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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养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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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渊放出一缕神识钻入沈濯体内,不用引导神识在体内游走一圈,最终钻入心口龙珠内,贪婪的汲取龙珠内的力量。
在龙珠滋养下这缕神识壮大,平复龙珠回归他身体的躁动,开始对徒弟的身体进行探查。
前几次感应到沈濯的气息不稳,境界与修为不符,大部分的修为被拘束在识海内无法使用已经很奇怪了,才斩杀了一头异兽身体情况便断崖式下跌,可见情况不容乐观。
控制神识融入沈濯经脉,试图探查魂魄的情况,随后发现了异样。
识海正中央漂浮着一个缩小版的沈濯,黑衣包子脸,长发用发冠束起,额间有枚炽火印记。
缩小版的沈濯是徒弟的元婴,现在双眼紧闭,瓷白的小脸隐隐有不规则的细纹浮现,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些细纹。
见此情形重渊脸色剧变,控制神识逼近元婴。
随着接近双眼紧闭的元婴缓缓睁眼,没表情的包子脸上出现一丝怀念,伸出小手主动拥抱住神识化成的重渊,出于本能脸颊轻轻蹭着衣摆,十分安心的再度闭眼睡去。
他很小心探查元婴,随着探查脸色也越发难看,因徒弟元神状况非常差,仅有的两魂七魄有崩溃的程度,还只是轻微的崩溃,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久,放任不管或是继续动用灵力只会加速元神崩溃,重渊却没有办法阻止元神的溃散。
沟通体内龙珠,发现珠子无法再起到稳固沈濯魂魄的作用,留在体内已经成了没用的东西,相反某种程度上还会给沈濯带来威胁。
要不要将龙珠从徒弟体内拿回?
重渊花了些时间思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龙珠暂时留在徒弟体内,能暂时平衡体内的灵力,大不了在寻找到融魂法子之前,他每日分出神识沟通龙珠帮徒弟加固元神,防止频繁动用力量对魂魄造成伤害。
只要天魂一日不回归本体,沈濯的情况就不会好转,反而还会持续恶化下去。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延缓徒弟魂魄消散,在彻底崩溃之前找到办法将天魂重新融入溃散的魂魄中。
从龙珠内获取小部分力量让重渊能暂时加固沈濯魂魄。
神识在沈濯识海内化为五爪苍龙,盘旋身体以元婴为中心缠绕上,龙嘴微张,一枚圆珠漂浮其中,正散发柔和温暖的力量,不断对溃散的元婴进行滋养。
“你这孽徒没本尊看着就知道胡来。”
很清的埋怨在识海内响起,被苍龙缠绕的元婴缓缓睁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苍龙的躯体,忍不住伸手去摸,触手的冰冷和坚硬的鳞片让感觉真实了些。
沈濯轻声呢喃:“师尊……”
眼前的苍龙是熟悉的身躯,熟悉的金色龙目,以及熟悉的气息……
沈濯脑海中最后的念头是不能睡去,他一直寻找的人主动现身,怎么能就这样睡去?
臭小子。
神识化为的苍龙冷哼声,抽出最后一缕从龙珠内获得的力量注入元婴内,脑袋凑近仔细观察沈濯元婴的情况。
瓷白的小脸已经看不到皲裂,重渊才彻底松了口气,总算暂时延缓蠢徒弟的魂魄溃散问题,这种方法只能短时间内有效,并不能一蹴而就,要想彻底解决必须寻找融魂的法门才行。
神识一动龙珠被吸纳回去,也因大量的消耗这缕神识有消散的迹象,不得已重渊只能将神识注入龙珠内慢慢吸纳力量恢复。
盘旋的苍龙身形越发透明,直到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识海之中。
苍龙消失的刹那,本该沉沉睡去的元婴悄然睁开双眼,眼中血海般的赤红,包子脸浮现出少许复杂的情绪,喃喃低语:“师尊。”
听从重渊建议打坐调息的沈濯开始还能感受到魂魄撕裂的痛楚,对他来说这种疼痛早就习以为常,运转修复魂魄的损伤。
修复没多久发现元婴正被莫名的力量不住的滋养,那些常年战斗留下的暗伤也一点点的被修复好。
将意识融入元婴中,睁开眼见到熟悉的身影。
苍青色的五爪龙口衔龙珠在帮他修复魂魄,让沈濯险些按奈不住的叫出声,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在识海中的苍龙只是一道神识,却是他多年未见的师尊的神识。
师尊果然在洛阳城!
为什么不出来与自己一见!
沈濯有太多话想和师尊说,不是昆仑山高高在上的剑尊,更不是修为已逼近渡劫的剑修,只作为沈濯,那个被精心呵护长大的面瘫脸包子。
他没有妄动,更没有轻易出声吓走师尊,只是安静地接受灵力对受损魂魄的修复。
沈濯很清楚一旦开口,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虚幻泡影,无法再看到让他永远忘不掉的苍龙。
直至师尊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识海内,沈濯才睁开眼,小手在星光中不断的抓着,最后将抓住的星光纳入怀中。
从何时起,这样的怀抱都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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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开与龙珠内神识的联系,重渊睁开眼。
过度的消耗让他一时控制不住,身体微微晃动,很快身体被扶住,他侧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
灿金色的竖瞳就这么撞入扶桑的眼中,让小心翼翼的少女顿时怔愣在原地。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属于冷血动物的冰冷,却又摄人心魄,倍感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更长久的看下去。
扶桑心乱如麻,思绪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混乱。
一直都知道阿渊不是普通人,却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
下一秒重渊的双眼恢复如初,熟悉的触感落在头顶,还是惯常的慵懒笑意。
“丫头脸这么红,莫非看上沈剑尊想抢回去做夫婿?”
瞥眼还在打坐调息的沈濯,嗯,面色如常,应该是恢复的不错,身上凌乱的气息也已经收放自如。
数年不见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会作死,若不是碰上他,用不了多久铁定把自己玩死。
故意调侃扶桑,让丫头脸颊绯红,从而忽略刚才看到的一幕,在重渊心底留下些波澜,不能在把扶桑牵扯进来。
扶桑于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没有这孩子就不会有今天的他,可以的话重渊一辈子都不希望少女和那些事有任何瓜葛。
吐纳完毕的沈濯睁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少女以一种亲昵的姿态拥抱住重渊,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少女绯红的耳垂,羞赧的模样和怀春的仙子毫无区别。
男才女貌不过如此,从欣赏的角度很赏心悦目,沈濯看的是火从心头起,本能要将男女强行分开。
似乎他才应该站在那里,将重渊牢牢的搂在怀中,让这人再看不到别人。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他猛然按住脑袋觉得不对劲,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如此的想法,难不成他喜欢的是男子?
从有意识起就和师尊生活在昆仑山上,几十年的修行让沈濯心如止水,到百年前发生的意外让他孤身一人,师尊自此下落不明,为寻找师尊弄清楚当初发生的事,沈濯不断变强,成为昆仑剑主仍旧查不清当初的事。
这次下山沈濯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成想真让他找到了师尊的踪迹,可是自己好像坏掉了,对一个陌生的男子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为这个人活下去。
“沈剑尊?”
从刚才重渊就发现沈濯苏醒,还盯着他俩看个不停,小眼神哀怨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臭小子敢用这种眼神看你师尊,瞧我怎么收拾你。
被提醒后回神的沈濯敛神,听到重渊的称呼神色一暗。
“唤我沈濯即可。”
“好的,沈剑尊。”
“……”
冷不丁从旖念中惊醒,扶桑看见自己的动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从重渊怀中钻出,恼羞成怒的埋怨。
“你怎么就不看着点,由着我在你面前丢脸!”
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耳垂更是染上玫粉色,看起来更加的可爱。
闻言重渊哈哈大笑,眼位染上笑意,好一阵才从大笑中抽离,面色微白的扶住旁边的桌子轻声咳嗽。
从脸色微变到咳嗽,两人都伸出手要去搀扶,又在半空中僵住,任由重渊独自扶着木桌将气息平复下去。
表面上看着没有事,实际剥离神识助沈濯修复元婴的行为仍旧让他损耗不小,加上心头血的缺失身体状况倒是又恶化几分。
曾几何时他变得这么脆弱,没有龙珠持续修复破损的身体,就算龙族强大的修复能力也无法阻止身体继续虚弱下去。
还是要找到机会把龙珠从蠢徒弟身体里弄出,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去找融魂的法子给他续命。
以为只要缓一会儿就好的重渊发觉不对,眼前阵阵发黑。
脚下踉跄,重渊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阿渊!”
扶桑惊叫一声要冲上去,有一人比她更快。
重渊重重落在一人的怀中,腰身被强有力的手臂揽住,随后快速收紧,被对方牢牢的拘在怀中。
鼻尖钻入清冷的梅香,让重渊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意识的最后,他依稀看到竹林深处挥剑劈砍的黑衣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