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女的追夫日志》多行不宜

216、第 216 章

　　“寸尺哩，我看到一绳三摺之測井餘之尺——”

　　“是2尺……”柯怀思揉着太阳穴打断她的话，不过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大问题在于他曾亲口答应的某些事，“你最近也太活跃了些，这个月都已经有五次了。”

　　慕秋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被老师教训的学生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最近局势动荡，特务机关也在抓人，你还是小心些，减少次数好吗？”柯怀思算是非常低声下气了。

　　“高无秋都没说佟童呢。”慕秋觉着嘴巴。

　　“可是高无秋都被问了好几次话了，你想我也被拉去问话吗？”其实柯怀思早被问过了，自家夫人的事瞒不住的。

　　“你们也会被问吗？”慕秋这才紧张。

　　“会啊，”柯怀思笑道，“我们会被参谋本部召去询问事宜。”

　　“也会用刑吗？”

　　“一般……不会。”柯怀思斟酌着回答。

　　“这么没人性还留着干嘛啊。”慕秋叽咕。

　　柯怀思双手交握在桌上看着她，两人陷入了沉默，各有心思就让这份沉默越来越尴尬。

　　“你不要再逼你的老师了，为了他好。”柯怀思忽然说。

　　不管慕秋有没有理解到这句话，反正第二天柯怀思直接把李老师给“劫”去了某处。李老师这位年轻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够成熟，他被士兵带着进门看到柯怀思就先慌了阵脚，他死命的压下恐惧朝前走去。

　　要不是柯怀思先开口，李老师估计就得自我暴露了，柯怀思先说明来意，点出自己和慕秋的关系，免得这位年轻的老师说出什么覆水难收的重要信息来。

　　“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的学生。”李老师明显措手不及起来。

　　“你不知道？”柯怀思笑了，果然年轻这么久了连关系网都没理。

　　李老师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急着撇清，“您一定误会了我和您夫人的关系——”

　　柯怀思打断他的话，“不，我今天请您来为的不是这件事。”

　　慕秋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李老师了，她好不容易快说动李老师去说服柯怀思了，怎么他忽然间就辞职回了老家？佟童也纳闷呢，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没说人就不见了。

　　深思熟虑下慕秋去问了柯怀思，从柯怀思那得到了答案，的确如她猜想是柯怀思送走的。

　　“为什么？”慕秋不解，“你是担心我和他吗？”

　　“我是担心他，我不想他因为你被抓，事后你必定会愧疚，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不管救不救得了对你都有影响。”柯怀思说。

　　慕秋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就走，刚到走廊一半就被柯怀思拉了回来。

　　“对不起，我语气不好。”柯怀思先道歉。

　　“那事你考虑好了吗？”慕秋忽然发问。

　　柯怀思愣住了，这段时间的确不短可他根本分不出时间来好好去想。

　　“你只是不愿意去想，你想逃过去。”慕秋点出症结所在。

　　“我——”柯怀思第一次被人堵住说不出话来。

　　慕秋叹气道：“也许什么都不会改变吧。”说完出了办公室，柯怀思跟了出去，半途被徐秘书拉住，慕秋听到身后传来上海急电的字眼，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过，快跑两步下了楼梯。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见任何同学朋友，就这么晃荡在圣心堂附近的时候被几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她一看这身打扮就冷笑着问：“中统的是吧，噢不，党务调查科的？”

　　“既然小姐清楚，那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厉害，对警察署熟门熟路就算了，现在她对党务调查科分部都这么熟悉了。人一熟悉就不会太紧张，她坐下便开始自报家门。

　　没想到对方早就知道她和柯怀思的关系，他们也不是对这么个女学生的，他们话里话外问的是柯怀思的事。

　　问她自己的事可以，要是问到柯怀思头上那她死都不会说的。小两口再闹别扭都轮不着外人来捡便宜，在护犊子方面慕秋一贯秉承柯怀思意志。

　　“柯怀思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他对你提过一些思想吗？”

　　“他有说过——”

　　慕秋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被人丢去了审讯室，迎接她的还算客气是两个女人，她们同样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慕秋见到她们的身后放着一排手术用具，各种手术刀与皮管针头，银质的闪着死亡的光泽。

　　她们冷着面孔将慕秋的衣服脱的只剩内衬，淋着头浇了一桶冰水然后按回到椅子上四肢固定住，把手术用具推到她面前，几分钟后才将她双眼一蒙在手臂上绑上了一根皮条，慕秋慌乱的大叫着，她的恐惧压倒了理智，还好她是真的不知道柯怀思什么事，不然真有可能吐点啥出来。

　　她压根就没经受过苦难，一切都是在别人的庇护下，让她天真的以为闹事的惩罚只是简单的关一关，还有人讨好着。

　　她没她想的这么坚强，在那次打山匪的演习上就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个怂货没有一点英雄气概。

　　英雄啊！哪有这么好当，你什么都知道有个靠山都没那份胆识啊！

　　“救命啊救命啊！”

　　其他人随她叫着，忽然有个女人机械的说：“我们不会对你用酷刑，但是柯夫人皮肉之苦总要来一些的，来到这里不交待点什么出来是不可能的。”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才嫁给他没多久！”

　　“那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了，不管什么你吐一点总比一点不吐的强。”

　　慕秋明白言下之意就是让她编一些出来，到时候就是自己夫人的指证，柯怀思根本说不清。

　　“既然柯夫人还在犹豫，那我们先开始，”女人说，“柯夫人放心，我们只是放一些血。”

　　说完，慕秋感到手臂内侧有一些疼像是针尖刺入，接着手臂里有了一种温温的感觉贴着——滴答滴答——什么落入水中的声音。

　　“柯夫人的血很美呢，红的发艳，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养出来的，”女人按了一下慕秋的脉搏提醒道：“夫人不要害怕，越是害怕血流的越快。”

　　慕秋身上贴着冰冷湿透的内衬，血液又被一滴滴的导出，她觉得心快被挤压在一起，血管也都被撑开，她开始反胃想要呕吐。

　　欠身哇的一下真的吐了不少，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接着耳边传来女人的轻蔑的笑声和越发重的“滴答”声。

　　那是血滴入水中的声音，这么响，手臂温温的一股股暖流过去那是她生命的温度。

　　“血流的太慢啦。”

　　慕秋听到有人说，接着她的手腕处传来冰冷的触感与利刃划开皮肤的痛，她十分丢脸的大喊大叫起来。

　　另外的人说：“这样就不慢了。”

　　“一个人血流多久？”

　　“这种速度最多不过2小时。”

　　“噢？柯夫人，您有2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

　　慕秋哑着嗓子狂叫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些女人开始抽烟，烟味就绕在她的脸前，呛得她不住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还想吐，她的心脏跳的速度加快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强，她听到猛烈的咚咚咚的声音——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关医生笔记里的一则实验，那是关于大脑欺骗自身的一则实验。慕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体会手臂的感觉，可无论怎样她都无法静心，之前看到的手术器具以及被划开的手臂不停的干扰着她的判断，无法让她做出准确的结论。

　　可人的大脑一旦开始有了怀疑，就会分散开。慕秋慢慢的不再这么受“滴答”声困扰了，她努力的把那声音想象成只是水滴，想成自己被淋湿的头发滴下的水。

　　是柯怀思每次从洗手间出来后，从他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滴在那盘菜边发出“滴答”的声音，那菜的名字叫蕃茄炒蛋，她放了好多盐，他一口不剩的吃了……

　　“嗯？”女人发出疑惑。

　　慕秋放松肌肉屏住呼吸装昏过去，果然那女人说：“这么快就昏死了。”

　　一桶冰水再次淋下，慕秋的反应很真实完全不需要伪装，她开始相信自己的判断，大脑越来越清晰感受到皮肤的传导过来的触觉。

　　那根针没有刺入她的皮肤，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们不敢在她的身上留下伤口，又想问出一些事来那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好的！

　　就算没问出来，死了他们也可以推脱了事。

　　可是就算明白过来又能怎么样呢？最多也就2小时，2小时后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等待她的只可能是再进一步的刑讯。

　　慕秋还是太看得起自己的体能和意志力了，才过半个小时她的精神就撑不下去了，这还是在她有了疑惑的前提下，如果一开始认定放的就是血，那估计已经心脏超负荷把自己吓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呼吸越来越大口，她双手双脚被绑着，浑身湿答答的使劲往前冲着，吐了好多不明的液体。

　　她哭叫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些女人根本不听，只是在冷笑，烟一根接着一根在她身边燃烧，闻着这刺鼻的烟味她不住的打抖，牙根敲打在一起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