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夷陵老祖死要钱》木雪瑶

24、后世如是观14

　　【】内为天幕内容
　　众人一度心情沉重，他们深知天幕目前讲诉的仅仅只是个开始，至少在天幕未出现前，魏无羡是没有立归海宗的想法的，甚至他都还未与江家断彻底。
　　先前那视频中，穷奇道杀督工的真相让三个阵营的人面色难看，便是没有后来那段前恭后倨忘恩负义对比视频，也足以让他们愤怒了，仙门战争本便不应牵涉平民，这些老弱妇孺被如此对待，与温氏有何区别？要说有区别，那也是温氏是光明正大，金氏却是偷偷摸摸还要摆出个正义的嘴脸，伪君子由来比真小人更可恨。
　　何况，歧黄一支本应有个好结果的，即便不能同温氏灭前相比，像平民那样无忧的活下去治病救人还是可以的。可笑的是他们之所以会到如今地步，是因为对江家的大恩，金光善想要以此谋夺江氏。因为江氏是“侠义”的，何为侠义？扶贫济困，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替天行道，恩怨分明，知恩图报……可笑的是，江晚吟重建后的江家将侠义完全摒弃，除了“江”这个姓之外，再寻不到那个侠义江氏的半点痕迹。
　　倒也是很好的破了这个局，只是温情温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救了这么个玩意儿。收敛父母尸骨，偷回一品灵器，救命之恩，藏匿庇护之恩哪个不是必报的大恩？至少蓝家聂家可以拍着胸脯言，如果温情温宁施如此大恩的对象是他们，即便是明知有坑，这个坑他们也必须跳，倾尽全族之力也要将他们护下来。他们可以随波逐流，可以糊里糊涂，但一旦明知事情真相，那便绝不逃避，这是他们的底线。
　　【“其实也不能说江晚吟的做法有错，毕竟世情如此。江晚吟少年匆忙继位，却并非继位一个完整的云梦江氏，而是白手重建。要知当时莲花坞的人全部死光了。当然，作为一个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底蕴也绝非只在家族驻地里。但由于江晚吟一直未有理解云梦江氏‘明知不可而为之’的家训，让前宗主江枫眠并不满意，偏偏江枫眠每次要教导时虞夫人便以为是对儿子不满，不由分说横插一脚，结果就是夫妻俩大吵一架，教导之事不了了之。因此直到灭门，江枫眠也未将旁的底蕴交到江晚吟手上。江枫眠在江厌离前往眉山虞氏前，以父亲送女儿礼物的名义亲手将礼物给江厌离戴上，言是不可轻易示人不可转送他人。经过考证，可调动云梦江氏暗势力的信物便是这个所谓的礼物。由此可知江枫眠在此时对于江氏下一任继承人可能有了重新考量，或许是想改培养女儿成为家主，或许是欲将权柄分割，江晚吟在明处江厌离在暗处，明处出问题，那暗处便可取而代之，或许仅仅只是让江厌离辅佐弟弟。
　　具体江枫眠什么心思却非旁人能够揣测的。只因天有不测风云，江枫眠还没来得及开始他的措施，温家便随意寻了籍口上莲花坞，实则是为建监察寮。偏偏江氏主母虞夫人是个不能忍的，不能忍便罢，干脆利落将人杀了而后立即部署应战也是可行。偏偏江氏主母将那温家来使打了，与其大谈尊卑。江氏少主江晚吟更是，明芳尊已然提醒他将人杀了不可让她放出信号，结果这位江氏少主竟然连个灵力低微的侍女也杀不掉，让其成功放出信号。
　　江氏主母不愿从温氏让监察寮建在莲花坞，送走儿子与大弟子，死战与莲花坞共存亡这些皆无可指摘，若是连云梦江氏都从了，那基本也没人会反抗了，用血与傲骨唤醒旁的家族的危机感与血性，这一点上这个主母还是令人敬佩的。但那应战部署着实让人入不得眼，至少江氏的未来，那群还未成年的弟子们是应该一并送走，可惜的是这个主母的认知里，根本不会去考虑旁的人的存没，毕竟守旧世家们，注重尊卑。
　　虞紫鸢不能认同云梦江氏的不问出身与侠义，江枫眠不能认同那套尊卑理论，互不低头退让，谁也说服不了谁，以致于无论家族还是他们自己的感情最后的结局是惨烈收场，并且影响了下一代。
　　归根结底，江枫眠与虞紫鸢的婚姻，实际上是守旧世家与新派家族的一次失败的融合。
　　而江枫眠醒悟得太晚，那枚交到江厌离手上的可以调动云梦江氏暗势力的信物无人知晓，包括江厌离本人。当然，还未开始接受培养的江厌离，也无法撑起这个重任。她如普通闺阁少女一样期盼懵懂的爱情，无人引导便越陷越深，最后也只是作为金江联姻的牺牲品，被胞弟江晚吟顺势推去火坑，最后以为江晚吟挡剑而死收场。”
　　说到此处蓝澜面上僵了僵道：“不好意思扯远了，我们说的是江晚吟的做法不能说有错，因为当时的云梦江氏乃战时重建，在没有原云梦江氏暗势力支持下，那底蕴着实浅薄，确实容不得一点闪失 。他没想护歧黄一支与明芳尊虽是事实，他护不住歧黄一支与明芳尊也是事实。那时的云梦江氏没有蓝聂两家那样的底气，一旦顺金光善的意还歧黄一支的恩情，那后手他根本接不住。无论是善待岐黄一支还是待之苛刻，都能够给予致命的打击。而明芳尊更是一个现成的靶子。
　　江晚吟此举固然令人不齿，但确实在当时化解了直面箭矢的局面。”】
　　这一段密辛可就让人哗然了，原本众人便对如今的江厌离大为改观，但没想到江枫眠竟然已经将家族暗势力的信物交给了她，固然不知江枫眠具体心思到底是哪一种，那都是要着重培养的讯号。
　　魏无羡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大约明白江叔叔为何会选择师姐了，师姐能安抚我与江澄，能安抚鼓励师弟他们，对我们所有人都很温和也很好，这才使得莲花坞没有因为虞夫人时不时的发脾气与那套尊卑论给弄得怨声载道。师姐不动声色的就将我们凝聚到了一起，这便是师姐的优点。也正因为这一点，在多次要教导江澄无果并不知以后能不能有机会教导以及教导还有没有用的情况下，选择被虞夫人忽视并且不喜的师姐暗中培养，是个不错的选择。”
　　聂怀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江厌离，笑道：“如此看来，江老宗主的选择并没有错，江姑娘确实有那个潜力。”
　　而后对着魏无羡挤眉弄眼：“倒是恭喜魏兄了。”
　　魏无羡也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些什么，但一样的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道：“确实是喜事。”
　　没头没脑的对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但这对狐朋狗友就这么相视而笑，谁也不知他们到底想的啥说的啥。
　　恭喜什么？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江枫眠为何作此选择，那自然是他终于想开了。想开之后，天幕上之后在放出关于江晚吟的，即便再狠一点，比现在还要过之，也不会再让他不可接受情绪崩溃。而能够牵动他心绪的，原本便只有云梦江氏。
　　如今先是江厌离亲口说出云梦江氏无魏长泽的卖身契，这个家仆之子乃是江晚吟的污蔑，再而后是说他魏无羡根本就不能再算江氏之人，他出手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一下子将迷茫的心抽醒，拨开云雾后发现，其实那些都算不得什么。而后世更是扯出了谁也不知的密辛，江厌离才是江枫眠决意培养的人，而如今的江厌离即便未经培养，只是看清弟弟以及自己的处境后便脱胎换骨，对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的理解竟也深埋骨血，那他魏无羡一直以来坚持的，便有了意义。
　　没有拦路石，眼前豁然开朗，自然是可喜的。
　　【“再来看看对于穷奇道杀督工后，消息传来时的反应。”
　　子时，金麟台上点金阁里，大大小小近五十位家主依席而坐。首席是金光善，金子轩出门在外，金子勋又资历不够，因此只有金光瑶垂手侍立在他身旁。前列是聂明玦、江澄、蓝曦臣、蓝忘机等家主、名士一级的人物，神色肃然。后列则是次一等的家主和修士，都如临大敌，不时低声私语一两句“我就知道”、“迟早会这样的”、“且看怎么收场”。
　　江澄是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坐在前列，满面阴云，正和旁人一样，听席上金光瑶神色恭谨、语气软和地款款道来：
　　“……此次遭杀害的督工有四名，脱逃的温氏余党约五十人，魏无羡带着他们进入乱葬岗后，便召了几百具凶尸守在山下巡逻阻挡，我们的人到现在都一步也上不去。”
　　听完之后，点金阁中一片静默。
　　半晌，江澄才道：“这件事确实做得太不像话，我代他向金宗主赔罪。若有什么补救之法，请尽管开口，我必然尽力补偿。”
　　金光善要的却并不是他的赔罪和补偿，道：“江宗主，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兰陵金氏本来是绝不会多说一句的，可这些督工并不全是金家的人，还有几个别家的。这就……”
　　江澄眉头紧蹙，揉了揉太阳穴处跳动不止的筋络，无声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向各位宗主道歉。诸位有所不知，魏无羡要救的那名温姓修士叫温宁，他和他姐姐温情在射日之征中曾于我二人有恩。因此……”
　　聂明玦道：“有恩是怎么回事？岐山温氏不是云梦江氏灭族血案的凶手吗？”
　　这几年来，江澄每天都是坚持忙到深夜，今日刚准备早些休息，就被这个炸雷般的消息炸的连夜赶到金麟台，疲倦之下本就压着三分火气，再加上他生性好强，被迫当众低头向旁人道歉，已是烦躁，听聂明玦再提起灭族凶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恨意。
　　这恨意不光无差别针对在座所有人，还针对魏无羡。
　　蓝曦臣沉吟道：“这位温情的大名我知晓几分，似乎没听说她参与过射日之征中任何一场凶案的。”
　　聂明玦道：“可她也没有阻拦过。”
　　蓝曦臣道：“温情是温若寒的亲信之一，如何能阻拦？”
　　聂明玦冷冷地道：“既然在温氏作恶时只是沉默而不反对，那就等同于袖手旁观。总不能妄想只在温氏兴风作浪时享受优待，温氏覆灭了就不肯承担苦果付出代价。”
　　蓝曦臣知道，因家仇之故，对温狗聂明玦是最为痛恨，他又是完全容不得沙子的性情，便不再言语。一名家主道：“聂宗主此言正是。况且温情既然是温若寒的亲信，说她没参与过？我是不信的。温狗哪个手上不沾几条人命？也许只是没被我们发现而已！”
　　……
　　这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插了进来：“不是滥杀吧？”
　　蓝忘机原本似乎已进入万物不闻的空禅之境，闻声一动，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名姿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侍立在一位家主身侧，这格格不入的一句一出，立刻遭到了附近修士们的群起而攻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似乎被吓到了，更小心地道：“不……我没有别的意思，诸位不必如此激动。我只是觉得‘滥杀’这个词不太妥当。”
　　另一人唾沫横飞道：“有什么不妥当的？魏无羡从射日之征起就滥杀成性，你能否认吗？
　　那女子努力辩解道：“射日之争是战场，战场之上，岂非人人都算滥杀？我们现在就事论事，说他滥杀，我真的觉得不算。毕竟事出有因，如果真是那几名督工虐待俘虏，杀害了温宁，这就不叫滥杀，叫报仇……”
　　……
　　须臾，蓝忘机微微俯首，向她一礼。
　　这一礼，尊重之中，还有庄严。那女子亦向他还了一个更庄重的礼，穿着那件没有家纹的纱衣，飘然下了金麟台。
　　聂明玦道：“这女子倒是比她家族里那帮乌合之众要有骨气得多。”
　　金光瑶笑眯眯地道：“是呀。”（原著第七十三章，桀骜第十六，内容太多，中间有省略。）
　　视频至此结束，蓝澜再度出现，他叹息道：“由此可知，也并不是无人为歧黄一支发声，并非无人问恩，同样也并非无人对明芳尊不好名声的质疑，只是如飞凤仙子所言的：声音大所以有理。这些质疑，这些发声终究被别有用心的声音淹没。
　　这里赤峰尊所言的并非针对岐黄一支，毕竟他们是在穷奇道，谁也没想到原本在甘泉的俘虏会被人强行带到穷奇道，那必然是有做过什么的，尤其妙手温情还算是入温若寒的眼。而且他也还问了江晚吟是何恩，但江晚吟好似这恩情羞于启齿一样，让人误会不过是小恩小惠，自然就无需区别对待。
　　其中金家为首的仙门百家，各有心思，争先恐后的为明芳尊的坏名声添砖加瓦，好似明芳尊带走的歧黄一支温氏余孽个个皆是温氏精英，随时能够下乱葬岗来踏平百家似的。但实际情况金家当然是清楚的，我们这些后人也清楚，不过是五十余老弱妇孺罢了，便是有几人有修为，也并不高。
　　而其余百家们并不清楚，但却随着金家的意接了下去。金光善如今几乎已经是一呼百应可以指鹿为马的地步。没有顺应的蓝家聂家，两个宗主与他儿子是结义兄弟，总能找方法收拾。其余的不足为虑。
　　此时的金光善，已经做着成为仙督凌驾仙门百家之上的美梦。所有挡路的，或者有可能挡路的，便都将要被算计了去。只要他金家够强，那旁的家族便只能将声音压下。所以阴虎符，他志在必得，夷陵老祖不愿为他所用，那便必须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