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爆率太高被追杀了》青朱

4、作出决定

　　徐召风手中折扇徐徐展开，微微摇动，微笑道：
　　“不必叫我前辈，难道我很老吗？你要问我什么，只管问便是了。”

　　玉行殊便有些心虚……不叫前辈，能叫什么呢，叫师兄——都不是一个门派的人了，不过，看他的样子，玉行殊想了想，便说：“只是想问，如果处在我现在境况下，倘若是前……师兄，师兄会选择什么？”
　　这次徐召风倒是没纠正他的称呼了，而是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才又继续行走，慢悠悠的说
　　“你要问我的意见？说实话，从两个都不怎么样的选择里选一个不是那么浪费时间的选项，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啊。”
　　玉行殊：……
　　他一定是激动的脑子不清醒才会找眼前这个人来给自己参考，这是早已经封神的男人，许多年都不成出入秘境了，只有遇到感兴趣的秘境才会亲自动手，但，能让他感兴趣的，应该也会是神仙级别的秘境了。
　　不过，那更是玉行殊望尘莫及的存在。

　　玉行殊垂眸的时候，感觉肩上一重——那是徐召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
　　“你自己要有主见，不要问我，你如果真想问我的意见——那我说让你跟我离开，以后就跟着我混，你愿意吗？”
　　玉行殊：……
　　一天内竟然出现两个人来找他，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徐召风看着他仿若受到很大惊吓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勉励他道
　　“和你开玩笑的，放轻松，正经的说，你将来若遇到什么危机，可以找我帮忙，但是别对我刚才说的话真的动心，想要来得到我的庇护，不然，我可是会看不起你的。”
　　玉行殊：……所以既然不希望自己去投奔，为什么要说出来啊，总不能就是为了看自己失望的表情吧，还真是有够恶趣味。
　　玉行殊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不是耍你玩的，只是觉得——”
　　徐召风看着他不加掩饰的神色变化，便猜到了玉行殊在想什么，直直的看着他，收起来他散漫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比起跟在我的身边，只能仰仗我去博得一些名声成就，或许你自己独行，会有更好的未来。”
　　玉行殊：……
　　怎么突然这么励志？
　　玉行殊一时也不敢多动，只是点了点头，也受感染认真的回答
　　“我会努力——”
　　他才说了几个字，徐召风便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不要这么严肃嘛，你的事情，不必和我说，等到你真正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或许我有空闲的时间，会去帮你，届时，你只需要通过传息灵羽联系我便是了。”

　　传息灵羽……那是可传音留影的东西，纵然相隔千里，只要知晓对方的秘诀，便能一瞬联系。
　　而徐召风的秘诀……
　　徐召风凑近玉行殊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而后道
　　“我只说一次给你听，记不得便不要怪我了。”
　　徐召风给了他自己联系自己的秘诀之后，便一把打开手中的折扇，快步的离开了。
　　他这样言行如风的，搞得玉行殊话说一半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只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心中又默默地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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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行殊满怀惆怅的回去他居住的地方，他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宗主亲传弟子那样独门独院，而是和人住在一起，不过好在也只是两个人住，另外一个自然是关系和他很好的潇湘。

　　潇湘是门内的长老在一片萧瑟竹林里捡来的弃婴，并没有多少修行的天赋，不过他为人倒是知足常乐，也没强求什么特殊的待遇，后来是玉行殊搬到了外门，他才因为收养他的长老问宗主求了一个恩典，不必和其他外门弟子一样几个人住一个院子，而是搬过来和玉行殊一起住的。
　　晚上睡觉时，玉行殊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潇湘说了一遍，而后又问
　　“你觉得若我做首行，宗主不让少主跟随的可能性，是大还是小？”

　　“你要考虑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宗主会不会给你考核通过吗？”
　　潇湘疑惑的看向玉行殊，觉得他考虑这么救援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啊，而且真要问的话——潇湘十分诚恳的说
　　“至于你说会不会让少主跟随，好哥哥，做梦我们的大少爷可能不跟的几率更大。”

　　玉行殊：……
　　唉，潇湘这人吧，人是个好人，怎么说话总是这么犀利呢。
　　玉行殊仰头倒了下去，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头发散落满铺，甚至遮盖了他的面容，他也没那个力气去拨开，只是从外看去，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潇湘见他不说话了，便自顾自的去洗漱，回来却见玉行殊还是保持他原来的姿态一动不动，便悄声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撩开他脸上的发丝，而后就看到玉行殊睁着眼睛放空，倒是把潇湘猛地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没好气的说道

　　“还以为你睡着了，也不嫌这睡姿别扭，吓我一跳，你还在想要怎么选，要我说呢，还是抓住眼前的机会比较实在，宗主画的饼太美好，我怕你承受不住。”

　　玉行殊：……
　　说话的技巧，潇湘这辈子看来是学不会了，玉行殊也懒得和他讲说话要委婉一些，只是朝他挥了挥手，没什么力气的说
　　“时间不早，你明日还要早起呢，睡觉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分晓。”
　　他其实也早就做好了选择，与潇湘说的大差不离，他等过的时间太久了，不想再等不知道何时才会真正到来的机会，只是……
　　他仍然有一点纠结，说到底，他仍是师尊看上的，给了他能踏入修行之道的机会，而且让自己拜师做亲传弟子，再怎么对他不好，也从来没有说不准他修行，甚至藏书阁对他也是开放的，所以——他就算心中有些委屈，却也不愿让师尊对自己彻底失望。
　　若师尊能放下对他的成见，他就算再等一年半载，又有什么呢，他五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怕只怕——宗主给的选择，只是随口说说，用来暂时安定他的心的话。

　　三天时间，玉行殊过得再没有比这更煎熬的三天，然而无论他是想过得快一点，还是过得慢一些，也到了要做出决定的时候。
　　第四天一早，宗主便传他过去，问他最终的抉择。

　　大殿内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然而一个高高在上俯视，一个垂首站在殿内，说是师徒，也只是有个师徒的名义罢了，玉行殊口口声声仍是喊着师尊，然而他们比一般的内门弟子和宗主之间的关系还要生疏。

　　玉行殊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当他进入到大殿，抬起头看到宗主的时候，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宗主
　　“师尊说会让我做进入秘境的首行，那么，到时候少主也会和我一起吗？若和我一起，那这一趟真正的首行，究竟是少主，还是我——”
　　玉行殊的话还没说完，宗主便没耐心的打断了他，并且，觉得他问出这样的话简直是不可思议了。

　　“难道你不愿意？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远远不够格单独去做秘境之中的首行，况且，你纵然是出去，也不过是去辅助旁人取得秘宝，同样是去做备胎，何必舍近求远，再说你也不知外人信心如何，受了蒙骗岂不是更不好。”
　　玉行殊：……
　　话虽然没错，但是也没必要讲的这么直白吧，竟然连骗一骗自己都不愿意，是笃定自己永远不会离开点仙宗，只默默无闻的过完这一生么。
　　虽然明知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正听到自己的耳中，却还是难免失落。
　　“我知道了。”
　　玉行殊说，他顿了顿，才又低声说道
　　“师尊，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想答应那位前辈，他既然是为了请我，千里迢迢而来，我不忍心让他失望而归，而且，其实门内现在也没非我不可的事情要做，那就让我去试试吧，宗主，我很久没有离开过宗门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宗主：……
　　随着玉行殊一句句把话说完，宗主的面色越发难看，她听明白玉行殊的意思了，这是一定要跟着那荣华派的人出去现行，于是忍不住生出失望与恼怒：果真是人长大，心思便野了。

　　她原本是大可以直接回绝那荣华派的长老，只是她觉得玉行殊不是蠢笨之人，应该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才给他一点选择的时间，如今看来，她可是多此一举。
　　宗主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
　　“这就是你最后做下的决定吗？”
　　玉行殊点了点头，见他去意已决，宗主便哼了一声，大约是有些生气他竟然真的敢违逆自己的意思，于是颇为轻蔑的说道
　　“外面的世界，可比你想象之中残酷的多，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去吧。只是，你可千万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