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连命咒》木雪瑶

34、第三十三章、幕后是王道

　　“或许不仅仅是娘和师伯你。”

　　曲婉话中好像没什么情绪，却又好像很空蒙，让人心里莫名的闷痛。

　　“要知道师祖是应未来的我心愿，既是未来之事，又非什么天下大事，不过是我的一个私心而已，师祖她怎会知晓？”

　　“我怀疑，师祖是从未来强行回转到过去，只不知现在山上的师祖，和为我们下咒的师祖是不是同一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毕竟不论是未来的还是现在的，那都是抱山散人，怎么就不是同一人呢？但延灵道人和魏无羡都明白她的意思。

　　许是未来的抱山散人踏破虚空而来，为她实现愿望便回到原本的世界；或是如今的抱山散人，已然经历过未来，为回溯之人；或是从什么地方看到了未来……

　　谁知道呢？

　　但毫无疑问的是，抱山散人经历了什么，因而满身沧桑。

　　延灵道人道：“师父她其实并不是一直在山上的，我也不是日日与师父相处。每隔个几年，师父都会消失一阵子，回来后都不怎么开心，有时也会抱些跟我一样的孤儿回来，成了我的小师弟小师妹。其实更多时候，我们不是与师父相处，而是大的带小的。但师父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都是她的孩子。”

　　这个确实让人误解了，世人皆以为抱山散人早已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大约也只是偶尔在家门口捡到撞大运的孩子，或者算到自己和哪个孩子有师徒缘分才下山抱走孩子，却万万没想到原来抱山散人是经常下山的，并且还养了很多孩子。

　　魏无羡双目明亮：“那我们的娘，也是师伯们带大的？”

　　延灵道人颔首：“虽然和藏色相隔了两百余年，但想来是这样的。师父之所以让下山的弟子不得再回山，是因为不想把尘世中的恩怨带到山上，给师弟师妹还有他们的孩子们。师父她，想要保护更多的人。”

　　救不了世，看不破红尘，那就不入世，至少能够护住愿意待在家里的孩子们，至少世上能有一个安宁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让人心生向往，那儿是他们的家。不让下山的孩子回家，她又怎么会不心痛难过？只不过是，不想让尘世中人，通过已经下山的孩子，寻到这个世外桃源，而后将这里也毁去。

　　延灵道：“其实师父一直希望这世上能够海晏河清，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知道。我们下山后可能会遇到什么，甚至山下风气如何我们都知道，但我们还是选择了下山，想要为这世间尽一份心力。师祖的修为很高，能够活很久很久，或许我一个人的努力不能做什么，但其实下山的并不仅仅只我一人，还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师侄师侄孙……其实我们有很多人下山的，我们想让师父有一天能看到，她所希望的海晏河清，我们这些弟子，为她办到了。但他们就很聪明，并没有让自己是抱山一脉门下的身份暴露。你们所见的世间，其实已经很好了，若非他们，见到的只能更坏。”

　　曲婉看他：“更坏？肆意偷抢拐劫孩童，摧毁神识培养死士，拐卖，肆意将孩童弄得浑身伤残，还有折磨致死……这样可恶的势力存在，竟然不是最坏的？”

　　魏无羡沉默，攥紧了拳头。固然晚晚看不出什么，但他知道，那个势力其实是晚晚的心魔。甚至她会嫁聂怀桑，虽也是确实喜欢，但也有两分寻势的因素。晚晚的目标从小到大都很明确，她要的就是将那个罪恶的势力掀出来，连根拔起。

　　延灵道：“你要知道，有需求就会有市，有市就会有买卖，有买卖便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所以即便我真的能够将曾经那个势力掀起来，也会有下一个，还会有无数个，因为有人……需要啊。”曲婉笑，“可即便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能让这些罪恶的势力杜绝，但我可以让他们不能继续壮大，只能躲躲藏藏，将一切藏好。至少，不会发展成光明正大，发展成什么无言的默契。”

　　延灵一愣，他没想到原来他这个师侄竟然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延灵道：“晚晚，这太危险。”

　　“我怎么可能亲自上场呢？”曲婉平和下来：“这么在背后暗查，借刀杀人不好吗？”

　　延灵与魏无羡俱是愣住。

　　见他们此番表情，曲婉都不知道该气该笑。

　　“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会急吼吼的扬言要将那罪恶势力连根拔起？”曲婉揉了揉额头，“迂回战术，声东击西不好吗？引导别人去做，自己安静落子，不让别人察觉不好吗？”

　　引导别人去做，自己暗中筹划，固然旁人只知别人不知你，那又有什么关系？

　　“事有两面，名利双收的同时，也是被损了利益的人醒目的靶子。我不需要这俗世浮名，不会说传多好的名声，也不会让自己的名声被别人所坏。”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目标达成了便好，结果是好的便好，何须一定要让人知道你想干什么？”

　　延灵忽然觉得，他这小师侄是在骂他吧骂他吧还是骂他吧？感觉她在骂他没脑子。

　　也是，怪就怪在他当初太高调，有很多事情即便是对的，也不能挂在嘴边，而是要去做，并且是要拉人下水，而不是单枪匹马去做。单枪匹马去做，那么你就是唯一的靶子，拉下一群人，那就是整整一群靶子，要是将所有人都拉下水……好家伙，他们还能陷害围剿自己？

　　延灵道人忽然就明白曲婉的思路，这个思路，好有道理！

　　魏无羡挠挠下巴：“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明白了我错在哪了。”

　　“哦？”曲婉扬眉，“哥哥错哪了？”

　　魏无羡反省：“我不该这么高调的，鬼道固然厉害，却没有大家以为的那样厉害。但我让大家都以为我很厉害，偏偏鬼道看起来并不那么正派……若是不离开江家，恐怕下一个被讨伐的就是江家，让江家将我交出来了。”

　　“你才知道？”曲婉眼里波澜不惊，“我以为哥哥是很清楚的，所以才这么容易的跟江家决裂了。”

　　“容易吗？”魏无羡抓抓脑袋，“明明就你和怀桑兄劝了我好久！还有赤锋尊，让我答应不得再为江家办事……的。”

　　对上曲婉一双平静的眸子，魏无羡声音忍不住小了下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点心虚，明明他说的是对的。

　　曲婉颔首：“的确是劝了好久，一天……不，好几个时辰呢！”

　　延灵道人：“……”

　　算了忍不住。

　　延灵道人：“噗哈哈哈哈！”

　　魏无羡：“……”

　　时间那么短的吗？他都没挣扎的？

　　曲婉眨眨眼，挣扎了的，真的。

　　魏无羡：“……”

　　延灵道人：哈哈哈哈哈！

　　两个师侄太有趣了！

　　笑过闹过后，延灵道人问：“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两双目光转到他身上。

　　延灵道人道：“无羡不必说，你的身体现在是真的差，还会连累晚晚身体差，让我给你调理，再试试别的方法，要灵怨双修不是难事。”

　　延灵道人转向曲婉：“至于晚晚，连命咒虽说看起来是以无羡为主，但实际上是以你的意愿为主的。若是你能好好修炼，你们不只是伤害可以共情，便是益处也可以。连命咒本质上，其实是共赢的。”

　　曲婉眼前一亮，那么她想她知道她为何会想要提早被种下这咒了，若是没有提前种下这咒，未来一定是她发现了这门咒术后，又查到了哥哥，以哥哥的情况，未来一定很差非常差，可能她种下咒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她才会悲，她悲伤没有早日种下这咒，让哥哥对自己的身体有所顾忌，还可以自己努力，让哥哥身体好起来。

　　只是，可能真的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