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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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浅。”左徐安客观点评，眼珠子动了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忽然扳正了周子知的肩膀，四目相对：“你们不适合。”
这句话若是换作未来的周子知来听，他一定极力认同，然而现下却嗤之以鼻，瘪瘪嘴道：“哪儿不合适？”
“性别。”
也不知道周子知听没听进去，反正左徐安看他最近收敛了很多，课堂上也不问奇奇怪怪的问题，反而像是转了性，认认真真学起来了；以前往往是临近交作业前周子知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狂抄，一个符号都不带改的，每次都被白水毫不留情的批出来。
事实上，周子知数学天赋挺高，对数字非常敏感，认真学起来，别人还在埋头苦算，他已经在看小说或者捣鼓密文玩。
不知是哪位伟人说的，玩密码破译的人多半是普通的数学难题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周子知对解密其实没多大兴趣，只是突然想到他曾经在某个笔记本上看到过一段经由数字组合的密文，他记得那是一个灰色的笔记本，但想不起来笔记本的主人是谁了。
由着对数字天生的敏感，他将灰色笔记本上看到的数字一字不差的誊写下来，周子知惯有一个毛病，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咬着点什么，不是笔就是手指头。
没有密钥，那么便要从这一堆数字里找出它们的逻辑关系来就很麻烦，他试用了希尔密码反推，得出来的结果不伦不类，他试用希尔密码的思路加凯撒密码，前后都加了栅栏，得出来的是：FUZHOULUQIHAO
很显然，这是一个地址，周子知促狭的想，这应该是笔记本的主人和他的情人约会的地点，哦！真是该死的浪漫极了，恨不能马上写一段密文递给白水。
写点什么好呢？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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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知将纸张折叠成卡片，写上花体英文，在白水巡视途径时，痞里痞气的眨一下右眼，将卡片塞到白水长裤口袋里，还趁机摸了一把，笑着用唇语一字一字道：“宝贝我想追你。”
是我想。
而不是我要。
白水不置可否的笑笑，当着他的面从口袋里将纸折的卡片掏出来，浅琉璃色的眼睛往卡片上扫了几眼，忽然饶有兴致问：“你学过破译？”
周子知撇撇嘴，竟然一点表示都不给，到底看明白没有啊。
周子知一下子泄了气，拖着鼻音道：“没，好玩罢了。”
“追我也是？”白水眼皮一动，声音很轻。
周子知一下子没绕过来，抬头迷茫的盯着白水的眼睛看。
白水掂了掂手上的纸片，像咖啡厅门前悬挂的蓝风铃般轻柔的声音念着：“周子知爱白水？”
课铃每次都响的不合时宜，偏偏周子知又不能拿它怎么样。
白水上课从不拖堂，该下课的点准时下课，周子知看他把那张卡片夹在黑皮笔记本里，看着他卷起衣袖去擦黑板上的粉笔字，看他掸衣上的粉尘，看他低头时从衣领处露出来的脖子，线条优美。
周子知忽然觉得该做点什么，于是他小跑着出去，赶在那颗老桂花树下拦在白水前面，微微喘气：“不是好玩，是认真的，我想追你。”
白水笑笑，绕过他往前走。
周子知伸手拉住他，急切的想要证明他的真心，甚至粗鲁的扯着白水的衬衫衣领，将他扯得把身子弯下来，凑上去吻他。
白水似乎僵住了，一动不动的任周子知吻了将近一分钟。
周子知看见秋风吹落香樟树叶，吹动百米桂花路，白水的衣服上也浸染了桂花的冷香。
好在这条路平常没什么人，今天更是清静，只有他们两个。
手腕擒住，周子知被白水制压背抵着桂花树，白水笑的依然很好看，让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周子知一点也不悔吻上去，甚至回味的舔舔嘴唇。
白水将黑皮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卡片拿出来，当着周子知的面将纸片撕碎，他说：“我是你的老师。”
周子知自知过了线，玩大发了，当即垂头瘪嘴：“我是真的喜欢你。”
白水将碎纸片扔到不远处的木桶里，周子知看着他从桂花树下一路走远，白衬衫没入尽头，他从木桶里把那些碎纸片一片一片翻出来，好在木桶里扔的东西不多，他又从校园杂货铺买了瓶胶水，就着长石板凳一块一块拼凑起来，小心翼翼的粘好，将它贴在他的浅琉璃色封皮本里。
周子知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下了一盘飞行棋，眼看着好不容易快到终点了，结果摇到了个1，被勒令从头来过。
周子知有时也能感觉到，白水在刻意疏远他，除了上课能见到，其余时间几乎都见不着白水的身影。
终于在某一天下课，周子知将白水拦下来，白水看了他一眼：“去我办公室。”
周子知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水将钥匙插进锁孔，拧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铁门，周子知跟着进去。
白水将课本归置好，在他办公桌上拿出一本书来，周子知看见蓝色封皮上赫然三个黑色大字：破译学
他将书从后往前翻了三分之一，从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这串数字周子知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
“这是密文，你能试着把它解出来吗？”白水将纸递给他，示意周子知坐下来。
周子知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货色，当即忍不住嘴贫：“要是我解出来了你给我亲一下？”
白水微微一笑，将纸从他手中抽回来。
周子知心里已经在给自己扇嘴巴了，他明知道这么简单的加密白水一定能解开，但他还是忍不住显示自己的才能，像一只孔雀，一只求爱而开屏的孔雀，展开它华美的尾羽。
周子知急急解释：“宝贝，你看这张纸上全是数字，乍一看毫无厘头，我所知道的密码学中希尔密码就是由暗文转换成数字的，所以我试着用希尔密码推算，得出来的结果没有意义，接着我试着用希尔密码反推，将数字转换成字母，然后再去一次栅栏，再用凯撒密码将得出的字母往前移三位，再去一次栅栏，得出的信息是：FUZHOULUQIHAO。”
白水将纸撕碎，松手时碎纸片落在地上，他左边眉毛一挑，带有警告意味的看了周子知一眼：“我希望你能忘掉这上面的内容。”
周子知瘪瘪嘴，他不知道那个灰笔记本的主人和白水什么关系，FUZHOULUQIHAO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只关心他现在还能不能白水。
周子知对上白水浅琉璃色的眼睛，摊手道：“宝贝你知道的，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白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哦？”
“当然。”周子知点点头：“我是认真的。”
只可惜白水下一秒就将他推出办公室，一扇铁门将他隔开，从缝隙里飘出一句话：“先把我的课过了再说。”
按白水的规定，期末成绩是按课间作业和出勤算百分之三十五，期末总测试和学术论文占百分之六十五，缺课满五节就准备重修吧！
周子知已经缺了四节课，刚刚好还差一节。
周子知满以为有戏，听白水的意思是这样的，但是，白水并没有在学校呆到他们期末总测试那天就走了，走的悄无声息，只留下他出得考卷和论文题目。
当周子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时，里面坐着一位陌生的女教师，她说她是副教授，前几日就搬到这个办公室来了，她问：“你是周子知吧？”
周子知不知道这位女教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出于对女性的风度，还是一个好看的女性，他点点头：“我是。”
“白先生说，要是有一位叫周子知的学生过来找他，就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他。”女老师从抽屉里拿出被纸皮包好的物品出来，“就是这个。”
周子知将物品接过来，宝贝极了，笑着看着女老师：“谢谢美女老师。”
那是一本不薄不厚的蓝皮书，是一本国外散文小说，不是很出名，至少周子知没听过这个作者，翻开书皮，迎面扑来淡淡的冷香味，入眼两三朵扁平的干桂花躺在扉页上，扉页最下方写了一行钢笔字，行笔通畅有力，和他可怜的作业本上的批语字迹无二。
‘你知道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最后都可能迎刃而解。’
所以你是想让我忘了你吗？
期末考试只有一道题，一道让所有考生抓狂的数学难题，考试时间很宽裕，一个月。
当然很多人就会有疑惑了，为什么一个月做一道数学题也让这么多考生抓耳挠腮，因为那是罗伦定理。
近百年来有学者去论证它，却又再度被他人论证否决，到现在也没人能够准确的论证。
“这是刁难，赤裸裸的不让我过！”周子知仰天长叹，别人的平时成绩都是优，只有他一个是零分，当他拿到被班长分发下来的通知单时，看着那个红笔圈成的零，他郁闷的抓着左徐安的衣袖道：“他一定在报复我。”
平时成绩占总成绩三十五，他没有及格，那就只能靠考试和论文的成绩了，如果他平时成绩达标了，只需要拿下论文的成绩，他就可以及格毕业，然而这下好了，平时成绩是0，考试题目又是未解之谜，就算拿下论文满分的四十五分，他还差了十五分。
左徐安只好停下笔，看着周子知：“或许是你出勤还有课间作业的原因。”
周子知摇摇头，坚定认为白水就是在报复他亲了他。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给个零吧。”周子知将手松开摊在桌子上。
左徐安摇摇头：“那你怎么得罪他了。”
周子知叹息：“我就是亲了他一下。”
真的只是亲了他一下而已。
左徐安的表情如遭雷劈，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鼓着眼睛看周子知。
他的朋友挺好的，就是很刻板，周子知怕再说下去会把人吓晕过去，索性闭嘴拿出白水送的那本蓝皮书来看。
左徐安拿笔帽那头捅了捅他：“你不想及格了？”
周子知无奈一笑：“想啊！白水不让我过。”
左徐安沉默，过了两三分钟，他忽然沉声道：“那你就放弃了？他不让你过你就放弃了？”
周子知僵住，是啊，他不让我过我就放弃了吗？他不让我追我就不追了吗？
“谢谢。”周子知大力一拍同桌的肩膀，“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左徐安没再搭话，默默的写论文。
平时成绩为零的周子知拿着考题一头扎进图书馆里，开始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研究考题，胡子拉碴的啃着法棍长面包，眼袋一天比一天重，刚开始还有些姑娘会停上看他几眼，后面形象邋遢的女孩子一撇见就自动绕开两步。
图书馆的某处角落里，左徐安拍拍他的肩膀：“你该刮一下胡子了，还有或许应该去洗一下澡。”说着拿书本在面前扇了扇。
周子知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现在没法停下来，你知道的，亲爱的，洗澡太浪费时间了，还有，它会中断我的思路。”
“但是你需要休息一下。”左徐安客观道，“你已经三四天没睡了，你没发现姑娘们都绕着你走吗？”
从来惜形象如命的周子知闻言抬起袖子闻，一股子异味钻入鼻间，脸色一变，抱起桌上的笔记和书旋风离去，“帮我登记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