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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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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乔修长的手交叠于腹部,神色无波:“是白滥情断了你爱人手脚让他染上了PABS,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
秦懿行摩挲手中的书皮,低声陈述着:“你没有选择。”
陆乔:“为什么是我。”
秦懿行微微眯眼,眼底闪过暗光:“很简单不是吗,他爱你,而且令父在我手里,奉劝小先生不要耍花招。”
陆乔眼睛落到了秦懿行放在桌面上的那本书上,翻开的那一页是白滥情亲手画的结婚证,已经有了浸水的痕迹,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心中好似压了什么,有些喘不过气来,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选择。
“我答应了,给我一个月,他的死法由我来定,保证让你满意,还有我现在想见他。”
闻言,地上跪着的秦牧凑到了秦懿行身边,趴在对方的腿上,仰望着:“父亲,我的奖励呢,我可是还多带回了一个人。”
秦懿行逗弄猫狗似的点了点他的额头:“嗯,K国那边就交给你了,带小先生去见白滥情。”
秦牧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手,讨好的笑着:“谢谢父亲。”
花开满庭,疏散的枝叶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紫藤花,月镶金边,透过紫藤树的枝干在地板上留下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
秦牧带着陆乔来到了地下车库,黑暗的长廊,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灯影闪烁,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响在耳侧。
秦牧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指着面前的几扇铁门:“你猜他被关在哪里?”
陆乔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缕寒光:“我不喜欢兜圈子。”
秦牧耸肩,钥匙将铁门打开。
乍眼的灯光亮起,眼前模糊了一瞬。
一排炫彩夺目的跑车被华丽的水晶灯照亮,扑面而来的奢靡之风。
秦牧尾音上扬,带着气音:“白滥情没有被关在这,庆幸还是失望?。”
陆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抿着唇冷冰冰的撇了他一眼。
秦牧看着青年强忍怒气的样子,勾上他的肩轻笑:“诶,总算知道为什么反派死于话多了,你都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变化多有趣,看着我都想好好折磨一下。”
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高岭之花走下神坛,而是亲手将高岭之花一脚踹进泥潭,像陆乔这种用金钱与爱意精心堆砌出的尤物,哪怕他什么都没做,也可以轻易俘获别人的欢心。
陆乔手骨捏的咯咯作响:“秦牧,老实带路。”
秦牧耸肩,老实说光明正大的对打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陆乔,毕竟面前的人不是普通的尤物,野性而危险,自己可降服不了。
“上车吧,这就带你过去,这不是路远得很,需要借助车马嘛。”
陆乔上车后,秦牧就启动车子直接开到了汽车电梯,到了平面上,车子直接轰鸣一声朝着庄园的另一处别墅飞快的疾驰。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被蔷薇花与爬山虎半包裹的小型别墅面前,没有通风的窗户,四周是通天的杉树,阳光无法照射进来,整体显得阴郁的窒息美,就像是恶龙专门为公主打造的牢笼。
只有十几个人把守着这个小别墅,领头人跟秦牧问了好后就继续站岗了。
秦牧:“这是我父亲爱人生前最喜欢的住所,他时常在这里画画,只可惜几年没打理了,有些凌乱,后来他不在了,我父亲就命人把窗户给封上了。”
陆乔踏进院子,草已经到了小腿弯处,仔细看来蚊虫也许多,只片刻功夫就有洋辣子爬上了陆乔的皮鞋。
不仅是大门,走进去后房间所有的门都是敞开的,墙角处因长期不见阳光已经潮湿发霉。
陆乔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在哪?”
秦牧随意坐在凳腿都发毛了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就在这儿,你找找看喽。”
陆乔挨间查看了起来,一楼,二楼,三楼,五十多个房间都空无一人,只剩下五间房了,心中却焦躁了起来。
他宁远此刻秦牧告诉自己,白滥情没有被关在这里,或者白滥情已经逃跑了,如果白滥情真的在这的话,门敞开着他为什不跑,为什么对自己的呼唤闻而不见,是不能跑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最后三间了,秦牧就跟在陆乔身侧,好奇在所难免,他想要看清这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见到白滥情那副样子的话,是嫌弃还是恶心亦或者避如蛇蝎?
陆乔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行动,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很小声,但是陆乔听到了。
走进去后却不见人影,空气中有着些许难闻的气息,卫生间空空如也,卧室中只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衣柜。
白滥情在躲着自己,陆乔心中有酸涩闪过,走向了衣柜,难闻的气味越发明显。
拉开柜门后,陆乔见到了白滥情最狼狈的一面。
暗绿色的作战服满是鞭痕与血迹,头发凌乱,裤子上有着可疑的黄色,满身令人作呕的气味,苍蝇围绕在他身边。
曾经的白滥情一日洗上三四遍澡都觉得难以忍受,他的身上永远带着欧洲贵族的风度优雅与娇矜,自己还几度调侃将他的皮扒了就能彻底干净了。
可如今……
陆乔积攒许久的担忧如鲠在喉,看着对方扭头躲闪害怕的蓝眸,手用力扳过对方的脸,粗暴的吻上了他淡色的嘴唇。
秦牧慵懒的斜倚在门框,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我打扰你们温存了,陆乔,你知道你该做什么对吧?”
陆乔将挣扎的白滥情死死按在怀里,回头冷冽的眼对上了秦牧。
“我说了,一个月,会给你父亲一个满意的答案。”
秦牧笑面虎似的脸也冷淡了下来:“最好是这样。”
门被关上。
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没有床,只有这一张衣柜。
陆乔想要将白滥情拉出来,对方执意蹲在衣柜,眼中满是痛苦压抑。
“白滥情,你听话,身上好多伤是要清洗的。”
白滥情只是窝在衣柜的一角,手捂着胸口上的口袋轻声呢喃着什么。
陆乔凑近了听才听清一点:“什么证?”
白滥情抬眼看着凑近的人,眼中泪水滑落,抱住了陆乔的脖颈:“结…结婚证……没了,乔乔,被抢走了。”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陆乔还是听清了,顺从的俯下身回抱住对方:“我在,别怕,还记得你给我的许愿瓶吗,我现在用掉一张好不好,我许愿你出来。”
白滥情泪水开了闸,不停地哭泣却不肯迈出一步。
陆乔将柜门关上,与白滥情并排蹲在一起,轻轻倚靠上了他的肩膀:“好,不出去,我在这陪你。”
不知过了多久,陆乔手背上有些痒,黑暗的空间看不到什么,陆乔用力一捏,有黏糊糊的东西沾染在手上,似是血。
白滥情眼中掠过慌张,将陆乔往外推。
陆乔被推开也不恼,身体再次贴了上去。
许久,黑暗之中传来了白滥情沙哑的声音。
“出去……一起。”
将柜门关上,陆乔看清了手上的是什么,水蛭。
抬手就要扒白滥情的衣服,白滥情捂着衣领蹲靠在墙角。
陆乔怎么拽都拽不动他,坐在地上有些崩溃:“白滥情!你起来,你知不知道那是吸血的东西!你身上那么多伤口钻进肉里怎么办!”
白滥情:“脏……”
陆乔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身侧的人:“我不怕脏,你让我看看。”
白滥情:“别哭,给你看。”
陆乔抬手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将人拖进浴室,试着开了一下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阵就开始流出清澈的水。
陆乔心中舒了一口气,有水好过什么都没有。
白滥情的作战服脱下,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爬了出来,水蛭也掉下来了少部分,陆乔用水将地上的虫子冲开,站到了白滥情的身后。
瞳孔紧缩了许久,陆乔才抖着手摸了上去。
鞭子甩裂的皮肉已经发炎脓肿,黑色的小虫子将伤口铺满,许多两节手指长的水蛭吸附在他的身上吸血。
白滥情回头,目光有些胆怯,弯腰就要拿起衣服重新穿上。
陆乔将衣服踢远:“听话,我给你处理伤口,不能穿衣服。”
白滥情:“脏……你干净,不可以碰我。”
陆乔眼睛有些酸涩,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没关系,我也很脏,你看我身上都是土,白衬衫都快成灰的了。”
白滥情看着陆乔的衬衫,抬手抻了抻:“怨我…不能保护好乔乔。”
陆乔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所以,要好好处理伤口,你得活着,不然你死了他们更过分的欺负我怎么办。”
白滥情:“好…我要活着,给乔乔最好的。”
陆乔将花洒对着他的后背开了最大,糊的一层小黑虫子被冲掉了许多,剩下的陆乔用手挨个捏出来。
“痛就叫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丢人。”
白滥情额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花洒的水,只是摇着头,一声不吭。
陆乔将伤口处的小黑虫挨个清理干净,眼睛都有些许迷糊,晃了晃头,亲了亲白滥情的嘴。
“真厉害,还有些水蛭,不要怕,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