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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04 眼红馆 ...

  •   那之后我真的同他做了很久的朋友,完全的朋友。我不再办聚会了,偶尔能在别人的聚会上,或是工作时遇到他,总是笑笑,偶尔聊上几句。

      只是我仍爱他,无论怎样回避这个话题,我还是爱他。但我不再过界了。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装成一个朋友。

      唯一失控的是那一夜。

      我一个人,染了头发,戴着口罩和墨镜,化着完全不像我的妆,去红馆看Boy’z的演唱会。那是香港一个双人组合,我很喜欢他们的歌,很有味道。在找到座位的那一刻,我看清了我旁边的人。

      带着帽子、墨镜、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穿着是和气质绝对绝对不相配的摇滚风格,是他。我目瞪口呆。我并不知道他听他们的歌,我们之前没有聊过这个组合。

      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笑起来,问:“你也喜欢Boy’z?”

      是啊。不是故意来堵你。

      我回答:“是。”

      还是坐下来,我们都摘下了口罩,低声地聊着。很快,演唱会开始了。

      那天的演唱会其实十分平淡,有他在,又顾忌我也是有一点点名气的人,我几乎没有跟唱。他也没有,我们像两座雕塑,几乎无声地在那里。

      直到最后的一首歌,《眼红馆》。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他们的歌,而前奏响起时,我看见他整个人颤了一下。歌曲开始了。

      “爱过的,来合唱,与万人拍掌。
      光捧正闪亮,回忆却更明亮:
      想到那一夜,场内两个,斗过安哥最响。”

      我惊奇地发现他掩住了眼睛,从听到这首歌的第一句起,就掩住了眼睛。他微微别过头去,不再看着台上。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我以为他是累了。

      “有过的,成绝唱,我仍然妄想。
      呼喊够响亮,或者再到台上,
      不说这一段,难道变了,全无安哥的个唱。”

      在唱到“绝唱”的时候我明白过来,什么是绝唱?不会再有的歌声。就像不会再活过来的人。他的林真。

      想到林真,我忽然难过起来,这个女人和他拍拖过一段时间,似乎就要绑住他的余生。但我没有资格评说他们的事,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最羡慕的女人。

      “ho hey ho 哪位今晚吻我说场地冷,
      ho hey ho 哪位今晚与我去送玫瑰花,”

      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唱到“吻我”的那一秒,我搂过他,吻了他。很快的一个吻,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也许这样的环境具有煽动性,让人失去理智。我忽然想留下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只为了我自己,就算是我一时失控。

      “发觉我正红着眼,旧座位没有她,
      就像盛事未到一次压轴,就着了灯。
      我信你也红着眼,寂寞便在红馆中一起呼喊,
      就算再多的嘈杂,我失恋会喊。”

      他惊愕地看着我,眼睛还是红的,我知道他正想着她,只是他没有呼喊。我笑了一下,说:“你要记得,今晚吻你的人,是我。”

      这句话不是示//威,而是请求,我知道他懂。他看了我很久,看到《眼红馆》唱完,Boy’z谢幕,最后他说:“赵小姐,我会记得你。”

      我拼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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