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花盆》虐鬼

3、03

　　被车灯吓住的羊回过了神，我们也从静止的时间迈向现实，呐，为什么时间是往前走，而不是往后走。

　　为什么我们从年轻迈向衰老而不是从衰老迈向年轻，反过来的世界不也是能运行吗？为什么就不行呢？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另一个样子，安娜，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不能，我不能。

　　那我去找我的答案了。

　　老师的死亡也不能停止你的脚步吗？

　　老师的死亡是众多死亡中的一个，是自然而然要发生的事。

　　你不爱他吗？

　　我爱他，我很爱他，我也很爱你，你的死亡也是众多死亡中的一个，无可挽回。

　　我受不了你了。

　　你早就该受不了了，老师也是。

　　……怪物，你是怪物。

　　不，我不是。如果我是怪物，那天底下所有人都是怪物。

　　不，不是的。

　　我和普罗大众一样，别无二致。

　　“我和普罗大众一样，别无二致。”我向安娜伸出手。

　　安娜的脸色由愤恨转向平静，握住了我的手。

　　安娜很爱我，所以她才那么生气，我也很爱安娜，所以才跟她坦白那么多。

　　矮人和奥斯曼的关系最为密切，前者是滋生技术革命的最好温床，当技术革命席卷大陆时，奥斯曼和矮人最先享受到红利，奥斯曼也就有了向精灵进军的资本。那场持久的战争让各个种族疲惫而倾向和平，而各个势力间总有摩擦，我能进雷王国，是托了矮人的福。

　　作为不愿回到祖国的魔女，我能进入雷王国，是拖了和雷王国有贸易关系的矮人的福，我装作矮人带来的货物，雷王国的检测设备不像圣空国那样遍布全国，只要过了国境，行动就很方便了。

　　最有威胁的是来自雷王国人民的目光，对曾经是雷王国人民的我来说毫无威胁，我前往安娜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为了保密，安娜给我的信也带上重重迷雾。

　　我赌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非常想对王室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们的默契满分。

　　安娜披风下有一点血，看来是不小心沾上不知道哪个司机的血，我们将伪装成雷王国的货物，尽快离开。

　　路上，安娜对我说了近日活跃在雷王国的连环杀人犯——剥皮，她模仿了杀人犯的手法，扰乱了警卫的视线，这才那么顺利来到边境。

　　我不发表什么看法，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她变成老师养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算抛弃她的家族，那个家族的人被带到净化台，尽数诛杀。

　　尽管她之前利用过她的家族。

　　我们最早也要明早才能离开雷王国，便决定在这个边境小镇留宿，安娜去找旅店的话百分百会触发警报，我便伪装成矮人，安娜伪装成卖身的妓女。

　　这是精灵努力发展出来的伪装技术，奥斯曼的技术痛打精灵后，精灵便努力地研究着魔法，这项伪装技术便是成果之一，它的主要实验品是能伪装成各个种族的龙族。

　　曾经使各个种族战栗不已的龙族，如今沦为实验品，虽然只是死的实验品。龙族至今没有跟人类说过话，但它们的行动却表明它们拥有高智慧，它们通常单枪匹马地上岸掠夺魔法水晶和一些贵重物品，人们至今没有发现龙族除了魔法水晶外的掠夺物有什么规律，好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好看。这些龙族好像拥有极高的种族荣誉感，平时不见它们一起行动，个别龙族被捕捉后倒是营救的很积极。

　　作为一个贪恋人族美色的矮人，我拉着找来的美人进了房间，矮人商队驻扎地和行商路线有很多这样的人族女子，矮人的钱还是好赚的，矮人和人类虽然不能成婚，□□关系却是交流了不少。

　　安娜身上的魔法阵已经被我改掉了，改写生命魔法阵需要不少魔法水晶，而且被改写的人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安娜被斗篷盖住的身体下满是裂痕，我暂时给她止了血，她乖乖地跟着我走，承受着她的痛苦。

　　进屋之后，我熟练地把房屋内新装的魔眼盖住，然后拉安娜进卧室，安娜从头到脚都被盖着，这也没引起什么注意，雷王国想卖身的有妇之夫都这么干，好像是羞于见人。

　　我看着她身上深深的伤痕，肌肉像破开的干面包，附着血痂，我把上面黏着的布料撕下来，这时安娜也没有叫痛，仿佛已经熟悉了痛苦。

　　用来绑着止血的绷带被拆下来，安娜也没有多少□□因为少了束缚而欢腾，这仿佛是一具油尽灯枯的尸体。

　　我熟练地往这具身体里输入生命力，魔法可以与奇迹划上等号，我也可以，我可是非常优秀的治疗师。

　　雷王国通过生命魔法阵追踪它的子民，还是叫它生命魔纹比较合适，因为它和一般魔法阵不一样，一生几乎没有修改的机会，安娜就有幸经历了一次修改，还要经历第二次。

　　我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安娜，本来想和她开玩笑，又因为她的惨状放弃了。

　　我们为什么长现在这个样子，而不长其他样子？是因为我们体内的魔纹，它决定着我们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魔纹修改师是一种很受欢迎的职业，最为出名的是做美容的，然而美容从无人问津到人尽皆知，只有两三年而已。

　　精灵和人类的不同，归根结底是魔纹的不同，而魔女就是魔纹介于人类和精灵之间的物种，不属于精灵，也不属于人类。

　　魔女是精灵更改魔纹的努力，是他们接近神的努力，是他们努力带来的副产物，战争后数量比精灵还多，成为了精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回归祖国才有这么大的阻力，一些公开表示要回归祖国的魔女被暗中杀掉，这暂缓了魔女回到祖国的热潮，而加深了精灵和魔女的矛盾。

　　我为精灵对魔女的残忍而心惊，同时在他们身上看见安娜的影子，精灵在书本中永远都是善良美好的发光体，他们的样貌也确实称得上发光体。

　　魔女没有生育能力，倒是省了精灵给我们做绝育的功夫，也可能是精灵修改我们的魔纹的时候顺便做了绝育，嗯……反正□□没有受到影响。

　　我回想着我来到雷王国后的这一切，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从到加百列给我送信，到薇拉给我打掩护，都顺利地不可思议……

　　不过……