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10、海的奇迹与涌潮漩涡

　　【十】海的奇迹与涌潮漩涡
　　大海看起来是真的非常辽阔。
　　太阳在落下，快艇仿佛行驶在火焰之中。
　　快艇上的人没有戴头盔，他的头发和燃烧的夕阳一样赤红。海水溅湿wesker蒙眼的纱布，在已经能远远看到潜水艇的时候，wesker用牙咬开了手雷的拉环。
　　这颗雷是训练用雷，威力会小很多，不会直接伤害到他，但是会炸起足够高足够热闹的水花。而这段时间足够wesker接近潜艇了。
　　发动机的声音终于引起Adam的注意，可是此时手雷已经入水。
　　巨大的响声响起，海水被炸起五米多高，Adam不得不抬起手挡住一些海水以免视线被遮挡。这些落下的海水就像一头巨型的鲸鱼，模糊了他的感官。
　　每次面临这样的场景，wesker也会暗自嘲笑人类的渺小。他加了一把油门。
　　Adam就站在栏杆边，手边拿着皇冠，他在戒备，但在没真正看到自己之前，他肯定还以为自己是怪盗infinite吧。
　　“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
　　wesker的低声细语被快艇的马达声掩盖，他一手把握着方向，一手握着枪抬起手。快艇已经离潜艇很近了，Adam转过头的时候，已经看到wesker越过甲板栏杆，对准自己的枪口。
　　“但是这一次，真的永别了。”
　　枪声响起。几乎是同时开枪。
　　wesker手上的枪中弹被击落，而那把枪射出的子弹也因此歪入天际，在某处划出一道弧线之后落入海洋。也许弹壳还能砸到一条倒霉的小鱼。wesker来不及刹车，他只能紧急调头，快艇绕着潜水艇拐弯，他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另一条快艇从旁边驶来。发动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全神贯注瞄准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来了人。
　　上面一个穿着警服戴着头盔的人，手里也拿着手枪。
　　警察。
　　“这可真是……相当热闹。”
　　他骂了一句带着哑音的俄语字符。
　　两辆快艇掀起的水花在潜水艇周围划出两道高高的水龙。可是这水花并没有消去，反而一圈一圈变得激荡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状况，显然两位快艇骑手和潜水艇的船长都没有料到。潜水艇在那些水花中心暂时不动如山，可是两辆快艇终于在渐渐剧烈的漩涡中被掀翻，卷入海水里。
　　海水，在转动。
　　头盔被冲掉了，开枪救了Adam的那个女警红色的头发也露出来。Adam觉得那颜色有些熟悉，但是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抓住我！”
　　Adam的半个身体探出栏杆，一把抓住那女警，将她拉到自己的潜艇甲板上。
　　“怪盗wesker他——”女警还想把wesker一起带上来，可是男人并没抓她的手。绷带也被强力的海流掀开一部分，Adam好像看到wesker的眼睛眼色，蓝得像海，好像不是他那种人该有的清澈，可是这只眼睛带着恨意好像瞪了自己手里的皇冠一眼，拒绝了女警的帮忙，一头扎进了海水深处。
　　潜水艇的艇身开始微弱地颤抖，而它下方的海水开始打旋，就像有人把手伸进水盆里往一个方向搅它一样。而且越来越猛，艇身也跟着从颤抖到歪斜，最后跟着旋转。
　　“这是——漩涡！？”
　　漩涡。
　　wesker会怎么样？他怎么敢直接往下游！？
　　潜水艇猛地一打旋，被漩涡带着猛转起来。Adam的身体被强大的惯性甩了出去。
　　“Adam！”
　　红发女警抓了他一把，可Adam的身体还是撞在栏杆上，他手里的皇冠便也被抛到半空中。
　　瞬间，空气好像被撕开了，一只手从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伸出，抓住了皇冠，紧接着是怪盗的头发、肩膀、整个身体，还有他身后的助手，最后，蒙着一大块布的滑翔翼海鸟一样从Adam头顶飞过，那只滑翔翼由ori操纵，载着怪盗infinite，让他刚好从Adam手中夺走了皇冠。
　　滑翔翼的背面是一大块镜子，配合那块布一起，倒映出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海。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大的一只滑翔翼能够在空中隐身的原因。背着火红夕阳的滑翔翼从头顶掠过，点燃了Adam黑色眼眸里的那片深渊。
　　“时间刚刚好！”
　　“真的刚好吗？你刚才再多乱动一下我们就撞上了。”
　　“作为一位绅士，我怎么会在滑翔翼上乱动。你才是，好好操控，我们要撤退了——”
　　绿色的披风，被最后一抹夕阳染成棕色。而那凶猛的漩涡竟然渐渐停了，看起来并不是自然的巧合——大海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罢休。
　　“难道是……怪盗infinite人为制造的漩涡？”女警看了看潜艇下方，深不见底。
　　头顶的怪盗infinite笑了笑，像是一只自由的鸟。“要知道，当海底存在和岸边有很大落差的窄沟就会形成海洋漩涡吧？”
　　“喂，要等你科普完再走吗。”
　　“ori你闭嘴。”
　　这片海域要论熟悉程度，Adam当然不会向怪盗认输：“这下方确实有一条海沟，可是之前从来都风平浪静，怎么可能刚好就在今天海流会制造出涌潮漩涡！”
　　“这就是怪盗创造的奇迹吧！”infinite笑了笑，他身边的ori跟着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滑翔翼被海风托举着，扯着最后一点夕阳渐行渐远。
　　日落了。
　　红发女警看了看Adam，他在栏杆边站着，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
　　“你是在失落吗？”她问道。身上都湿透了。
　　“没有。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Adam这样回答她，“我去给你拿一条干毛巾吧，然后把你送回岸边。谢谢你刚才帮了我。”
　　“那就麻烦了。”她抬起手，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似乎习惯了一般把头发撺成个马尾，却发现没有发圈，于是作罢。
　　回过神来，女警发现Adam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马尾辫……”
　　“你不也是马尾辫吗，很喜欢这个发型吧。”女警露出一个笑容，有一滴水从发梢滴落，顺着她的面颊掉下来，光点便坠入了星河。
　　Adam顿了顿，好像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该送我回去了。”
　　女警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