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 33 章 ...
-
江应淮的搞怪乐呵了自己与旁人,却没想到自己主动的索吻惹来了大麻烦。
待他笑够,秦炤就提出要打道回府,船夫爷爷听罢立刻调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自己老了不禁吓,这回给他吓得够呛。
原以为秦炤只是单纯心疼老人,可上岸之后秦炤一声都不吭,只紧紧握住他的手,在等车是还盯着他看了很久,无论他怎么问,秦炤都不发言。
江应淮当时就急了,但车一到他就被秦炤拽进车里,到达酒店后也是一言不发地拉着他上电梯,直到把房间门紧闭,他才察觉到危险。
秦炤把他压在门板上,盯着他的双眸犀利,像是野兽对上了踏入陷阱的猎物......不对,不是猎物,野兽盯上的,是一块新鲜热辣的肉。
唇压了上来,他已经自己将迎来一场堪称恶劣的亲吻,就像野兽撕咬鲜肉一般,可热烈且湿漉的气息靠近后,吻是黏腻又克制的。
“秦炤......”
江应淮在吻之中呼唤了名字,想让秦炤找回一点冷静,可这一声粘稠,本来努力克制的人彻底无法控制,他吻得越发用力,一边亲吻,一边把江应淮拉进怀中,仿佛想把他揉进自己怀抱之中。
“准准......”秦炤在吻的空隙中说话,他把江应淮迎面抱起,让他双腿环着自己的腰,手稳稳托住江应淮,仰着头继续和他接吻,“我忍不住......”
然而江应淮并没有任何抗拒,他垂着脑袋接受秦炤的吻,双臂自然环绕秦炤的脖颈,稍稍扭动身子身子,示意他往床边去。
“别忍。”
进一步的主动就像是激励,彻底点燃了秦炤。
......................
...............
.......
秦炤难得睡了个懒觉,江应淮虽然爱赖床,但到了差不多的点,也是睡不着了。
江应淮睡不着,支起身子撑着手臂静悄悄地看着熟睡的秦炤。
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表情甚是不满。
果然是憋了好久……
轻触让秦炤有了意识,还没睁眼,他抬手便轻轻握住江应淮的手,贴在脸边把微微发凉的手捂热了,才缓缓睁开眼。
睁眼他就看见撑起半个身子的江应淮,他伸手把他压下,抱进怀里用下巴摩挲了会儿,问:“有没有不舒服?”
江应淮摇摇头,声细如蚊,恰好是靠在他耳旁,也听得清:“没有。”
秦炤听着,他脸上露出笑容:“声音都哑了......”
“真的。”江应淮轻咳两声,哑着嗓子道:“真的没事,你是技术担当。”
这声音大概让他听得心疼,秦炤起身拿起床边的浴袍,边下床边将浴袍穿上,“我给你倒杯水。”
看到他的后背,原本还冷静的江应淮顿时惊住,这都是他干的吗——原本干净的后背多了不知道多少条抓痕和牙印,有些甚至渗出过血,只是一夜之后,都已经结了痂。
“那个,秦炤......”江应淮脸色有些难看,在秦炤转头看他时,他没忍住问:“你这个,背,疼不疼?”
秦炤已经绕到另外一边,拿起一瓶矿泉水给他扭开,拿来时先用鼻尖与他轻触,“小猫儿挠的,不疼。”
江应淮起身喝了口水,嗓子好受了些,反驳道:“你才是猫。”但他又心疼秦炤后背的伤,他凑上去亲亲秦炤的嘴角,说:“你得抹点药。”
“你给我抹。”秦炤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唇,说。
江应淮说:“那你也得先买才行啊。”
“那既然你不难受,那我们现在就起床,吃个饭,然后去买药。”
“行啊。”
说着,江应淮就要爬起去洗漱穿衣,只是脚踩到地面的一刹间,整个人就因腿软滑落在地,他一只手还下意识紧拽住被子,被子也让他一把拉下。
他怔愣着,抬眼与秦炤对视,不明现状般眨巴双眼。
秦炤一时没忍住,笑声出现后立即带了声道歉,随后赶紧走到床边把他抱起重新放回床上,挂着笑的脸上含有歉意,“不难受,但是下不了床。”
“我......不是,这不是我的问题。”
“当然不是你的,是我的。”秦炤笑意仍存,“今天就在酒店里休息吧。”
“可是今天本来说要去逛学校的。”
“你走得了路吗?”
江应淮沉默了,又不得不承认他目前确实没法随意行动。
他只能带着些许怨恨盯着秦炤,又万分无奈的靠回枕头上,“不能让你禁欲,不然完蛋的就是我。”
秦炤脸上依旧挂着笑,和平日那位冷脸是上司完全不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别去了,点外卖吧......药也点外卖。”
秦炤只剩笑脸。
***
返校之旅最终还是在第二天才实现,俩人进校门没有半点阻碍,他们到校内水果店买了些水果,拿着水果去找从前带他们专业课的几位教授。
他俩专业不同,去看望的老师自然也不同,于是俩人便商量探望之后在饭堂集合,挑饭堂人少的点。
只是秦炤略有些担心:“你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知道他们办公室是在哪个地方吗?不然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江应淮微笑着摇摇头:“那天坐船的时候想起了一点,不是很多,但也够用,知道当时有哪几个教授授课的。”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秦炤重复提道。
“不用。”江应淮把他往另外一边推,“两个人一起去浪费时间,我的走完了还得去你教授那边,等结束了饭堂就是人满为患,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抢饭不一定抢得过学弟学妹们啊。”
为了节省时间,秦炤只能与他分道扬镳,只是分开前拿过他手机开启了震动和响铃,生怕他听不到自己的电话。
江应淮当着他的面把铃声调整到适中,又是赶人:“快走吧快走吧,学校里都是学生,没什么危险的,你怎么总把我当小孩儿呢。”
“好好,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
...
江应淮拜访完教过自己的几个老师、教授后就往饭堂走。
他和专业老师没有聊太多东西,大多是老师问他如今在哪就业、会不会有工作上的烦恼云云。
江应淮到底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不免有女老师来询问他婚姻状况如何,想把自家女儿往外介绍一番。
江应淮当时就回绝了,不仅告知对方自己有对象,还说出自己已经结了婚的真相,几位老师不禁有些失落——他们平日忙的都是和教学有关的东西,财经新闻几乎不看,自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学生是和谁结的婚。
前往饭堂需要走过一条两边都栽了花树的大路,路边栽的花树是紫荆花树,江应淮记得这些花在春天时盛开的样子,他们分为三种颜色——娇嫩的粉、洁净的白及鹅毛般的绒黄。
花开之时,两边岔出的都是花枝,郁郁葱葱,一簇跟着一簇,一树接着一树,落英缤纷之际,大路成了花路。
脑海中出现曾经所见的一个场景,那时他听了呼唤转了身,也就是这一回头,他看见捧着花束的秦炤。
花路上人很多,秦炤毫无忌惮地向他走来,那一捧白玫瑰递到了他的面前,塞进他手中,眼神带着热烈和坚持,同时小声问道:“要在一起吗?结婚后离不了的那种。”
那天江应淮答应了,于是他们一直走到现在,就算灾祸降临,他遗忘了一切,秦炤依旧寸步不离,全心全意地守护。
或许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不小心忘掉了。
爱情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秦炤将称之为“美好”的气球填充至满,并把这个气球交给了他,用两个人的手紧紧抓着气球的所有部位,若气球有断线的可能,他就会把线拉回来,用温柔和爱将它修复。
盛夏的紫荆花树挂满了扇形的绿叶,不是有树叶飘下,落在草坪或是路上。
虽然知道秦炤这会儿可能还在教授那边,但他还是想在这条落着老叶的路上转回头,想秦炤是否会出现在身后。
“在想什么呢?”
还未回头,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旁。江应淮有些意外地扭过头,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不久前。”秦炤说,“我刚刚在后面喊你,你没有听到,是在想什么呢?”
“想你啊。”江应淮这话像是明目张胆的想念,他又道出实话:“我只是想起那一天春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送了我一束花,然后像说悄悄话一样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是怕我觉得不好意思吗?”
秦炤没有否认,“我怕把你吓跑了。”
江应淮莫名想考验一下他:“你当时送我什么来着......”
“白玫瑰。”秦炤回答得极快,他从来没忘记,“第二年送的是紫色郁金香,第三年送的是卡布奇诺和白玫瑰混搭。”
“卡布奇诺?”
“那是一种玫瑰的名字。”
“噢......那今年也要送我吧?”
“只能等你期待一下七夕了。”
他们边说边走,肩碰着肩,像是一直都这么走着。
路上不是没有人,他们的手却是肆无忌惮地牵起。
记忆会暂时失踪,可他们之间的爱不会。它只是藏在脑海,也藏在心底,但总有一天会重见天日,会在爱人的视线中滚烫、炽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