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再遇小白 ...
-
在我和西门阿三唱作俱佳的表演下，事情总算暂时告了一段落。
我却没空闲下来，查叛徒的事刻不容缓。虽然我和西门阿三是合作对象，却不能从他那里打听什么。他之所以不追究我的身份与我合作，也无非是吃准了我一个小小弱女子难有什么大作为，我却要利用他的这份托大找到我要的答案，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
夜已经深了。古代的夜晚，烛火的照明效果并不大好，四周的庭院都是黑蒙蒙的一片。我偷了一套这里家丁的服饰，深棕色的暗色布料在黑夜里几乎看不明显。我本来是想找套拉风的夜行衣，不过这东西一般的绸缎庄都没得卖，并不好弄。
我没有好好练过武，自然是没有内力，也就不懂轻功。只是跟教里的罗刹学过一点尚算轻巧的身法，善于根据周围环境隐藏自己的行迹。一路行来，我加倍谨慎，倒也没撞见什么人。我的目的地是昨天看到的那扇拱门，我猜想，门后就算不是书房也一定有个议事厅之类的重要所在，应该可以找的到线索。然而可惜的是，我算漏了自己是一个极度路痴，这里的回廊大多相似，在我眼里根本找不到区别。一炷香的工夫，我已经如坠云里雾里，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所在。唉，西门阿三还真没高估了我。
我又绕了一会儿，依稀看到前方出现个拱门，和我要找的看上去很像。真是天助我也！我心中一喜，贴紧了边墙，缓缓绕过拱门，往里一看，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片浓密的竹林。我知道了，以我阅遍武侠小说，看遍古装连续剧的经验看来，这竹林一定是个什么深奥的阵法！就像桃花岛的桃花林，你一进去，那花啊树的就绕着你乱飞，那竹林之后就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是暗室，又或者是深藏机密的书房？阵法之类，不是我吹，我还真颇有心得，我谨慎地迈着步子，观察竹枝的排序走向。
……奇怪，这里好像真是一片竹林。或者说，是一片真的竹林。
有声音！
我放轻步子，循着发声之处一点一点靠过去。前方的竹林中心竟有一片空地，中间只摆了一张石桌，两张石凳。现在，石桌上依稀附着个人影。
“怎么这么久？拿瓶酒要这么半天吗？”
这声音……
“还不送过来？”人影转过了身，盯住我的方向。
背着光，只看到他的五官处黑蒙蒙的一片。我硬着头皮，低垂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压粗了嗓音揣测道，
“公子，没有酒了，我这就再去找。”
“你？……等一下再去找酒，你先过来。”
……
“你上前几步！听到没有？”
眼看避不过去，我蹭着脚步，不情愿地往前又挪了挪。
“头抬起来！”
刹那间，
“你，是你！……怎么又是你？我果然又喝醉了……”
“小……白？”
没错，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郁郁寡欢有点颓废甚至腮边还泛出青色、短短一片胡楂的青年正是从婧宇家庄院跑开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的白展堂。
“你叫我什么？……呵，每次看到你，你都只会在远处默默待着，连我靠近几步，都会消失不见。真好，真好，这次你不但离我这样近，还叫了我的名字。……好久，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小……白，你怎么了？这样怪怪的！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是啊，很多。醉不了又怎么能见到你？呵……”小白抬起右掌，停在距我脸颊一厘米处的地方，就那么静静地虚空放着，双眸深深地凝视着我，一动也不动。
“小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看着这样安静的小白，我的心里竟泛起一种酸涩的感觉，急得快要哭出来。
“好真实！呵……”小白长长呼出一口气，右手微微颤动，向我脸颊探过来，一厘米的距离，竟感觉过了好久，空气中没了一点声音，甚至丝毫听不到有任何人在喘气、呼吸。
……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声咆哮，小白似乎瞬间恢复了正常。面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一丝丝红云，红云越见浓密，最后，小白的脸红得就像《盗墓笔记》里描述过的某种叫做血尸的怪物。
“你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怎么会来找我，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还有，你怎么会穿成这样？你是混进来的？可是，……有没有人发现你，不行，我得马上送你走，跟我离开这儿，你不该来的，这里太危险了。其实，我想过要去找你，又怕你不肯见我，我……”
小白今天真可怕，一会儿漠视我，把我当影子，一会儿又激动得语无伦次，跟个神婆似的嘴里念个不停。我一句都没听明白，小白真可怕……
直到他大力拽住我拉了我要走，我才算醒过神来，
“小，小白！小白，你不要激动，平静下来哦，淡定，淡定！”
我拉住小白，轻抚了抚他的胸口，示意他先冷静一下。
“我，我刚刚有点激动。”小白神色有点复杂地望着我。
“……我知道。”
……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突然想起来，抓住小白问道。
“我……”
“飘飘，飘飘~~”
西门阿三，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飘飘，原来你在这里。”西门阿三说话的工夫已经走上前来，极亲密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肩，宠溺地对着我微笑，“就知道你这个小迷糊又不记得路了，这次竟然跑出了这么远。早就跟你说过，闷的话找我陪你，这么晚一个人出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不理会我僵硬的嘴角，西门阿三又转向小白，一如既往地微笑，
“白兄，多谢你帮我照顾飘飘。”
“什么飘飘？西门，你认错人了吧？”小白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看。
“西门怎么会认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白兄玩笑了。”西门阿三趁冲我微笑的时机丢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妻子？妻子不是要女人？”
“……显然。”西门阿三答地有点莫名其妙。
“一……”小白拉过我，避开西门阿三，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
“罢了，现在有外人在，你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有些话我不方便讲。你……唉！我只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等着我来找你。我会尽快来找你，等我！”
说完，冲着西门阿三一拱手，
“西门兄，抱歉，在下一时情急，恐怕是认错了人。唐突之处，还望见谅。一……飘飘小姐，刚刚恕在下冒昧了，望小姐珍重。”
接着，一个起落，就消失在竹林里。
“你怎么来了？”我回头没好气地看着西门阿三。
“我还不是发现你不见了，担心你到处给我惹麻烦？”西门阿三同样没好气地答道，“倒是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刚刚是怎么回事？”
“你会担心我？你不是来监视我的吧？”我怀疑道。
“你认识白展堂！？别敷衍我，我不是瞎子。”
“嗯……之前见过。不过不熟，他以为我是个男的。”我避重就轻。
“他什么眼神？……不熟就好，以后少跟他接触！”
“你好像很介意，我没法相信你这是出于嫉妒！？”我挑眉望西门。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被任何和白家有关的人知道。”西门阿三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
“白家，很了不起吗？白展堂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你担心他作什么？”我不屑地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白展堂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西门阿三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你真不知道？不如我提醒你，白道盟主那个老家伙就是姓白的！”
“我管那个老头姓什么，再说，姓白又怎么样？这个姓很少见吗？……等一下，你说姓白？白展堂也姓白的，不会是……？”
“就是！白展堂正是白盟主的幺子，也是白盟主唯一的最疼爱的儿子。”西门阿三笑得妖异。
“白道盟主是姓白的，白道盟主怎么会姓白，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过……”我喃喃自语，始终有点不能相信。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只知道，白展堂一定不会是你的助力。”
“你乱说什么……”我想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又发现实在是没话说。
“哼……白展堂自小就是被当作白盟主唯一的继承人培养长大，他的心中有着极强的是非黑白观念，是个不折不扣的侠义之士。凡是任何与他心中所坚持的正义信念有悖的事，他都决不可能碰触。他是个真君子，不像他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再遇小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