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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眼儿媚 ...

  •   当时底事匆匆去?悔不载扁舟。
      分明记得,吹花小径,听雨高楼。

      待到祝妈妈自己问得满意了,一抬眼看,都快十二点了。
      “小傅啊阿姨还没问你在哪住呢?”
      “阿姨,我在离机场近的酒店住着,方便来回,毕竟我明……”
      “哦那可远啊,今晚你就在阿姨家里凑合一晚吧。”祝妈妈急忙打断道。
      傅寒时怔住:“阿姨,这样怕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今晚从容她爸爸出差,家里就我们两个女流之辈,从容又睡得这副死猪样子,晚上要是有人入室行歹,我们母女俩的安危不就……”
      见傅寒时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祝妈妈拍拍他的胳膊,继续煽风点火:“我们这个小区最近出了好多盗窃案件,治安特别不好,物业也不作为,你就替阿姨辛苦辛苦望望风好不好?”
      想想前两天物业还在标榜在他们的规范管理下,小区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过盗窃案件了,祝妈妈选择强行把这个锅甩给无辜的他们。
      为女儿和这个她心仪的小伙子创造相处机会,她这个未来丈母娘豁出去又何妨。
      傅寒时内心几经纠结,最后终于僵硬着点了点头。见目的达成,祝妈妈而后又转向宋与和问道:“与和你呢?”
      “阿姨,你也看到了,我还得跟导师确定课题进展,他那边还等着我视频电话呢。”宋与和扬了扬手中亮着屏幕的手机,对祝妈妈歉然道,“知道您舍不得我,但是我这晚上动静可大呢,我还是回家去吧,我家就在隔壁小区,您忘了?”
      宋与和家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鲜少回国内,她家的其中一套房就在祝从容家小区旁边,两人高中时候经常一起上学放学。
      “那好,明天来阿姨家玩啊,小傅,你帮阿姨送送与和。”
      “好的阿姨。”
      祝妈妈已经自动将傅寒时划归到自家人的战线里,吩咐他去送宋与和,而傅寒时也没有拒绝,拿起车钥匙就跟着宋与和下了楼。
      “不用开车的,我家真的就在旁边。”到了楼下,宋与和见傅寒时打算开车,急忙摆手道。
      宋与和所言非虚,傅寒时帮她拎了些行李,两人五分钟就走到了宋与和家的楼下。
      送完宋与和回来,发现祝妈妈正在祝从容的房间里整理床铺。
      “小傅,回来啦。”
      “阿姨。”
      “家里地方小,睡沙发也太委屈你,我把从容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你晚上就睡这里。”
      傅寒时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别人家,睡别人家,还进人家的卧室。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再加上这个“别人”是祝从容,好像又多了一层意味。
      尽管他再三表示自己睡沙发就可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祝妈妈还是坚持己见,不得已他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是早就进入甜美梦乡的祝从容,还有方才洗漱完毕去睡觉了的祝妈妈。
      墙的这边,是静默地立在房间里的傅寒时。
      待喧闹重归寂静,窗外的远处传来阵阵虫鸣。从窗外眺望出去,还能看到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和周围婆娑的树影。
      这样的夜里,好像连自己的心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祝从容的房间装饰得简单却温馨,书桌旁是一排长长的书柜,里面装满了各色书目。
      言情小说,搞笑漫画,人文社科……
      上高一那会,祝从容就特别爱看书,经常也爱买些最时兴的时尚杂志啊搞笑漫画言情小说什么的,可是回到家中就这么一个书柜,买了闲书铁定被祝妈妈发现,免不了就是一顿数落,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上午上学的时候买了杂志,用白天的时间看完,再让傅寒时负责带走放到他家里。
      只是可惜了那些杂志,在搬家时被他养父认为是无用的东西齐齐扔掉了。
      她不仅自己看,还喜欢和她的同桌交流自己的观看心得。
      “现在这言情小说也太扯了,动不动就是一碰就亲一起了,当俩人的嘴是吸铁石的吗?”
      “你看这个模特,身上的衣服款式也太夸张了吧,感觉就像穿了个气球,现在的时尚真是难懂……”
      “啊这个牌子,我之前家长会的时候还见过一个阿姨背这个包,哇居然这么贵,等我有钱了也想买一个!”
      “哎傅寒时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包不?我冷静下来想了想,就算有钱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审美,有这么些钱买点自己喜欢的吃的多好,让自己开开心心的。你说呢?”
      拜祝从容的孜孜不倦和自己的好记性所赐,直至工作之后一次偶然和几个已婚同事说起几句,居然还能记得那些牌子的名字。
      “我还一直以为小傅是那种钢铁直男,没想到居然对这些奢侈品大牌还有涉猎,看来这是有所准备,打算要迎娶美娇娘了啊。”
      同事惊讶过后不禁揶揄道。
      不要说奢侈品大牌,金银细软,香车宝马……如若他有的话,他愿意奉上他所有的一切,连带他这颗心。
      可是他现在有什么?除了尚未还完的外债,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就这样还想许她一个未来么?
      如若现实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让她不快乐不幸福,他宁愿将自己的心事雪藏,将这个秘密埋藏在最深的心底,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默默地祝福着她。
      哪怕自己甚至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时光。
      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自嘲的弧度。
      这么些年没有联系,不也过来了么。
      如果不是那次游戏中祝从容主动邀请他组队,或许他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那般默默仰望着她,关注着她的每一条动态,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可宋与和的那番话,让他心里希冀的种子破空而出。
      那番话之后的傅寒时不再是冷静自持的傅寒时,种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在那一刻就被狂喜盖过。
      或许,他们真的有可能呢?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
      傅寒时抬眼看了看书架,立在最中间显眼的位置的就是一本看上去已经有了年头的《唐诗三百首》。
      这本书他太熟悉了。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他所有希冀的开端和来源。
      他打开柜门,将那本书取了出来。
      经历了时光的淬炼,那本书的书页已经微微发黄。他坐在灯下,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
      看得出祝从容对这本书的喜爱程度,许多词句上都用五颜六色的笔做了标记。
      他记得那首《答人》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所以从后向前翻着。
      不消几页,便翻到了自己的那首诗。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奇怪的是,“寒”字的下面被她用黑色的笔小小的划了一道线。
      是不小心划到的吗?
      还是……有意为之?
      手上的行动比理清思绪更快些。没来由地觉得冥冥中有所指引,他又一页页翻看起来。
      不止是那首诗的单个字,祝从容在这部书典中,对好几首诗中的字都划了小小的细线。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五代顾夐的《诉衷情·永夜抛人何处去》。
      “你”。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唐代杜荀鹤的《小松》。
      “时”。
      “门庭清妙即禅关,枉费黄金去买山。只要心光如满月,在家还比出家闲。”张问陶的《禅悦二首·其二》。
      “悦”。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李白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我”和“心”。
      “楚人不识凤,重价求山鸡。
      献主昔云是,今来方觉迷。
      自居漆园北,久别咸阳西。
      风飘落日去,节变流莺啼。
      桃李寒未开,幽关岂来蹊。
      逢君发花萼,若与青云齐。
      及此桑叶绿,春蚕起中闺。
      日出布谷鸣,田家拥锄犁。
      顾余乏尺土,东作谁相携。
      傅说降霖雨,公输造云梯。
      羌戎事未息,君子悲涂泥。
      报国有长策,成功羞执珪。
      无由谒明主,杖策还蓬藜。
      他年尔相访,知我在磻溪。”
      “傅”。
      这是李白的《赠从弟冽》。
      待到最后一个划线的字跃然纸上,如同拼上繁复拼图的最后一块。
      一直狂跳仿佛要跳脱出身体的心脏在那一刻得到安抚,慢慢慢慢地回归正常的律动。傅寒时缓缓合上书页,将那本《唐诗三百首》郑重地放在书桌上,而后仰头倾身,僵硬地倚着高高的座椅。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两只脆弱的蝴蝶般颤动着,脸上的表情有痛苦,也有解脱。
      像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又像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那一个个字像是在他心口熨帖上的烙印,嵌进身体里,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冻结着每一滴血液。
      那些划了线的字。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随手画就的。
      寒、你、时、悦、我、心、傅。
      傅寒时,我心悦你。
      这一刻他的感受,好像没有任何的词句可以形容。他像是该喜,为的是自己喜欢多年的女孩子,原来也喜欢自己。
      可他也觉得莫名悲凉。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她当年该是在多么莫可奈何的情况下,才会将自己的心事沉默地藏在书里。
      原来这么些年来,自己都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一片真心,她或许一直在等着自己开口,等自己告诉她为什么当年要不辞而别丢下她一个人,为什么直到多年后才联系。
      等自己告诉她,比她喜欢自己还要更久远的时候,便已经对她一见倾心。
      窗外的月光如水温柔地泻下,怜悯而慈悲地笼罩着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生灵。
      夜阑人静,好梦方酣。

      许是因为喝了些酒,又劳累了一整个下午的原因,祝从容的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
      待她睁眼,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是在爸妈的房间。
      她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为什么记忆的最后,她还和与和在会场呢?
      听到客厅隐约传来妈妈说话的声音,想着今天爸爸去外地开会了家里就她们两个人在,顾不得整理仪容的祝从容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提溜着拖鞋就去拉开门。
      “妈我昨晚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就转了过来,看到她不声不响地出现还有些惊讶。
      不消一秒,便僵硬地别开了头。
      “傅傅傅傅傅寒时?”祝从容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看到幻象了,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又掐了自己的脸一下。
      沙发另一头的祝妈妈看着自家女儿耍猴一样的动作简直觉得没眼看。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倒是把你衣服穿好啊,你这么不修边幅的小心把人家客人吓到了。”祝妈妈立马站起身来,几乎是飞扑过来挡在她和傅寒时中间阻止她在她家未来姑爷面前继续丢人。
      好在自家姑爷还是很懂得男女大防的,没有趁着这只猴衣衫不整的时候使劲偷瞟。
      祝从容捂着发痛的脸颊,瞪着偏过头认真看地板就是不肯和她对视的傅寒时一脸诧异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还没等傅寒时回答,祝妈妈手上微微使力,让祝从容原地向后转了半圈,半推搡着让她进了自己房间,堵在门口神秘兮兮地说:“人家小傅昨晚那么辛苦把你送回来的,你不记人家的情,妈妈都替你感到羞愧羞耻无地自容,看你这邋遢样儿难怪这么些年都没谈男朋友,你赶快把前两天新买的小裙子穿上化个妆再出来,动作快点别磨蹭,哦还有你那鸡窝一样的头也收拾收拾喷喷护发精油什么的。”
      “不是吧妈妈我……”
      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已经被无情关上了。祝妈妈愉快的声音又在客厅响起。
      行吧,看来一晚上过去,妈妈终于发现她是小区门口捡来的,而傅寒时是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抱错了的。
      谁是亲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祝从容认命地叹了口气,转头去衣柜翻找衣服。
      思虑再三,祝从容还是没有像祝妈妈说的那样穿得那么隆重,梳了头发扎了马尾,上身T恤下面长裤,再平常不过的打扮。
      再次出房门的时候,成功地看到了祝妈妈由喜转为嫌弃的表情。
      可嫌弃归嫌弃,还是屈尊降贵地将屁股向旁边挪了挪,给后来的自家女儿腾出相亲的黄金角的位置来而后冲她挥挥手:“快过来坐吧。”
      “那,那个……”祝从容还没从祝妈妈说的“人家小傅昨晚把你辛辛苦苦送回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有点呆滞地看着傅寒时,“我,我昨晚真是你,你送回来的啊?”
      傅寒时点点头。
      祝从容咬咬唇道:“那……谢谢你送我回来啊。”
      傅寒时摇摇头,嘴角蔓延上清浅的笑意:“不会。”
      正主来了,祝妈妈刻意给两个人营造说私房话的空间,装模作样地去房间收拾东西,实际上竖着耳朵暗戳戳地听着他们俩的动静。
      可这种情况下的独处在祝从容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粉红泡泡可言,只留得浓浓的尴尬情绪蔓延在房间中。
      在这种诡异的静默中,祝从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一个话题。
      “怎,怎么昨天没有来参加聚会啊,是事情还没做完吗?”
      傅寒时点了点头,对她道:“是,昨天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待会等派出所开门了再过去。”
      “那,那你先忙我晚上请你吃饭!”祝从容忙道。
      傅寒时看向她,眼神柔软却有些无奈:“抱歉,晚上大概不能赴你的约了。今天,我就要回帝都了。”
      他抬眼看了看客厅正中央挂着的钟表:“下午三点的飞机。”
      傅寒时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还没有完全醒的原因,祝从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进了浆糊一般黏黏糊糊,好像失去了转动的能力一般,呆滞地重复着傅寒时的话:“你,要走了?”
      她还没表示什么,那边的祝妈妈已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从房间里奔出来:“诶呀小傅啊你这就要走了啊,你前天中午才回来的,怎么十一假期还没结束就这么匆匆忙忙就要走呢……阿姨好舍不得你的,平常在家里想找个人说话吧,人家都嫌我烦。”
      语罢有意无意地瞟向祝从容的方向。
      祝妈妈的意思不言自明,被点名的祝从容一脸懵逼,言过其实啊妈妈!家里不一直是妈妈最大吗谁敢不听你的话还嫌烦啊!
      傅寒时看向祝妈妈,笑意不减,礼貌地颔首致意:“阿姨,和您谈话也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来拜访您。”
      “一定一定。”祝妈妈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的飞机是吧?唉,怎么时间一下子这么匆忙了呢?阿姨还想一会出去买菜中午给你做好吃的践行呢。”
      傅寒时歉然道:“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一会还得去一趟派出所,继续把昨天的手续办完。”
      祝妈妈有些惋惜,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也是,毕竟正事要紧,饭的话等你下次回来我们随时吃。”
      “我,我送你吧。”看傅寒时起身准备离开,祝从容也站起身来道。
      她不想辜负最后这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哪怕只是送送他也好。
      还没等傅寒时点头,祝妈妈这边已经火速冲进卧室取了祝从容的包塞给她:“快走快走我中午还约了姐妹在家吃饭呢你们快走别耽搁我收拾东西。”
      祝从容无语。
      是谁刚刚说要留傅寒时在家吃饭的?一听她要和他一起出去马上这么蹩脚的理由都找好了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傅寒时,后者则是含笑冲她点点头。
      眼见要出门时祝妈妈拉住祝从容像是要说些什么,傅寒时道:“我先下去发动车子,你不要着急慢慢来。”体贴地给这对母女留下说悄悄话的空间。
      听闻傅寒时脚步声越来越远,祝妈妈戳戳女儿的胳膊:“你觉得小傅怎么样?”
      祝从容回答:“额,就,挺好的啊。”
      要她说“妈妈,我超级喜欢他的,从十年前我就对他一见钟情!”这种话,那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祝妈妈沉浸在自己的小剧场里,没能仔细分辨女儿这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敷衍,顺着她的意思继续道:“小傅性格比较沉稳,不浮躁,妈妈觉得你俩挺配的,昨晚把像死猪一样的你一口气背到四楼哦,你可是给人家添大麻烦了。”
      死死死死死……死猪?
      祝从容瞪圆了眼呆滞地看着自家妈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妈妈吃过的盐哦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看人的眼光绝对没错的,你看他这么些年照顾他继父,自己一个人扛下这么多债务,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呢。”
      “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将来能照顾你,妈妈很放心啦。”
      “哎呀妈妈,你这说的仿佛我们俩都已经板上钉钉了,人家喜不喜欢我……还是两说呢。”
      毕竟在彼此的世界里各自静默了九年啊。
      九年,那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个寒假一个暑假,亦不是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一年轮回。好像彼此已经在对方的时光里缺席了太久太久。即便当年的傅寒时对她比对旁人特别那么一点点,更愿意跟她在一起说话而不是和别人,但她不能确定,这种特别,是不是能延伸到现在。
      毕竟九年是能改变一个人很多很多的。
      祝妈妈看出了女儿的犹疑,明白女儿此刻心中的摇摆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是何地位。
      她是过来人,从昨晚和今早傅寒时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他对自家女儿的喜欢。
      所谓喜欢,向来不该是浮于浅表或是挂在嘴边上的,她也从来不认为那样的情感会长久。
      可是她看得出,傅寒时在谈到和从容的事情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有璀璨的光。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一个人的喜欢也是藏不住的。
      她笑着把女儿推出门去:“快去快去别让人家等急了啊。”
      祝妈妈相信,这样的小伙子如果不告诉从容自己的感受,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得出这个小伙子是个内敛而有智慧的人。她作为局外人,没有必要替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捅破这层窗户纸。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水到渠成的感情恰到好处啊。
      祝妈妈回到房里,拿出手机给自家出差在外地的老公喜滋滋地打电话:“喂,老公啊,我吃过了,你呢?”
      “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家从容,很快就要有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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