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8、第 8 章

　　我本以为这就是席娜贪功挑了个难对付的给我，让我更好的试手。然而当开始切它肉试图烤了它的时候，我发现这头猪的头皮上有个奇怪的标记，我确信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

　　那是一个圆形的图案，应该是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烙上去的，其作用……强化□□、仇视所有活物，我触摸到它的瞬间就感觉到了深重的敌意，对全世界的敌意。

　　只有我一个人被驱逐就够了，同时把我姐也给放逐了真是多事之举。

　　不过我不至于把这个告诉索林，告诉他也不会让我们更安全，相反的还会令他徒增担心。

　　“拉西亚，你守前夜，困的时候叫醒我就行。”

　　早起可比晚睡困难多了，索林安排得很照顾我，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让眷属守着就行了。

　　“为什么不到树上，我借你金丝，那么我们都可以完整的休息。”为了避免他担心我又补了一句。“金丝可以牵在手指或者脚趾上，真有什么来了扯你一下，你肯定会醒的。”

　　事实上什么也不可能来的，莉亚的感知非常敏锐，席娜的战斗力也足够强悍，而且我的眷属并非真正生物、无需休息。然而索林还是没给同意，他以为使用金丝会消耗我的体力，也以为我之前的闭门不出是因为制造金丝的疲累。

　　我也就只能睡到快凌晨再叫醒他一下继续睡了，在这个方面我不是很理解男人，换成我姐姐她就绝不会看不出来其实我一点也不疲累。

　　我承认我有点想念过去的事情，有点想去回忆。山猪头上的烙印不是我弄的，那就只有可能是我姐，或者更糟糕的情况……算了，是她的话就已经是最糟的情况了。

　　“陛下，没有发现蜂类存活的迹象。”

　　叫醒索林之后我就没怎么能睡着了，闭着眼睛假睡，眷属的意识不断的往我脑袋里钻。说是说没有发现，但我总觉得还是不太正常，蜂后没那么容易被人追踪，她也一样擅长战争。

　　“戒备好，蜂是你们天生的敌人，不是你们的蛛网将其困杀，就是它们的毒刺将你们蛰杀。”

　　其实我要是找到了蜂后活动的痕迹我反而能睡，毕竟我对她的手段熟得很，但我若是找不着她那就意味着变数。这里离埃瑞博太近了，她离我的地盘太近了，我不能忍受。

　　“拉西亚，早上了。”我早已听见索林站起来喊我的声音，但我还是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假装我还没睡饱。实际上我虽然有点疲乏，但我精神非常好，紧张了小半夜能不好吗？

　　“像之前那样的猎物也没有了吗？”我口头上和索林道早安，意识里还在和眷属沟通。它们在这周边没有发现水源，这就代表我今早不能洗漱，有点让人讨厌的情况。

　　不过还好我也不是什么洁癖或者娇贵的大小姐，行军在外的时候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到时候都得忍。

　　“没什么了，陛下，只有普通的动物。”

　　好像这整个方向都干净了似的。

　　我继续和索林一起向西前行，无需我多想什么，本来我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但是刚出埃瑞博就让我发现了我姐的踪迹，我又不可能真的当出来旅游了，我必须警惕她。

　　如果她做出了什么不合适的事，那么本土神明的敌人肯定不会只有她蜂后一个。

　　“索林，问你个问题。”

　　我想着想着竟然开始担心，虽说被称之为暴君的是我，但是我们姐妹……事实上是她的脾气更为暴躁。我觉得她既然醒的比我早，也不像我待在相对封闭的地方，说不定她真会成为一个恶客招惹到主人。

　　“怎么了？”

　　“如果弗瑞林惹到了你无法对敌的敌人，你会怎么办？”我这个问题是真的没什么意义，矮人的战斗力挺强的，我看他们也不虚人类和精灵。

　　但我需要点参考建议。

　　“我会救他，尽我所能，我们会并肩作战。”

　　“如果在这之前你们刚打过一架呢？如果在这之前你们互相打破了对方的珍宝？”

　　“拉西亚，没什么珍宝可以超过家人。”彼时的索林还没有后来的疾病，是如是告诉我的，这个答案让我愣了好久。

　　一直到向西足足走了四天后，我的眷属汇报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痕迹，我才从那个答案里回过神来。我想了个办法让索林往那个方向去了，然后我假装我眼尖看见了奇怪的东西，成功接近了哪个痕迹。

　　一开始我以为我会发现蜂巢，或者发现黑暗生物，发现黑魔法什么的都有困难。坟地、遗骨什么的也无所谓，就是给我摆个活生生的本土神明在面前我也不至于太惊讶。

　　然而当我真的看清，我却直接双腿一软差点原地跌倒——那个奇怪的痕迹是一行刻在石头上的文字，就我自个儿和写它的人看得懂。总共也就三个单词：阿尔托利亚，逃跑，龙。

　　“索林，这里不安全。”

　　虽然这行字都已经被岁月侵蚀了很久、半藏在厚重的青苔里，显然不是近期的东西。然而龙是我和我姐都最为忌讳的东西，若是从前那无所谓，但现在……我的金丝是怕火的，但龙的吐息就是灼热的龙炎。

　　她不会好心的提醒我危险，但也不会幼稚的跟我开玩笑、她知道讹不住我的；而且她也不是绝对不安好心，有一种情况下她还是会做好事的——那就是她自个儿都马上要死的时候。

　　“这上面写的什么？”索林看出来了那是文字，侧头问我道。

　　“龙，上面说有龙。”我看了眼四周的天空，四方远处都有我的眷属，它们的视野可以再远一些。没有谁发现龙的踪迹和危险，其实目前我们是没有危险的，但我无法确定某条龙是否会故地重游。

　　“这已经是非常远古的文字了，古代的龙现在也不在这里了。”索林倒是比我胆大得多，可能是因为矮人祖上正面刚格劳龙，他们并不被龙克制的原因吧。

　　但我没这本事啊！我最怕火了，换做从前在我自己的世界我倒是不怕的，但今夕不同往日啊！

　　连我姐都直接濒死的危险我是真不想遇到。

　　“索林！就听我一下会掉块肉吗！”我有点生气了，我理解索林不紧张不担心远古的文字，但我生气他完全没把我的建议当一回事。

　　我当然知道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痕迹，当然也知道古代的龙也不在这里了，但我知道留文字的人是真的濒死了才留下的痕迹，而他不知道也不相信我。

　　龙是这世上最为贪婪的生物，一旦在某处尝到过甜头就一定会回来再看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我姐的眷属弄成了什么样子什么颜色，但我确定她手上必然会有珍贵的血蜜，就像我有金丝一样，龙肯定已经尝过甜头了。

　　“那么你认为应该这么做，拉西亚？刚出来几天就打算回去吗？”

　　“必然得回去，而且如果我是王，我会让我的子民迁都。”我太激动说太快了，忘了我现在不是王，我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我这话说出来直接激怒了索林，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这种眼神之前从未有过，但是很像他的爷爷。“拉西亚，你在说什么？这只是一行古代的文字，而埃瑞博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可能放弃孤山。”

　　“对不起。”我能怎样，我除了立即向现在的王孙未来的王道歉认输之外，还能怎样？我现在不是王。

　　“既然这里你觉得不舒服，我们早些回到大道上，趁天黑之前多走一些吧。”索林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毕竟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能算是青梅竹马，他是有把我当朋友看待的，及时留住了余地没有说重话。

　　“索林，我抱歉我做出了越权的发言。”我还是没有彻底死心，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次。“但是你能够相信我一下吗？就一次？这个地方离埃瑞博太近了，埃瑞博并不是安全的。”

　　索林看我的眼神又变成了无奈，我这才忽然意识到，就算他信了又怎么样呢？王是他爷爷，矮人四百岁的寿命还没有要到头的迹象，就算真的到头了那还有他父亲，轮不到他决定是否迁都的。

　　“抱歉，我又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相信。”然而索林最后却这么说道。“但是我不会让我的子民放弃我们的家园，如果龙真的在这儿附近，那么我会尝试击杀它，我们就不必遇到危险了。”

　　我简直可以听见嘲笑的声音，不是嘲笑他，而是嘲笑我的。

　　阿尔托利亚，战争之主，你是何时失去与强敌一战的勇气的？

　　我居然如今还不如一个没到二十的少年更有勇气。

　　“那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已唤醒了我的部分眷属，它们是蜘蛛，但和昂哥立安、和黑暗势力无关。我担心你们误会不敢让它们出面，但事实上我把它们带出来了。”

　　我想了想，决定坦白，其实索林一直把我当朋友，是我没有平等的对待他。对朋友，眷属这种并不属于机密的东西其实是可以说的——我又不是贼又不是黑暗势力，理应坦坦荡荡而不是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