待了整一天一夜，这若是传了出去，这对陛下和臣都不好。”墨离悠装作担忧的样子说道。
　　“原来宁王还会在意这些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意的，你也知道在我的寝殿待了那么久有损名声，你还知道有名声，那你还对朕做这些事情？”徐瑾年有赌气意味说。
　　墨离悠见他不经逗，便佯装问道：“殿下这是生气了吗？”他这便又有点哄回来的意思。
　　“没有，朕怎么敢生宁王的气啊？朕还得仰仗宁王呢，这不是盼着你给朕守着边疆吗？”徐瑾年说完这话，笑着笑，又道：“你说是吧宁王？”
　　“陛下真的是想要臣，又想让臣战死沙场啊。”墨离悠笑得有点无奈。
　　“时间不早了，我让人进来伺候陛下洗漱吧。”墨离悠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徐瑾年在塌边用手托着头，偏着头去看他。
　　“怎么了？”墨离悠转过头，上下打量他疑惑的问道。
　　“你长得好看还不允许朕多看几眼了？况且，朕是天子，你还能拿朕怎样？”徐瑾年有点骄傲的说。
　　“哦~原来，您还知道自己是天子。”墨离悠挑逗的说道。
　　“宁王这是什么意思？”徐瑾年有点不解的问。
　　“天子、天子，正所谓天之骄子。”墨离悠带着笑意说着。
　　“所以，宁王认为，朕该如何做？”徐瑾年像是很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陛下怎么做，那是陛下的事情，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权干涉。”墨离悠这时候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墨离悠这个人就是这样，在不该正经的时候又正经得很。

　　御书房。
　　炉子里点的安神香的烟正在缓缓的升起，阳光透过窗，照在了徐瑾年处理公务的桌子上，不偏不倚的，又落在了徐瑾年修长的手上，骨节分明，因为阳光的衬托下，又显得白了几分。
　　“皇上，门外陈大人求见。”小福子说。
　　“宣。”徐瑾年回应道。
　　小福子说道：“喏。”

　　“臣，陈明清参见陛下。”跪在地上的人拜见道。
　　“陈爱卿免礼。”徐瑾年抬眼看着他，便只是一眼又开始低头批阅奏折。
　　徐瑾年又问道：“陈爱卿求见，所为何事啊？”
　　陈明清顿了一下，接着说：“陛下，臣是为今年的元宵灯会一事而来。”
　　“嗯，你们操办便是，资金方面上个折子就好。”徐瑾年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
　　“是。额，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陈清明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陈爱卿说来听听？”徐瑾年放下了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看着陈清明。
　　陈清明不太淡定的说道：“是关于您与宁王的一些不好的话，臣也不敢斗胆在圣上的面前妄下定论，还请陛下对此事有一个定夺。”
　　“爱卿，你既知说这些话有可能要人头落地，可你现下还不是说与我听了么？你这般好奇朕与宁王之事，可是有何居心啊？”徐瑾年淡淡的笑着问他，但目光凌厉的审视着站在大殿的陈清明。
　　陈清明此时绷不住：“陛下恕罪！臣非是有不忠之心，只是这宫中流言四起，今日是这样传，明日就不知道该传成什么样了！臣此举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徐瑾年的眉头微蹙，问道：“他们传什么了？”
　　“是传您······”陈清明忽然顿了下。
　　徐瑾年有点烦他，便说：“你到是说啊！我真是·······”
　　“传您有断袖之癖！日日留宁王于寝殿！”陈清明一股作气说完了，此时的他已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他感觉要完了，眼睛紧闭着，等待着徐瑾年的回复。
　　“想不到，有的人消息还挺灵通，你是听到何人在说的？”徐瑾年垂眸问道。
　　“臣分辨不出，恕臣无能。”陈清明稍稍抬起头答道。
　　徐瑾年默默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元宵灯会的事情，你跟礼部尚书那些联手商量之后就去准备吧，朕乏了。”
　　“是，臣告退。”陈清明应答着。

　　徐瑾年可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宫里的传言竟是如此的快，他也想不到，他这睡的时间里，到底传成什么样了都。
　　“呵，朕便又是真的有断袖之癖那又如何？还能强迫朕不成？”徐瑾年小声的自言道。

　　御书房傍晚
　　“报——！”一个卫兵高喊着。
　　“何事？”徐瑾年略带些急促的问道。
　　“赵朝魏带头起兵叛变，余县失守，城内老少妇孺皆无一幸免。”卫兵回报说。
　　“混账！岂有此理，真是反了他！传朕旨意，马上召集所有官员前来觐见！我倒要看看赵朝魏有多大的能耐，居然敢起兵叛变！”徐瑾年拍案而起，脖子上的青筋因愤怒突显，喘着粗气。
　　“喏！”小福子一边小跑出去一边答应着。

　　觐见大殿上。
　　“陛下，此次敌人乃是赵朝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一个大臣行了礼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次应当派宁王出兵平息叛变。”又有人附和道。
　　“各位爱卿，你们这是在教朕做事吗？”徐瑾年这会已经有点生气。
　　徐瑾年见他们没再说话。
　　“宁王才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现下你们又要送他上战场？敢问各位爱卿是对宁王有何意见么？或是各位爱卿对朕有和意见？”徐瑾年又不耐烦的问道。
　　“陛下，臣以为，宁王他久经沙场，有足够的作战经验，让宁王去对付赵朝魏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徐瑾年表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在想：‘赵朝魏可是只老狐狸，墨离悠他一个刚刚立战功的，久经沙场······不过是让他更好的去送死的说辞罢了。’
　　徐瑾年刚想说话，便被一个声音截住了。
　　“陛下，既然各位将军都举荐臣去，那便由臣去平息叛乱吧。”墨离悠双手行礼说道。
　　‘怎么回事？疯了吗？让你去你就去？’徐瑾年想着。
　　徐瑾年又急着说：“你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你就要这么急着出发？再说了······”
　　徐瑾年突然语塞，闭眼沉思了一会，揉了揉太阳穴，不见好转，便又先吩咐着各位武将退下，墨离悠留下。
　　徐瑾年捏了捏微微作痛的眉心，又抬眸，问：“你为何、为何要主动请柬？”
　　“陛下，你要知道，这朝中人皆说我功不配位，说我就是一个凭自己是天子知己做的这个宁王，臣此去必定是要好好的给他们看看，臣到底是如何坐上这个位子的。”墨离悠坚定的看着徐瑾年说道。
　　徐瑾年半晌没说话，压抑着自己心中内心真实的想法，试探性的问：“你就不怕战死沙场吗？你就没有心怀牵挂之人吗？你就没有、没有想过朕吗？”
　　墨离悠的心脏忽然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刺痛感蔓延了全身，这种感觉像是电流流经全身，又像是被蚂蚁啃食般，或者是······心动了。
　　又顿过了几秒，开口说道：“陛下是天子，若是跟臣这种人纠缠不清，可是有损陛下的颜面啊。”
　　“墨离悠，你开口三句不离天子这个词，难道就因为这个身份你就可以这样对我是吗？我们自小就玩在一起，又曾何时分过你我？还有你口中的这种人，什么人？你这种人是什么人？你认为你自己是什么人？墨离悠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要什么颜面！我只想你好好的陪伴在我身边不可以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又为什么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无视我的感受抛下我！你之前在外那么多年，现在刚回来没多久又自动请缨要去平叛？你在都城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你到底知不知晓我的心意！还是说你根本就······”徐瑾年在喊，近乎像是快疯了一般。
　　“臣自知自己对不住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若是现在臣不战，众人必定众说纷纭，处处弹劾臣的不是。”墨离悠说道。
　　徐瑾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是啊，你是去平叛了，可朕呢？朕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徐瑾年心里在想，又控不住苦笑。
　　墨离悠见徐瑾年没出声，徐瑾年与他对立而站，两人相互就这么看着对方，徐瑾年其实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但这次，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们其中谁也没说话，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徐瑾年耐不住，说道：“你走吧，终究是朕留不住你了，留不住宁王想要平叛的心。”
　　墨离悠听到此番话，自己也明白不好多说什么，行了一个离别礼，但徐瑾年因为转过了身没有看到。其实他也不想看，也不敢看，他怕自己在他面前流泪。徐瑾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终究是抵不住心里的苦楚，待墨离悠彻底离开了大殿以后，眼泪就如同墨一般，滴落在纸上，像是离别书一般，他诉说着离别的痛苦，心里的感觉就像是被灌下了一碗药一般，很苦，也很痛，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情绪化，只是剩下徐瑾年一个，此时的他不是帝王，他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进了双臂，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地上有几滴泪水，而这些泪水像是汇成了一声声的道别和思念。
　　而另一边的墨离悠也深知，待到战火纷飞时，战士许国不许家。他想打胜仗，他想回来，他想等一个机会，以此来换取能够并肩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月牙高挂，墨离悠独自坐在自家府邸的小院中，一个人。桃花在院子里开得正好，大概是这些年习惯了一个人。

　　次日清晨。
　　“各位将士，此次战役关乎到大廿的江山社稷是否安定，赵朝魏带兵叛乱，我们这次便是要去平息它，现在四个营点兵。本王先向陛下辞行。”墨离悠对将士们高喊。
　　城楼上，徐瑾年一身正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的四个大营的士兵，墨离悠缓缓的向城楼上走来。
　　走近，墨离悠行叩拜里：“陛下，臣此去一是为家国安定，二是为了不再有百姓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此战必定于家国立威信。臣此番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徐瑾年听着，但没有面对墨离悠，他怕看到那张脸，他怕自己舍不得他，他更怕他回不来，或者是永远失去他。
　　“祝各位将士早日凯旋而归！出兵！”徐瑾年在城楼上喊着。
　　墨离悠也准备从城楼上下去，徐瑾年忽然转身拉住了他，墨离悠不明所以的转身，碰巧落入了徐瑾年的眼睛。
　　墨离悠正想说什么，可是被覆上了唇，温热感在一瞬间拉满，他有些意外，对面的人像是在向他索取什么，墨离悠感到手里一凉，便只听见了徐瑾年在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朕在都城，日日盼君归。一定要平安归来。”
　　徐瑾年又几乎是很快的分开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捂着嘴快步离开了，虽然没有正面面对着，可是还是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徐瑾年被衣袖遮住些许的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
　　现在只剩下墨离悠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缓了一会回过了神，看向手中，是一枚玉佩。随后，心里又想，道：‘真是······，阿年······我答应你。’于是便边想着边向城楼走下去。
　　左将不明所以，他只知道，墨离悠的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情到深处，便再难自以。
　　“出兵！”只听到墨离悠高声道。
　　将士们听到指令之后，以整齐的方阵走向城外，墨离悠骑着马在军队的最前面走着，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城楼上，但此时那里已经早就没有人了。

　　余县。
　　入夜，在城外忽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利用钩索潜入余县，县令誓死不从，提刀抵挡黑衣人，但不幸为国捐躯。
　　黑衣人在县里泼火油，点火燃烧，叫喊声一片，战况凄惨，叛党赵朝魏占领余县作为据点，以此养兵，准备大乱天下。

　　墨离悠一行人行了两三日，抵达余县城外，在城外有一片树林，墨离悠就在那里安顿军队，自己去打探一下情况，以制定攻城计划。
　　“将军，现下赵朝魏等人都占领了余县，可是这瞧着怎的就像是没有遇袭一般？”一个探查的将士说道。
　　“我们先观察一会，制定计划，以免不慎落入敌军的圈套之中，利用好地形，余县地处偏僻，周遭又是一些树林，适合隐藏，但是树木比较茂密，我们还是需要谨慎些，以免被敌军埋伏，造成损失。”墨离悠分析说道。
　　墨离悠看着这城，只能先作罢。
　　“你看这城像是没有沦陷，但如果要对都城造成威胁，那必然要养兵，那你想，兵都去哪了？一两个人还好，但是一个军队，怎么藏起来？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养兵以余县作掩护，要么就是，他们伪装起来成了所谓的余县百姓。”墨离悠说。
　　此时，心生一计。
　　墨离悠叫了几个人伪装成过路的商队，自己也跟了上去，让他们假装不知城破此事，进程落脚，其余人则在城外等消息。

　　正月十五，入夜。
　　此时正当圆月当空，繁星点点，上元灯会开始了。
　　宫里的人早几日便开始张灯结彩为了今天开始准备了。都城这个时候比除夕的时候还热闹，有街头卖艺的，胸口碎大石，猜灯迷的，打铁花的，吐火的，还有些酒楼唱戏的，还有弄糖人画的，有算命的，有月下许盟的······
　　在河边，许多年轻的男女在河边放河灯，以祈求来年能寻觅到意中人。皇宫里虽然也甚是热闹，可徐瑾年此时却没有了心思。
　　对比起上元灯会，他更在意的是墨离悠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福子看出来了，便对徐瑾年说：“陛下要不出去走走，今天是正月十五，是都城一年一度举办上元灯会的时候，陛下不如出宫游玩一番，或者您也可以留在宫中赏月看花灯，与一众宫人们共同庆贺。”
　　徐瑾年顿了一下，说：“朕如今没有这个心思去灯会玩或者是出去赏月，现下宁王在外平叛，幸得有他，都城才能如此安稳无忧的举办上元灯会，你说将军在外征战，而我等却在皇宫里吃喝玩乐，这会寒了前方将士们的心。”
　　“陛下说得是。”小福子回复道。
　　“命人把宫里的华饰都拆掉吧，今年不过节了，若是有人想出宫玩，那也便让他们去吧，朕亦不作拘束了。”徐瑾年捏了捏稍稍发痛的眉心，心里烦得很，也担心得很。

　　徐瑾年觉得有些闷，出去走走透透气，仰起头看着天，月色如此的皎洁，明亮又透净，虽然是深宫里，但是也掩盖不了宫外的热闹声，依旧还有不少人间的烟火气落入徐瑾年的耳中，徐瑾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余县，墨离悠一行人。
　　晌午，墨离悠一行人拉着“商品”进城了，左右张望，并不见有什么不妥，但就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们找到一间客栈。
　　“老板，要两间房。”阿玥说道。
　　“好嘞客官，里面请。”店老板说着。
　　在客房里面安顿好以后，墨离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交代阿玥，说：“你们先在此留着打探情况，我返回城外查看。”
　　“是。”阿玥回应道。
　　墨离悠在房间里琢磨，来报的小兵说余县失守又是烧的一片灰烬，可是为何能在短短几天之内重建，而且跟一般的县城无二异，城内的人看上去都跟一般百姓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最大的不对之处。一般只有两种情况就是，叛军根本没烧，而是做出了一个假象来迷惑来驰援的军队，可是为什么叛军又要大费周章的去做假象？这个思路不成立。要么就是，其实叛军早就占据了余县，只是在今天才有消息传出。可是如果一早占领了，那余县是如何逃过朝廷的观察的呢？光是招兵买马都要很大动静，而且这么多东西他们是如何藏起来的？

　　眼见卡住了，于是墨离悠下了楼。
　　店老板看见了就说：“客官这是要上哪去啊？最近城里不太平，客官还是尽早回来歇息为好。”
　　“这不是还是晌午时分吗？怎的就危险了，我看大家不都在呢吗？我本想着趁着日光，出去买点要用的东西，店家是觉得入夜时还能有什么吗？”墨离悠打探口风一般的问道掌柜，却又被掌柜遮脖子的动作吸引了，虽然挡住了，但也看到了。
　　“诶哟，这坊间传言，闹得满城的风雨，闹得个个人心惶惶，总归是要信一下的。”店老板劝说道。

　　余县城外。
　　等了许久都没有消息的士兵们开始躁动不安，低着头说着悄悄话。
　　“诶，你说将军他们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谁知道是不是进去玩呢？”
　　“诶，快别说了，待会若是将军知道了，出了城必定要拔了你舌头！”
　　“怕什么，将军又不在这，我看八成这仗是不用打了。”
　　“啊？那那日城破的消息是什么？难道所有人都傻了？”
　　“总不能啊，欺君可是死罪！”
　　远处的阿邱正倚靠在树上，他不去参与这些口舌，他一心只想报国，便出声说：“都行了，快别说了，将军还在里面呢，急什么？”
　　说闲话的几个将士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又开始注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城内。
　　“谢谢掌柜的提醒。”墨离悠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墨离悠计划着，现在主要任务就是要及时把城内的消息反馈到城外的大部队。
　　“阿玥，你带一个人，等入夜以后就出城，不要太惹人注目，我留在城内部署，你现在去城外接应我，今夜是十五月圆，城外等我消息，以画了梅花的天灯为信，接到后潜入城内。我会去打探赵朝魏所在的位置，入夜行动。”墨离悠说。
　　“是，我马上去办。”阿玥回答说。
　　虽然墨离悠已经交代很清楚了，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地方，总觉得有些担心。

　　县大人官府。
　　“布置得如何了？”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问道。
　　“属下已打探清楚，城外有军队，看着不少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一个侍卫回复说。
　　“好！提前动手！诶！记得处理干净点，别叫人给发现了。”赵朝魏下令。
　　“属下领命。”

　　城外。
　　“窸窸窣窣——”士兵不以为意。
　　“唔——”随着一声闷哼，一个士兵倒下了。
　　守营小队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后方的将士未能察觉，也来不及作出反应，一刀封喉。
　　阿玥刚刚到营地附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再三寻找以后，确定是营地方向，心道：“不好！”
　　等阿玥赶到的时候已经倒了一大半了，阿玥立刻上前帮忙，可惜寡不敌众，被划伤了腹部，这时阿玥后面有人要偷袭，就在剑快砍下来那一刻，阿邱用剑刺向叛军的心脏，一剑毙命。
　　等到打斗结束以后，阿玥命人处理好，阿邱这时拿着药走过来问道：“还没能死吧？”
　　阿玥苦笑不得：“你得多盼望我死啊？快点，药拿来！”
　　阿邱递过去给他，又说：“你可千万别死啊，死了我找谁比去？”
　　“哎，说这话，咱两要是殉国了，咱们到下面比去。可以吧？够兄弟吧？”阿玥像是反击他的那句问话似的。
　　“现在怎么办？剩下这些人，叛军交过手，身手不凡，不是一般将士就可以抵挡的，看来剩下的胜算不大。”阿邱说道。
　　“能怎么办，想办法呗，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刚刚在交手时，发现了叛军脖子上有个印记，貌似在哪里见过。”阿玥想了想说。
　　“什么样的印记，可是我们平时常见的？”阿邱问道。
　　“像是一朵花，现在想起来像是一种域外的花。”阿玥回忆着说。
　　“来人，把叛军尸体上的印记拓印下来！”阿邱喊道。

　　“是失神花，这种花是长在域外的一种，因常年长在密林里，所以就算域外也鲜少有人知道。这种花一般为白色，一共四瓣花瓣，在花瓣底处有深紫色，它的汁液和根有毒，而花则有至幻的作用，给人服下后，长时间如此，便会形成行尸走肉般，刀枪不入，没有痛觉。”阿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