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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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作为一同生活了五百年的妹妹丝毫不知。
他是神，是老祖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是自己的哥哥
可又好像不是，毕竟，自己都不“认识”他。
“瞒你五百年并非我……”
“够了！”
对这种临时想理由的敷衍，烨灵一点都不想听，这一声怒喝就像过去千百次烨原敷衍她不让她出去一样。
但在说完这两个字后烨灵的情绪似乎趋于平静，只是那双湛蓝的双眸紧紧盯着烨原，目光中隐隐有些怒意。
……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是很清楚事情原委的东方琉疏站在烨灵身旁冷淡地看这出闹剧。
“你们谈吧。”良久才冒出这一句话来。
像是失去了希望一般。
“烨灵，你去哪？”东方琉疏叫住背过身准备离开的烨灵，眉头微微蹙起。
“给你们让位子啊，呵呵，我在这，哥哥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给你哥一个机会？”
东方琉疏一面悄咪咪对烨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面询问烨灵。
“机会？再让他编一个你不知我不知的谎言骗我？”烨灵嗤笑一声，语气平静地接着道：“他说了，他没多少时间了，我已经见过他最后一面了，心满意足。该发的火也发过了，后面是他要对你说的话，不是我，更不是我们。”
这一番话下来差点让东方琉疏以为烨灵被夺舍，这跟上山前那个连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烨灵是同一个人么？
烨灵倒是也没再给东方琉疏继续缠着问下去的机会，直接朝着山崖一跃而下。
小小的身影瞬时便消失在二人视野里。
东方琉疏索性也一屁股坐下，比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平静地依旧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烨原微微颔首，浅笑道：“不急说事。对于刚才的交手，大小姐的实力确实排得上前十。”
“前十不也没能打过你，一缕破残魂的防都破不了，真的很难想象完整的你到底有多强。”说到后面，言语中难掩一丝激动。
“天下第一药毒师，既未用药又未用毒，只用这最不擅长的器斗之术与我交手，能保全性命确实算是佼佼者。”
东方琉疏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你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罢，强不强的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苟活于世便是最好。”
“说来……”话刚出口便顿了顿，只见东方琉疏两指间不知何时捏住了一根银针。
“你当真死了？”
话音刚落，东方琉疏根本不等烨原回答，银光一闪而过，银针直逼烨原眉心。
“死了便是死了，何谈真假。”银针毫无阻拦地穿过烨原，但并没有继续往前飞，而是瞬间化为灰烬。
“不信。七十万渊灵而已，对你来说算得什么，这种骗术骗骗小孩子都够呛。”
“据史料记载，恒北之战，禁海上空渊灵十万有余，过海渊灵千位有余。而那些没来得及过线的，真正的前线战场，灵渊和禁海边界处可是足足两百万以上的渊灵。”
东方琉疏竖着一根食指在地上戳，每说一句戳一下，就像给烨原盘罪行一样。
“不说最烂的「空面」，连「时梦」在那都算不得什么高等货色，「篁天」「诡面」什么的一抓一大把。”
“就这种情况下您都能一骑绝尘，直接压下当时几位只手遮天的老家伙，一枪灭百万渊灵，强定乾坤。”
一口气说那么多，差点没给东方琉疏背过气去。
“您现在跟我说七十万渊灵能给您弄死，我绝对不信。”
……
烨原没有接话，两指来回摩挲似乎是在掩饰被揭穿老底的尴尬。
看着陷入沉思的烨原，东方琉疏心里对这个装死的答案深信不疑。
不过是一个「时梦」而已，就算有新东西，那又能强到哪里去。
渊灵的强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积累的。
人造的假渊灵，在保证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能学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且，一个自己的亲妹妹都能骗五百年的人，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后生能说什么好话。
“我很难按照你的逻辑来解释清楚来龙去脉，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讲那么多东西。”
这个回答，颇有点让东方琉疏意外，但在意外之余，她更好奇接下来烨原会以什么样的话术来搪塞自己。
“那就挑点你觉得重要的东西。”
烨原轻笑一声，道：“原以为，见到我你会觉得惊讶，恐惧。但在你脸上不仅看不到这些，而且，你这可不是对待前辈的态度啊。”
“你管我。”东方琉疏不接茬，反过来打趣道：“有功夫跟我扯这些礼仪，还不如多说点上面或者灵渊的东西。”
“年轻人真心急，那么多年没跟外面的人说过话都不让我解解闷，那么严肃的话题说那么早做什么。”烨原有些无奈地扶了把额。
但东方琉疏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就好像她只对灵渊感兴趣一样。
谁信你没跟外面人说过话。
对待严肃的场合，形体自然也要严肃些，这不，原本有些塌下来的背都挺得笔直。
“据近三年来我族在「尧凤关」处的勘测来看，此处封印最多再撑十年。禁海深处封印预计十五年左右，其余各处封印未曾勘测。至于蓬莱那里值守的，就需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问问现任的鱼龙王。”
“鱼龙也是龙族内部龙系种族分支，同为龙族，她应该敬你。并按照三万年前的条例每两年向龙族报边境近况。这事怎么会轮到我去问？”东方琉疏不耐地敲敲地，揪出烨原可能撒谎蒙过去的地方。
“按照过去本应如此没错，但鱼龙一脉在三百五十七年前报近况的同时，也通知我们，她们要自立一系，与蓬莱晓仙携手共守边境。”烨原顿了顿，接着道：“鱼龙一脉本就不弱，加之当时我们知晓的内部矛盾，也就由她们去了。”
这有些炸裂的理由着实颠覆三观。
“这事是你管的？还通知，割让支系那么随便。”
“龙族是以守护各方封印为首任，只要守好防线，各个支系怎么做其实都无所谓。”这话中带着骄傲，身担大任的骄傲。
东方琉疏一噎，随后毫不客气地戳破烨原的骄傲，说道：“那「尧凤关」呢？支脉苦苦坚守，主脉撒手人寰？你潇洒当甩手掌柜，一点力都不想用，让几乎整个龙族跟你一起陪葬，没考虑后果？”
“上面舒服，什么都不用管，急着回去也不用这么急吧。”
一字一句都扎在烨原身上，里里外外都指明了自己这个老祖宗是个极其不靠谱还懒得管事的人。
好在烨原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只是笑着回道：“龙族的七十万渊灵，我已将其冻住，只要没有上面的人去解封就没有问题。封印的事后面再做考虑，只是我一个人修复不了如此庞大的封印体系。”
“你要摇人去了？”
不得不说，东方琉疏抓重点的能力实在是强，面对天花乱坠的说辞，总能抓住其中简短精悍的要点，以最扎心的话总结。
面对这种后辈，也着实让烨原有些无奈——太能换概念了！
自己还找不到理由说她有哪里说得不对。
“差不多了，外面的东西不需要再谈，你自己想来也心知肚明。”
这个庄重且严肃的话题终于草草收场，让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不摇人？”东方琉疏毫不客气地继续反问道，大有一种问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既视感。
眼看躲不过这个问题，烨原心底也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说道：“封印之法终究只能解燃眉之急，想要压制住灵渊，还需要靠你们自己，上界能给予的帮助总归是有限的。”
“很有道理。”说着，东方琉疏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烨原说的话。
“在离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小姐。”
说话间，烨原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变得透明，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点空灵。
东方琉疏抬眼瞧烨原的神情，竟带着微不可见的憔悴。
难道，他真的死了？
“说来听听。”
什么东西能让烨原单独拎出来放到最后说，甚至是以一种卑微的态度去拜托别人去做。
这是让东方琉疏极为好奇的。
“主脉目前所剩族人除外出的，只剩灵了。所以我想拜托你，代我保护她。”烨原的声音并不大，没有强硬的语气，没有身居高位的骄傲。
就如同朋友之间的离别，平静且从容。
没等东方琉疏对这个托付做出回应，烨原脚底的那一块冰晶已经有了一些裂痕。
崩裂的声音都比烨原说话的声音突兀，尖锐。
东方琉疏瞥了眼冰晶，随即干笑两声，不紧不慢地问道：“‘代我保护她’，前辈，你知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好笑么？烨灵对你过去保护她的方式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让我代替你保护，难道让我也给她关起来？我可不像你们，百年如一日地在一处所居。”
声音愈发地轻了，就连烨原的身形都开始时不时地产生空白。“托人保护只是作为一个哥哥想保护家人出于的私心。以及，我想给她自由，不用再束缚于守护边境的自由。大小姐只要保证她活着就好，身处何方，活的如何烨某不在意。”
“这么执着，你真的很在意她。”东方琉疏缓缓起身，随意拍拍身上的灰，随时准备跟烨原这位将陨落的前辈道别。
“多谢，除此之外，还需拜托大小姐……”
“等等！”东方琉疏不耐烦地打断烨原的话，说道：“你这一件接着一件，你当我是接盘侠么？”
“不是，只是想让大小姐教她人世间的道理，过去的五百年，烨某都未曾教导她这些。谢谢……”
强撑着最后的时间，烨原的身形也如同冰晶一样崩裂消散。
原本都想好怎么跟这位前辈道别的东方琉疏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深坑，霎时间有些恍惚。
直到这位前辈离开才发觉，自己的举动似乎一直都挺不礼貌的。
烨灵那姑娘……
想到这，东方琉疏只对那空洞的深坑鞠了一躬，顺手给高山莲铃加了层保护，便转身踏入虚空。
小木屋前
烨灵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地上划动。
画工虽然拙劣，但依旧可以辨别出是两个人和一个山洞。
脖颈间的龙鳞在空中摇晃，时不时微微闪烁一下。
虽然在山上时对烨原狠狠地骂了一通，但这么会时间过去，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烨原了，甚至有些后悔当时就下来。
“丫头。”
有些陌生的声音惊得烨灵一愣。
未等烨灵做出些什么动作，东方琉疏一步踏出虚空站在烨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强大的威压感从东方琉疏的出现瞬间席卷全身。
源自对强者本身的实力的恐惧。
全身的汗毛在此刻都竖立起来。
“那么怕我做什么？”东方琉疏轻抚烨灵的头，温和的笑容在她冰冷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突如其来的温柔烨灵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你哥，走了。他托我保护你。”
“啊，嗯。”
“但我没有那个能力保护你，毕竟我也自身难保。”
“啊？好。”
“我会送你去相对安全的地方。”
“好，好的。”
烨灵僵着身子，对东方琉疏的话呆愣地回应着。
“别紧张，我又不会杀你。”面对烨灵的呆愣，东方琉疏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你现在感觉怎样？”
“什么感觉怎样？我，我很好啊。”
“哦？”东方琉疏微微挑眉，手在空中一抓。
巨大的银白色通透的甲虫出现在烨灵身后，随着这甲虫一起周围还出现一些近乎趋于实质的混乱空间。
“真羡慕你们龙族的身体素质，难怪你们会成为守边者。如此优异的恢复能力，可谓是首屈一指。”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烨灵自顾自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背。
一个尖锐的硬的东西划过烨灵的手背。
……
……
“啊——！”尖锐的爆鸣声响彻整个山谷。
烨灵整个人都挂在东方琉疏身上，头埋在颈窝里手颤抖着指向自己之前站着的地方。
“有有有有，有脏东西！姐姐救我！”
啊？
为了不让烨灵掉下来，东方琉疏只得一手托着烨灵的腰肢，一手继续控制空蛊。
而此时空蛊与烨灵之间连接的线像是被遏制住一般，突然变得僵直。
有人——
只见刀光划过，那线瞬间被东方琉疏砍断，残留的断线也一点点被空蛊蚕食。
没有？
“好了，可以下来了。”东方琉疏轻拍烨灵的背，手中细剑也顺手插入地面，甚至泛起了不应该出现的涟漪。
烨灵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只脚，在周围摸索，确认踩到地这才放下另一只脚。
“虫，虫子还在吗？”尽管人下来了，烨灵依旧不敢睁开眼睛，就怕见到什么很大的东西。
毕竟刚才摸到的东西很大一个，而且尖锐。
“没了，睁眼吧。”东方琉疏一面有些嫌弃地拍打刚才烨灵抱着的地方，一面回话。
听这话，烨灵才敢睁开眼睛。
空蛊此时正距离烨灵不过五寸，身形大约四尺三寸，亮出腹部的蛊虫更为骇人，银白色的身体周围都是爬动的符文。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爆鸣声，被吓到的烨灵再次准备爬上东方琉疏的身上。
但这次并没有摸到可以抱着的东西，额头还被一只手按住。
“你不是之前住山洞的吗？怎么这么个虫子你都怕？你是龙耶……”东方琉疏一手撑着细剑，一手死死抵着烨灵，坚决不让她靠近半步。
龙力气还不小！
“啧，它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给我把眼睛睁开！”话音刚落那手就猛地一用力给烨灵往前推开去。
睁眼……睁眼…睁…
烨灵艰难地睁开一只眼，蛊虫的身形也渐渐映入眼帘。
“怕什么。”东方琉疏看不惯这么磨磨唧唧的劲，直接上手扒开烨灵的眼睛。
好在这次烨灵并没有再趴进东方琉疏怀里，只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在抖动。
“真的很怕？”
“呃……嗯……”
东方琉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举起手中剑，一剑飞入空蛊身躯。
剑身没入空蛊的瞬间，银白色的汁液顷刻间喷涌而出，东方琉疏上前拉过烨灵的衣襟用法力挡住那些将落在烨灵身上的液体。
空蛊被杀，还未吸收殆尽的混乱空间也迅速四散，但东方琉疏又怎么会放任那些非此地的杂性无自主空间随意消散。
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与此同时，一只巴掌大的檀木色匣子出现在东方琉疏手中，空间连同空蛊一起被完美地吸收进匣中。
啊……好，好厉害……
从杀到吸收全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顿，不过几次呼吸间的时间就把那么大的虫子解决掉了。
烨灵打心底崇拜刚才东方琉疏的举动。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近乎于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烨灵耳边响起。
不明所以的烨灵抬头正对上了东方琉疏阴沉的脸，惊得她赶忙后退几步。
一只虫子而已，为什么感觉她要杀了我？
正这么想着，东方琉疏手里赫然出现一个看着有些崭新的算盘。
“这是…什么？”烨灵指了指那手上的东西，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没见过？用了我那么多名贵的药材，甚至杀了我一只空蛊，你知道空蛊有多珍贵吗，你知道一只空蛊要培养多久才能当药来治病吗！你最好给我把钱付干净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地咬牙切齿，手里的算珠也越拨越快。
“高山莲铃五株，空蛊一只，浮生草七株……”
算账时间不长，不过一会功夫，东方琉疏就收起算盘，手指比了个七。
烨灵有些愣愣地手里也跟着比了个七。
“不是，谁让你模仿我比数字了，付钱！七百万！”
一通话换来的只有烨灵迷茫的目光。
“早知道就让你哥付了。过来。”东方琉疏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进屋内。
烨灵紧随其后屁颠屁颠跑过去。
“你坐那。”说着，一手拉过一把凳子坐下，一手指着对面的小床。
“好。”
待二人坐定，东方琉疏掏出薄薄的一小叠纸来。
仔细观摩，那纸上花纹错综复杂，正中却是简单清晰地写着两个数字——五十。
烨灵对这一小张看似硬布的东西所震惊，好奇心驱使着手不自觉地去触摸。
明明看着很光滑的面料摸上去却又有明显的粗糙。
纸面上的高山被密集的线所描绘，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却画了一个很大的地方。
“这个就是钱，明白了吗？”趁着烨灵被稀奇事吸引，东方琉疏顺势发问。
钱……
“这个可以用来干什么？姐姐刚才就是要这个吗？可是你不是有这个吗？”烨灵松开摸钱的手，不解地问道。
东方琉疏有些无语地撇撇嘴，收回钱后开始给烨灵普及基本的生活知识：“钱，货币的一种具象化形式，用于向他人换取等价的物品。”
“就比如我刚才拿的是五十元，那么我可以向别人换取五十元及以下的自己想要的东西。等下，你会计算么？”
东方琉疏顿了顿，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计……算？”烨灵茫然地眨巴着大眼睛，显然是没听懂东方琉疏在说什么。
“五十以下你总晓得是什么意思吧！”
基本的生活知识低到这种程度是让东方琉疏极为震惊的，也难怪烨原拜托自己教她常识。
就不该接这活！
“这个知道的。”
一听这话，东方琉疏顿时松了口气。
“其他金额同理。然后数额较大的，比如我给你入药的浮生草，一株三十万。这种大量的金额用我刚才给你看的小面值钱币肯定是不行了。”
“那怎么办？”
“这个。”说着，东方琉疏又掏出一张有些大的薄纸。
这张纸相比于之前的纸上的花纹就很简略了。
仅仅四个角上画有一些花纹，正中是整齐划一的笔墨书写。
“条子，用于金额较大的情况下，你在这里，”说着，东方琉疏指了指最上方的“金额”两字，接着道：“写下你所要支付的金额，然后在下面签上你和收钱的那个人的名字，拿着这个，去三舟的重行，确定金额交付然后由重行的人进行第三方签订并附契约，如果你写的金额跟你存储的金额有不够，就莫怪契约的绝对执行制度了。”
说到后面，东方琉疏还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整得烨灵后背发凉。
这种足够官方的解释话术，完全不怕烨灵听不懂。
“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写这个来给……药费？”烨灵似懂非懂地歪着头，好在没忘自己还欠着钱。
“现在不用，你又没钱，等你有钱了再说。”说罢，东方琉疏看着烨灵的脸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如此明显的注视着实让烨灵有些不自在。
“该送你去哪呢。”东方琉疏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我，我可以就在这的。”
闻言，东方琉疏眼神突然一冷，历声道：“不行！”
突如其来的怒呵声惊得烨灵一愣，她没想到自己想留在这里会对东方琉疏产生那么大的刺激。
“那里，对你可以去那里，你也必须去那里……”东方琉疏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抓住烨灵的手激动地说。
哪里？
烨灵一头雾水，明明自己直接留在这里才是最方便的，还能随时还债，为什么东方琉疏还要执着于送自己走。
东方琉疏耳廓微动，嘴角压下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略微思索一下便拉起烨灵的手往外跑。
“现在就启程！”说着，东方琉疏直接拽着烨灵飞向高空，往山谷边前行。
“咔——！”接连不断的破裂声响彻山谷，似乎是某个屏障被打碎了一般。
东方琉疏略微侧过身，取下发簪直接甩向木屋。
谁知仅仅是巴掌大的银簪在东方琉疏手里竟能成为一个核爆武器。
本就嘈杂的破裂声里又响起毁天灭地般的爆破声。
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二人便抵达谷边高崖。
此崖高达百丈有余，光是看看都腿软的程度。
烨灵还想问东方琉疏怎么下去的，但根本没有机会开口，直接带着她俯冲下去。
“啊——！”又是一段尖锐的爆鸣声，烨灵被吓得都忘了闭上双眼，眼睁睁地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股大力搂过烨灵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
落地无声，甚至没有什么感觉。
“还好么？”东方琉疏一边放烨灵下来，一边有些嫌弃地问道。
“还，还好……”好不容易踏在坚实的地上，被吓软的双腿总算稍微有了点知觉。
“这里往前就是樊溪镇，这个应该算是你一直期盼的‘外面’。”
东方琉疏指着一个方向，顺着指的地方看去却只能看到茂密的树林，看不到边。
“这是……外？面？”
全是树，目光所及之处甚至没有第三个两脚站立的生灵。
“有问题？”东方琉疏歪了歪头，眉眼间都是对不被信任的无语。
“没事，就，树挺多哈。感觉跟哥哥种的果林差不多。”烨灵揣着疑问但不敢问，毕竟自己在她这里可是随时都能被碾死的。
只能顺着东方琉疏指的方向一点点走过去。
“这样太慢了。”说着，东方琉疏抓住烨灵的手，说道：“这片树林有点大，照你这个速度，高低得走两天。”
话音未落，刺耳的音爆声霎时间响彻树林。
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手腕被拉得有些生疼。
“站住。”低沉的男声像是在耳边响起。
在这种超高速的情况下，有谁能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