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9、第 9 章

　　其实我觉得我的眷属在蜘蛛里算帅气的，至少它们是纯白或者白金色的，也不会有绒毛那种恶心的东西，但毕竟是八只眼睛的怪物。不过只放出了一些小型的索林就皱眉头了，再把中型大型的叫出来恐怕就不好了。

　　于是我没有把它们全部叫来身边，只唤来最小的一批在我眼前探路。

　　“拉西亚，每一次我觉得熟悉了你的时候，你都会弄出点新的东西，让我再一次觉得你陌生。”最后索林如是评价道。“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你至今没有回答我。”

　　“你不是说我是孤山的琥珀，就这样就可以吗？”我难得说赢他一回，有点小得意的骑马在前面回头看他。上一次几年前我提到过我自己，他出于王族应有的顾虑打断了我，现在倒是想问了？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路过，你可以开始编故事了。”索林顿了顿，随后微笑了起来问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故事，我的族人听不到。”

　　“那我给你讲个神话。”我想了想，大致记得起来一些，简单讲讲倒是做得到的。“在另个世界，智慧生物可以简单分为两种，长生种精灵和短生种人类。他们都是宠儿，造物主分别给予他们永生和死亡作为礼物。”

　　我瞥了眼索林，他很认真在听，但不像是要完全当真的表情——这让我比较安心，于是我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有一种道理，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都是一样的智慧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礼物，日子久了他们就开始质疑。精灵觉得总是目送人类朋友远去是一种折磨，而人类则觉得只有自己无法长留世间是一种不公，于是他们开始向神质疑，为什么不能一样。”

　　“于是神怎么决定？”索林顺口反问道，听得出来他感兴趣。

　　“两种想法，一种认为让人类也永生就好了，反正多愁善感的人类很快就会厌倦求死；另一种则认为精灵也需要死亡作为礼物，敏感的精灵确实难以承受分别之苦。”

　　为此那天下午我和我姐大吵了一架，从人类和精灵的问题吵到后来互翻旧账，撕得飞起。最后我俩不知道什么筋搭错，看见花园里的黄蜂攻击蜘蛛网又被缠绕住，就以蛛蜂之斗作为了赌注。

　　那场赌注后来演变成了决战，无休无止的战争，一直打到了世界终焉。

　　啊，岔话题了。

　　“但无论哪位神的想法都没有被采用，神明一直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人类向精灵的发动了战争，人皇和精灵王决裂，开始无休无止的战争。直到有一天，两位王发现争斗没有意义，问题根源是神的不公，于是她们同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说道这里我回头看了眼索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茫然，显然即使他这么聪明，也猜不到两位王的疯狂是什么。

　　“两位王联手进攻了神国，她们杀掉了创世的主神——神国陨落，属于神的时代终结，再也没有了神的恩宠一说。她们保住了自己的子民，人类和精灵长久的和平了。”

　　其实进攻神国不是因为我们发现神明不公，我们的矛盾一直是该让人类长寿还是让精灵死亡。真正的原因是造物主烦了争斗不休的造物，决定两个种族一起毁灭，但打得天昏地暗的我们偏偏在这个方面态度一致。

　　于是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我们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家伙——我们发动了弑神之战，神国的战火就此引燃，我们俩把想要抹杀人类和精灵的造物主给宰了。

　　但我们战争虽然胜利，结果却是输了——因为此战之后不仅没有获得和平，真正的结局还是神国陨落、世界崩溃，不再需要神的世界驱逐掉了曾经的神明。

　　我们被驱逐是必然的事情，从弑神的时候就已注定。

　　“拉西亚，你真是讲了个超出我意料的故事。”索林听完笑的有些哑然，很显然他不全信，但是出乎意料有所动容。“那两位王听起来不像是普通人或者精灵。”

　　事实上也的确不是，不过也已经没必要追究了，反正谁也回不去曾经。

　　“陛下，有个古战场。”莉亚忽然汇报道。

　　我连忙转告索林，索林则表示附近没有过战争记载。不过我们决定一致，都是去看一下——然后发现那个古战场和我的想象有些区别，因为它不是人形生物的战场，而是怪物之间的。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块魔蜂的甲壳，应该是后背的部分，已经石化并风化了，乍一看就是石头。这整个世界能认出这东西的估计只有我，会察觉不对劲让眷属深挖岩层的同样也只有我了吧！

　　岩层之下，是更多魔蜂的残骸，风化没有露出地表那个严重，但也全是脆弱的石头了。这肯定是因为什么大型魔法给埋下去的，我对魔法造诣太低看不太懂，但根据我对我姐的了解，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更深的地下。

　　或许挖开岩层本就是错误，但已经挖到这份上了，魔法已经被破坏，如果底下的东西是活的那我埋回去也没用。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再继续深挖，终于在地洞深得我快要看不清席娜巨大的身体时，地下的东西挖到了。

　　首先是炽热的龙炎直冲我们面门，巨大的咆哮吼声就像狂风一样。索林第一时间把我拉到了身后准备好了战斗，不过事实上，并没有战斗。

　　坑洞里的龙早已死了，那不过是古代魔法记录下的光和影而已。

　　底下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魔法已然消散了很多年，但是曾经被魔法制在中央的东西依然凭空浮在那里——那是一副完整的龙骨，龙呈现抬头挣扎的姿势、头骨上蹲着个具有一定魔蜂特征的人形遗骸。蜂后的双手按在龙头上，她最后的魔法困死了巨龙，但也困死了她自己。

　　维克托利亚……你居然就在这里……神国陨落之后居然衰弱到了如此境地？

　　这的巨大就在现世没几分钟后开始分崩离析、被魔法撑开的空间开始回归原貌，我下意识的用一根金丝缠绕住了蜂后的遗骸，但是没有成功。龙骨和蜂后遗骸在我眼皮底下被岩层吞噬，我的金丝只勾上来一块巴掌大的水晶。

　　水晶里倒是有点魔力残留的，我往里边注入些力量它就发出了夺目的光，看上去是曾被作为核心——不过现在也没有用了，我虽然拥有和我姐同源的力量，但我不擅运用，她的道具我用不上。

　　“把坑填回去吧席娜，龙和蜂后都已经被困死了的话，那就没有值得警惕的东西了。”我对席娜说道，同时也是说给索林和我自己听，告诉索林我的猜测没有错也告诉我自己其实问题很多年前就已经被终结了。

　　的确有条龙，但龙已经死了。

　　“可惜没看清屠龙者的样子。”索林盯着被填回去的土坑，稍有点出神。“我还以为会有条龙冲出来，幸好是已经死了的。”

　　“不管怎么说，我的忧虑没有了。”我尽量用轻佻的语气掩饰失落，不想被索林发现我的心情其实很糟糕。“龙在古代就已经死了，只是我瞎担心，这可真是最好的情况。”

　　“也不是很好，都走到这里了，在往西就得过黑森林。”索林突然抬头远眺了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了一座看上去很阴郁的森林。

　　我第一眼就觉得我不喜欢这座森林。

　　“不能绕过吗？”我开始卖惨了，可怜一下年幼的小蛛蛛好吗？

　　然而索林看了眼我害怕委屈的小表情，心软但是没有同意。“那就要多绕好几百里，没有这种必要。”

　　我忘了他虽然聪明识大体但也是有缺点的了，索林这个人的缺点就是他有点刚愎自用，他做的决定不会轻易因为其他人的意见变更——装可怜也没有用，再像上次那样吵起来也不可能好使，听他的咯。

　　黑森林的空气和水都很让人不快，我就是刚到森林边缘看见小径就是一阵不爽，这里的树就跟生了病一样阴郁。顺着走入更加讨厌，空气里有幻术的味道，水里也有蛊惑的声音，多走几步头脑跟泡水了一样，虽然不能把我怎样但我是真的不爽这个。

　　“索林不要脱离道路。”我发现索林走得有点偏连忙把他拽了回来，进来肯定是个错误，我还好我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我扛得住，这家伙本来就有点路痴的不会就迷失在这里吧？

　　这谁的地盘啊这么恶心人的，他们自己住着不心烦吗？

　　“陛下，有敌人！”在我们边缘游离的小型蜘蛛忽然发出了警戒，然后它们本能的聚集在了一起，我感应过去发现这林子里居然另有一支灰蜘蛛。同类见面并不友好，不在同一立场，对方主动向我的眷属发动了进攻。

　　“索林！林子里有怪物！”我也马上拔剑了，虽然有亲卫在侧，但除了蜘蛛厮杀的声音之外我还感觉到了轻微的脚步，还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