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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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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人过节并没有来回看望的习惯,且不说相距的路途遥远,就是他们每个人平日里都可以说相当忙,而对于彼此的忙,他们也能相互理解,所以老一辈人聚一聚就逐渐成了张空头支票。
于是白浩尘就从中吸取了教训,尽量把自家孩子的工作和伴侣都安排在了春江市。就算不行,也要保证他们大部分时间能回老宅团聚。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才大年第二天,白家四个孩子就来齐了。
正值上午时分,白滟头枕着江汀雪的大腿,脚搭在沙发扶手上。在她们的对面则端坐着白钰以及老三白衫的妻子江心怡。
成年女人们坐在一起,聊的大多都是些家长里短。这一点,就连本来挺脱俗的江汀雪也被她们同化了个干干净净。
“姨姐,那个小美女是谁呀?”刚进门不久的江心怡看向江汀雪,指着何畔好奇道。
“...”江汀雪向白滟投去询问的目光。
“额...,这位是月月和小照的同班同学,因为她家里有些事,就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白滟眼神飘忽。
“哦,这样啊。”对白滟的话江心怡自然不会产生什么疑虑,当她把目光转向白钰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玩味了起来,“大姐,你有没有觉得你家臭小子好像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呀,看看他那个小眼神,绝对不单纯。”
白钰,白滟,江汀雪:“...”
贵圈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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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这边的轻松闲适,大老爷们那边的局势可谓相当紧张。
“今年又没找上个对象?”白老爷子目光含威地看着白桦,语气不善。
“...”虽然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但对这种事白桦也无能为力啊,所以他只是保持着沉默,手指搅在一起,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
“爸,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我二哥忙你也是知道的,等他多会儿有空了自然就会找的。”一身气质儒雅冷峻的白衫试图为他辩解几句。
“我还没说你呢,你一个结婚有几年的人了,连个二胎都生不出来?”
得,灭火不成还烧到自己身上了。白衫果断选择闭嘴。
尽管白浩尘平时待人算不上和颜悦色,但也绝不会乱发脾气。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想抱孙子。
说起来挺有意思,孙女,侄子,侄女这些他都不缺,偏偏就是没有个孙子。眼看着周围的老朋友们都开始炫耀自家的大胖小子,白浩尘说不羡慕是假的。而他也是个直性子,想要就一直去催,于是只能担此重任的白桦跟白衫两兄弟就倒霉了。
...
“嘿嘿嘿,我跟你说,我姥爷绝对又在教训我二舅和三舅呢。”落地窗的书桌旁,江初月凑到何畔耳边笑道,其中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噢。”何畔翻页书无奈回应。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这人能乐成这样。
确实,这事单独拿出来并没有什么好乐的,可年年如此的话就显得有些滑稽了。但江初月总不能去揭他们伤疤给何畔看,所以只是撇撇嘴继续偷笑。
吃完午饭,好动宝宝江婷发现外面天气意外的不错,无风无云,阳光正好。便拉着江初月要出去打羽毛球。虽然老宅里第二、三层都设有健身房,但那些器械明显不是这个小团子能用的。
江婷的请求,作为好姐姐的江初月当然是拒绝不了的。不过为了防止某些人乘她不在接近何畔,便把她也拉到了院子里。可惜怕什么来什么,谢渊到底还是借着也想打球的由头跟了上来。
考虑到江婷的原因,二打二明显是不现实的。于是权衡利弊之下,就分成了何畔对江婷,江初月对谢渊。
跟小孩子一起玩,何畔当然不会那么认真,发出去的每一个球都好接的不得了,别说本就有点底子的江婷,就算是初学者估计也能和她打的有来有回。
明明是很和谐温馨的画面,但那边的江初月却看着牙痒痒,这人不是能像这样好好打吗?可为什么跟自己玩的时候非要像个万花筒一样花招百出?
还没来得及平复好受伤的心灵,她一扭头就发现了谢渊这厮正一脸认真的盯着何畔清秀的面容看,胸膛中的无名火顿时就烧的更旺了。
“嗯哼。”她咳嗽一声将谢渊的注意力拉过来,握着球拍的手攥得紧紧的。
“既分高下,也分生死。”江初月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一腔火焰等不及要发泄。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谢渊一愣,怀疑这人热血漫画是不是看多了。
不过着实没什么工夫让他发呆,因为他看到那边的球正如炮弹一样往这边飞。
打个球而已,至于嘛...不明真相的谢渊有些头大。
...
院里江婷黄鹂一样嘻嘻哈哈的娇笑声传来,在氛围闲适的午后中变得更加悦耳。也吸引来了屋内众人的目光,不过大多数的视线在接触到她对面的人身上时,都会忍不住小作停留,细细欣赏。
正午柔和明媚的光线披洒在何畔似瀑布般顺滑的长发上,白色卫衣衬的她更加清新脱俗。随着运动的进行,她笔直纤长的双腿灵巧的迈动着宛如一直轻灵的小鹿,而胸口处又像是藏了两只小兔子,跟着她的节奏一跳一跳。
一楼大厅处,白钰望着这皮肤几近透光的美丽女孩,不禁勾起唇角:“这才是青春啊。”她由衷感叹。
眼看着何畔她们打一个来回,江初月他们那边就能完成四五个来回的暴躁场面,白滟眉峰跳了跳,也不由赞同道:“是呀,青春呐。”然后喝口茶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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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终于一口气把折磨了自己大半个假期的所有作业都解决掉了,谢婉照神清气爽地从房间走出来,下楼打算狠狠地搓一顿来犒劳自己。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正搀扶着江初月上楼的何畔,从江初月酡红的脸色上不难看出,她现在身体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不管两人的关系如何改变,归根结底一直都是朋友,所以谢婉照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心。
“...本来吃饭吃的好好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硬要跟你们那个表哥比喝酒,然后两杯就成这样了。”何畔语气无奈。
“哦。”谢婉照对此倒是没放在心上,确认她没事后便点点头,揉着扁扁的肚子下楼了。
为趴在自己肩头上的大迷糊褪去外衣,再将她轻轻地抱到床上脱掉拖鞋,坐在床沿的何畔长舒一口气,拍拍有些酸涩的肩膀。江初月的身材当然不会太重,只不过边上楼边维持这人的平衡着实费了她不少劲。
抬手摸摸她的额头,何畔轻轻一叹,起身去卫生间调整水温再把毛巾打湿,然后回到原地细细地为江初月擦脸降温。
“唔。”感觉到面颊处传来的清凉感,江初月总算好受了些,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何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的影像有些模糊。
“嘿嘿,你在干什么呀。”江初月的酒量称不上不好,只能说基本没有。此时她握着何畔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傻乎乎道。
“有不舒服吗?”何畔看她像是蒙了层雾的水眸,替她将发丝都拢到耳后。
“没有,你也上来睡。”江初月傻笑着拍拍一旁的枕头,满眼都是何畔恬静的面容。
“可是现在还早,我不困。”何畔轻笑着推脱。
“哦...”还没等何畔反应过来,江初月突然“暴起发难”,直接支起身子,双臂环住何畔的细腰,用一个后仰加上类似抱摔的动作把她带到了床上,然后趁势将上半身对称地压在何畔同样的位置。
江初月喝醉不会断片,也不是那种明明很清醒但就是使不上力的类型。非要描述的话,这时的她更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何畔的大脑到现在都没转过来。感受着江初月炽热的呼吸,还有胸口处带来的挤压感,何畔莫名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再抬眸对上那人迷离的眼神,一种前所未用的未知情绪顿时让她有些身子发软。
“你,你在干什么!”即便是性子淡如何畔此时也有些羞恼,语气里少了那种一直以来都带着的平静。
“陪着我好吗?一直都陪着我。”也不同于平时的沉稳,何畔感觉江初月的语气中像是参杂了丝哀求的韵味,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
今天她的表现很不正常,可一门心思都在学业里的何畔哪里知道原因:“是有什么事吗?”何畔嗓音刻意放柔了些。
她不说还好,一说江初月就感觉更委屈了,但这次她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像只被人丢弃了的小猫,可怜巴巴的伏在何畔胸口然后将脸整个埋进去。
“陪我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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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不知过了多久,白钰这才发现之前上楼送人去休息的何畔还没有下来,不由有些担心。她四下扫了一眼,刚好瞄见已经吃完饭,正闲着玩手机的白滟。
“小四啊,上去看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畔畔到现在都没下来呢。”
“哎呀,在家能出什么事嘛...”白滟有些不耐烦,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大姐不悦的表情,当即改口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不情不愿地上楼,有气无力地推开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室内,然后,白滟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只见那边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江初月脑袋埋在何畔下巴处,而何畔也一手搭在她的腰际,直达背部。
砰!没有杵在那里一直看,白滟惊鸿一瞥后就赶紧溜出了房间,顺便重重地带上了门接着倚在墙边闭眼揉揉眉心。好劲爆啊,这两人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她脑子有点不够用。
“怎么样?”看到白滟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回来,白钰问道。
“没什么,她们已经睡下了。”白滟嘴角一抽。
“哦,这么早吗?”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白钰只是点点头然后就不再多关心了。
“嗯。”白滟随意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江汀雪那边,思考着要不要跟她八卦一下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