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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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杏含见俞咛捧着个蜗牛上车，便问她：“要个蜗牛做什么？”
俞咛扣好安全带，“给牛奶找个伴。”
“……”季杏含嘴角微抽，“你确定把蜗牛往家里一丢，牛奶能找到它？”
“那不正好，有伴玩躲猫猫了。”
“……”
车往俞咛家方向开去。
“校草开的公司，是不是行深科技？”俞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咦，你怎么知道？”想到俞咛就在爱德大厦面试，季杏含问，“不会这么巧，早上面试的是行深科技吧？”
俞咛闭了闭眼，希望破灭。
“咋样？见没见到校草？”
“应该见到了。”
“为什么是应该？”季杏含问。
“电梯里碰见，一开始没认出来。”
“后来怎么认出了？”季杏含又问。
“面试结束碰到练伊了，她说是裴沿续的公司，我猜当时见的应该是他。”
“好样的，你对校草的不了解可不是一点点。”季杏含嘲讽她。
“可不，我一无业游民，哪有空去关心校草开了什么公司？”
“你说的那个练伊，”季杏含问，“不会是因为心上人喜欢上你，对你大吼大叫那个室友吧？”
俞咛在安良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可就算再苦再累，季杏含也很少听她诉苦，反倒是和那个室友闹掰了之后，她气呼呼地给她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说练伊向喜欢了很多年的男生表白被拒，那男生转过头向俞咛表白，刚好被练伊看到了，于是对她歇斯底里起来。
她气就气在，要是她真和那男生在一起了，被骂也受了，可她拒绝得明明白白啊，和练伊吵了一架后，本来就没啥感情的两人，从此相看两厌。
“就是她。”俞咛说。
“哎这也太巧了吧。”
季杏含接着问：“她有没为难你？”
“还行，”俞咛轻描淡写道，“都被我挡回去了。”
季杏含扑哧一笑，她就知道俞咛不会吃这种亏的，“面试结果怎么样？”
“黄了。”
“黄了就黄了，又不是只有一家公司。”季杏含把方向盘一打，变了条道，“姐带你吃顿好的，去去悔气。”
过了一会，季杏含一脸惋惜道：“那可是校草的公司耶，要不我们找找校草，争取争取？”
“别！”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不要找他了。”
*
两人去吃了韩国料理，足足吃了两个小时。
快到下午的面试时间了，就没回家，去了奶茶店续摊。
快到点了，季杏含把俞咛送去面试的地方，然后在车上等她。
俞咛不负所望，半个小时就面试出来了，结果还是一样，等通知。
估计黄的机率很大。
季杏含打着哈欠说昨晚和同事打牌打到凌晨两点，现在困了，去她家里补眠。
才出了停车场，俞咛接了个电话。
“俞小姐你好，我是行深科技后勤主管李倩，我看了你的简历，觉得你挺符合我们的要求的，你下午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
“是，复试吗？”俞咛不确定地问。
“是的。”李倩说，“你等下有时间吗？”
“有的。”
“那我们等下见啦。”
挂断电话，俞咛还有些不真实感。
原来“等通知”不全是场面话，还真能等到了通知的！
可早上HR的潜台词不是她不过关吗？怎么突然就复试了？
不会是看中了她阅人无数的能力吧？
季杏含可没她想那么多，直接一踩油门，把车开到了爱德大厦地下车库。
她停好车，瞪眼威胁道：“不去争取是一回事，有复试机会又是另一回事，别给我临阵逃脱！”
好嘛！
她也就犹豫了一下下而已。
复试时，李倩笑得很亲切，问的问题也无比亲切，有些还是俞咛在其他公司初试被问过的问题，因此还算对答如流。
最后，李倩说后天开始新员工统一培训，问俞咛可不可以来上班。
俞咛根本不用过脑就答：“可以！”
等俞咛离开后，李倩马上发了条信息：【人已经面试过了，后天直接入职。】
放下手机，她大大地舒了口气，不会是哪家富家千金出来体验生活吧。
不管怎么说，那位都是不可得罪的主啊。
*
俞咛直到上了车，还感觉脚底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怎么样怎么样？”季杏含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仿佛关系的是自己的面试结果。
“后天上班。”俞咛笑着说。
“哇塞！和校草一起工作啦！”
“……”
拜托，这是重点吗！
“含含，”俞咛嗫嚅，“我还是有点不真实。”
她把早上HR面试时说的话，HR对自己和对另一个面试通过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态度，都说了一遍。
最后她说：“我当时大概率是被淘汰的了，怎么突然通知复试，还直接上班了呢？”
“倒挺像有人内部推荐的。”季杏含摸着下巴思忖，“在行深科技，你认识的就校草和练伊？”
“可能吧……”
季杏含看向俞咛，“你觉得哪个更有可能？”
俞咛想到早上和练伊的对峙，最后她似真似假地说等练伊的好消息。
练伊不会真被激将了吧？
季杏含听了沉默了一阵子。
“如果真是这样，你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季杏含一脸高深莫测，“你想啊，她看你不顺眼，为什么非要在同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是为了方便整你！”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相对于怕被整，她更怕没工作没饭吃呢。
如果是为了满足练伊的私欲而给她推荐的话，她还得谢谢她呢。
回家的路上，俞咛在群里找到练伊的微信，发送了添加请求。
她们是在那次大吵后当面互删微信的。没想到多年以后，她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加她的微信。
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回到家，季杏含抱着牛奶玩了一会，就去俞咛房间补觉了。
俞咛把蜗牛放到三角梅的盆子里，又找了部之前很想看却一直没时间看的电影来看。
电影进入最后20分钟，练伊才通过她的好友请求，也没发任何消息。
俞咛找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练伊回：【什么事？】
俞咛：【我下午去复试了，后天入职。】
【我们很快就成为同事啦！】
既然练伊没说推没推荐她，她也不会说些感激的话，只是用另一种说法告诉她，自己要去行深了。
丢下手机，俞咛把双腿双手都伸直，伸了个大懒腰。
社会果然是个大染缸啊，能把黑的都能染成白。
*
第二天，俞咛睡到自然醒，外面已经太阳高挂了。
起床第一件事换洗被套，然后把几个箱子里的物品分类放置好。
下午去家居店添补了些餐具。
中途给小姨打了个电话，聊了下近况。
挂了电话，前面正好有一家花店，店门口的向日葵开得正艳，于是买了几枝回来。
晚餐是自己到附近的菜市场买的鱼回来烤的。一盘烤鱼，加一些娃娃菜，就是一个人的晚餐啦。
吃着晚餐，欣赏着向日葵，她好像很久没这么惬意了。
上班的第一天是全体新员工培训。
导师一上来就把思维导图放出来：第一天讲公司文化和员工素质的，第二天是公司产品培训。
大家都有些兴奋和好奇，但大都没进入状态，还半懵半懂的。
俞咛遇到了那个HR叫复试的女孩，叫徐静羨，这次新入职的销售内勤就她们两个。
还有一种男孩新入职销售部，叫于勤，算是在同一个办公室了。
和俞咛坐一起的女孩叫吴羽培，一休息就拿出一堆零食召集吃货。每次导师一走，几个女孩围在零食堆前聊天。
“我以前在阳拓实习的，本来想来行深的，行深不招实习生，没办法，只能攒些经验，再来行深咯。”徐静羡说。
“我一毕业就在朝函科技工作了，一做就两年。”
“你们都有工作经历，我才研究生毕业，不过我跟着导师做了两年科技项目。”
……
俞咛说出自己的工作经历，又引起了大家哗然，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
她讪笑，在座的论年龄论社会阅历，应数她最老了吧，可她们的办公室经验都比她丰富。
说白了，她就是个阅人无数的办公室小白而已。
午饭时间一起结伴去食堂，取完餐，大家又坐一块。
徐静羡问大家：“你们知道行深的食堂有什么特点？”
“我知道，”吴羽培说，“行深的食堂出了名伙食好！”
“知道为什么吗？”徐静羡神秘一笑，“因为行深的管理层也在这里用餐，所以行深的饭堂会从出品到卫生都管控得很好。”
“哗！管理层也在这吃饭！”吴羽培眼冒星星，“意思是我们能在这里见到老板吗？”
“Bingo!”
“听说老板很帅很年轻啊！”
“嗳你们谁见过老板？”
几个纷纷摇头。
疫情期间，各行业都不景气，行深在疫情前就势头很猛，疫情期间也没懈怠下来，反而占据了各大市场以及消费者的眼球。
与行深的高调强势不同，幕后的老板却低调得很，连一张照片都没出现在网络上。来自他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
当然，很多听说都来自行深的员工。
听说老板很帅，还气质超群；
听说老板身高185以上，是天生的衣架子。
听说老板专注于研究，身边一点绯闻都没有。
她们正讨论着，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裴总。”
“裴总好！”
女孩们循声望去，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往里面走，为首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一个笑容张扬，阳光帅气，笑眯眯地向周围的人打招呼。
“啊我认得！那个笑着的是销售总监陈淞，听说和老板是好朋友呢。”
“就是说，”徐静羡望着陈淞旁边的男人，“那个就是老板？”
男人面容淡漠，浓眉下，眼神炯然而内敛。
整个人气质出尘，是所谓的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八九不离十了！”吴羽培托着一脸的花痴，“不然还有谁那么气质卓然，风度翩翩呢！”
俞咛的视线跟随众人，落在那人身上。
之前的两次遇见，裴沿续都戴着口罩，这次是看得最真切的。
他的容貌倒没怎么变，要说变的话，应该是五官更棱角更分明了，一身气场更强大了。
和那个仲夏的夜晚，因为喝了酒带着一身慵懒的人，截然不同。
那晚她也喝得有点多了，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裴沿续。
他手里拿着啤酒罐，靠在树干独饮。
那地方离人群有点远，隔绝了大部分的喧嚣，清辉被茂密的树叶档成七零八落，树底下的光线就更暗了。
他穿着白色T恤，浅色裤，像是受到月光的眷顾，幽暗的树底下，他身上染上莹莹白光，整个人慵懒又清冷。
不知是他太过孤傲清冷，还是在漆黑的地方容易滋生歪念，俞咛忽然觉得心痒痒的。
她走到他面前，在几步之遥处停下，抱着臂仰着下巴，如一只准备开屏的孔雀，
“同学，了解一下！”
裴沿续只淡淡地看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又喝起酒。
“实不相瞒，我在玩大冒险呢，他们说撩谁都可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俞咛又靠近两步，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荤话更添了挑逗，“撩你，够刺激！”
“打算怎么做？”裴沿续目光淡淡地看着她问。
那语气像是俞咛不是来撩他，而是来请教他一道奥数题。
俞咛反而被问到了，来之前她只想到撩一下，怎么撩，却没个具体的。
此时看着他那双干净剔透的眼，忽然起了坏心思。
她故意用暧昧的语调问：“接吻吗？”
她说完后，明显感觉到裴沿续怔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清冷，只是用那双清透的眼望着她，让她顿时心生愧疚。
她怎么能说这么不堪入流的话，来玷污了眼前的人呢！
她收起了调笑，说了句今晚对他说的最正经的话，“打扰了。”
转身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好。”
“？？？”
俞咛回过头，不大确定地问：“什么？”
“接吻。”
明明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字眼，却还是那种“我要教你做题”的语气。
从遥远的思绪中抽回。
俞咛最先收回视线，筷子挑着酱骨架缝里的肉丝。今天运气真好，有她喜欢的酱骨架和三鲜饺子。
一群人已经走了过去，大家还在见到老板的兴奋余韵中。
“啊啊啊老板太帅了！”
“那眼睛，那嘴唇，真绝了！”
“都说嘴唇薄的人很会接吻，你们说老板是不是很会啊？”
“不是说老板单身吗？”
“又没说以前没有女朋友。”
俞咛埋着头吃着饺子，全程没参与到讨论中，这种话题，实在是很难排除自己在外。
因为——
她们的老板，
她不单见过，
还亲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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