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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 2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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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要你点头啊，所以你怎么说？”慕秋身子几乎要趴到桌上，闪着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激动的光芒。
她十分谢谢佟童给了她这条思路，同时也懊悔怎么以前没想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之前柯怀思会给她这个机会吗？也许刚有这样的苗头就被按压下去了吧。
柯怀思看着她，说：“你让我想想。”
“可是！”慕秋急起来，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他柯怀思难道不是俊杰？难道她日记上写的自己说的都太隐晦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柯怀思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绕过桌子拖到自己身边，“你是在让我倒戈，而且让我不经过自己的思考在这几分钟内就倒戈，土匪换山头都没这么快。”
“那你想想？”
“好，我想想。”
“那我坐那等会。”慕秋说着要去沙发那。
“……”
“要想多久嘛——”慕秋第一次主动拉上了他的袖子摇来摇去。
“好好，”柯怀思的脑子要被晃晕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吗？”
“真的？！我回去等你！”慕秋丢开他奔出了办公室。
柯怀思也起身无奈的摇头叹息，重又走回烟气熏天的会议室继续讨论未完的事情。
今天他享受到了那些结了婚的军官的待遇——夫人几次电话催着回家。大家都说以后有的烦了，只有他笑的最大声。
九点多到家桌上已经放好了一台子的菜，番茄酱炒蛋并罗宋汤与面包。
慕秋笑嘻嘻的递上去抹了厚厚一层黄油的法棍切片，讨好一样的说：“尝尝，我没胃口的时候就爱喝罗宋汤。”
柯怀思吃了一口面包加蕃茄炒蛋，他抬起头作出惊异万分的表情，“这道菜原来是这个味道啊——”
慕秋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她大言不惭的说：“我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应该感到欣慰。”
“好吃吗？”
“哪回不好吃了？”柯怀思反问。
慕秋还是没耐住性子，她站起坐下几次后问：“想好了吗？”
“我不想敷衍你，我真的还需要时间，毕竟我不是你。”柯怀思放下餐具。
慕秋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这样下去也许会有反效果，她使劲按住失望的情绪，把话题生硬的换掉了，说了没几句自己上楼去了。
柯怀思继续吃着，把夫人准备的好意一口不留全部吃完。
晚一些他才去了二楼敲门，直到里面传出声音，他开了门看到阳台那边背对着自己坐着的慕秋，孤零零的身影像一尊雕像，在晚间的冷风中一动不动。
他走上去看到她的动作，那是在擦眼泪。
慕秋转回头带着泪痕，“吃完啦？”问完赶忙摆手，“你放心我不问了。”
柯怀思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很可怜，他很想马上就给一个让慕秋满意开心的答案，可他又真的需要说服自己，否则这始终是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刺越深。
他半跪下来，执起名义上妻子的手，摸到了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安下心来，他说：“给我点时间，相信我。”
可是慕秋怎么会相信呢，他可是最后骗了她的啊！
慕秋转头看着，明知不是一个人，可他们又的确是一个人，他们的性格、行事，小细节上虽然不同，可谁能保证在大方向上不是一样的呢？
习惯？宿命？
命运就像错题本，你发现错过的还会一直错，总是在同一个点上错。
她是。柯怀思亦是。
“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慕秋双手掩住面庞，她脱口而出后不敢去看柯怀思的表情。
这句话对他有些残忍。
柯怀思将她轻柔的揽进怀里，拥住，贴在她的耳边说：“不会的，放心。”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这辈子都不会放心。第二天慕秋就把佟童拉出来了，两人唧唧歪歪密谋良久，最后商定下这样那样，总之就是事不宜迟也不宜急，该缓还得缓，毕竟她们不是专业人士，话术不行，效果不够。
佟童压根没敢正面跟高无秋提，倒是被高无秋抓了个空骗去家里同住了，许家家长开明的不像样子，因为不日就要办婚礼所以也就没拦着。
“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怎么回事？！”慕秋敲着桌子骂朋友，单腿踩上凳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革命尚未成功，你丫的怎么先享乐去了？”
“那……那……我搬出来？”佟童颇有些羞愧。
“搬出来有什么用？关系破裂事情还怎么谈？”慕秋说，“你现在就直接吹枕头风！没事就吹。”
“可，一礼拜撑死也就四五次吧。”佟童说。
慕秋神色转换几轮泄气的坐下来，说：“我认为咱们还是就当中间介绍人，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让组织的人来劝说。”
“你认识吗？”佟童透着狡黠。
“你认识。”慕秋盯着佟童看了几秒，她识别出这小丫头绝对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嘛。”佟童的意识很到位，可慕秋是谁她可是在陆军部正儿八经入过职混过各路酒会还带过学生的，跟着柯怀思和叶五两个耳濡目染的早学会怎么看颜色了。
“介绍给我。”慕秋直接了当。
佟童还在倔，说自己不明白。慕秋翻了她个白眼，有什么的她自己找就是。
午后的阳光洒到两个姑娘身上，双马尾搭着学生头肩并肩的走在北平的大马路上，一边黄包车和黑色轿车轮番驶过，一边穿着破衣烂衫与华贵旗袍西装的人交错往来。
慕秋将少的那边头发掩到了耳后，说：“谁能想到，咱两，俩少将夫人竟然在谋划这件事。”
佟童认真的说：“我是没想到你能参与进来，柯怀思的背景比高家盘根错节多了，真的没这么简单。”
“我想不了这么多，我管不着其他人。”慕秋说的决绝，顺手买了包零食，塞了一颗给佟童。
佟童一口咬下大呼酸死了，慕秋赶忙回头找卖零食的小贩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旦有事，日子便过的飞快。转眼开学，柯怀思不再送慕秋上学了，但早餐还是要看着吃掉的，她已经可以吃好几个小笼了也不反胃了。
开学第一天她就锁定了三个老师，到放学的时候排除了两个留下了一个国文老师。这老师一身灰色长袍马褂围着针织的围巾，头发乱蓬蓬的，每天都会在腋下夹着那本教案。
在之前的正华这位老师就在，当时他还是刚毕业的年轻学生样子，这里看着年岁略长了四五岁。
放学后慕秋便拦住了老师，年轻的李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左右都绕不开这个颇有名气的女学生后只能问对方要做什么。
慕秋的开门见山让他吓了一跳，白着一张脸推开她便跑了。搞的慕秋有点奇怪，怎么自己好像逼人家交往一样……
这段时间慕秋是白天上学堵，中午吃饭堵，晚上放学还在堵，还会乱找理由寻到人家办公室、宿舍门口，就这种行事不起点风言风语都对不起淳朴的校风。
当绘声绘色的传到柯怀思耳边的时候就不大对了，他皱着眉在香烟后问高无秋这事怎么听着这么诡异？
高无秋说别问他，反正有个佟童在现在什么事他都不觉得诡异了。
“你别多想，哪个姑娘放着你不要反而追着一个教书先生乱跑？”高无秋劝自己朋友。
道理不错，可柯怀思没法真的安心，他对慕秋就不可能安心。
他不好多问，也不知道在这种事上要怎么开口，于是这日他提前等在校门口，没一会就看到慕秋转到后门墙角堵到了一位看起来十分老实的年轻老师。
两人拉拉扯扯，主要是自己夫人的拉扯，人家老师可是一副不就范的刚强样子，柯怀思甚至听到了李老师的哀嚎。
柯怀思看了会丢下烟头踩灭转身走了，晚上回去谁也没提这回事，就当无事发生。
“作业多吗？”柯怀思问，“要是不想写了就直接送去情报科。”
慕秋赶忙摇手，她还要借做作业的由头在外面多呆点时间呢。
“最近你好像很忙？”柯怀思问。
“对啊，”慕秋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会阻止我参加各种集会游行吗？”
“你想参加什么都行，就是要注意安全，被抓了不要逞强，直接报我的名字。”柯怀思说。
“好！”慕秋点了头，柯怀思在那刻有点后悔答应。
接下去的日子她几乎都混迹在各种游行队伍里，喊声属她最为嘹亮，没几次就名声大噪了，各路进步学生团体谁不知道正华有个叫慕秋的女学生胆子大思想高运气好。
别管怎么闹怎么抓流过血受过伤，但隔几天总能站在队伍最前头，举着那一方旗帜怒骂当局不干人事竟要与满清誓比肩，不少警察看到她都头疼，见到直接绕开走。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在某方面用多了，另一方面肯定就不够了。比方说学业，柯怀思看着她的考试成绩科科飘红，只有体育和英文好的很拿了全校第一，这两科回回第一……
“怎么数学也考不好了？”柯怀思温柔相问。
“我懒得读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