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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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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那么,作为您忠实的信徒,请给我一个爽快的死法吧。
我能清晰地看见那些诅咒。
起初只是烦恼,烦恼我为什么能看见它们,每当我冒出这个想法,都会有几只诅咒一齐望向我,然后咯咯地笑。
我想,或许过几天就消失了也说不定,嘛,感冒的话一周内也会好的吧。
我错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诅咒并没有变少消失,而是变得越来越多,体型相对于之前大了好几倍,拜这些诅咒所赐,我的身体状况愈发下滑,还好我挣的钱勉强能够支付得起医药费,但是衰败的不仅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精神。
据医生说,我在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抖起来,然后蹦起来,把整间屋子弄的乱糟糟的,门窗锁了还好,只是在家里闹腾,没锁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医生单纯认为是我的压力太大了需要发泄的地方,现实里发泄不了就只好在梦中发泄了。
我被医生这句话逗乐了。
医生啊,亲爱的医生啊,您的病人瘦成皮包骨了,还想让我怎么在清醒的时候发泄啊,生活还能自理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我没说话,医生只是疑惑地推了下眼镜,告诉我下一次复诊的时间。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靠着柱子滑了下去。
我已经没有办法,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诅咒了。
小时候,那还是对于生病的、父母的,微不足道的恐惧,还有最具有讽刺的,是对未来的、长大后的憧憬。
长大后,是对于上级、对于社会、对于现实的恐惧,对人类这种生物的恐惧,我害怕这个种族的运作模式,又不得不迫于压力去接受它,承认它,证明自己的存在还算是有意义的。
我害怕这一切。
正因为时间流逝带来的种种恐惧,那些诅咒才会个个长得那么高大,压的我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偶尔在承受不住的时候,我会希冀有人能够替我分担一部分,或者是在小时候根除它们,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冒出这个想法后,我就知道完了,后悔是诅咒成长的绝佳美食,一旦有后悔这个念头,我可能没过多久就要被榨干了吧。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就算有,那他一定是分身乏术,毕竟我还是勉强能够养活自己的,这世界上的苦难千千万,又不能每一次都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到处奔波,那他究竟会有多累啊。
稍微睡会儿吧。
或许醒过来就会不一样了。
眼皮重的像灌满了铅,身体沉得灌满了诅咒。
或许会变好吧……
每一次都是这么想的,可是有哪一次,有人对我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怎么可能。
不要再抱有希望了。
这般否认着自己,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被绑了起来,手脚都动不了,周围黑漆漆的,还有令人作呕的味道,我皱皱眉抬起头,借着光看到有人坐在我的面前盯着我,那是一个少年,一个漂亮的少年,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上全是缝补的痕迹,就像是有人恶意把一个漂亮的人拆散,又用针线细心的缝补上一样,还有一对波斯猫的眼睛,一金一蓝。
我觉得我应该打一声招呼,但一张嘴吐出来一股粘稠的液体,我想要用手背擦,但是手被绑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乎,液体就顺着嘴角一滴滴的流下来,看到我有点动静了,少年才开始说话。
但我脑袋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勉强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好像除了嘴里,我的额头也开始流下莫名的液体,眼睛,鼻子,耳朵,只要有孔的地方都在流水。
血腥味……?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片模糊中我看到少年摆手招来另外一个人?诅咒?看不清,算了,看也没用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奇怪的是,我对人的恐惧远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那个死亡的诅咒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甚至还萎缩了。
反正从来没有人帮过我一把,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至少不用再面对人的恐惧了。
“喂,醒醒啦——”
我总觉得我的头在唱着一起摇摆,啊不,是脸,一定有人在扇我的脸,这个人好欠揍。
“木乃伊快醒醒!不醒的话就泼水咯!”
木乃伊?我?
我怎么就成木乃伊了?
话虽如此,但我依旧不想睁开眼睛,如果有人这么玩我的话,我能说什么,说开心就好?如果是在天堂里,我希望扇我脸的家伙能温柔一点!
当我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液体后,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漂亮少年。
“庆幸吧,你还没有死哦。”
你是在玩我吗?
我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啊——”
我知道我的声音不好听,也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吧!
“抱歉,这位……小姐……先生?你的嗓子好像坏掉了呢,被我弄废的。”
“真人,好好说话。”
那是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刚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少年太好看了吗?奇怪。
“啊,抱歉抱歉,先说这次收集的咒灵,很多啊,你,是不是有专门饲养咒灵啊,非常美味哦,这么美味的食物要是放跑了,我可是会伤心的。总之,我把你的四肢还有嗓子废掉啦,废掉四肢是为了不让你跑掉,至于废掉嗓子是为了不让你叫唤,毕竟是小姐……吧,会叫的吧?呐。”
唔,不能说话了也好,毕竟祸从口出,把我四肢全都废掉的话,一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吧,逃走会被杀,求救会被杀,你们这是把最轻松死掉的两种选择方式给去掉了,剩下的只有被诅咒榨干和惹他们生气被杀死这两种死亡选项了。
好艰难,啊不,我的意思是好难实现。
“真人。”
“啊啊,我知道啦,刚才那些话啊,是骗你的。”少年似乎有些不高兴。
骗我的?
“这位小姐,我们比咒术师更早救下你的,当时你已经神智不清,喉咙那里一直在喷血,可能导致没办法说话,至于四肢,是被咒术师……失礼了。这位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真人,过来。”
咒术师?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咒术师吗?我还以为那是童话故事里的桥段,会有人将你从诅咒中解救出来……但是听他们说的话,是他们解救了我而不是咒术师,也对,童话故事里的人物怎么会轻易出现在现实中嘛。
对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一下身上的诅咒……被抽走了好多,是抽走了吗?吸走了吗?对于人的恐惧好像一丁点都不剩了,是因为我不在外面吗?所以就没有对人的恐惧了?
真是奇怪。
好闲。
真的闲。
有点无聊。
干什么好呢?
想想怎么死掉?
这不死到临头也不会想这么奇怪的问题,主要是那个还在上班的我,那个社畜的我,那个需要考虑医药费、需要温饱的我,还要考虑诅咒的我,根本没时间闲着吧!反倒是快死了才想……
都怪我遇到了奇怪的人?
这不算是后悔的一种吧,不是吧,不是吧?相逢即为缘,缘分到了它后悔也完全没用啊!
我就这么想着,熬过了这段身体痊愈的时光。
至于精神的痊愈……
“早上好,小姐,绷带可以拆掉了哦!嘘——不要着急说话,血会喷出来的。”
我眯起眼睛。
说话了你会让我死掉吗?
但我没出声,在身体完全靠自愈的情况下我好像完全没有那个力气去说出口了。
张嘴好麻烦。
我是这么想的。
石膏啊绷带什么的被一层层拆开,我往下一瞥,看到了腿上、胳膊上血淋淋的一大片,但仔细看,颜色不对,好像都是血污?我还以为是血肉模糊呢!
我感到胳膊上一股刺痛,我眼睛一瞟,看到少年拿了根插管直接怼我胳膊里了,也没有消毒抹酒精啥的,另外一头连着糊糊一般的粘稠?液体?大概?
“等有力气了你自己洗个澡哦,我嫌麻烦。”
我从没见过这么真诚的人,就差把麻烦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袋子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毒药的话更好,过了几个小时后我竟然恢复了力气,手脚能动了,但在说话这方面……我自己是说不了,但我和诅咒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可以指挥它们组织一下我要说的语言传递给别人听,当然我鲜少用啦,好像是把谁吓得半死之后我才知道诅咒并不是人人都能看见的。
至于吓了谁,这谁记得住啊,反正不是值得我记得人吧,再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唔,就在这里洗吧,这里的水好像不是很干净呢,下水道吗?这么久我都待在下水道里?我没熏死真是个奇迹!
等等。
我好像闻不出味道了。
呃,想让我在污水里洗澡,等我瞎了没有触觉之后再说吧!仅仅是没有嗅觉还不可以!
听觉……
我跺了跺脚。
我能感受到脚底的泥泞还有疼痛,对,我没穿鞋!但是听力没有以往那么细致了,我所想象的泥水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而是轻轻的嗒嗒声。
难怪那个少年和我说话那么近,稍微远一点我就听不清了啊!
这么想想,他还真是贴心。
贴心到连寻死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现在死掉的话,或许以后没有这么容易了。
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于是在下水道里走了好久。澡房?没有,仔细想想,那个少年为什么要让我洗干净污垢呢?我现在已经闻不到了。
还是单纯觉得碍眼?因为他身上很干净啊。真是奇怪,明明身上的缝合痕迹那么多,竟然一滴血都流不出来吗?我身上就好容易……哎?
我摸索着皮肤,没有伤口,没有伤口?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小心。”
小心?哪里小心?有什么可小心的?
尽管我不知道是谁在出声,但我顺从着提醒弯下腰来,看到一把刀从我面前飞过,刀风让我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
是谁?
是谁干的?
我谢谢他!
是谁喊的?
我弄死他啊混蛋!
这么好的机会!不会再有啦!
“普通人?”
一个很明显是愣头青的小伙子看着我,我现在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让诅咒们说一句话,“算是普通人”。
等说完了我才意识到,他听不懂啊!
看见诅咒的人很少,能听懂诅咒的话的人更少啊,如果不是说人话,那一定诅咒就会被消灭了!
被消灭?
死?
这是好事!
我挡在诅咒前,准备挨那一击。
我的内心甚至在狂喊,快点,再快一点!
可惜这小伙子会错了意,他冲着无线电喊道。
“这里有人质,重复一遍,这里有人质,快来个人把人质带走,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怎么就成人质了?有见过这么想死的人质吗?
那个少年听到之后好似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
“你可以问问那位小姐,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嘛嘛,这么看我也没用哦,毕竟现在的我非常虚弱,什么都干不了嘛。你说对吧,小姐?”
我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药剂,因为以往发疯的时候医生都会注射,但至于是哪一种……我不太明白……
最后我听到的,是真人的一句话。
“小哥,你怕是没见过这位小姐格外美丽,嗯,帅气迷人的一面吧……”
那个少年是叫真人吧,我还花了几天才记住的,没想错名字真是太好了……
啊?不对啊!我怎么又这么轻易就晕倒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要……好好反省……一下……
再次醒来,我沐浴在阳光下,啊,这个还是能感受到的,但是我好像只有头能动,脖子以下已经感受不到了。
莫非是头部以下截肢?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醒了?”
“啊,是我这边动静太大了?”
“真人,你怎么把沙子弄的这么紧?”
“当然咯,我一边倒水一边填埋的,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效果非常不错,这位小姐完全被吓到了。”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就头部以下截肢了?下面一点感觉都没有。”
啊,说出话了,我变得正常一点了吧,大概。
“哎?这次我可没骗人,机会难得哦这位小姐。”
真人在太阳伞下摘下墨镜,坐直了身子。
“不如问问你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你这是在为难我!说起来把我弄断片的不就是你吗?”
“断片?这位小姐,让我确认一下,是喝酒喝醉后不记得事情了的那个断片吗?”身穿五条袈裟的人问道。
“对的吧,断片这个词一般来说都是这么用的吧。”
这个男人是那么和蔼可亲,温柔有礼貌,和那个老骗人的真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所以我的语气也变得亲和了一点。
“那你断片断的可真激烈啊!打得人家是哭爹叫娘的,夹着尾巴逃走了啊,那可是准一级的咒术师啊,你信吗?”
“不信。”
你说的话大部分都不能信,我在心底默默补充上这句话。准一级咒术师?那个童话中的咒术师还要有等级划分?说的就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明明咒术师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打趴下一个,天,感觉打趴下一个咒术师就像否定一个神话故事那么艰难,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不信不信,王八念经。
“我不管什么咒术师,先把我弄出来……”
“哟,这么小看咒术师啊,也是,以你的本事咒术师你也不够看啊?哈哈哈哈……”
“真人,过来帮忙。”
“好——吧——”
一看就不是很乐意,快点一个手刀把我脑袋劈下来吧,那样还能死的干脆点。
谁知道真人的手掌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挖了老半天都没挖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被男人喝令去好好休息了。
“还是我来吧。”
“没事,在里面呆着挺舒服的,不用管我了。”
这句话是谎言。
我单纯就是不想麻烦这个男人,最开始和我扯上关系的是真人,这个男人就像保姆一样给真人操心,所以我能麻烦的只有真人,这是他欠我的,这个男人什么也不欠,我为什么还要恬不知耻的寻求他的帮助呢?
真不管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因为这样下去只要我憋住气了,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那样什么诅咒啊咒术师啊都与我无关了。
内心中我还是希望有人管管我的,因为我一直期望着有人可以理解我,站在我的身边,必要的时候拉我一把。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谓的希望才是真正的绝望,等诅咒吸收了我的绝望之后,我也不知道它们会变成什么样。
男人看了我好一会儿,离开了。
真好,这样就不必担心其他的了,我就可以窒息而死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我看到男人拿着一个大桶,还有一把铲子,哇,这是打算把我敲晕后再闷死我吗?很好的创意!但是只要铲子就够了啊,把我的头也埋在里面,就可以窒息而死啦!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沙沙。
一铲子没等到,等到了逐渐松动的四肢还有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把我拽出来,拽着的是脖子,咳咳,当我脚趾头都出来的时候男人才松开我的脖子。
我睁开眼睛,看到桶里的沙子还有身上粘着的变为褐色的湿润沙子,男人给我披了件毛巾。
“身上有伤口吗?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奇怪。
真的很奇怪。
每次晕过去之后我身上不论有多少伤口都会愈合,身上虽然还是脏脏的,但那都是血污……等等。
问话太过自然以至于让我来不及吐槽。
哪里的海?哪里的沙滩?哪里的太阳浴?
“真人受伤了很难收拾啊……还是去温泉修养吧。”
听到了奇怪的话。
哪里的温泉?
算了还是让我泡海吧,说不定就因为不会游泳淹死了……并不会!我还是算会游泳的,就是很多年没游了,至少生存技能我不会忘掉……
“这位小姐,你去泡温泉吧,把身上的血污清理一下。”
我怎么拒绝?
完全难以拒绝啊那么温柔的语气!
但是为什么……
我做了什么让这些诅咒如此待我?
是要先给糖再给一巴掌打死我吗?
这样也不错……
“谢谢。”
“喂喂,你怎么不感谢我?可是我让你止血的啊!”
“谢……谢……?”
“嘛嘛,要感谢我也不至于用这么不情愿的语气吧,我还没让你成为我的玩具呢,感恩戴德吧!”
“那我真的是谢谢你,让我晚点死?”
完蛋。我下意识捂住嘴。
啊,不对啊,能不能早点死啊,什么鬼玩具,肯定是连死都做不到的木偶娃娃吧!
我在说些什么啊!
不行,我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顺便询问清楚当玩具的致死率。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倒是不在乎死,但如果做你的玩具让我生不如死的话……还是……算了……”
“哎?我还特地不让他们那么早死,是我听错了吗?你们人类不都是怕死的吗?”
“如果你变成我这个样子也只会害怕人而不是怕死吧。”
“怎么会,这位小姐怎么看起来,嗯,嗯嗯,都很帅气啊。”
真人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笑着舔了舔嘴唇。
这时一只手拎起真人的衣服,就像抓住猫的后颈皮一样,是那个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
“真人就不要逞强了,快去疗伤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看了看我,我示意我自己能走并跟在他的身后,他才没有说什么。
“小矮子走的真慢。”
男人是横抱着真人的,而真人的脸朝后,我又恰好跟在男人的身后,真人发现挣脱不了这个姿势后百无聊赖之中开始和我“友好”地聊天。
聊天都算不上,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发发牢骚而已。
“你一个走不了的让我和你比走得快不快,有意思吗?”
“没意思。”
那你还问我?有病吧!
这句话我没喊出来,本来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呃,除了抱着真人的那个男人。唉,我为什么要和这些人发脾气呢,往好处想,说不定是要气死我呢?
气死我的时间成本好高,再说气我也没那么容易。
“怎么不说话了?是这里不够好玩吗?拜托,给个回应吧,我好无聊啊,之前还有一个很聪明的陪我玩,可惜啊,最后还是沾染上不好的东西(悠仁),成为了垃圾(这里指顺平)。唉,真是遗憾啊,我还以为他和我是一类人呢!”
“他一定是受不了你这个性格吧。”
“哎?为什么会是我的问题呢?你就那么笃定是我呢?你都没见过他哦!”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混蛋啊。”
“好了两位,谈话到此为止,到地方了。”男人放下真人,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掀起了水花——那是真人一个标准的跳水姿势奔向温泉里了。
“这位小姐,不介意的话往这边走。”
“谢谢您,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只是看上去比较年轻……”
心态也是,我在心里小声嘀咕一句。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您的名字,我想要更好的称呼您,您方便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