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穿入甄嬛传》谁叫我是八卦女

18、第 18 章

　　“最近出了这样多得事，你是怎么管理的六宫！”
　　皇后直直的跪在地上，脸色也不好，生硬答道：“臣妾倒也想管，只是有人买臣妾的账吗？”也只有在太后面前，她才能摘下和善的假面喘口气：“华妃初一十五都敢到我宫里抢人了！”
　　“华妃的胎是怎么回事？”
　　“沈贵人之前提上来的赵得力是个迂腐的，想着天气热了，各宫都只用些鲜花或是借着果子的清气，鲜少用香，便自作主张停了懿坤宫的欢宜香，为此还吃了华妃一顿排头。”声音充满怨气：“当时忙慌慌的要去避暑，再重新调香已是来不及。她也不算年轻了，谁想到她能钻到这样的空子？偏皇上却是舍不得了！”
　　“皇帝总是太念旧情。”太后数着念珠缓缓道：“这次好在是有惊无险。宜修，皇上这次怀疑到了华妃头上。”
　　“华妃？她素来护食的很，怎么会舍得往皇上身边送人？皇上多看颂芝几眼，她都能酿出一缸子醋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霸着皇上。哪怕不能侍寝，她也轻易不叫皇帝去丽嫔曹贵人的宫里头。”皇后酸的不行，难得语气里带了丝阴阳怪气。
　　太后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想，如果皇帝幸的不是宫女，而是怀有身孕的菀嫔呢？圣祖年间有个贝勒，酒后幸了个有孕的姬妾，直接一尸两命。”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叩击着茶几：“哀家早就叮嘱过你，百花争鸣才是平衡之道！如今年家如日中天，华妃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又怀有龙嗣，自然矜贵！你这皇后的体面还能维系的了几日？”
　　皇后涨红了脸，却听太后沉声道：“哀家听说，华妃之前倒是想要给温宜改玉牒呢。”
　　温宜，温宜，皇后只觉得这个名字就像是在嘲讽她的无用，她微微低头，只听太后道：“曹贵人素来机敏，是华妃的一把好刀。只是不知道这刀刃向内时，又是个什么情形？”
　　江玉燕隐在院墙的阴影中，听得姑侄二人又私语了几句，只在心里冷笑。之前她听得太后有意除掉流朱，便有三分不痛快，暗衬太后这老妇平日吃斋念佛，心思倒如她一般歹毒。如今听得太后与皇后密谋有意诱逼曹贵人出面揭发年妃，眼神不由一暗，闪身便往曹贵人的寝殿略去。

　　“竟然是这样。”曹贵人得知消息后默默不语，她们只听说是皇帝夜宿碎玉轩，然后菀嫔就动了胎气，华妃当时就丢了个盖碗，咒骂甄氏半刻也离不得男人。
　　能做华妃身边的军师，自然是有两把刷子，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症结：“我们娘娘危险了！得想个法子...”
　　“如果华妃有了自己的子嗣，还会疼爱小公主吗？华妃娘娘已经许久没有宣召小公主了吧？”面前的女子捻着玫瑰轻轻嗅了一嗅，温声细语道：“最好华妃依旧尊贵，却只能有温宜一个孩子，是不是？”
　　“我可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曹贵人面色如常，从容道：“浣碧姑娘跟在菀妹妹身边久了，倒也伶牙俐齿起来。”
　　“华妃娘娘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月份越大胎坐得越稳了，奴婢以为曹贵人是生育过的，很懂这个道理。”
　　甄嬛不就是例子，亲眼看见皇帝同最信任的婢女在她的寝宫内酣战都只是浅浅的动了胎气，喝上两剂安胎药就没事了。
　　“你想干什么？”倒不是曹贵人有多么忠心，只是生性多疑：“华妃娘娘可没得罪过你。”
　　当然因为华妃本来就不曾有孕呀。江玉燕瞅着曹贵人直乐，明明是她自己设下的计策，怎么应到华妃身上就记不得了呢？就连制药的人都是江某人呢。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玉燕出品，效果持久”吧。江玉燕耸耸肩，温宜生日上的那碗热羊乃子，华妃就没有品出别的味儿来？上辈子她为了得到铁心兰的孩子时，前期可是没少吃这个，后来功力雄厚之后，才靠着内力做出显怀的模样来。不过，就算吃半碗甜蜜饯儿才能压下这怪味儿、就算一心想要个属于花无缺的血脉、就算渴望一家三口的平淡生活，她也没准备亲自生。
　　怪疼的，所以她看不懂华妃她们的脑回路。
　　“贵人怎么不疑惑，我是不是又重新投入长姊的怀抱了呢。”江玉燕忍不住想逗逗曹贵人：“所以撺掇着贵人给华妃添堵。”
　　曹贵人摇摇头：“你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她甚至都怀疑，这女人对她嘴里的相依为命生母能有几分真情。
　　江玉燕轻笑着贴近曹贵人的耳朵，低声道：“皇上疑心上了华妃娘娘呢，您猜太后和皇后想不想趁机把她一把摁死？哎呀，可是还有个年大将军呢，听闻华妃娘娘与年大将军兄妹感情极深，现在朝中正在打仗，顾忌着他的面子，总得有个人替他的亲妹妹顶着雷呀。”
　　太后和皇后想要算计曹贵人给她们姑侄俩当刀子，也得看她江玉燕答不答应。
　　“只是不知道华妃娘娘身上祸事，是应在贵人身上，还是丽嫔身上？听说，费家一直以年家马首是瞻，如果您二位只能保住一个...”她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贵人这般聪明，不妨猜一猜，华妃娘娘会保谁？”一席话说得曹贵人冷汗淋漓，她瞧着面前女人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
　　偏那人越讲越开心，讲得绘声绘色：“曹贵人素来机敏，是华妃的一把好刀，毁不掉刀，只要让她的刃钝掉不就成了？真真是一举两得呢。哦不，是三得。”
　　兴冲冲的掰着手指头数着：“咱们且来算一算，折了华妃的臂膀算是一件，打击一心除掉华妃的甄嬛一派算是一件，第三件嘛”，她笑得越发灿烂：“一个失了生母的小公主，送出去可是天大的人情呢。”
　　“为了小公主，即使要了我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曹贵人语气淡然：“华妃娘娘对忠心之人颇有情义，若真是让我替她顶了包，在她那里，只怕连她亲生的皇子都抵不过我的温宜。”
　　唷，本来只是纯纯的利益结合，怎么还带上几丝真心了？江玉燕上下打量着曹贵人，这人似乎自己并未察觉呢。
　　江玉燕并不懊恼，玩弄人心是她上辈子就最擅长的事情。邀月怜星、刘喜江别鹤、十大恶人，这些无论武功见识还是心机谋略都异于常人的高手，一个一个死在了她的手上。就连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小鱼儿和那狡猾的苏樱都被她耍的团团转，更别论那蠢笨如猪的铁心兰了。若不是当时她想要得到花无缺已经成为一种执念，小鱼儿兄弟俩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细声细气的丢下一声惊雷：“您怎么会觉得华妃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眼见曹贵人露出愕然，她一双杏眼弯弯：“毕竟在皇帝的眼里，华妃才是真凶呀。端妃敬嫔的命还在前头填着，噢，还有您这个公主生母，再加上有个得宠的甄嬛日日吹风...华妃与皇上的夫妻情分还能剩下几分？”
　　见曹贵人意动，她凑近她的耳畔，言巧语的诱惑着：“现在这情形，任谁都要怀疑华妃娘娘。但是曹贵人细细想想，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倒了两个高位妃嫔，没了一个皇嗣，少了你这个足智多谋的智囊，还把个新宠沈氏摁得无法翻身，贵人倒是同奴婢说说，得利的又是谁？别忘了，我们小姐没事，不是有人心软，而是她命大哦。”
　　“是皇后？”曹贵人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确实合情合理。她回想江玉燕的话，敏锐的抓取了重点：“什么叫填着敬嫔的一条命？”端妃的事情确实不是她们干得，直接选择性跳过了。
　　江玉燕不置可否，笑道：“端妃的事情是无头公案，苦主又死了，自然翻不起浪花了。只是，敬嫔确实也没有动机去害沈贵人，怎么看都像华妃娘娘在贼喊捉贼，我就不信，你们能将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现在皇上还在调查刘畚的事情，可是如果敬嫔没了呢？”她暗示道：“是华妃嫁祸后杀人灭口，还是敬嫔谋害皇嗣畏罪自杀，就在曹贵人的一念之间了。若是华妃娘娘先一步没了皇嗣，自然就能抢占先机。”
　　这话竟是直接决定了敬嫔的死路，曹贵人瞳孔一颤，捂着胸口指着她，倒退两步，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她想否定江玉燕的话，不过一个宫女罢了，如何能瞒过重重看守害死敬嫔。但她直觉这丫头心思诡秘，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见江玉燕只是含笑望着她，曹贵人心思转的飞快：“你是甄远道的外室所出，听闻甄远道当年负责教化和登记归顺的摆夷族人....你是摆夷人！”她越想越怕，只觉得自己是陷进了皇位更迭的阴谋与漩涡：“是果郡王？”很快她又自我否认了这一点，这种阴私手段更像是出于女子之手：“不对，是舒太妃？”
　　甄嬛身边离不得人，流朱那边也要她看着，瞅着与品儿等人轮值的空挡她才溜了出来，江玉燕且没空替这个脑补过度的人来答疑解惑呢：“奴婢只是觉得，若是敬嫔的死能撼动华妃娘娘地位，多得是人巴不得她活不成。”
　　如此一说也有几分道理，舒太妃进宫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浣碧却还未出生呢。
　　江玉燕见曹贵人仍是沉思，声音就带着几分蛊惑：“眼见着皇后将你们一个个打落谷底笑傲后宫；还是等着皇后倒台华妃上位，让小公主做真正的固轮公主...”拍拍怔忪着的曹贵人，笑道：“小公主的前程，可全在你的手上了。”
　　说罢，也不等曹贵人回答，竟自顾自去了。
　　所有的牢不可摧的同盟，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她已经将种子种下了，不管曹贵人怎么选，结局都只会按她江玉燕想要的方向无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