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眷天下》熟睡的牛奶

34、他是姬见愁吗

　　白蔻俯身望去，观察了许久，说：“回太子妃，那是藏书阁的掌事宫女金雯，可能是送还玉牌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吧？”
　　“藏书阁出了一条人命，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要玉牌做什么呢？”宁紫兰拍拍马车示意要下车，白蔻扶着她走下来，刺眼的阳光把眼睛刺得生疼，白蔻小心为她遮阳。
　　宁紫兰走到姬见愁和金雯身边，说：“你们为何在宫门口传递玉牌，不怕被贼人偷看了去？”
　　听到宁紫兰的声音，他们转过身来，说：“参见太子妃。”
　　“哟，挺乖巧的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啊？”宁紫兰盯着金雯秀气的小脸儿赞不绝口。
　　金雯尴尬地满脸红扑扑的，说：“回太子妃，奴婢藏书阁掌事宫女金雯。姬总管想寻个膳食方面的书来看，奴婢便借给他玉牌，他是来还奴婢玉牌的。”
　　“姬总管用心了。不知道金雯你现在要去哪里啊？”
　　“奴婢奉荀侍卫的命令，在藏书阁挑了几本女训的书给荀夫人送去，因为快到荀夫人的寿辰了，所以准备了寿礼。”
　　“那是万万不能耽误了吉时。”
　　“奴婢告退！”
　　宁紫兰望着宫内的墙瓦景色发了些许的呆，她渐渐地回忆起桃花小镇的清幽安逸，她也不曾想勾心斗角，老谋深算地进宫受折磨。但是为了家仇，她不得不这样做，她轻声微叹柳花残： “白蔻，我们走回去，这天气闷热，我在马车里喘不过起来。你交付马车后让翮侍卫赶紧跟上 来。”
　　“是。”
　　宁紫兰独自在门口摇着小扇儿等待，思索之中，被远处跑来的阿阳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阿阳，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太子可有人陪着？”
　　“太子妃大可放心，太子有黎使节和二位宫师陪着，命小的来接太子妃回宫。”阿阳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宁紫兰瞬间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说：“阿阳，你怕不是来迎接我的吧？”
　　“太子妃何出此言啊？”阿阳的眼神从四周游离回来，慌乱地掩饰着自己的神情。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是来找白蔻的吧？”
　　阿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太子妃聪慧！”
　　宁紫兰笑着说：“我们白蔻心气儿高，之前在皇后娘娘那儿受了委屈，需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阿阳，我看得出你的心事儿，不过这种事儿还是要你情我愿，你可要加油啊。”
　　“多谢太子妃指点。”
　　“嗯。”宁紫兰指尖抚过流萤小扇儿的边缘，玉扇骨逐渐生凉紫兰香。
　　白蔻交付完马车和翮芜芫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看到阿阳后不禁打起趣来：“太子妃自从嫁给太子以后果然是不同，虽说今日太子有事不能来亲自迎接，但也是让亲信来了呢。”
　　“阿阳也是蛮忠心的，若是有姑娘看了他的好，指不定会一眼万年呢。”宁紫兰抛出话头试探白蔻的心意，可白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顾为宁紫兰打扇儿，说：“太子妃倒是与太子同心同德，还不忘许一个姑娘给阿阳哥啊？”
　　“那改日我也给你赐一个如意郎君？随口一说，你也能酸成这样？”宁紫兰点在白蔻小小的鼻尖儿上，“快走吧，不知还能不能赶得上和太子同膳。”
　　“太子妃，太子说了，您不必着急，一切都紧着您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您一到，膳食即可满上。”
　　宁紫兰微微一笑，加快回宫的脚步。
　　东宫宫苑，湛长空把膳食桌案搬到院中的紫兰花丛，芳香弥漫，对饮茶赏，听古琴品箫，韵律心肠。
　　宁紫兰刚踏进东宫的门，湛长空便闻香赶来：“紫兰就是紫兰，满城的紫兰花都不及你的一丝香味。”
　　“太子越发他会说话哄着紫兰，紫兰断断分不出香味几何。若紫兰满城，那该如何分得清哪个是我呢？”宁紫兰轻掩笑颜笑花台，柔柔泉水脉脉含情，不知仙根落何处，“紫兰香都是一样的，太子的嗅觉只为紫兰一人敏感吗？”
　　湛长空一个打横就把宁紫兰包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四目相视，说：“我的紫兰独一无二，谁都代替不了，尤其是你身上的紫兰桃花香。”
　　“能懂紫兰者只有太子了。”宁紫兰娇俏地依偎在湛长空的怀里，环坐在紫兰花丛中，你侬我侬情意几多，眉目传情：“太子情分，紫兰无以回报。”
　　“那就慢慢地来，不着急。”
　　宁紫兰从湛长空身边坐下，亲调膳食送到湛长空的身边，说：“太子喜欢清淡，这桃花玉糕可是不甜不腻的。”
　　“你也知道桃花玉糕？”
　　“嗯，知道啊。桃花玉糕在桃花小镇很有名的，怎么，太子也似曾相识吗？”宁紫兰亲用手绢儿擦去他嘴角的沫儿，微微轻扬的笑容挂在脸上，折袖倾倒玉壶酒，品香佳酿，“不知太子是否知道桃花小镇的佳酿呢？”
　　“桃花酒？”
　　“嗯。”宁紫兰点点头，把酒杯递到湛长空的嘴边没有说话，只是眉梢眼角带着笑意。
　　湛长空捏着酒杯，闻着熟悉的酒香陷入沉思，默默地吐出四个字：“桃花陵渡。”这四个字深深地刺痛宁紫兰的心，不禁又回忆起悲伤的前尘往事，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把心里的话憋住。
　　“紫兰，你去荀侍卫府怎么去了那么久？”
　　“妙花楹说了很多贴己的事，只是不太详细。太子可知这妙花楹的来头？”
　　“嗯，知道。”湛长空喝下一杯酒，说，“她是父皇面前的红人的女儿，那年看中她的人排起长队求亲，她都一一拒绝。直到荀悠子考中门第，她便一眼看中了荀悠子，而荀悠子也喜欢上她。父皇见他们两情相悦，就赐了婚。”
　　“怪不得当时他的话那么敷衍……原来是他负了我……”你个子兰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但她赶紧侧身抹去，粉面桃花春雨露，“不过好在遇到太子。”
　　“紫兰，我一定保你后生无余。”
　　“多谢太子。”宁紫兰恭敬地敬上一杯酒，有些微醺，“太子，今日我回宫，遇到膳食房的姬见愁总管，他和藏书阁的金雯走得挺近的，您是不是该成全一下？”
　　湛长空觉得宁紫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便正经了颜色：“紫兰，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姬总管怎么会和藏书阁的掌事宫女混在一起？”
　　“我只见那金雯把贴身玉牌借给他，想着如果没有太亲密的关系，又如何把贴身玉牌示于旁人呢？”
　　“从没听闻姬总管说有心仪的人啊。”湛长空说，“紫兰，你先等一下。”
　　“你要做什么？”
　　“想个由头，把他找来一问便知。”湛长空起身传来阿阳，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之后，阿阳顺势而去。
　　没过几许，姬见愁提着一篮子糕点就过来了：“姬见愁带玉面桃花扇见过太子，太子妃。”
　　“来，起来说话。”
　　“是。”姬见愁把糕点奉上，提着篮子站在一侧，湛长空指着玉面桃花扇说：“糕如雪，玲珑剔透冰泉，只是玉娇桃花略逊色一点娇羞，无感春深萌动之意。”
　　姬见愁回答：“玉面桃花扇是宫中御用点心，亦是比喻两人情深义重，十分恩爱。只是在下不曾春心萌动，难以做出合心意的糕点。”
　　“你当真没有春心萌动过吗？”湛长空拉长了语气，面部露惊讶之色，“那本太子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觉得和你甚是相配，不如你见一见？”
　　“这……凭太子做主……”
　　湛长空想了想，说：“藏书阁掌事宫女年纪和你相仿，可以许给你。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便回禀父皇，准了你这门亲事。”
　　“藏书阁掌事宫女是谁啊？这不知根不知底的，怎么能随便接受呢？”
　　“金雯啊？难道你不认识吗？”
　　姬见愁听闻满脸惊诧，随后笑着摇摇头，说：“真不认识，我不曾认识什么金雯。我一个御膳房的人怎么会结实文绉绉的人呢？更别说什么金雯了。”
　　“哦，姬总管，如果以后你有了什么心上人一定不要藏着掖着的，对于喜欢的一定要趁早下手才好，晚了可就挽回不了了。”
　　“嗯，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