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樊溪镇 ...
-
“站住。”
声音充满不可违抗的威严。
东方琉疏瞥了瞥嘴还是停了下来，同一时间，手中握了一把细剑。
正对着几步远的草丛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好半天才冒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头。
烨灵在一旁瞪大了眼这是她见到的除了哥哥之外的第二个人。
……人？
那颗可以说是巴掌大的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褐色的耳朵，看着很是可爱，但要说是人头，未免太过不够严谨。
烨灵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东方琉疏。
“犬妖？这里还能有妖？真是稀奇。”东方琉疏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妖，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说罢就想拉着烨灵离开，毕竟在这种小妖身上没什么好浪费时间的。
“站住！”见两人将要离开，那犬妖也着急了起来，起身想要去拉住烨灵。
只可惜连那近在咫尺的衣摆都没碰到，就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剑芒闪过，犬妖的手扑通落地。
“滚。”东方琉疏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沈狸秋，大有种他再感上前一步就会灭了他的味道。
“该滚的是你！是你这个人类！”沈狸秋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见拉烨灵无望，又失去了一条手臂，只得坐在地上呻吟，但还是不忘对着东方琉疏又瞪又骂。
见沈狸秋真的没有再动手动脚的意思，东方琉疏也拉着烨灵离开了。
“你等着！我会来救你的！”
话罢，沈狸秋叼起掉在地上的半截小臂仓皇离开。
“他这是……”烨灵看着沈狸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中，不由得有点担心。
胳膊都被砍掉了……
“不用管他。”毫不在意地收起剑，这段小插曲完全不影响东方琉疏的心情，为了防止周围再次出现别的妖来抢人，索性直接抱着烨灵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原来的方向冲刺。
幸好这一路上再没有出现别的妖，甚至练鸟兽都没有，寂静地出奇。
应该是刚才一剑散发的威压影响到了这附近妖的感知。
没有多思考的时间，两人就到了高达数十米的城墙下。
烨灵茫然地看着赤红色的城门不敢有动作，呆呆地望着城门缩在东方琉疏怀里。
这门好红……
“这是城门，推开就好。有点重，你可以吗？”
东方琉疏及时的给烨灵当翻译，解释东西，但完全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想到自己还在跟着她学习人类的东西，烨灵选择站回地面，走向城门。
“推开……嘿！”一双白嫩的小手按在城门上，毫不费力地推开那重达几百斤的门。
随着门被推开，东方琉疏被吓得瞳孔收缩。
虽然修道之人推这种重量的门确实不需要费什么太大的力气，但也会多多少少运用一点法力来辅佐。
而烨灵刚才根本就没有用任何妖力，完全就是只靠自身蛮力推开，而且看烨灵的神情就能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力气。
龙族的基本操作？
毫不知情的烨灵还有点疑惑，下意识转头看东方琉疏。
不是说很重的嘛，要不是没有怎么用力差点就摔下去了。
与此同时，城内走出来十个身着甲胄的护城兵，如临大敌般看着门外二人。
“走吧。”东方琉疏收起脸上震惊的表情，走过去牵起烨灵的手。
“来者何人！停步接受检查！”为首的士兵手中长矛直指东方琉疏。
其实烨灵站的位置更加前面，矛头更应该指她。
但从气息上来说，东方琉疏带来的感觉更加有压迫力，而且此人步子轻盈，周身药香环绕，一看就很难对付！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危险性大不大，但武器指着终归是没有那么害怕。
“检查？就凭你们？”东方琉疏完全不搭理那个士兵的威胁，带着烨灵一步步往里走，丝毫不避那个直指自己的长矛。
面对东方琉疏毫不在乎的步步紧逼，周巍拿矛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在不知来者是何人的情况下就将其杀死未免……
但她好像是自己走过来刺死自己的。
这是不是就不算自己杀的？
到底该怎么做！这鬼地方怎么会来人啊！
周巍急得额头冒汗，矛尖也抵在了东方琉疏腹部。
可东方琉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旁的烨灵也没有拉住她的意思，只被东方琉疏牵着走。
周围一群卫兵也都有点犹豫，但终究不敢有什么动作。
一大群人的双眼都紧紧盯着矛尖。
看那矛尖一点点刺进那女人的腹部。
……
……
没，没有血？
怎么会……
就在愣神的片刻，周巍只觉得自己脖颈处一凉，耳边也响起一道声音。
“几位哥哥怎么不动？小女子这般，不应该擒住小女子么？”
声音极具魅惑力，让人听了觉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啊，擒……”刚想下达命令的周巍只发出了微弱的两个字的声响。
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这才发觉自己胸口处全是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身旁的许成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被喷得也都是血。
被抹脖子了，还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没有疼痛。
面前这个貌美的女子嘴角微扬，血红色的右手微握成拳，对着心口贯穿而过，身上的盔甲在她的手下完全没有阻挡的实力。
这次也不疼，但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身上好冷，明明盔甲很厚，明明现下还未入冬，可就是觉得好冷，从内而外的冷。
“哐啷。”
长矛落地，持矛之人同样倒地不起。
周巍的死让周围一群卫兵面面相觑，他们不过是一群巡城的小兵，别说战场什么的了，连杀人他们都是从未见过的。
这手中的矛也只是看着狠厉，实际上连肉都没碰到过，一年到头能碰个稻草人就烧高香了，平日里也不会有民众动手动脚什么的，有也是诸葛家的府卫来解决，哪里需要他们担心。
而且这本来就是诸葛家的外置城府，地方不大，住的人极少，地处极其偏远，别说从城外来人了，城内的平民也就寥寥几家。
入城的例行检查实际上也就走个过场，只要那人没有什么明显的危险举动，稍微摸一下兜也就没事了。
可这女子上来就是抹脖子，捅心窝子，着实是让几位小雏子吓得不敢动。
甚至有吓尿裤子的。
“樊溪镇卫兵那么差劲的么？还没东方家的守刺厉害。罢了，两边都挺弱的。”东方琉疏瞥了眼地上的周巍，摩挲那个满是鲜血的指尖，有些嫌弃地说道。
烨灵在一旁不是很在意地看着东方琉疏杀人，毕竟人类的生活她完全不清楚，也就默认这是可以的，可心里总是有点怪怪的感觉——真的可以这么做么？
“救，救命啊！”许卫丢下武器撒腿救往城里跑。
毕竟这里除了他们就没有人了，想要活下来肯定需要自己的上司来解决，也就是诸葛家府卫。
这种逃跑的行为东方琉疏并不意外，对这种完全没有作战能力的人实在没有动手的欲望，索性也都不管呆愣在那的几个卫兵，拉着烨灵就沿着逃跑的那位的路线去往城内。
“遇到挡路的人，是这样解决的吗？”烨灵又回头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人，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次是赶时间，你别尽数学我。”
其实也确实是迫不得已，毕竟自己身上那点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失去控制，都是能瞬间让方圆十里土地百年之内寸草不生的玩意。
死这几个冤大头总比灭了一座城的好。
“啊，好。”
与此同时，位于西方的城墙之上
两女一男站在那城墙边上，中间的女子倚靠在墙边，饶有兴味地望向东方。
“那个女人的实力不弱。族里最近来人了？”诸葛梧羽眼皮微抬，漫不经心地问道。
左后方的男子回道：“回小姐，属下未曾听闻族内有派属哪位族人前来。”
“你呢？”平淡的目光扫向右边的丫鬟。
“不曾听闻。”
“那就是生客了。真稀奇，西接沙荒漠地，东接龙族外层守线，南下是片荒谷，北上乱葬岗的地，既不宜行商，又不宜居住，能有生人来还真是不得了，上次来人还是一年前吧。”
“小姐，末将有一事禀告。”程晨眉眼微皱，恭敬道。
“说。”
“那名女子杀了一位巡城的卫兵，出手极其干脆，其余几人也被她身上的散发的药毒所制，现下已经毒发。且那二人正在往城中前进，那女子周身药毒若是进到城中，恐会祸及无辜百姓。”
“祸及无辜百姓？程将军的意思是我不无辜？”诸葛梧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毕竟现在还不清楚这两个人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若只是不想接受检查倒也罢了，毕竟实力强劲之人身上带的东西多为毁天灭地之物，不想示人并非不能理解，但若是来者不善，是百家中人来对自己下手的，那死的人可就不只是几个卫兵那么简单了。
索性，两人到目前为止的行径都还算合理。
感觉到怒气，程晨很利索地下跪说道：“在下绝非此意！”
“罢了。吩咐下去，程将军你带队，带家兵十位，把那两个捉过来，尤其是那只龙妖，我要活的。”说着，诸葛梧羽的眸中多了一丝狠戾之色。
“末将领命！”
“等下！”在旁边跪着剥橘子的阿若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厉声喝住程晨。
一滴冷汗从阿若额角滑下。
“她们的气息，消失了，而且在她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有一股，领域的味道。”
领域是什么层次的人能使用三人再清楚不过，没有灵幻境基本用不了，一些没到灵幻却能用领域的屈指可数，每一位都不是好打的。
开领域，需要构接所处方位的天地灵气，以自身法力为界限划分出一方最利于自身攻防条件的领域。
踏入他人领域者，若非自身实力强劲或者对方放行，绝对无法活着出去。
只是这二人到底是进了他人布置在此地的领域，还是自己不想惹事开领域通过此地不得而知。
或者说，她想让整个樊溪镇都彻底消失在领域里。
诸葛梧羽捏紧了拳头，此时也是冷汗直冒，但还是果断下达命令：“阿若！缚仙网，捆妖锁，法相本心什么的法宝都带上！程将军，以她们最后消失的地方为中心，方圆十米不得任何人靠近！我倒想见识见识，领域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
另一边
经过第二个岔路口的一瞬间两人面前的空间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街道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那行人明明是结伴而行，几人却像是不熟一样，没有交谈，没有侧目而视。
每往前走一段路行人就会增多，但这一整条街上，没有一个铺子，没有一个摊位。
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
“我们没有走错路吗？”烨灵有些后怕地放慢了步伐。
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固然热闹，但要是一群不会拐弯不会说话，不会停步的行人来回走就有些惊悚了。
“没走错，怎么了？”东方琉疏瞥了眼烨灵，问道。
“这里的，不是人吧？”话音刚落，烨灵站定在原地，东方琉疏也被迫停下。
东方琉疏回过头，阴森森地看着烨灵的脸，问道：“怎么会不是人，他们与我有什么分别么？”
烨灵没察觉对方脸色，四处观望了一会周围的人，回道：“单看外表没有什么问题，可他们没有灵气流转，有点像枯死的木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难道人类就是这样的嘛？”说到后面，烨灵有些不自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明明没见过人类，你是怎么判断的呢？是通过看呢还是感受他们内在判断的呢？”东方琉疏抬了抬手，周围的行人也都停下，全都侧目看向中间的两人，“但你说对了，他们确实不是人。”
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烨灵措手不及，毫无战斗经验的她只得唤出龙骨笛横在身前尽量隔开自己与东方琉疏的距离。
这个人，太危险了，能跟哥哥打得有来有回的人，正面对抗我绝对打不过，能挡一下是一下吧。
“之前一直没见过你出手，这次就让我看看，身为神明之亲的你，到底有多强。”说话间，东方琉疏后退几步，给烨灵让出了战斗场地，周围的行人也随之行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烨灵。
眼见形势不对，烨灵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她不打算对我出手？
骨笛翻转，笛声漫漫，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以烨灵为中心方圆七米之内狂风大作。
要不是东方琉疏及时拉开距离，恐怕也会被卷入其中。
那些冲上来的人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强大的吸力几乎是瞬间就将他们卷入空中，身体则是被隐藏其中的风刃切成碎片。
风场进一步扩大，那些冲上来的人偶无一例外都被撕了个粉碎，站在中间的烨灵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很显然，这种杂毛人偶根本伤不到烨灵分毫。
肇事者精准把控与风场的距离，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这场有些许无聊的战斗，对烨灵的操作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块领域确实是东方琉疏布下的，但不是专门为烨灵而布下的。原本只是为了清净，在夙忧谷周边地区都布置了领域。时间久远，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了，这次恰好进了这里，刚好看看烨灵的实力。
不过烨灵刚才使用的，似乎也是领域一类的能力。
在他人领域内使用领域，使用者本人必须要具备绝对强大的灵气控制能力，虽然东方琉疏并没有在自己领域内刻意改变灵气的流动方向，但想在其中自由地施展法术终归是会比平常吃力。
可烨灵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受影响的样子，就像是经常干这种事习惯了一样。
“你。”身处风眼正中的人举起手中的骨笛，直指屋檐上的人，“给我下来！”
随着一声怒喝，风中分出一条缝隙，黑色的身影窜出，以一种近乎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冲出重重包围。
就在跃起的瞬间，烨灵手中的骨笛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东方琉疏的鬓间割下一缕发丝。
细嫩的手抓上东方琉疏的衣襟，手背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无一不在表现烨灵的愤怒。
东方琉疏被烨灵一把拉下，她也不反抗平淡的目光停在烨灵脸上，只是在快要落地的时候转身，一手扶上烨灵的腰肢一手护住烨灵的头，将烨灵抱住让自己在下面。
就在接触地面的一刻，两人并没有躺在地上，地面变得像泥沼一般，将两人吸入，东方琉疏护头的手也转而捂上烨灵的嘴。
“很生气，对吗？擒贼先擒王，这一点你做的不错，可这个王，你擒不住。”说话间，周围环境变换，原本的城镇变成了无边无际的草原。
“这话，你下地狱去说吧！”烨灵一声怒喝，手紧紧地握成拳向东方琉疏砸去。
“不识好歹。”原本嘴角还处于微微上扬状态的东方琉疏突然就变的严肃，烨灵近乎全力的一拳也完全没有打到原先预计的地方，而是被东方琉疏的手抓住，不得动弹分毫。
只是在一瞬间，熟悉的窒息感包裹烨灵的全身。
平缓的草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水霖丘。
一根木质长枪迎面飞来，直直插入离头不足两尺的土地，肉眼所见之天尽是金色，蔽日巨龙盘旋上空，下面的三个人就显得十分渺小。
至少——在烨灵的视角下是这样的。
黑瘦的身影抬起手，食指正对着烨原的额头靠近。
再次见到这一幕，烨灵内心跟疯了一般嘶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回到这里，但自己很清楚，一旦子兮的手穿入烨原的额头，一切都没有了。
都没有了，龙族没有了，水霖丘没有了，家没有了，哥哥没有了……
没有了……
哥哥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哥，哥，没，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坑里的烨灵彻彻底底地被土压住，全身骨骼尽碎，经脉紊乱，内脏破碎，大脑更是一小半都暴露在外面。
依旧拼尽全力。
失去一切令人太过恐惧，重来一次总想悲剧得以逆转。
可终是事与愿违，记忆里最害怕的场面再次展现。
子兮的手指再次贯穿烨原的头颅，烨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一刻，烨灵眼中的时间仿佛静止，只是眼前璀璨的金色逐渐被黑红色浸染，空中嘹亮的龙吟像是浸入海水。
哥哥……
一切都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出现的微弱的呼吸声逐渐清晰。
“醒了？”熟悉的女声直击耳膜，吓得烨灵两眼圆瞪，大气不敢出。
“这件事，我很抱歉，让你再次回到当时的场景。你当时，很无助吧。”
躺地上的人呆呆地看天，深吸口气，呢喃道：“好疼……”
东方琉疏把手放在烨灵的额头，嗔怪道：“疼什么，当时你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了，渊灵那一下直接把你的神经尽数打断，别说疼，你当时能活着都已经是个奇迹。”
“你看到了？”烨灵不悦地皱了皱眉，有点不爽被拆穿。
“借助你的记忆看了点，那点已经是极限，后面再看下去你的精神就要彻底崩溃了。”东方琉疏并列这烨灵的躺姿躺在草地上，问道：“明明就对你哥很在意，宁愿自己死都想拼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结果，为什么当时几句话就能让你不再见你哥最后一面？”
“你管我。未经我允许就看我的记忆很过分，所以我不想告诉你！”烨灵嘟起嘴，侧身甩东方琉疏一个背影。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当时到底用了几分实力？”东方琉疏跟着侧身过来，阴测测的问到。
这倒是激起了烨灵的好奇。
这五百年来，烨灵也不是完全没有跟烨原战斗过，可从来没有战胜过烨原一次。
但由于烨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一个烨灵完全找不到的地方闭关，所以在烨灵一直认为烨原本身的修为就比自己高，而在自己进步的同时，烨原也在进步，所以每次都被压一头，从来超越不了。
可现在，准确来讲从之前在山顶的时候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时的烨灵才会选择离开，那个高高在上，光彩夺目的哥哥让烨灵十分陌生。
或许哥哥不是一直在进步，而是他从一开始就十分强大，强大到这世上任何人都打不过他，强大到自己这辈子努力修炼都不可能撼动哥哥一根手指。
也就意味着最开始遇到入侵的时候，哥哥完全就没有想要保护自己的打算，没有保护龙族的打算，更没有活下去的打算……
“快说！”烨灵激动得坐起来。
对这个答案，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东方琉疏平静的看着烨灵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远，远，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的力量可以让天地色变。
“那，那哥哥他跟你打……”
“笑死，他杀了我跟呼吸一样简单这种事我会那么轻易地告诉你吗！”东方琉疏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生气，手臂环上烨灵的脖子牢牢勒住，差点让烨灵喘不过气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放！放开！”
“这个你就完全不用好奇了！你要学的东西不是这些！”放开用力挣扎的烨灵，又用力在她头顶敲了敲，没好气道：“好了，测也测完，看也看完了。走，该好好招待招待外面的诸葛家大女儿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樊溪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