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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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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漫游的众多可怕的兽类和怪物中,没有比也被称作毒蛇之王的蛇怪更古怪或致命的了。这种可能长到巨大的尺寸、活到一百年的蛇诞生于由蟾蜍孵化的鸡蛋。它的杀人方式极其奇妙,因为除了致命的毒牙以外,蛇怪还有能杀人的凝视,谁的目光和它相触,就会立刻死去。蜘蛛在蛇怪到来前就会逃走,因为那是它们致命的敌人,而蛇怪只会逃离公鸡的鸣叫,这对它而言是毁灭性的。”
我合上我那本《最恐怖的怪物》,熄灭了图书馆里我桌旁的蜡烛。接近早餐时间了,我该去加入我在图书馆门口的傲罗守卫了,他们正如此徒劳地搜索着更多的信息,好找到神话里漫游在霍格沃茨内部的蛇怪。问题是没有一份文本讨论过“寻找”蛇怪,它们显然更关心“逃离”蛇怪。从全面考虑,这并不是不合理的建议。
当把面前的课本移开时,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正在和海格合作,收集一群公鸡,好用来在蛇怪被发现的无论什么时候对付它。所有的计划已经准备好了,但什么都还没发生。
已经一个星期了。
如果接下来十天依旧什么也没发生,那么霍格沃茨将自1727年——那时龙痘瘟疫感染了英国将近一半的魔法人口——以后第一次不在冬季假期后开放。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传言,从有活力到令人吃惊的平斯夫人那里听来的,我想我也会高兴没有小孩在我珍贵的图书馆里跑来跑去,用他们黏腻的手指、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其他类似的垃圾毁掉我珍贵的书籍。
我转向旁边的桌子,向不再那么恐怖的傲罗沙克尔 (“叫我沙克”)挥了挥手。一旦你忽视了他的身高、举止,令人生寒的低沉嗓音和整体威风的气势,他就出人意料地友善,他的弱点是魁地奇队威格敦流浪者和Arroz Con Lech——某种加勒比米布丁。他还在霍格沃茨三年级时就有了一个儿子。
我站了起来,跟上沙克尔的带领,这时他带我走出了图书馆。每一天,不同的守卫会看着我在早上协助研究,然后连续几个小时地巡逻学校走廊——和傲罗团队一起,他们是一整天——希望能捕捉到蛇怪的声音。
有时,在无聊的时候,傲罗们甚至会教我一些咒语。金斯莱好意地教会了我超感咒。显然它的使用有其限制,但在某些身体部位有针对性地使用能增强你的能力,但你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承受这种应变。他露齿而笑,并警告我不要在我所有的身体部位都使用它,以及小心尝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只是大笑着,说等我长大他会告诉我。随意吧。
除了穆迪和他的副手沙克尔之外,其他的傲罗并没有被告知我蛇佬腔的能力,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是知道的,并选择不予置评。
“我很惊讶你没有认真考虑过魁地奇,哈利。”沙克尔的声音在寂静的城堡里回响。
我耸了耸肩。“我考虑过。我和霍奇夫人上过几节课,它们进展顺利。我确实和斯普劳特教授谈过测试我能否加入赫奇帕奇魁地奇队,但她告诉我一年级生是不被允许的,而其他人为我破例并不公平,所以我想明年或许……”我的声音逐渐减弱。
也许不会有明年可测试的事实悬在我们之间的空气中,没有被说出来,却像教堂的钟声一样响亮。
沙克尔喃喃着什么作为回应,大概是为了尝试缓和当下的尴尬。这并没有用。
“[蛇]杀,撕……[蛇毕]”
我僵住了,转向了那个声音。它很微弱。但它在那里。蛇怪。终于出现了。
沙克尔转头看到了我僵住的身形。我脸上的某些东西一定已经泄露了它,他轻松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为了警觉和专注。他从袖子里取出魔杖,用右手紧握着它,让它指向下方。
“那个方向,”我说,指向了楼梯厅。
我们疾冲而去,我看到沙克尔念了一个咒语,从他的魔杖尖射出了一阵银光,形成了某种动物,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有趣。但这可以之后再考虑。我把一只手在两个口袋里都放了一下,感受着我的手持镜们的熟悉重量。从西里斯假设这种生物可能是蛇怪的那天起,穆迪就坚持要每个人随身带着两面镜子。
一阵微弱耳语只是勉强能听见。“它又向下移动了。”
我们冲过楼梯厅,向主入口大厅行去,准备前往地窖。但这个时候,线索已经消失了。
沙克尔咒骂了某些精彩的言论,我不确定我甚至理解,但我明白他的沮丧。我在大部分时间保持着双耳的警醒,以防万一。
完全没用。
——
吃早餐时,所有的傲罗、邓布利多校长、西里斯和我围坐在礼堂中央的一张圆桌旁边。
“我们知道它一直在下行逃走,”傲罗穆迪说。他正怀疑地注视着房间里的所有人,其中大多数是他精心挑选的傲罗团队,同时他正从他始终随身携带的一只私人水壶里深饮着。
西里斯发出了不同意的小噪音,否定地摇了摇头。邓布利多对西里斯的反应点了点头。“这并不重要,阿拉斯托。正如你可能记得的,这座城堡并不符合通常的方向观,”西里斯说。
傲罗穆迪恼怒地呼噜着。
“我有个问题,”我说,带着尽可能聚集起的信心。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我。“嗯,校长的确告诉过我,那条蛇是利用管道在城堡里游荡的。但是嗯,我读过的书说,蛇怪可以变得很大。大到可怕。我们有多少管道能容纳这种大小的蛇呢?”
傲罗穆迪向我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在表示赞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因为似乎我一直是他的一个麻烦。“这小子有些道理。阿不思?”
邓布利多沉思地轻抚着胡子。“这是一个很好的点,波特先生。如果学校开着课,我会奖励赫奇帕奇五分,以表彰你的洞察力。不过,霍格沃茨的内部结构在不断变化,其中包括了管道。的确,一个有些复杂的魔法在1753年把整个城堡包括室内管道固定了。德温特女校长事实上——”
“好的,谢谢,阿不思,这样应该够了,”傲罗穆迪说道,甚至没有试图隐藏他的白眼。
我忍住了我的咯咯笑声。
傲罗穆迪转回向西里斯,他的魔眼旋转着。“布莱克,我也一直在做我的研究。没有文本表明蛇怪能活过一百年。这只从学校建立就在这里了。这表明它活了超过一千年。你对这件事怎么想?”
西里斯微笑了,耸了耸肩。“所有有记录的和蛇怪有关的事件都试图杀死它们。它们不是那种已经被圈养着研究过或测量过寿命的生物,又或者如果是的话,研究人还没有主动公布他们的成果。无论怎样,在涉及蛇怪的时候,人们通常会死去,直到那怪物被镇压。毕竟,它们是黑巫师实验的产物,而不是诞生于大自然之父的天然掠食者。”
西里斯停顿了一下,把手放在脑后,往后靠去。“谁知道它们不受约束时的极限呢?或者也许你是对的,蛇怪不应该活那么久,但是这一只是怎样活那么久的?它不知怎地永生了吗?或者事实上,它可能根本不是蛇怪,而是某种更邪恶的东西,某种萨拉查·斯莱特林用他所有的疯狂天赋制造出来,好一直隐藏他秘密的东西?”
每个人似乎都对这种程度的推理感到相当震惊。
西里斯思索着敲了敲下巴,微笑了。“别担心,我确信我们会找到真相的。现在,来吧,绅士们,”西里斯交叠着双臂说。“也许我们一直把这一切都想错了?比起试图找到那只怪物,我们应该尝试找到制造者。”
“你要怎么做呢?”沙克尔问道。
西里斯耸了耸肩,但他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嗯,在我看来,老萨拉查制造了一个特殊的私人会所,好隐藏他的怪物,因为他没法为所欲为,或者故事是这么讲的。但是我们知道,在霍格沃茨里,没有什么停留在它本该在的地方不动。我怀疑他只留下了一扇门进出。自成立以来一直存在,而且很少移动——如果有移动过的话——的主房间有哪些,阿不思?”
邓布利多哼了哼。“城堡内唯一永远不变的空间是礼堂、入口大厅和主楼梯。据说是拉文克劳给的一个小特许。如果斯莱特林的确为他的密室设置了一个方便的入口,它很可能就在这些空间附近的某个地方。”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一条特别的走廊。我很确定我的眼睛睁大了,我直视着西里斯。
他回看我,笑容更加灿烂了,明亮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欢悦。“有想法了,哈利?”
——
我站在那正到达山顶的入侵军队前,又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军队的领骑兵几乎要下那座长满草的山了,所以我知道我们只有一点时间进入走廊。所有成年女巫和男巫都站在我后面,等待着。
我对骑手低语。“唔,嗨。我的朋友弗雷德说你知道走廊的密码。我在想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些帮助。”
“四分音符独奏曲。”那肖像低语回应。我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用魔杖在画像上敲了一下,咕哝了这个词,就像以前一样,画像随着它所挂的墙内陷,然后向上升去,露出了它后面空荡得古怪的走廊,和所有之字形的点缀。
我步进了那条走廊,西里斯、沙克尔和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他们一进去,主入口就在他们身后猛地关上了。
邓布利多好奇地凝视着那堵封闭的墙,用魔杖轻敲了一下它,闭上了眼睛。“它好像一次只能进四个人。”
西里斯和沙克尔只是耸了耸肩。我也并不感到惊讶。霍格沃茨的秘密走廊和房间常有奇怪而独特的规则。
“我要给我们久违的朋友们发条简讯,先生们,”他亲切地说。
我们三个开始沿着走廊前行,靠近了走廊尽头那面有裂缝的,空白的石板墙,和两边的两张长凳。西里斯和沙克尔正好奇地环顾四周,把一切收入眼中。当我们到达走廊尽头的空白墙壁时,我转向他们两个,担忧地微笑着,耸了耸肩。
“嗯,这条走廊感觉很旧,我不知道,你们说过要翻起每一块石头。”我不确定是什么让我认为这条走廊会是答案,但感觉值得一试。
邓布利多这时已经赶上了我们。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条走廊,尤其是墙上的之形装饰。
“一个迷人的发现,波特先生。”
我看着地板。“弗雷德向我展示的。他二年级时发现的它。”想到我石化的朋友,我感觉胸口有点沉重。我想知道被石化是什么感觉,然后用力地停下了那个念头。
“是什么让你觉得可能是这条路?”西里斯问。
我环顾四周,感觉衣领下有点热,而那三位巫师低头看着我。“唔,好吧,这是个死胡同。”
西里斯扬起了眉,而邓布利多微笑着。
“我的意思是,感觉像是死胡同。但这是霍格沃茨,它不是要阻止你——”
“——而是为了让你思考。”西里斯帮我说完,我脸红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沙克尔咯咯笑了。“从我还是个男学生,和梅利思教授一起咒骂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消失的时候,就没听过这句话了。”
“我会尝试看看这条走廊在霍格沃茨中的位置。请原谅我一时的缺席,”邓布利多说。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魔杖,魔杖尖出现了柔和的光。
沙克尔漫步到旁边,触摸着墙上的之字形。另一边,西里斯直奔那条死胡同,敲打着墙上的裂缝。他凑近看了看,似乎在研究它。我看着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慢地,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咧嘴笑容。
“哈利,过来在我旁边站一会儿。”
我顺从了。
"从某个角度看,难道你会不同意墙上的裂缝看起来几乎是……蛇形的吗?”
这时邓布利多从后面加入了我们,敏锐地研究着西里斯旁边的墙。
我对西里斯的问题点头回应。“那么?”
西里斯咧嘴笑了。“好吧,我们可有一位蛇佬腔一起呢。做个好小伙子,叫它打开。”
我困惑地盯着他看了一秒,然后回看向裂缝。“呃……开。”
“这是英语,”沙克尔说。
我挠了挠头,看向邓布利多。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波特先生,想象你脑海中有一条蛇,想象自己和蛇说话。”
我按照被告知的去做了。我想象邓布利多在他办公室里召唤的那条棕色小蛇。那幅画面固定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又试了一次。
“[蛇]开。[蛇毕]”
走廊震动了。这条死胡同的墙壁上的裂缝转变、移动,然后「滑行」。走廊墙壁上所有其他的之字形开始向死胡同滑动,并在中心聚拢,在之前坚固的墙壁上形成了一道门状的缝隙。一束柔和的光线从另一边放射出来。
我们四个人忍不住凝视着,呆住了。
西里斯是第一个从恍惚中挣脱的人。“真是邪恶。”
走廊通向一片宽阔的空地。它是八角形的,八个面上各有完美地倾斜成角的墙壁,勾勒出这个房间。墙壁上一路都有镜子,有很小的绿色蛇的图像画在镜子上。地板和我们刚从中走进的走廊一样装饰——黑色城堡岩。
“天啊,”邓布利多说。
我转而看向他,看到他的目光向上望去。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到整个天花板都是透明的,我们可以从那里直看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但奇怪的是,颜色不对——它们是绿色和银色,而不是獾的黄//色和黑色。
“看来,斯莱特林建造了一片天花板来监视他自己的学生,”沙克尔说,现在他也正惊奇地抬头看着。
啊,这解释了颜色。虽然我很高兴地注意到,斯莱特林学院没有豆袋坐垫。
“在1322年,霍格格茨第二次被围攻之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被移到了现在的位置,当时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塔被摧毁了。”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
我扬起了眉。
“关于这所学校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阿不思?”西里斯问了一个我猜每个人都在想的问题。
邓布利多咯咯笑了,从天花板移开了目光。他向上一指。“在历史上,现在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和家人一起居住的私人住宅。霍格沃茨的建造是为了舒适地容纳数千人。几个世纪以来,我们常常被围攻。记录显示,一旦学生们分别从被摧毁的塔楼搬了进来,教职工和学校董事会就选择了不重建他们的塔楼,今后使用新的公共休息室和宿舍。这在当时是相当的丑闻。”
“所以他决定监视的是他的家人?多么让人欣慰啊。”西里斯嘲弄道,大笑着。
“迷人的历史课,教授,”沙克尔说,“但这要怎么帮我们找到斯莱特林的密室呢?”
邓布利多敲了敲下巴。他看向了我,我回以凝视,不确定他想要什么。“波特先生,你为什么不问问镜子上那些可爱的蛇其中一条呢?”
我眨了眨眼睛。唔,那好吧。我紧张地拖着步子,走向镜子上到处滑行的许多绿蛇中的一条。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绿色的小东西上,清了清嗓子。
“[蛇]嗨,嗯,你知道去斯莱特林密室的路吗?[蛇毕]”
蛇嘶声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几乎听不到。我凑得更近了。
我无法真的理解那混乱的声音,但我着实捕捉到了最后一个词:“[蛇]这里。[蛇毕]”
我困惑地往后靠去,转身面对我热切等待着的同伴们。
“它说我们已经在这呃呃呃呃——”
当我感觉到一条镜子上的蛇缠住了我的上腹,在一瞬间把我拉进了镜子后面的时候,我恐惧地大喊起来。我听见了邓布利多、沙克尔和西里斯回应的回声。我最后看到的是邓布利多用魔杖指向这里,他表情中的所有欢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严肃。唉,这条蛇太快了,即使对他的出手来说也是。
一片混乱的色彩,先是空白,然后是黑色。当彩虹的万花筒色在我眼前闪烁时,我能感觉到一声尖叫沿着我的喉咙往上爬去。但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放下了,扔到了又硬又湿的石制地板上。我听到了我的头“啪”地一声,然后无可厚非地呻//吟起来。
我慢慢地坐起来,一只手放在后脑上按摩。我知道要淤青了。然后我想起了发生了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我几乎已经平复的心跳加速得更厉害了。我站了起来,立刻感觉到了头晕。我把手放在我确信自己是从中掉出的黑色墙壁上。我开始用拳头敲墙。
“教授!西里斯!金斯莱!”我喊道。我不确定他们能否听到或看到我,但我没有收到一丝声音作为回应。
好的,哈利。你被困在某个地方了,但你能摆脱它的。霍格沃兹不是为了阻止你,而是——
“[蛇]杀,撕,裂,饿饿饿饿饿[蛇毕]……”
我那急速跳动的心脏怦怦跳得更厉害了。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声音,总是从远处隐约听到。我现在可以响亮、清晰地听到这个生物的话了。没有障碍把我们隔开了。它就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和我在一起,在某个地方。
我转身不再面对空白的黑色墙壁,但立刻停下了动作。我紧紧闭上眼睛,抽出了魔杖。
我是如此感激我所有早上花在图书馆的时光,因为我有机会查阅资料,向沙克尔学习超感咒。轻轻的一句咒语,在耳朵上一扭一戳,我的听力就提高了十倍。这个咒语的美妙之处在于我能感受到振动。经过训练和有专业技能的人可以感受到最轻的脚步声,但我既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专业技能,然而这个咒语,即使在新手耳朵上也足够敏感,足以察觉到一条二十英尺长,经常抱怨它胃口的蛇的动作。
轻声的滑行,在我当前位置左边的某个地方。我转向右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没死。不错。我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小的手持镜,默默地向穆迪和他的偏执送去感谢的祷词。
我开始往右边小步行走,尽可能地安静,同时回想着从西里斯那里和我自己的研究中所得的关于蛇怪的事实。它们很快;它们强壮;它们的皮肤耐魔法;它们的黄眼睛能杀死或石化生物,但只有当它们看着你,有意地进行眼神交流的时候,而你被它们随意一瞥时却不会;它们并不吃石化的受害者;它们的尖牙有毒;遇上就跑,要快。
另一次滑行,在远一些的位置。很好。
蛇怪是恶魔埃默里克的邪恶产物。尽管以蛇为模板,但它们并没有类蛇的生物机理,因为它们不是自然出现或出生的。它们不靠舌头上的气味视物,它们用它们杀人的黄眼睛视物。它们从头两侧的洞里听声。如果不得不应付蛇怪,无法逃脱,剜去眼睛,这会延迟不可避免的事。
幸运的是,有一个结膜炎咒语专为这种情况设计。不幸的是,我还没有学它,因为我是如此专注于超感咒。我咒骂着自己,我的头脑愚蠢地忙乱而单调地运行着,泪意开始充盈了我的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我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尽可能深地呼吸。专注于这里,现在。遗憾无济于事,邓布利多说的。而且,如果我死是因为蛇怪听见了我哭,好吧,那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深呼吸。
眼泪干了一点儿,我感觉平静了些。我用手里的镜子环顾着周围。这个房间看起来很大。我把镜子倾斜起来,天花板不是透明的,但这片天花板很高。我猜想这说得通,这个房间必须得容纳一条巨蛇呢。地板上有霉菌、老鼠骨架、灰尘、污垢和少许污水。我小心翼翼地绕着污水坑走动,不想发出飞溅的声音暴//露自己。
“[蛇]好嗷嗷嗷嗷饿……[蛇毕]”
它很近,非常地近。我僵住了,让自己压在离我最近的墙壁上。有灰尘被移动和垃圾被扔出的声音。我看着镜子,把它朝那声音的方向倾斜。
我在战栗,我的手颤抖得厉害,但我控制住了自己,看着这小玩意儿,我的呼吸屏在了喉咙里。垃圾和碎屑被扔到了一边。污水坑在这生物移动时哗哗作响,飞溅起来。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这一切。但是没有蛇怪的倒影。
我恐惧地无意间看到了我压的那面墙后面。我的嘴唇在颤抖,我的整个身体在恐惧中摇晃。我立刻就后悔了。
它在那里。修长,粘稠,漆黑如墨,覆盖着尘垢和呕吐物。一条长长的粉色舌头从张开的嘴里滑进滑出,无疑有弗农叔叔的宝马车那么大,嘴里闪烁着锋利的尖牙,每个尖牙都和我一样大。最后,我看到了一点儿它硕大、可怖、致命的红色眼睛。
我吞咽着,转而去看镜子,还是没有蛇怪的倒影。
我转而不看蛇怪,滑倒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假装这是我和死亡之间坚不可摧的屏障。我试着控制住我的呼吸。思考,哈利。这头蛇怪是真实的,我需要逃走。
蛇怪不应该活这么久的,理论上不行,我们所知的不行。但这一头已经超过一千岁了。蛇怪应该有黄//色的眼睛,但这只是红色。蛇怪有倒影,这只没有。
什么黑暗生物是永生的,红色眼睛,没有倒影?我的大脑回想起我《黑魔法防御术》教材的第四章,在那章我们获得了男巫和女巫被教导应当防御的所有主要的黑暗生物的介绍。有辛克庞克和格林迪洛,狼人和——
我的眼睛睁大了,我吞咽着,感到自己在恐惧中升高了体温。
吸血蛇怪。
这一次,当眼泪落下时,我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