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鹤野君

39、第 39 章

　　十二月的到来，让所有人穿上了厚衣，天气越发寒冷，入冬后整个教室和以前一样变得懒洋洋，似乎所有人在半梦游半学习。
　　祁珊的生日也没过，那天正好遇到测考，之后一起去吃了个饭就结束了。
　　高二的晚自习也开始延长很久，整层楼都是死气沉沉比高三还可怕。
　　邢洛菲放学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今天回来家里没人，邢洛菲给妈妈发了消息，就去房间继续学习了，姑姑说周家台给她打电话说过的挺好，总之什么都好。
　　邢洛菲学习完已经快十二点了，高非打电话来问题，邢洛菲还是差异高非居然还没睡觉。
　　“以前跟着咱珊姐打游戏通宵，这有什么不能熬夜的？”
　　邢洛菲笑，“那你是想好做什么了？现在还那么用功。”
　　电话那头传来车流声，高非冷静道，“我只是觉得你和祁珊都有自己的目标，就算我没有也不能拖你们后腿。”
　　邢洛菲记得那天她和高非聊的很晚，天空已经起了雾气。然后她就睡着了。

　　邢洛菲是刚打完一个哈欠，才走到了校门口，转头爸妈没回家，在桌上留了钱给邢洛菲吃饭，走回教室的路上邢洛菲越发觉得不对劲，似乎好多人都在看她，然后又看到了她的身后。
　　是顾嘉与，抱着篮球正跟在她身后。
　　回到教室的时候，半上的人好几个月邢洛菲都没认全，但他们的眼神中邢洛菲能大概知道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祁珊进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坐在邢洛菲身边问她，邢洛菲自然的帮祁珊接过她手中的早餐，然后祁珊才坐了下来。
　　邢洛菲自然也是摇头，班上人没来全，大多只敢悄悄咪咪说话。
　　高非进来的时候和祁珊一样，也是问了她们一句怎么了？
　　但显然都不知道。
　　直到王蒙突然出现在后门朝她们招手。
　　“怎么了？”
　　王蒙皱眉，“我也是在班上听说的，现在学校都在传言，说菲菲和那个顾嘉与在一起过，还...”
　　“还什么？”
　　“还打过孩子。”
　　邢洛菲一脸茫然，高非倒是无语了。
　　“有病吗？谁传出来的？”
　　祁珊一直没吭声，王蒙则是摇头，“不，不知道，反正是今天早上才开始的，昨天都没有消息。”
　　邢洛菲突然想起来，昨天在青藤后街和顾嘉与见过面，可是魏囡和汤远也在，他们应该不至于传出这么无厘头的谣言。
　　顾嘉与这时正拿着水杯走出来。
　　“不是我。”
　　他站在邢洛菲身后，看着他们四个人自顾自地为自己解释，“这么下流无道德的事情我不会做，更不会去散播这种弱智流言。”
　　邢洛菲回头不去看他，想了想也在理，顾嘉与也不至于那么无聊，虽然他们都说是无厘头，可偏偏就真的有人信。

　　早上的课邢洛菲上的坐立难安，她总觉得有无数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祁珊手过三八线，把试卷递给了她。
　　“做题。”
　　邢洛菲埋头做题，课间也是祁珊陪着去上厕所，直到午休，邢洛菲在看医学书，窗户边走过一群人。
　　“怪不得在看医学书，这是在看打孩子养身体吧。”男生粗鲁无礼的声音传入教室，站在他们一旁的女生紧接着是一阵讥笑。
　　但班上却无一个人吭声，或许是忌惮这个男生，又或者是对邢洛菲和顾嘉与的这段流言蜚语怀疑。
　　“顾嘉与好歹也是校草，怎么跟这种女生混在一起？”
　　“真不嫌脏，早点甩了吧。”
　　“还去挽回她干什么啊。”
　　邢洛菲感觉耳边有无数的苍蝇，祁珊本是趴着头在睡觉也被吵醒。
　　“有病啊。”祁珊呵斥了一声。
　　班上倒是安静了，窗外的人又不淡定了。
　　“怎么？你也喜欢顾嘉与啊，你们仨一起，也不是可以，顾嘉与可能来者不拒吧。”
　　“沈溪，你是不是有病？”顾嘉与说话了，一旁的女生也拉着沈溪，看样子是不想让他说顾嘉与的坏话。
　　“顾嘉与，别整日装清高，什么狗屁校草。”沈溪的校服上有很多涂鸦，他这个人很壮，脸上有痘，皮肤黝黑，看起来就像是社会大哥一样。
　　“小姑娘，你为他打孩子，要不你跟我吧，我不会让你打孩子。”沈溪趴在窗台看着邢洛菲，邢洛菲撇开头觉得无语。
　　“沈溪！”顾嘉与的声音充满怒气，“你嘴巴干净点，我喜欢邢洛菲是我的事情，你可以说我，但是不可以这样说一个女生。”
　　沈溪偏着头看顾嘉与，眼里充满讥笑，“哟，当什么英雄好汉，上次在后街没把你打服是吧？你是....啊！”
　　沈溪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本印着《外科临床手册》的书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邢洛菲。
　　邢洛菲喘了口气，有些心疼书，“多看看这本书，说不定可以把你脑子医好。”
　　全班发出隐忍的笑声，顾嘉与走到了窗户这边，儿高非也站在邢洛菲身边，怕沈溪有什么动作。
　　祁珊笑，“他那猪脑子，看不懂。”
　　“祁珊！你以为我不敢惹你？”
　　祁珊微微偏头看着沈溪，“那你试试？”
　　沈溪捂着脑袋，下一秒就要翻窗直接进来，只听见全班都在呼喊，引得午休的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看。
　　“沈溪！”
　　“菲菲过来！”
　　祁珊伸手拽住了邢洛菲往身后拉，在沈溪一只脚已经踩上窗台的时候，祁珊朝前走了一步，一只脚直接把沈溪踹翻在地。
　　“祁珊，你...”沈溪说话的声音太脏了，这层楼因为沈溪的打扰已经乱成一团，拉沈溪的，一旁围观起哄的。
　　“沈溪你太过分了吧，居然跑到我们班来欺负人！”
　　邢洛菲被祁珊护在身后，班上的人实在是听不下去沈溪的话，都开始说他，毕竟邢洛菲和顾嘉与在他们眼中只有那天表白的交集，现在想来也只是流言蜚语了。
　　邢洛菲被祁珊拉住的手冒汗了，她透过人群，看见了正站在后门口的那个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是那天在青藤后街一样。
　　沈溪的骂声此起彼伏，好几个人都拉不住他，祁珊实在是受不了沈溪的这张嘴，把邢洛菲交给高非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后门拿了早上才装满的垃圾桶，然后走到走廊里看着沈溪。
　　“祁珊，你xx要是敢动手，我让你吃不了兜...”
　　沈溪的话还没说完，祁珊就已经一个垃圾桶扣在了沈溪的脑袋上，一旁拉架的人都懵了，立刻放了手，然后另一波的人又开始拉祁珊。
　　沈溪身后的那几个女生怕得要死，早就没踪迹了，沈溪坐在地上，满身的垃圾，狼狈不堪。
　　祁珊道，“你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吗？”

　　这场闹剧是在训导主任来之后结束的。
　　一行人都被叫去了办公室。
　　沈溪被气得要死，在办公室都想动手，祁珊坦然自若，反正办公室那么多老师，沈溪要敢打她，她立刻躺下装死。
　　“目无尊长，学校打架！沈溪祁珊，你们是要上天啊！”训导主任一边端着茶杯，一边责骂。
　　除了沈溪在骂骂咧咧祁珊，他们四人默契地都没说话。
　　“邢洛菲，你说！怎么回事？”
　　邢洛菲被点名，一旁的沈溪看不下去，“主任！是邢洛菲先动手打我！”
　　主任一拍桌子，“她打你？她一个女生怎么打你？人家成绩好你就不要去招惹！要是没考上好学校，我看就是你今天闹得这一出。”
　　邢洛菲听见主任的话，心里有了底，然后尽一切可能想周家台的演技，再抬头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主任。
　　“主任，他带着人来打我们。”
　　邢洛菲这一出口，所有人都懵了。
　　顾嘉与，祁珊，高非，以至于沈溪都懵了。

　　沈溪连忙求饶，“主任，她骗你！根本不是！是她打的我！”
　　主任不说话，仔细打量着他们五个人，四人沉默一人狂叫，这架势一目了然。
　　“沈溪，你说话能不能长脑子，顾嘉与！一直都是文质彬彬温温柔柔，我从来没听过说他打架，邢洛菲，我校优秀学生，全市第一，每天都是学习，高非，不说他从前，反正我现在看来人家也是好好学习一心一意学习，你壮得像头猪，你说顾嘉与和高非这样瘦瘦高高怎么打你？还有祁珊，人家虽然也是调皮捣蛋，但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沈溪蒙圈了。
　　邢洛菲听见这话也不自觉的看了看祁珊，是啊，她差点忘了，祁珊是烈士子女，原来学校那么领导都知道这件事，原来祁珊的目标一直那么坚定。
　　五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沈溪撂了一句狠话然后就走了。
　　邢洛菲却突然笑出了声。
　　“他才就处分。”
　　高非道，“本来高中就是义务教育，但他那处分再来一个也差不多开除了。”
　　顾嘉与站在邢洛菲身边，还是忍不住的道歉，“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邢洛菲倒是不介意了，“没关系。”
　　“那你刚刚打他...”
　　高非突然拦住顾嘉与，“欸欸欸，不准动手动脚。”
　　刚才邢洛菲打沈溪，也是沈溪在说顾嘉与，但邢洛菲只是想到了魏囡，她实在是不喜欢他们这样爱打架爱欺负人。
　　算是为自己算是为顾嘉与抱不平了。
　　下午的课邢洛菲轻松了不少，仗着成绩好能在主任那儿有优待还是心情大好的。连高非都忍不住卖力多学了些东西。
　　祁珊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她拿着自己的小皮筋绑了起来，正低着头在写习题，祁珊很聪明，在学习上一点就通，但她也很努力，至少邢洛菲看见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